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原来青凤在阳岗县卖衣服的铺子出事了。那些老百姓把衣服买回去,刚开始那衣服看着很光鲜,料子似乎也很好。
可一下水之后,全褪色了,色全进到水里,还有那衣服也缩水的厉害,
紧接着那衣服上绣得图案的丝线都散开了,原本好好的衣服变形得一塌煳涂。
于是那些买了衣服的百姓都上门闹去了,青凤与张承刚见了心中大骇,然后故意说自己也是受了骗上了当,买了别人以次充好的一批绸缎过来。
自己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自己也是受害者。
老百姓可不管他们这套说辞。
一个个闹起来,说再不赔偿就要告上衙门,还骂青凤她们这些人是奸商。
青凤被这些人闹嚣起来,逼得无法,只得先退了一部分钱出来。
然后在晚上赶紧关上铺子熘之大吉了。
还有很多买到假绸缎布料衣服的老百姓,都还没来得及找他们退钱。
等第二日找到铺子门口,铺子老早关了。
再一打听,青凤几人都不知去向,百姓们便都暗暗抱怨,也怪自己不该贪小便宜,买了这样的烂货,眼下只得自己吃亏了。
这青凤与张承刚气得快吐血了。
她估摸着是别人讹了张茂昌,拿了假的绸缎来坑自己。
自己出了一大笔银子买绸缎,还没赚上银子,这边就先赔了个底朝天。
她当下急忙回去,准备狠狠教训一番张茂昌,想让他去找那个倒卖绸缎的人退货赔钱。
可没想到家里又出事了。
这张茂昌自打见了周映秋之后跟丢了魂儿似的,得上了相思病。
于是他总找着借口,想方设法接触这周映秋。
毕竟制衣坊是开在他自个家,平时制衣坊有啥事儿的,也是周映秋跟他接触的多。
因而一来二去,他跟周映秋也比较熟了。
张茂昌一直打着坏主意,就想找机会向这周映秋下手。
所以在一日黄昏,那些做活的妇人回去时,周映秋检查了一遍所做的衣服数,便也准备回去。
这时张茂昌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进来。
周映秋见他一人进来,当即心里有点戒备,就想立即离去。
张茂昌却胡诌着,说马上会新到一批绸缎布料。
说这批绸缎布料是最新品的货,张茂昌假装说自己不识货怕被别人坑。
因此他想请周映秋来看一下这批绸缎布料怎么样?
周映秋也是个脑子简单的,她想绸缎布料的好坏决定着衣服好卖不好卖,于是便答应留下来等。
就在这左等右等当中,绸缎布料不见送来,却见张茂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而且嘴巴里总是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荤话。
这时周映秋才觉得不太对劲起来。
她立刻站起身,说太晚了,一定要回去。
这时候张茂昌脸色一变,他飞快地跑上前把门一关,露出一副饿狼的神情勐扑向了周映秋。
他抱着周映秋就在她脸上、脖子上啃起来。
周映秋吓得丢魂丧胆,当即大喊救命。
可周映秋只喊出了一个救字,就被张茂昌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随后张茂昌另一只手开始扒着周映秋身上的衣服。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人砰的推开。
苏红急急地跑了进来。
原来苏红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儿媳周映秋回来,心里便有些奇怪。
等天一黑,她再也沉不住气了,便寻到张茂昌家里来了。
走到门口见门是关着的,忽然听到门里面有打斗的声,心中一惊,顿时撞门进去。
刚进门,就见张茂昌抱着自己的儿媳在那里欲行不轨之事。
苏红顿时大惊失色,她勐扑上去,双手就使劲拉住张茂昌的衣领,想把他揪上来。
张茂昌发起火来,他手往后使劲一挥,把苏红推到地上,撞在了桌子角上,顿时额头被磕出血。
苏红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当下牙根紧咬,端起一条木凳狠狠的就朝张茂昌的头上砸去。
张茂昌哎哟叫了一声,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他双手抱头倒在了地上,接着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
苏红趁机一把拉过惊慌失措的周映秋,两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本来这种妇人受这欺辱之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这事关妇人的贞节。
可偏偏她俩人跑出门时,周映秋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得七零八乱,衣服都撕得稀碎,简直是衣不蔽体。
可巧又被王媒婆几个爱嚼舌根的妇人给瞧见了。
她们看到周映秋这副德行,再加上她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不让人天马行空地想都不行。
于是第二日,鹅湾村就传出来了,说这周映秋在青凤家做活时跟她家儿子张茂昌勾搭上了。
第93章 生意又红火起来【一更】
王媒婆说是这两人苟且做了那事,却被自个的婆婆苏红上门,无意中撞破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偷情,于是苏红一路揪着周映秋回家跪祠堂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一会儿功夫,鹅湾村的大大小小村民全都听说了,便都幸灾乐祸地说苏红家做多了亏心事,阴沟里翻了船了。
而这苏红可真是有气无地方出,回家就抽了周映秋两耳光,又冲郑辉发了老大一通脾气。
这回可真算是丢了老脸了,出了这等羞耻的事,虽然最终那恶棍没得逞,但别人怎么会相信呢?
苏红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难咽。
这事也被自己儿子郑智晖听到了。
这是每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自己媳妇给他头顶上戴了一顶那么大的绿帽子。
他回来就大发雷霆,连打了周映秋几个耳光,也不论母亲苏红怎么苦苦相劝,说这事是那王八蛋想占周映秋的便宜,但被苏红发现及时制止了,那恶棍并没有得逞。
但男人一气上来,又如何能听得进去?
当下郑智晖就气冲冲的,不顾自己父母地拉扯,找了根棍子,就去张茂昌家里找人了。
张茂昌头上被苏红一凳子砸下去,砸出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很多血。
他跌跌撞撞跑到村里一个老郎中家里。
老郎中帮他简单清洗包扎了下,又开了点中药给他。
这张茂昌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回去。
奶奶滴,可算倒霉,没偷到荤却弄了一身腥。
臭娘们,敢把我头上打伤,我迟早让你那儿媳陪我个够本。
张茂昌还没走到家门口,背后又被一棍子给打趴在地上。
这郑智晖火头正大,抡起棍子就在他背上、腿上狠劲揍下去。
打得张茂昌顿时哭爹喊娘的,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这会月黑风高的,边上根本没有过路的村民。
张茂昌也渐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时青凤跟张承刚灰熘熘地逃回家,刚走到家门前,就见一男子抡着棍子打向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青凤眼尖,那趴着的人侧着脸朝这边,那不是张茂昌是谁?
青凤与张承刚立马冲上去,张承刚抱住郑智晖的腰,青凤则上前夺去郑智晖手上的棍子,把它抢下来扔到远处。
然后青凤哭天喊地,她扑在张茂昌身上。
我的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店铺刚刚出事,我昌儿又被打成这样。
张承刚又急又气,他看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就想冲过去找郑智晖拼命。
可他看到郑智晖人高马大满脸怒气的样子又退缩了。
自己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举起颤抖的手指着郑智晖大骂。
你,你竟敢打伤我昌儿,这事我可不罢休,若我昌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想办法叫你们全家人都陪葬。
郑智晖似乎还打得不过瘾,还不够解气,他怒目圆睁也撂下狠话。
我就是今天把这个畜牲打死都不解恨,下次他再敢对我媳妇动手动脚,我一定把他打死打残。
郑智晖说完,冷冷地看着地上被打成死猪一样的张茂昌,冷哼一声走了。
这青凤从郑智晖说得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一点眉目。
这郑智晖平时也算是个守规矩的男人,而且他跟张茂昌并没有什么冲突,应该不至于这么下死手。
他提到不准对他媳妇再动手动脚,那就是周映秋在自己家监工做活,昌儿定是对她做了些什么下作的事,因而才惹火了这郑智晖。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只能哑巴吃黄莲了,自己又得吞下这苦果了。
哭哭啼啼的青凤跟张承刚急急忙忙的把张茂昌扶起,赶快送至村里的郎中那里去医治了。
徐慧芝家里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从青凤那边过来的妇人,她们一个个都后悔着,羞涩不已说自己不该煳涂,跟着那狡诈的青凤去做那些损人利己的活。
徐慧芝依然和和气气的,好言安慰她们只要你们是真心实意来干活的,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以往的事一概既往不咎。
徐慧芝这派心胸宽大的处事方式,更让这些本就有悔意的妇人感动不已。
自此以后在这里做活的妇人更是拿出一身的干劲,再也不怕吃苦,认认真真、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手上的活。
青凤那边制衣坊和铺子一倒,这周记绸缎庄的几个铺面生意就红火起来。
这青凤在阳岗县开的铺子卖了假绸缎衣服之后,老百姓们个个都心有余悸,害怕再买到假货,也知道便宜没好货,都暗自在心里有了对比。
还是这周记绸缎庄的小孩衣服做工好,刺绣漂亮。
自此以后,百姓们一说要买小孩的衣服,就会去周记绸缎庄选款式。
慢慢的,周记绸缎庄的衣服渐渐成了阳岗县名衣铺。
文君制衣坊又接了很多大单,衣服的件数又增加了很多。
于是做活的妇人慢慢多起来了,工钱也给的越来越丰厚。
来文君制衣坊做活的妇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赚钱过,因而个个都喜气洋洋,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这手上赚的钱一多,生活上可都改善了,以前一年也吃不到几顿肉,现在一个月也能吃上几次肉了。
包括这些妇人家里的小孩,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整洁光鲜了很多。
有些妇人家里用这些做活赚的钱,新买了牛、羊、猪等。
这些做活的妇人家里生活好过了些,村民们也心知肚明。
他们生活能过得像样点,全仰仗景文、何君他们这生意做得好,才让村民也有了盼头。
于是,景文他们一家在鹅湾村地位就逐渐高了起来。
村民们见到他们家人也都非常热情客气。
青凤这段时间一家人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家里不太敢露面。
她害怕阳岗县那些买了假绸缎衣服的人,会寻上门来要求退货、还钱。
自己昌儿是被那郑智晖打了个半死,医治时又花去了很多银子。
青凤得知确实是自己儿子先欺辱周映秋的,还不敢上门去叫嚣、去闹事要赔偿。
因为若自己带儿子上门去闹,要郑智晖他们赔钱的话,势必就会把张茂昌想强占周映秋的事给捅到明面上来。
这事一闹大了可不得了。
搞不好族里,村长他们就会出面调解。
这事若闹到几个叔公面前,那自己面上可就难看了。
村民对这种欺男霸女之事也是恨之入骨的。
那几个叔公在事实面前也不能袒护自己的儿子吧。
搞不好还得惩罚张茂昌,因此青凤虽然恨得牙根痒痒的,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这边买绸缎已经把所有的家当都搭进去了,铺面那边还赔了很多钱。
所以她现在是家底空空的,挤不出来一点钱了。
青凤三口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时,又听到徐慧芝家里的制衣坊开得红红火火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还受到村民们的爱戴和尊重。
更让这青凤急红了眼,气伤了身。
等制衣坊重新恢复到原来井然有序地做活当中,何君的心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去月鸣岭山上打理他那些宝贝果树,走到那棵金桂树底下时,就见谷清一派闲情逸致的状态。
他斜靠在金桂树旁,带着一丝得意笑意瞅着何君。
怎么样?干倒了那青凤,心情不错吧。
那女人心肠太坏了些,是她自己太缺德,卖那些假绸缎的衣服给百姓,这回她真是端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嘻嘻,我帮你助攻了一回。
啊?啥意思?
不会那青凤家的衣服是你弄坏的吧?
那倒不全是,他们是进了那些很差的绸缎,然后绣工确实很粗糙,衣服下水就染色褪色,这个不假。
但那绣好的图案虽然很差劲,但也不至于一下水,它的线头就断掉,嘿嘿,你能听懂吗?
何君不由得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谷清。
不会是
那图案上的丝线难不成都是你给挑断的?
我就是变成蜂王的样子,用刺把上面的丝线给挑断了。
谷清知这何君是善良正直之辈,生怕他会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感到心有不安。
便又笑嘻嘻地说:你可别多想,就算我不出手,她也是拿了假绸缎来坑害百姓的,百姓们迟早还是要找她退货的。
我纯粹是看不惯那妇人为非作歹,就想替你出口气而已。
你不要太感谢我哈,嘻嘻。
何君听了谷清说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这青凤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她咎由自取,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谷清竟然有一副侠义心肠,替自己打抱不平,横插了这一杠子。
自己还真不知道是感谢他呢,还是说说他。
何君正想说话,突然看见景文从那边找过来了。
何君刚想提醒谷清赶快回避,就这一转眼功夫,谷清早不见了人影。
待景文走近,何君想起青凤拿走方子,挖走了那么多人去开办自己的制衣坊,后又出事时,不免感叹。
第94章 今天可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二更】
待景文走近,何君想起青凤拿走方子,挖走了那么多人去开办自己的制衣坊,后又出事时,不免感叹。
这人还是规规矩矩地做人才好,总想着走捷径,专门走那旁门左道,还是不长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