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男人黑沉幽邃的凤眸含着笑,近乎宠爱般的贴着他的脸颊,和他亲昵的呼吸交缠,亲到想起来好吗?不等时玉摇头说不,他便极其自然的再次俯下身,攫住他的唇瓣温柔细密的含吻,肿了。
像是心疼极了,他掐在时玉腰上的两只大手放松了力道,轻柔的抚着他的后背,充满安抚怜爱,阿玉疼不疼?嗯?
时玉含着眼泪点头,他被亲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趴在肩头的小白蛇何时滑下来的都不知道。
珍珠白的小蛇勾着尾巴,细长的头颈朝两人紧密相缠的唇舌靠近。
时玉眼尾晕着红,潋滟着浓浓水汽,余光中似乎有什么银白的物什靠近,他混沌如浆糊般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与男人细密交缠的舌尖便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舔了舔。
身体陡然发颤,他死死揪住手下整洁的布料,眼角瞬间滑下羞耻惊慌的泪水,挣扎着要离开这个怀抱。
男人半阖着眸,撩起眼皮看他:怎么了?
颊边的小白蛇直勾勾的探过头,软声软气的贴着他的耳畔嘶嘶的叫,像祈求又像撒娇,冰冷小巧的蛇信吐得细长,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的再次舔了舔他的唇瓣。
时玉登时被冰的颤抖不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了男人的怀抱,哆嗦又羞恼道:你干什么!
他在质问小白蛇,面前的男人却先耐心的抱着他安抚,怎么生气了?
他哄着他,宽大的大手擦掉他颊边的眼泪:我真是条坏蛇,又惹我们阿玉生气了。
敏锐的捕捉到关键字,目光从垂着脑袋好像做错了事的小白蛇身上收回,时玉心头猛地浮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你
这念头来势汹汹,时玉呼吸都有些凝滞,回过神后立刻扑到男人身上,被男人纵容的揽着腰,撕开了他的衣服。
黑色衬衣下是大理石般苍白结实的肌理,毫无异样。
又看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出声问道:你能变成人?
能。
你怎么能变成人?
男人一笑:我叫尹戚。
尹戚。
这个名字打开了记忆的大门,时玉想起阿卜曾经说过的乌南寨历史。
他身子越发僵硬:你和乌南寨那个尹戚有关系吗?
尹戚有问必答,十分耐心:那就是我。
你不是蛊祖吗?
是。
那那些蛊蛇?
我炼的。
时玉缓了一会儿,继续问:乌南寨没落和你有原因吗?
尹戚笑了:有。
什么原因?
男人亲昵的蹭蹭他的脸颊,嗓音低沉含笑:阿玉不想猜了?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时玉身体又是一僵,心头火起,瞪着眼前这不知道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的臭蛇:你爱说不说!
怎么又生气了?尹戚失笑,轻声哄着他,说起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乌南寨没落是他们咎由自取。
乌南寨世代以养蛊为生,格外崇拜神灵与自然,寨子内所有孩子自出生起就要做所谓的测试,看看他们有没有炼蛊的天赋。
有的话会被送到统治者那里学习炼蛊之术,没有的话就放养。几百年前我出于一些原因炼出了一种很特别的蛊,为了从我手中拿走蛊方,他们对我进行了围剿,只不过他们拿走的蛊方是错误的,炼蛊过程中造成了反噬,蛊蛇暴/动,整个寨子无一生存,自此便走向衰落。
时玉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谨慎的对尹戚复述了一遍:乌南寨寨民自作自受,炼蛊被反噬,蛊蛇*动,整个寨子自此没落是吧?
他小脸严肃,嫣红肿胀的嘴唇合不上,露着雪白的贝齿和深红的舌尖。
一脸刚被疼爱过得姝色,眉眼却依旧清纯勾人,细长妖冶的凤眼潋滟着水汽,专注的盯着尹戚看,看得男人心里阵阵泛软,忍不住想要多疼疼他。
是,怎么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时玉没再说话,坐在他怀里明目张胆的掏出传音符,小嘴吧啦吧啦对着传音符一阵说,那头很快便传来林竹紧张急促的回应:时玉?你在哪?这些线索从哪找到的。
尹戚失笑,单手抚着他的背,容着他作弊。
时玉回道:竹姐,这是我在蛊祖庙里那个小册子上发现的。
那个小册子?任毅的声音响起:那个小册子不是空白的吗?
时玉,先不说这些,你现在在哪?林竹语气严肃。
他现在在蛊祖老巢,但这话怎么能说。
时玉纠结的想着借口,唇瓣却忽然被舔了舔,他浑身一颤,肩头的小白蛇才恹恹的难受没一会儿,便又开始吐着蛇信舔他。
见他偏头看来,那双澄澈干净的竖瞳一亮,嘶嘶的在他耳边吐露甜言蜜语,蛇信则蠢蠢欲动的探向他张启的唇缝,盯着掩盖其下的软红舌尖,直勾勾的便要缠上去。
时玉头皮发麻,立刻仰头回避,气的险些跳起来,你!
怎么了?
怎么了?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传音符里的林竹,另一道是身边眉心紧蹙的尹戚。
时玉雪白的小脸染着羞恼的红,扭头就向尹戚撒气: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尹戚还未回答,林竹迟疑的声音便从符咒中响起:刚刚你身边是不是有个男人?沈湛和你在一起?
事情全部挤到一块,时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沈湛没和你们在一起?
没有,林竹说:我们回去后他就说你不见了,然后带着威廉去找你沈湛不在你身边吗?
他狠狠掐了一把尹戚,得到男人一个点头。
在,这才稍稍放下心,时玉说:我刚看到沈湛留下的纸条,他说他去找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第五天?任毅说:时玉,你在说什么呢?今天已经第七天了。
呼吸蓦地一窒,时玉听他继续道:你现在在哪?我们去找你,可算是能脱离这个狗副本了。
我现在时玉下意识看向尹戚,男人似乎觉察出他的慌乱,轻抚着他的后背,接过符纸开口道:时玉现在和我在一起。
那头人声一顿,良久熊威才迟疑道:沈湛?
嗯,尹戚语气不变:是我。
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淋了雨有点感冒。副本既然已经通关,你们先走,我带时玉很快就来。
我们先走?
嗯,我和时玉有些私事要处理。
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半晌才传来任毅结结巴巴的声音:啊?哈哈,私、私事?不是吧啥时候的事啊?
砰。
一声痛呼,符纸最后被沉着冷静的林竹接了过去,女人干脆利落的撂下一个字眼:好。
想了想,她又道:游戏大厅见。
不会再见了。
想到系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时玉眼睛一弯,在尹戚温和的注视下对那头的林竹几人道:好啊。
到时候我一定去任哥开的烧烤店捧场。
任毅顿时发出傻笑:早着呢真要是有那天,大家只要来就永久免费啊!
符纸灵力有限,只能持续十分钟,眼看流淌在符咒面上的银线缓缓归于黯淡,时玉垂眸:我一定会去的。
最后三秒过去,符纸彻底失去了作用,如一片枯叶般飘落。
时玉接住符纸,还没来得及感伤,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沈湛呢?
尹戚漫不经心道:谁是沈湛?
时玉:
他气急,唇瓣都气的微微抖动,正老实趴在肩头的小白蛇竖瞳一亮,蛇信小心翼翼伸出,泛着冰冷温度的身体兴奋地扭成一团,又不动声色的拉伸延长,凑到青年唇边,如愿以偿的尝到了那甜蜜的舌尖。
它顿时兴奋地蜷缩,珍珠白的尾尖悄悄缠上时玉发梢,细长漂亮的身体覆满玉石般精致的鳞片,像个再乖巧不过的孩子,嘶嘶的软声叫唤。
妈妈
别叫我妈妈!
时玉一把就要抓住它丢掉,另一边的尹戚蹙眉看着他奇怪的动作,眸色陡然一沉,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攥住时玉的手腕,嗓音幽冷:有东西?
时玉眼眶都被气红了,狠狠擦着嘴巴瞪他,声音颤的不成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别装不知道!
他显然把尹戚当做共犯了,想着这两条蛇一模一样的颜色,恨恨道:你从小就不是什么正经蛇!
尹戚无故被骂,闭了闭眼,收敛眉间的戾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肩头,那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小妻子还在委屈的憋眼泪,似乎被气狠了,怀孕时捧着小孕肚都没这么生气过。
不要哭,时玉,抽过床头的纸巾,他放轻声音哄他:告诉我,是什么在弄你?
就一条蛇,时玉生气:什么叫弄,你会不会说话。
尹戚擦着他的眼泪:蛇?
对,白白的,时玉看着耷拉着脑袋,又恹恹的在他肩上盘成一团的小蛇,描述道:头顶有点蓝,眼睛是黑色的
头顶有点蓝?尹戚神色一顿,有多长?
时玉伸出胳膊比划:到我胳膊肘这里。
男人的面色越发奇怪,忽然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眸色很深,像一汪深潭,箍在他腰上的大掌也漫不经心的来回摩挲,半晌后,他低低的笑了:这条蛇叫什么?
时玉刚想回答,便听尹戚道:阿玉?
你怎么知道?他有点懵,男人却笑着俯身朝他压了过来,捏着他的腰,说的意味不明:我当然知道,谁会不喜欢我的阿玉呢?
嘴上这样说着,他的大掌同样毫不客气的抚到时玉肩头。
不知做了什么,小白蛇顿时哀哀的嘶叫,含着两泡眼泪从时玉身上爬下去,受伤的蜷成一团,黑亮的竖瞳黯淡的盯着时玉,吐着蛇信,仿佛在伤心的叫妈妈。
莫名其妙的,时玉从那双澄澈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里满满的都是他。
就像他和这条蛇,明明是两个个体,又奇妙的相近。
见到的第一面开始,时玉便觉得,这条蛇当真像他。
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子。
*
*
沈湛带着威廉回来了。
时玉先前隐隐担心的两人会不会打起来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们没有打起来,只是谈判性质的坐在洞穴两端。
时玉趴在床上装什么都没看见,抱着威廉蹭。
小白蛇仗着两个男人看不见自己,蜷在角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嘴唇看,蛇信不时伸出,蠢蠢欲动的好像还想舔上来。
好在威廉震邪,有威廉在,小白蛇不敢靠近他,只敢哀哀的叫他妈妈,祈求他的怜惜。
时玉之前被它叫的心软,放开威廉摸了摸它,还没把手伸过去,这条坏蛇便缠着他的手腕极快的爬上来,吐着蛇信往他唇中挤。
细细的蛇信只是舔了下他的唇肉,长尾便兴奋不已的拧成一团,像品尝到了人间美味一般,越发软声的叫着妈妈。
时玉恼羞成怒,擦着嘴巴把它甩开。
威廉更是气势汹汹的把小白蛇吼退,让它蜷缩起身体不再动弹,恹恹的耷拉着脑袋啜泣。
一条小蛇怎么啜泣,时玉今天算是看见了。
但他不想理他,只抱着威廉委屈的诉苦,威廉最是心疼他,抱着他舔他的脸颊,得到时玉开心的回蹭。
一人一犬还没腻歪完。
床边走来一个人,落下了一片阴影。
时玉抬头,对上了沈湛幽邃寂静的凤眸。
他还记得男人先前有多么过分的缠着自己不放,嘴上说着帮他排掉蛇毒,实际上干的尽是占便宜之事,这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顺眼,直接低头装没看见,继续抱着威廉玩。
空气静了片刻,沈湛坐到床边,不顾他的反抗将他轻柔的拢进怀里,压低了声音道:你生我气了。
他身材精壮,肩背宽厚,烘着暖洋洋的热气。
时玉挣脱不开,腰上那两条结实冷硬的胳膊环的很紧,逼着他贴紧他的胸膛,松开!
沈湛动作一顿,声音轻轻的:对不起。
时玉闷得难受,使劲捶他的肩膀,毫不客气的骂:你们怎么都这么烦!
一个两个都有病!
沈湛任打任骂,挨在他耳边低声问:肚子还难受吗?
他话题转的太快,时玉还没做出反应,便感觉到肚子上未褪的软肉被一双炙热的手掌揉了揉,那雪白圆润的孕肚已经消失不见,粉软的桃尖仍在,像个饱满熟透的桃子,随着动作晃动。
他抿着唇,硬邦邦的:当然好了。
不怀孕的感受就是好,无事一身轻。
揉着肚子的男人沉默片刻,亲了亲他的眉心,被他生气的打了一巴掌也不在意,只静静地、自说自话般的道:你这里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