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血债血偿
经验告诉我们，沉默这种东西，一般不会保持太久。很快，齐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齐仲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的显示，然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席聂还是看着窗外。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农历的月初也看不见月亮，天已经开始渐渐转凉了。这个时候，绘心你在哪儿呢？有没有人提醒你要好多加点衣服？
席聂的思绪正在回忆里飘荡，齐仲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到后来席聂就算是没有转身都没有办法无视他有如实质一样的目光。
“齐仲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么扭扭捏捏都不像你。”
席聂的话让齐仲心里又是一叹，这种话让他来说在真的有些不忍心，若是出事的人是别人倒还罢了，可现在偏偏是好友的妻子。他斟酌了再三，终于准备开口了。
“席聂，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但是你知道了以后不要激动。”
席聂转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冲动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齐仲哭笑，他当然知道他不是冲动的人，但是碰上这样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从北越市飞往北欧的班机意外发生坠机，造成机上所有人员全部遇难的事情，你应该比我了解。”
席聂身侧的手一下子收紧，只要想起这件事情，他就觉得整颗心都疼得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反应齐仲全都看在眼里，但是没有办法，事实就算是再残忍，他也还是要让他知道真相。
“因为之前你告诉我罗力的事情，我就一直派人留意着北越市的情况。北越市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据我所知，自从罗力到了北越市之后，几乎已经把这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身家百亿的企业老总拜访了个遍。”
“他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吗？”
“不一定，也许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呢？黑手党在意大利几乎是横着走的，如果能和黑手党合作，那么几乎就等同于把整个意大利市场都收在了自己的囊中。”
“我记得黑手党和政府是有协议的，黑手党不能做这些违背经济市场规律的事情，否则就会打破一直以来的平衡。”
“或许他想着只要能够扳倒我和老头子，到时候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打破一项两项协议其实也不算什么。”
齐仲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这种情况和不久之前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先打破平静的人是席聂。
“这都是你们黑手党内部的事情，你本来不应该也不比告诉我的。所以，齐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齐仲深深的起了一口气，“席聂，班机坠机的事情或许和罗力有关系。”
席聂闻言，一下子转过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齐仲。“你说什么？坠机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那个杂碎做的？”
“这段时间以来，我派人留意北越市的情况，无意中发现在那架意外坠海的飞机上，有两个熟面孔。那是黑手党内部的人，跟在罗力的身边很多年了。坠机的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我怀疑有可能是这两个人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在这件事情中丧身了。”
齐仲见席聂一直不说话，只能自己把话说下去。“我已经排查过了，班机上的其他人都没有问题。所以，罗力的人在航班上，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冲着你太太去的。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原本就打算在这个航班上对你太太动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整一架客机都发生了事故，酿成了这么大的悲剧。”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很压抑，齐仲在一边，安静地等着他自己反应过来。很久的沉默之后，席聂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随后，他就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席聂挥拳的速度也并不快，齐仲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他只是微微闪了一闪身，然后又很快地在原地站定，硬生生受了他一拳。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很压抑，如果能够发泄一下说不定会好一点。
果然，席聂打完这一拳之后，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之前我只是怀疑，他们两个人又用的都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我知道这个航班上有你太太的时候，我就让人去做了排查。最后发现了这两个人比较可疑，但是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所以，把你刚刚说是去接电话，是查到了确切的证据了吗？”
齐仲叹了一口气，“是的，我刚刚确认了那两个人的身份。”
今天两人的会面注定是不成功的，沉默的时候太多了，气氛也变得这么压抑，这样的情况下，很难有什么进展。
“你的枪给我。”
“席聂，你想要做什么？”
席聂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他当然对枪不陌生，甚至是枪不离身。但是席聂不一样，他可以用枪杀人，但是席聂不可以。一旦手上开始染血，就将是一条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头了的路。
“我说你把你的枪给我！”
“我不能给你！”
这个时候已经说不上是在说话了，两人几乎都是吼出来了的。齐仲眼见席聂就要去夺自己别在腰间的枪，直接先出其不意把他制在了墙角。
“你别冲动，就算你有枪你能怎么样，罗力他也有。你或许可以拼上自己一条命杀了他，可是这样你自己也是必死无疑。我们这样的人，几乎从拿得动枪的时候就开始玩枪，你玩不过我们的！”
在今天齐仲和他说这些话的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是他害死了绘心。是他逼走的她，才让她最终上了那一趟死亡航班。这样沉重的罪孽一直压在他的心里，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每天夜里做梦梦到绘心，她都是一副仇恨的神情。可现在……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良久，席聂的口中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