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千羽篇(上)
从他出是开始便是天羽族少主,有一个威武又万人崇拜的爹爹,旁人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地喊一句少主,但他知道,天羽族的众人根本不服他,因为这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只要他修为不够,哪怕他是少主,那些人也能对他不敬。所以他潜心修炼,也幸好老天爷恩宠,他在修炼方面的天赋也很高,这也让他在天羽族内有了些地位,从小他读的便是各种战书,关于如何管理宗门,如何运用策略等,每次一看完,便有人搬着书到他面前,让他读。
对于他的父亲,他这辈子只见过五次,有好几次只是他归来远远看了就一眼,只有两次,他是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父亲。
在他还是踏入修仙界时以及在他十岁…
他父亲对他下了追杀令时,在规定的时间内谁能杀了他这少主,日后便能当天羽族的宗主。
这个消息,对旁人来说无疑是好消息,但对他来说却是重磅消息,他的父亲为了挑选一个宗主,竟牺牲他,让他去当诱饵…
最后,也如他父亲所愿,他带着她母亲生前留下的剑,在那些人的追杀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他筋疲力尽甚至没合过眼,不管是身还是心早已疲惫不堪,他以为这场猎杀他父亲会在他频临死亡时叫停,毕竟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他的血。
虎毒不食子,他的父亲应该不会这么狠心。
但他错了,他低估了他的父亲。
在一次次的追杀围剿之中,他杀了那些人又逃脱,在心里也早产生逃出苍羽城的想法,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他也不喜纷争更不喜这高高在上的位置,在他打退堂鼓时,被人盯上了,结局是那些人死了,当然,他也受伤了。
而在那时,那个女孩出现了,他以为要命丧她手,谁曾想她却替他将那些人赶尽杀绝,还告诉她杀人要杀尽,永绝后患。
而他心里还思索着,她是真想帮他还是故意弄这一手靠近她。
最后他发现,她确实对他这条命没兴趣,并还说:“我救的是未来天羽族的宗主。”
那一句话,仿佛给了他目标给了他肯定一样。
天羽族未来的宗主?
他真的能当好这个宗主吗?
他抬头看着她,那双黝黑的眸中布满坚定,不是在故意哄他开心,而是真觉得他能当好宗主。
而后,他听到了什么千年前,再见她的人消失在了面前。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个奇装异服的女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千年前,她在千年前…
只要达到天陨就能不老不死,若是他能活下去,是不是在千年之后就能见到她了?
那一刻,他鼓起了勇气,手执长虹剑一路将那些人前来要他命的人杀尽,不过三月,他组织了自己的势力,逼入天羽族中,而他的父亲,早坐在高位上等他。
见他站在面前时,他那不苟言笑的父亲竟哈哈大笑起来,他还记得,笑声响彻殿内,似对他的做法很满意。
“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那双看起来犀利的眼中泛起一抹欣慰,似笃定他一定会站在他面前般。
那时他恍了神,这样的笑容,他小时候也曾见过,但也只有一次,那是他踏入修仙界,展现天赋时…
“但,这样不足以让众人屈服于你,所以…”
他根本没打算杀了自己父亲,只是想跟他证明,他有这个能力,但…
他父亲却握着他的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重重一刺。
鲜血从心脏流下,他握着长虹剑的手抖着,可他的父亲却是开心。
“千羽,当好宗主。”
“此次天羽族内谁想杀你,谁有异心,一目了然。”
“你是我儿,将来必定能管好天羽族,听着,杀人要杀尽,永绝后患。”
在他父亲死时,眼是闭着的,嘴角也扬着笑容,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殿上,死在他面前。
“宗主被少主杀了!”
聒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松开了握着长剑的手,拼了命地摇头。
不是的…
不是他杀的,是父亲自己杀了自己的。
那一刻他才明白,所谓的追杀,是想让他变得更强罢了,他父亲从一开始笃定他会来到他面前,这是在用自己的死为他铺路,铺一条能直接让他坐上宗主之位的路。
苍羽城内最强的天羽族宗主死在自己儿子手上,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实力强大,所以谁会不服呢?
他顺理成章地成了宗主,又厚葬了他父亲,有人支持他,自还有反对的,于是他花了几年的时间,将那些人铲除掉,最后稳坐宗主之位,在那期间,他也不停地找那姑娘的下落,但却石沉大海一般,直到那他处理事情带着大部队回苍羽城时,一名长得跟温如初一样的少女出现,当时第一眼他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
但,第二眼他便知这人只是长着一张跟温如初一样的脸罢了,根本不是她。
若以往他杀人定不会犹豫,但在长虹剑对准那人的脖子时,他犹豫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叫什么,有没有双胞胎妹妹或姐姐。
他从未忘记那个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心里也知她有可能不会再出现,但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侥幸。
那个女人眸冷而漆黑,似也没想他会问这种问题,最后她道出温如初三字时,他惊愕地看着她,但她晕倒了,于是他将她带回去,他有许多问题想问她,比如她认不认识另一个叫温如初的。
再后来,他原是想等那女人醒来后让她穿好衣服在屋里等他回来,谁知苏儿曲解了他的意思,竟将她从房间带了出来,在看到那一抹身影踏过门槛时,他神色一动。
这个人才是她要找的温如初。
于是他邀请她上了白像后背,谁料百像这头高傲的灵兽也也不抗拒,她就那么坐在他背后,离他很近。
他开口与她道起自己已如她所愿成了宗主,她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再后来,不知为何,她跑了,他心里有股预感要追上去,不然…
她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