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穆雪衣的眉眼轻轻舒展开。只是刻在手铐上,你就满足了?
穆雪衣挣开周枕月的束缚,获得自由的手搂住了周枕月的腰,使劲一收,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
因为太突然,周枕月没有防备,脸瞬时埋进了穆雪衣的肩窝。
栀子花的体香。
雨后的,栀子花。
穆雪衣偏过脸,闭上眼,咬住了周枕月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窝里,眨眼间激起满身的毛孔紧缩。
你应该刻在我的身上。
穆雪衣一边吻周枕月的耳朵,一边用极近暧昧的语气呢喃。
带我去纹身吧,阿月。
你想把你的家徽纹在我身上的什么地方,都可以,都随你。
你想纹哪里,嗯?
是胸口,还是手腕,或者大腿,脚踝?
又或是
穆雪衣拉着周枕月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小腹。
这个你每次进入我时,都能一眼看见的地方?
周枕月僵在穆雪衣的怀里,眼睛微微睁大,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听着雪衣说的话,感受着掌腹的柔软,胸口那颗心不受控制地加速,撞击着胸腔。
烈如雷鼓。
作者有话要说: 雪衣我可以,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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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周枕月忽然意识到, 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一年前,穆雪衣刚刚找回来时,她们也是签了合约。
那个时候, 在她们的感情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直是自己。
如今依旧是用合约捆着雪衣, 甚至还给她戴上了代表低下一等的手铐。
雪衣却丝毫不居弱势。
自己所有的压迫、强制,都像打在了棉花上。
棉花不仅一点都不疼, 还要反过来, 无声无息地包裹住她。
让她沉溺,窒息。
让她
跟着她的脚步。
跟着她的思维。
再也想不起原本的初衷。
周枕月闭上眼,转过头, 将已经通红的耳朵从穆雪衣的唇下挪开, 用自己的嘴唇代替耳朵的位置,触上对方柔软的双唇,紧密相吻。
灼热的呼吸拂在彼此的脸上。
再清冷的晚风,吹到这一片领域, 都变了温度。
周枕月一边吻穆雪衣,一边抱住她,托住她, 将这个过于纤瘦的人抱到了一旁的玻璃桌上,让她在桌子边缘坐好。
潜意识里仍旧挂念着她有伤的脚踝, 不忍叫她久站。
嘴唇由对方的下唇转到脸颊,再转到耳根。
唇边还带着寒夜的一点凉,穆雪衣的耳垂却烫得像一块炉中碳。
冰碰上碳, 瞬间融化成水,蒸腾成烟。
穆雪衣用力地抱着周枕月,闭着眼, 仿佛在寒天雪地里,抱着唯一的希望与光明。
周枕月身上是黑色软薄羊毛衫。
穆雪衣穿的是杏色绸质衬衣。
她们的衣着都不厚,透过薄薄的布料,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夜风的每一寸彻骨。
在这过于高阔的天台上,彼此相拥,便成了最浓的悸动。
云空的拖尾,星辰的光晕。
在彼此的心尖上熨过,留下只有自己才能读懂的痕迹。
风越大。
怀中的这份温暖,就越难舍。
周枕月低下头,垂着眼,在穆雪衣耳边,哑着嗓子低声问:
敢和我在这个地方试一试吗?
她吻了吻她的耳尖,以更低的音调重复地问。
敢吗?
穆雪衣抱紧了周枕月,没有丝毫退缩,轻轻地笑:
我为什么不敢?
这是全岸阳最高的地方,我们脚下是透明的玻璃,在这里,岸阳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看到。
周枕月抓住穆雪衣的手腕,往她后面的玻璃墙一按,金手铐与玻璃撞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他们会看到,我和你,周枕月和穆雪衣,周氏和穆氏,岸阳最大的两个对头,表面争得水深火热、你死我活,其实暗地里,纠缠在一起做着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所有人都会看见,我们在这里,放纵堕落迷失
穆雪衣唇角含着淡淡的笑。
阿月,她拖着一点黏腻的尾音,轻柔,诱人,你敢点头,我就敢脱。
听到这样的回答,拥抱的动作顿住。
指尖隔着布料,僵在对方的右蝴蝶骨处,带着那片衣衫,陷出五个小小的坑。
周枕月转过头,盯着穆雪衣。
眼底半是耐人寻味的审视,半是未燃尽的欲望。
穆雪衣摸着她的侧脸,压低了声音:
你愿意让所有人看见我被你占有的样子,那就让他们看吧。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
周枕月望进穆雪衣包容又清澈的眼睛,看见了里面轻轻闪动的微光。
她的眼底,映着天上的星空。
那抹光温柔到极致,也破碎到极致。
越是破碎,就越明亮,动人。
只要我开心,真的什么都可以?
对,什么都可以。
穆雪衣抱住了她,头枕在她的肩上,语气里有很轻很轻的叹息。
但我希望你是真正的开心。而不是折磨过我,又折磨你自己。
穆雪衣顿了顿。
其实,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要你开心。
周枕月没有说话,眉间微皱。
穆雪衣沉默了一会儿,抱着周枕月的胳膊更紧了一些。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你笑的样子了。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再做些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了
除了顺着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再做些什么了,阿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露出了一点几不可闻的哽咽。
雪衣在哭吗?
周枕月意识到穆雪衣在为自己流泪时,鼻尖一酸,也忍不住流出了泪。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爱着自己的吧?
她对自己的爱就算不如以前那么多,也应该还剩了那么一些足以拿来陪自己走完余生的吧?
周枕月把穆雪衣紧紧抱在怀里,双臂都要嵌进对方的脊梁中一样。
她真的好怕失去她。
就算她们还有三年的合约期,就算已经给她戴上了手铐,就算
就算她可以这样将她随时招来,吻她,抱她,和她上床。
她还是觉得自己握不住她。
雪衣以前那么需要她,都可以抛下她两次。
如今雪衣这么强大那么,会不会再一次不要她?
下一次走,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她们之间
究竟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作为羁绊?
雪衣刚刚为她流的这几滴泪,算是一种在意、一种羁绊吗?
这些深埋在心底,她一直不敢直视的焦虑,随着眼泪,一同在她的身体里汹涌澎湃起来。
想得越多,抱穆雪衣就越紧。
抱到穆雪衣实在压抑不住,咳嗽出了声。
她才猛地意识到,她恐怕快要将她的肋骨勒断了。
刚刚因为亲昵引起的火热,已经被寒冷的夜风吹得七零八落。
理智也随着冰冷下来的空气,渐渐回笼。
周枕月的力道松开了一些,但还是将穆雪衣抱在怀里,没有放开。
穆雪衣靠在她肩上,闷闷地又咳了两声。
她下意识地抚上了穆雪衣的背,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帮她顺气。
远处大楼的霓虹灯光又灭了几盏。
晚风依旧在吹,冷冷的,凉出了几分透骨。
拍了一会儿背,怀里的重量似乎在慢慢变沉。
周枕月低头看去,才发现穆雪衣居然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里,就这样,坐卧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头枕在自己的肩角,耳朵刚好放进自己的锁骨窝,眉头还是皱着的。
她看起来好累。
昨晚折腾成那样,应该没怎么睡。今天又去了南山公园,忙着穆国丞的任务和那个小姑娘的事。
怪不得刚刚给她打电话时,她在车里都是在睡觉。
不由得抬起手,轻抚她的发鬓,将她耳边随风漂浮的碎发别到耳后。
周枕月不禁自嘲一笑。
她看着这样的雪衣,突然恨起了自己。
她明明是想报复对方的。
却恨起了自己来。
恨自己昨晚索求太多。
恨自己今晚没有让她好好休息,一意孤行地把她叫过来。
只为了抓住那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
周枕月托住穆雪衣的大腿,小心地让她趴在自己的肩头,抱她起来。
她轻手轻脚的,尽量放缓身上每一块肌肉的动作,慢慢地走向电梯口。
只下了一层。
她抱着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用腿轻轻勾着门框,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有一张沙发,平时供她小憩喝茶用。不大,1.8米,常规沙发的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