分卷(10)
玩忽职守,擅自收贿。秦容抬眼扫向秦松,眼底冰冷一片,这个解释,二叔还满意吗?秦松气焰顿时矮了一截,但仍不肯罢休,你有证据吗?
证据都在警局,二叔如果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
秦松脸色青了一截,这孙庆是他儿子女朋友的亲戚,当初把他安排进秦氏,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自然不在乎孙庆此人的去留,只是想拿此人来找秦容麻烦,见这招行不通,秦松立刻换了个话头,倚老卖老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算起来是你的长辈,你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往小了说,是你秦容没素养,往大了讲,是我们秦家没管教好你!
难缠得很,秦容忽然没了耐心,他将眼镜取下,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他的声音在响声消弥的那刻,无缝连接起,我叫你一声二叔,是给你面子。
长袖善舞不是他的长处,说起话来气死人才是秦容,倘若你要倚老卖老,拿着这个称呼在我头上拿乔,怕是走错地方了。
你秦松脸都涨红了,手指着秦容,你了个半天,秦氏现在是秦峋的,你还能嚣张几天?
这句话秦容当真是听得耳朵快起茧了,他不再理会秦松,陈叔,送客。
秦松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也碍于脸面,没继续争吵下去,他临出门前,恶狠狠的说:我看你还能在这个位置待多久!
送成秦松,陈叔回过头见秦容脸色不太妙,以为他是被秦松吓到了,连忙劝慰道,容先生,您别往心里去,小少爷以前是最喜欢您的,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陈叔好几年前得过一场病,回乡下休养过一阵子,他与江峋决裂那会,陈叔还在乡下,等他回来了,江峋已经离开秦家了,那怕略有耳闻,可以前的记忆根深蒂固,一时之间,陈叔仍当江峋是六年前那个满心欢喜秦容的小少爷。
秦容极轻的勾了勾唇角。
以前是最喜欢的,如今亦是最恨的,不冲突。
【作者有话说】:这本,真的是我卡的最严重的一本
第十九章 我真的好短
小东西,江峋半蹲着,神色淡淡,云山雾绕瞧不出情绪,过来。
他仍是讨厌秦念,特别是与秦生相似极了的眉眼在他眼前晃时。
秦念年幼,分不出来善意恶意,只管喜好,他小胳膊小腿的跑到江峋跟前,声音软得像块奶糖,江叔。
江峋闻言眉毛微挑,扫向阿泽,你教的?
阿泽挠头笑了起来,扯动脸上的刀疤,露出几分憨相,小家伙还挺聪明。
江峋嗤了声,神色见冷,拎住小家伙的后颈衣领,轻而易举拎只猫崽似的,他凑到秦念脸前,俊逸脸上是十分的戾气,倘若被江峋手底下的人瞧见了,铁定吓的双腿发抖,可秦念却丝毫不怕,小手伸出去,攥住江峋的脖子,咯咯直笑,仿佛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江峋松开手,小家伙顺势抱住江峋的脖子,奶味灌满了鼻腔,还真不怕我。
搁在桌边的手机响起,阿泽道:该是秦大少爷的。
这个点已经成了秦容固定打来的时间。
江峋掀了掀眼皮,没放秦念下来的意思,接。
秦容最近动作越来越频繁了,好几次差点就被他雇来的人找到秦念所在的地方,好在他手底下的人聪明及时发现。
秦念同样对这个点的铃声熟悉,他立马松开手,挣扎着想要下去,却被江峋抱住。
念念?
视频通话里长时间没出现人,秦容疑惑的皱起眉,他正要唤第二次,江峋的脸猛地出现在镜头里,他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江峋一手撑着头,一手搂住秦念,秦念在他怀里直扑腾,嘴里不停喊着爸爸。
江峋没理会,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那张脸:哥哥,好久不见。
其实没多久,七天而已。
秦容握住手机的指节泛白,阿峋。
江峋将秦念丢给阿泽,下去。
秦容瞳孔一缩,等一下!
但阿泽只听江峋吩咐,抱住秦念,快步离开。
你要做什么?
他与秦容之间翻来覆去永远是那么几句话,要做什么?想怎么样?
每一句话都带着警惕,像一堵高墙,将他隔绝在外。
没什么。江峋将手机固定到一个位置,漫不经心的道:哥哥最近挺想我。
视频里,只能看到江峋的脖颈以下了,但秦容能想像到江峋此刻的神情,戾气满脸,又凶又狠。
秦容抿紧唇,唇边不自觉的泛起白印,我错了。
哦,这句也是。
江峋倏地笑出声,哥哥错什么了?
秦容捏住手腕,声音压得低,我不会再派人出去了。秦松那日的几句话倒点醒了他,他的身家性命如今全捏在江峋手里,如果有一朝,江峋厌倦了温水煮青蛙式的报复,那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于他。
所以他不得不趁他还有余力,加派人手出去寻找秦念。
可江峋今天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在警告他,别再搞那些小动作,同时彻底断了他这条路。
江峋呵了一声,卷着讽意,敲打在秦容的心头,在一恍神间,做错事的人真是他,他嘴唇张了张,正要开口,江峋却突然转了话头,哥哥的胳膊好了吗?
秦容愣了一瞬,好了。
被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不过在他新伤叠旧伤的胳膊上,这点伤算不上什么。
江峋像是命令道:掀起来,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秦容猛地扣紧手腕,神色难得露出几缕紧张,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快得让人情不自禁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担心江峋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生硬的问起别的事,可以让阿泽把念念带回来吗?
他一天之中也就只能见秦念这一会,他不想错过。
江峋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站起身,屏幕里很快没了他的身影。
秦容顿时坐直了身体,尝试着唤了好几声江峋,却都没有回应,可他又不敢挂,只能干瞪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屏幕。
房间寂静,唯有风声穿过窗缝,沙沙作响。
阿峋?秦容又尝试着唤了声,他的直觉告诉他,江峋没有走,还留在房间里。
这次,江峋终于回应他了。
哥哥,我头上的伤,为什么你都没问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怪异至极的温柔,真不公平,我那么喜欢哥哥,哥哥却一点也不在乎我。
第二十章 我还是有点短
阿峋,秦容深吸了口气,你不是当初十几岁的孩子了。
疼了要人哄,喜欢挂在嘴边,无所顾忌亦无所畏惧。
良久,江峋轻轻的啧了一声,下一秒,他的脸重新出现在屏幕里,他扒开额前的发,露出一道已经愈合不甚明显的伤痕,指腹眷恋的摩擦着,没关系,我在乎就好了。
他勾了勾唇角,眉眼微弯,这算哥哥送我的礼物。他直勾勾的盯着秦容,眼底是冰冷,哥哥额头上也有同样一道疤,像不像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这么一说,额头上结痂的伤口猝然间疼痛起来,一缕一缕的直往心窝子钻,秦容偏过头,沉默。
不过,江峋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分明是灿烂笑容,却平白透出一股子阴沉,我更喜欢哥哥脖子上的那道,那才是他的声音压低,真正的定情信物。
是他咬下的,是他和他的信息素以绝对的姿态占有了秦容的证明。
如果不是发生在欺骗与药物之下,江峋想,他将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刻。
可惜,不是。
他微眯起眼,看着屏幕里的秦容像是被毒哑了嗓子,从他说出定情信物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
正如他说的,他那么喜欢他,他却连一句话也不愿与他多说。
真不公平啊。
几日后,秦容去参加了一场慈善拍卖会,由omega协会牵头,主旨是为离婚无法就业的omega
募集善款,参加的人不少,多数是各行业颇有威名的omega,而秦容是其中为数不多的alpha。
拍卖会结束后,秦容看到了孙秀,他独自坐在角落,瘦弱单薄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肉感,让他高耸的肚子不再那么突兀。
孙秀扶住腰就要起身,不用。秦容按住他,坐着说话。
您最近还好吗?孙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秦容,细声道:您脸色不是很好。
前两天宋梦生在秦氏被不知名的alpha差点标记的事,被人走露了风声,一夜之间,发酵程度之大,直接闹上了新闻,连孙秀这种不常关注的人都听说了。
还行。秦容坐至他身旁,他余光瞥到孙秀的肚子,目光忽然柔软了些,预产期什么时候?
孙秀抚摸着肚子,感受着另一道心跳,下个月十九号。
秦容眯着眼想了会,中秋节?好日子。
托您的福,他庆幸道,如果没有您,可能我已经
你自己的福气。
聊了小半刻,秦容让司机将孙秀送回去,自己在大厅里等正好在附近的傅临。
约莫过了五分钟,傅临到了,秦容坐上车后,才发现副驾驶上还有另一个人,有几分眼熟。
傅临介绍道:这是我堂弟,他也在附近,我顺路送他。
副驾驶那位就显得激动多了,身体半侧着,眼晴仿佛在发光,秦总好,您还记得我吗?
秦容迅速过了遍脑子,他记忆犹佳,特别是在记人方面,眼前这位正是他在东林大学遇到的omega,傅玉砚?对吧。
傅玉砚没想到秦容还记得他名字,一下子更激动了,是的,是的,就是我!
秦容淡淡笑了下。
傅临在旁边道:送您回公司吗?
去景川。
您还没吃饭吗?
景川是一家私人厨馆,秦容甚是喜欢,傅临跟着去过几次。
秦总一起吗?傅玉砚闻言立马抬头,我们正好也去景川吃饭。
傅临猛地咳了几声,一脸你在瞎说什么的表情望向傅玉砚,但傅玉砚丝毫没发现,仍热情高涨的等秦容回答。
秦容颔首,好。
一个人吃也是吃,一群人吃也是吃,秦容并不介意。
傅玉砚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秦容捏了捏鼻梁,略显疲倦的阖上眼,偏闭了嘴。
宋梦生只是险些被标记,尚能解决,麻烦主要出在将这事捅出去的人。
秦松。
秦容默念着这个名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秦氏当了这么多年的蛀虫,当真是把脑子当坏了。
倘若是以前,秦容根本不需烦恼该怎么处理这个人,但今时不同往日,秦氏的掌权现在是江峋,而秦松是他二叔,怎么处理,能不能动,还全得看江峋的意思。
景川不接散客,到时店里没有几个人,傅玉砚热情的跟在秦容身侧,跟他介绍着景川的招牌菜,看样子也是常来,从旁人的角度看去,颇有几分亲密姿态。
秦容不着痕迹的避开一些可能接触到的动作,一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撞入秦容的眼眶,秦容一僵,即刻停住了脚步,傅玉砚好奇的顺着秦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alpha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俩。
他听到alpha说:好巧。
语调平缓,有着张俊逸的好模样,却莫名的让人心生寒意,傅玉砚难以遏制的抖了抖身体,目光无意间撞上alpha的双眼,不似唇角挂的笑,是一片深邃冰冷,那样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我属性标错了,弟弟该是又疯又凶又有点病娇,啊,真不是个正常人啊
第二十一章 比上一章长一点
傅玉砚打了个寒颤,摇摇头,不对,他不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而是秦总,他一直死死的盯着秦总,倘若没有脸上的止咬器,恐怕alpha现在已经像发疯的狗咬过来了吧。
他侧了侧身体,低声道:秦总您朋友吗?
还没等秦容回应,江峋突然略显暴躁的整了整止咬器,大步离开,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饭吃的没滋没味,江峋戴着止咬器的模样不停的在秦容脑海里翻涌。
他似乎很不舒服,秦容揉着眉间,是生病了吗?
吃完饭,三人一道出门,到停车场时,傅临与傅玉砚先上去了,秦容正准备上车,一辆黑色房车突然停在他身边,几乎是擦着肩。
他被夹在两辆车之间,黑车的车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开了,一只有力的臂膀将他拽了进去,秦容心中大赫。
青天白日的公然绑架,是谁如此肆意妄为?
他挣扎中一一排除着人选,耳边是傅临失控的吼声,来人力气之大,几乎不遗余力的就能将他扯了进去,若不是他的胳膊还死死拽住车门。
在他苦苦反抗时,有人从容不迫的说话了,秦总,再挣扎一下,你儿子的命就没了。
秦容浑身一僵,惊恐的抬头,登时卸了力,任由那人将他拖进车厢,伏在后座,狼狈又不堪,似乎自从江峋回来后,他便与狼狈同行,他喘了口气,望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着西装,瞧上去约莫四十出头,斯文儒雅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温声道: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和您见面。
他伸出手,动作间优雅从容,丝毫不像一个绑架犯,魏远之。
秦容盯着手看了几秒,然后敛回目光,他很快理清了现在的情况,这人拿秦念做靶子,纵使是陷阱,他也只能闭着眼往下逃。
他朝被人拦住的傅临道:你先回去。
傅临急道:秦总,不行!留您一个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