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宁星意越听脸越烧,这已经不是下三路简直是戳着他的心窝子往里灌银词浪语,几乎把他那点儿岌岌可危的羞耻心烧完了。你们学霸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陆珩姜掐着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不止呢,如果你喜欢十八厘米它还可
好了好了够了!宁星意后知后觉想起害羞,面红耳赤制止他的话:早知道不跟你告白了。
陆珩姜莞尔轻笑,从桌边端了差不多能入口的温水递给他喝:后悔也晚了,我这里不许退货。
宁星意忽然发现这个人是不是故意逗自己?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猛烈又强势,还有刚刚这些话,都不太像陆珩姜能做出来的事,宁星意仰头看他:陆珩姜,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陆珩姜手指一顿,宁星意伸手在陆珩姜的下巴上点了点:还有,你刚刚亲了我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了?那我们算是男朋友了吗?
他这句话问的不是很自信,陆珩姜心尖又烫又疼,他一直想办法克制着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结果有一天这只青蛙突然跳起来跟他说,你跟老子好!
不对,他不是青蛙,他是王子。
陆珩姜低下头,额头抵住他:我比你想象的要
宁哥!我他妈非要告诉我叔叔把顾艹?!对不起打扰了。谢非一脚踹开门,看到病房内的景象立即捂着眼出去了,在病房门口嗷嗷:我敲门了啊,宁哥你们亲完了没,我进来了?
宁星意咬牙切齿的吼了声:谢非你个傻逼。
谢非探着脑袋进来笑:这不是不知道嘛,不过宁哥你可真不是个东西,病房里就他妈霸王硬上弓,你这嘴都啃红了,不要脸。
宁星意耳朵还红着呢,闻言差点没一口血吐出去,是他妈陆珩姜啃的好不?
你来干嘛?
谢非坐在床沿刚想说话,发觉陆珩姜的视线立刻弹起来,拉了个椅子规规矩矩坐下来:我听说你跟陆神受伤了过来看看。
宁星意:探病不带礼物?
谢非:别搞那些社会人的糟粕好不?我们是骄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情怀最重要。
宁星意懒得理他,护士在门口叫陆珩姜,等他出去了谢非才说:宁哥行啊,一个惩罚换个向导,血赚不亏,这一波我应该叫顾教官红娘啊?刚刚在外面我听护士讲陆珩姜为了你精神力透支,差点失控。
宁星意看了眼门口,这些事没有人说过,陆珩姜总是喜欢把这些藏在心底,他如果真的从以前就喜欢自己,那就不是讨厌他的拥抱。
他宁愿自己扛着发/情期,也不肯开口跟他要一个拥抱,是怕自己拒绝吗?
刚刚那个吻,他憋坏了才会这样失控,哨兵的五感很强,虽然没有向导的共情力,但那双眼睛里的压抑克制还是清楚的令人心疼。
他总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身后,然后给所有人呈现一个无所不能。
宁哥,我来啦~凌初拎着一个小果篮在门口出现,身后还跟着冯黎沈渐他们,以及周寻。
陆珩姜到陆行云办公室的时候顾晖和副官也在,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这个糖的问题。
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尤其顾晖脸上的杀意几乎蔓延出来,在场只有陆珩姜一个向导,被他这股戾气压得喘不过气。
她居然给宁星意吃这个?
弗奈当年那么飒爽凌厉的一个人,她唯一的宝贝却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喂了十几年的药,身体素质差得一塌糊涂,就连十只三级异兽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顾晖手指搁在腰间的枪上,仿佛下一秒就能拔/出来冲着人的脑门来一枪。
副官在一旁不敢说话,陆行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见过宁星意觉醒那天不敢置信的样子的,现在告诉他,你的身体不是天生的,是你唯一的亲人图谋已久的。
他该怎么接受呢?
让一个人死并不难,难的是由亲人宣判死刑。
其实他现在的身体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顺便给他做了另一个检查,珩姜用精神力给他做的修补初见成效,长时间下去还是有机会回到正常哨兵的体质的。
顾晖眼神冷得几乎能掉冰碴,扫过陆行云的时候让他忍不住打哆嗦:你别瞪我,我只是个医生,他怎么样跟我无关。
顾晖:是,跟你无关。
那他就去找跟他有关的。
顾晖转过身,被一道少年嗓音叫住:顾教官,宁星意的事我希望您不要插手。
顾晖脚步未停已经到了门口,就在他右手搭上门把的时候陆珩姜又说:您没有资格为他做决定,伤害他的亲人!
顾晖倏地拔枪指着陆珩姜,黑洞洞的枪口笔直瞄准几步开外的少年,陆行云魂都要吓掉了,连忙起身去拽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外甥,陆珩姜却一动都没动。
珩姜别跟他呛!
顾晖的狠戾性子在军中人尽皆知,那是真的一刀刀打上去的将军,血肉堆积起来的赫赫战功,别说对手,就连队友在他眼里都不能揉沙子。
陆珩姜眸光定定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这件事非常在意,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无论您是谁什么身份都不可以干涉宁星意的私事,他能够解决好,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顾晖指尖勾上保险栓:那个女人敢给他喂药,就要承受今天的结果。
陆珩姜走上前,直到额头抵上冰凉的枪管:我说,宁星意有能力自己处理,请你不要越俎代庖,干涉他的私事。
陆行云三魂没了七魄,想去捞枪又怕他一个手抖,把自个儿这个外甥脑袋开瓢,急得团团转:那个,有话好说把枪放下,事情还有余地对不对?
顾晖:他能处理?原谅那个女人?还是亲手杀了她?
陆珩姜:无论是什么,我都尊重他的决定,只要他不会后悔那就是对的。
顾晖盯着他瞧了一会,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陆行云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咬牙骂道:你打吧,你有本事先打死我!我当年就不该救你,我让你死了算了也不用拿枪抵着我外甥!
顾晖收回手:吵死了!
陆行云:?你现在嫌我吵了?我当年救你的时候你说给我一个愿望你怎么不嫌我吵了?我现在要许愿,你赶紧从我的办公室滚蛋!
顾晖转身离去,到门口的时候再次停住脚:我没有资格,难道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不想有个人为他讨回公道?
陆珩姜:我是他的向导,只知道什么叫帮他达成心愿,不会干涉决定。
顾晖迟疑片刻,轻笑了声走了。
陆行云陡然松了口气,破口大骂:混蛋玩意你想吓死我?觉得我活得长了是吧?你可怜可怜舅舅我,三十二岁了,不年轻了,再这么吓下去我迟早猝死!
陆珩姜:不是挺年轻么?昨天还看你朋友圈发在哪儿跳钢管舞,老年人爱好这么狂野?腰没断?
陆行云脸色瞬间煞白:我没屏蔽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宁哥表示,他们学霸真会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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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电卷星飞(三)
陆珩姜看神经病似的:陆医生,这是重点吗?
陆行云说着掏出手机,便打开微信边念叨:操蛋了,昨儿个朋友夜场开业,我看那钢管不错顺口夸了句,被几个傻逼撺掇就上去试了试手感,我这不得告诉他们我宝刀未老?几个傻逼拍了照片,我看照片不错就发了个朋友圈,记得屏蔽你了啊,背影你也认得出来?
陆珩姜:你还是问问外公有没有认出你吧。
陆行云颤抖着手打开朋友圈,长舒了口气:还好,只忘了屏蔽你,我操?连顾晖那个傻逼也忘了屏蔽!
陆珩姜:他应该不看微信。
陆行云火速删了照片,也相信对方这种眼里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哨兵不会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放下心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刚刚说你是宁星意的向导是什么意思?你俩那个了?
陆珩姜沉默片刻把两人确认关系的事情说了。
陆行云拍拍外甥肩膀笑:承认了?当时我问你还说只是普通同学,哪个普通同学会为了对方耗尽精神力?哎对了,你安抚他有一个月了吧,发/情期怎么过的?
陆珩姜别开他的手:钢管舞艺术家麻烦你正视一下我的年龄和身份,我还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陆行云可惜的啧啧两声。
陆珩姜嗤了声转身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陆行云略带严肃道:你妈妈那边别怕,出事儿舅舅给你兜着,就说我撺掇你的。
陆珩姜微顿:我会想办法处理。
宁星意是他唯一能够拥有的东西了,绝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陆行云叹了口气,按照秦和平的下场,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处理啊,陆蔚然的掌控欲已经严重到了他都不能接受的地步。
也不知陆珩姜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
陆珩姜刚一出门就被一个小孩儿撞了下。
小孩儿穿的有点破,衣服上翻来覆去打着许多补丁,地上掉了一个残破的奥特曼玩具,掉了一只胳膊,陆珩姜弯下腰将它捡起来递给小孩儿。
谢谢哥哥。小朋友乖乖抱着奥特曼,熟练的将它另一只胳膊塞回去,看的出很宝贝这个破玩具。
陆珩姜伸手摸摸他脑袋:不客气,好好走路别再摔了。
小孩儿怯生生的点头,两只大眼睛黑葡萄似的,整个人瘦的有点脱相,脸上脖子上有着不自然的紫绀色,是长久生病的迹象。
陆珩姜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接着一道嗓音让他呆立当场。
小雨。男人快步跑来,弯腰紧张的把孩子抱起来,感激的抬头跟陆珩姜道谢:谢谢你啊,小雨没珩姜?
陆珩姜与他四目相对,恍然为什么觉得这小孩儿眼熟,有点像他小时候。
你来医院干什么?是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陆珩姜眸色淡淡没有任何感触,转身准备走,被一只手抓住袖子然后很快松了手,局促的说: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
秦和平到底没说出那两个字,双眸微颤的眨了眨,很快就红了。
陆珩姜淡淡盯着面前这个面黄肌瘦肩背隐约佝偻的男人,他脸上的皮肤泛着常年日照的黑红,双眼眼窝深陷,皱纹凌乱如沟壑,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清隽风流。
陆珩姜还记得,印象里的秦和平眉眼俊美清冷,那双手骨节修长漂亮,穿着浆洗笔挺的西装,大衣搭在肩上时,连衣角都透着禁欲的冷感。
十几年不见,往日的俊美全然不复,连气质都溃散殆尽。
他穿着磨掉皮的棉夹克,袖口领子上有着洗不去的污痕,牙齿也被常年抽烟染得焦黄,浑身上下都透着困苦潦倒。
陆珩姜:秦先生,有事吗?
秦先生。
他连一声爸爸都不愿意叫了吗?
也是,他根本不配。
秦和平干笑了两声,脸上的难堪几乎要化成眼泪滴落,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忍回去,勉强笑了笑:也是,你别说见过我,不然你妈妈会不开心的,我先走了。
秦和平弯腰抱起孩子,那小孩儿什么都不懂,还以为他是陌生的、给予他善意的好心哥哥,冲他挥挥手展开一点什么都不懂的笑:漂亮哥哥再见,你要早点好呀,下次不要生病啦,打针好痛的。
陆珩姜略有厌恶,转身回了病房。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秦和平在他心里已经激不起任何风浪。
当年的秦和平意气风发,跟向导陆蔚然两情相悦很快就相互标记成为了终身伴侣,婚后也算是琴瑟和鸣,很快就有了陆珩姜。
那时候他们夫妻恩爱,陆珩姜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所有人的掌上珍宝,说想学空手道,陆蔚然立刻带他去定做空手道服。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唯一的梦想就是站上空手道比赛的巅峰,拿到冠军的时候先感谢爸爸妈妈。
可后来有一天,陆蔚然回到家把他的空手道服撕得稀烂,摔毁了所有照片,就连婚纱照都烧得一干二净,往日温柔瞬间化成冰冷恨意。
他那时候还小,也不懂为什么陆蔚然那么恨他,只知道一个劲儿讨好她,让她高兴,结果陆蔚然更生气了,把他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跟他说话。
陆珩姜扒着门想出去,陆蔚然索性拿着锁链把他捆在椅子上鞭打,说着彼时他还听不懂的话,只知道求饶,让妈妈别打他,鞭子打人好痛。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秦和平出轨了。
他只是一个骗子,利用陆蔚然上位后却跟她的秘书搞到了一起,在陆蔚然的眼皮子底下和她的暗度陈仓。
陆蔚然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秦和平说自己受不了她的掌控欲与极端性格,在她面前自己根本不像个哨兵甚至不像个男人,他只有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不仅如此,他还已经精神标记了那个女人。
陆蔚然打了他一耳光,然后决绝的做了九死一生的五感切断手术跟秦和平离了婚。
秦和平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大约是因为哨兵与向导的精神联结,残留的爱意让他歉疚的跟陆蔚然保证自己以后会补偿她,结果他还没有享受到新家庭的幸福,厄运接踵而至。
公司涉嫌违法经营,借着是长达三年的官司缠身,公司倒闭,他求职碰壁,同时因为这些压力之下,出生的孩子有先天病需要大量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