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白苍一进门似乎对这里就很不满意,按住了杨柏言打算把东西往外拿的手再一次问道:哥,你真打算住在这里啊?不再多考虑一下了?被碰到的杨柏言立刻甩开白苍的手, 不带感情道:嗯,你可以先回家了。
这话里赶人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不过白苍却装作听不懂,只说要帮杨柏言收拾东西。
面带笑意的冉青时不时看看他们, 手里帮杨柏言整理着床铺,只当两兄弟在友好互动,心中甚是欣慰。还觉得白苍长大了不少,知道帮忙了。
顾星渊在见过他们,照顾了一下之后就换上运动鞋走了。
而白苍和冉青也没多待,帮杨柏言收拾好了之后也就走了。等只剩下杨柏言一个人的时候, 他坐在自己柔软的下铺时, 心中才松快了下来。
想到之后就不用面对白苍了, 放松了很多, 以后周末也尽量不回去好了。
去教室上课的时候,发现教室里以前跟吴柠玩的特别好的那些人看见他的时候都开始饶着走了。
估计是忌惮他了,杨柏言忍不住心中冷哼, 他一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没到那种到处攻击人的地步。
这样的好处就是, 诋毁他的声音消失了, 赞美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多。
种种光环好像又回到了他身上,似乎比从前更受欢迎了点。
就像现在这样,校花亲自在门口等他下课约他去玩,在别的同学眼里只会是一种求之不得的幸运,怎么会拒绝。
而换到杨柏言这里就变成了我没空, 我很忙,我不饿。三连拒绝,很明白直接,丝毫没顾及会不会伤到女孩子的心。
而乔雨竹显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心脏或许是铁做的,杨柏言越是经常拒绝她,她就越是粘杨柏言的紧。
她收到了三连拒绝之后委委屈屈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杨柏言的衬衣晃了晃,嘟着嘴道:你怎么就是不愿意跟人家一起吃饭嘛,又没下毒,你怕什么?
杨柏言嘴角抽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对女生的撒娇过敏,有种想呕的感觉。他无意中眼神一扫,看见了远处向他们走来的顾星渊。
顾星渊显然也看见了拉扯中的两人,眼神多在乔雨竹扯着他衬衣的手上停留了下,暗了几分。
杨柏言却觉得看见的不是顾星渊,而是救星。看着对方的眼神热切了很多,并且试图眼神暗示对方帮他摆脱乔雨竹。
好在顾星渊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过来帮他解了围。拉开了乔雨竹的手,之后手搭在杨柏言的肩上说:抱歉,他有约了。我们要晚上一起去玩的。
乔雨竹收回手之后表情有点失落,又问道:玩什么啊,能带上我吗?
她的毅力着实让人佩服,和杨柏言以为的三分钟热度完全不一样,格外执着。
连顾星渊都看的出乔雨竹的执着,他搭着杨柏言肩的手改为揽住,浅色的薄唇轻启道:不是你这种女生能玩的,太刺激了。
这话打消了乔雨竹的念头,她只能又一次安慰自己下次再约杨柏言吧。最后背影带着消沉地离开了。
等人走了杨柏言抓着顾星渊的手腕跟对方拉开距离,刚才他身上的沉香味让他很在意,也很不习惯。很少与人肢体接触的杨柏言表情有些不自在。
顾星渊却像是没发现杨柏言的心思,不在意杨柏言有些像嫌弃他的动作,只是道:训练结束跟我一起去消遣打发时间吧。
杨柏言不知道顾星渊所说的打发时间的方式是哪种,但直觉告诉他应该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于是他语气坚定地拒绝道:我不想去,我要回宿舍看书。
他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的领带被人拉住了,随后顾星渊放大的脸靠近了他,让他忍不住想往后仰拉开距离,但碍于领带在顾星渊手里,他就躲不开了。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近到顾星渊说话时的温热吐息杨柏言都能感觉到,他看见顾星渊的唇角一掀,笑容泛着冷意,眼中含着震慑力,看书多没意思,我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这是根本不让他拒绝的意思啊!
直到顾星渊消失在原地,杨柏言整理着自己被扯乱的领带,鼻尖的沉香还在萦绕久久不散,也有可能是他的心理感觉吧。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这种强势并不是他喜欢的。
可就算他不喜欢,到了时间他还是被顾星渊给拉出了校门。
他的表情很不甘愿道:到底要去哪里?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顾星渊像杨柏言伸出手,拉了杨柏言一把将他带上了自己重型摩托的后座,顺手还递了一个头盔给他。
杨柏言接过这个头盔,看着与顾星渊头上同样的款式,表情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带上去。这不会是顾星渊给他女友准备的吧?可好像也没听说过啊。还没犹豫几秒,失去耐心的顾星渊就转头对他说:快点,等会儿还得回来。
杨柏言眼神在两个一样的头盔来回看了一下,也不管别的了,将这纯黑色炫酷风的头盔戴上了。
视野一下就暗了起来,隔着黑色镜片看世界的感觉有些奇妙。
这是他第一次骑这种车,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视线向下看见了顾星渊那劲瘦的腰,心中泛起了更多的不自在,最后手到处摸索扒住了摩托车后面。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
晚夜清风和半月星点组合成了惬意时光,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道,并不会有人去在意这划破寂静黑夜的一辆摩托车。
一开始有些不适应的杨柏言到后来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这种就像是在奔向自由的感觉,甚至希望能够一直开下去。可惜再好的体验也有被人叫下来的时候。
下车,到了。不再杨柏言面前伪装自己的顾星渊少了些平日的彬彬有礼,说话也简短了起来。
杨柏言下车的动作很是笨拙,这让顾星渊看不下去只得又伸出手去扶杨柏言。杨柏言看见那在黑夜里也白的显眼的手,又一次在心底感叹顾星渊的手好像格外好看。
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之后一对比,自己的就逊色了很多。下车之后杨柏言诚实对顾星渊道:你的手很好看,我很喜欢。
顾星渊闻言身子一僵,没有转身,只是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好似带了点笑意,喜欢的恐怕不止是手吧。
杨柏言倒没想到顾星渊会这么自信,他嘴角也不禁上扬了几分,本来也不是一个吝啬夸赞的人,便接着道:你身上值得人喜欢的地方确实很多。我好像永远也无法胜过你了。
已经停好车的顾星渊这才看向杨柏言,这难道是杨柏言转移话题的方式吗?怎么后面一句话就上升了一个层次了。明明是想确认下杨柏言的心意,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误会的。
毕竟从上次愚人节事件来看,杨柏言跟他认定的对他的感情好像并不一样,所以想再确认一下。
如果杨柏言想追求他,那也不是不可以关键看杨柏言的性格也并不像主动的人,什么话都喜欢憋着心里,很难琢磨。
顾星渊回复杨柏言,只是将他带进了目的地所在的公园,那里已经站着几个玩的正欢的少年了。
每个人都拿着一块属于自己的滑板,配合着这专门为滑板准备的公园正合适,总共有三个人。
他们见到顾星渊来了之后立刻朝他们围了过来,从对顾星渊的称呼来看应该是很熟悉的。
渊哥,这是谁啊?其中一人看着陌生面孔问道。
这是我朋友,杨柏言。来学着玩玩。顾星渊就这么把杨柏言安排了。
他没说过想要学滑板的,杨柏言在心底反驳,但这种时候也不能破坏别人的气氛,而且他心底其实隐约还是有一些想试试的。
这种极限运动他一直以为离他很遥远,没想到今天就这样近在眼前了。
作为一个新手,他只能从基础的开始,正当他研究着怎么站上滑板的时候,顾星渊就在u形滑道里熟稔地玩板了。
或许是感应到了杨柏言心里的艳羡,顾星渊停住了到了他身边帮他玩板。有了顾星渊的帮助,杨柏言进步要快了很多。
但依旧不怎么擅长这种活动,过程磕磕绊绊的。
顾星渊似乎看出了杨柏言的疲惫,提议道:累了吗?去旁边休息。
杨柏言摇了摇头,并不想这时候去当旁观者,既然尝试了就还是坚持到底吧。
正当玩的正酣的时候,杨柏言不小心脚下一滑竟是跌倒了!
杨柏言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应该是被挫伤了,有痛意传来,过了会儿,他顺着顾星渊递过来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你还好吗?
没有关系,你们玩吧。
顾星渊凝视了杨柏言一下,最后将多余的两个板还给了过来看杨柏言情况的三人,嘴上道:我送他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其他三人虽然有些失落于顾星渊这么快就要走了,但也只有把这份不舍忍下。
回到寝室之后,杨柏言本来没打算处理伤口,本来就只是小擦伤打算放任不管。没想到的是顾星渊竟然姿态强硬地让他把裤子挽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杨柏言微微仰头看着手中拿着碘伏和药膏的顾星渊,除了觉得小题大做以外,心中也多了些别样的想法。他最后还是垂下头将裤子弄上去,露出了破皮的膝盖。
然后他就看见顾星渊半蹲下,很是细致地给他处理伤口,他神色复杂,看着顾星渊的脸发了下呆。
手上工作弄好的顾星渊发现杨柏言视线之后挑眉轻笑道:感动了?
杨柏言没有立刻接话,脑中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有点,于是诚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已经站起身的顾星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不用谢我,那你下次还去吗?
这次杨柏言没有停顿,立刻回答了:不去了。尝试一次就够了,他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这种运动。
顾星渊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也不强求。
放好东西的顾星渊突然弯下腰,挺拔的身体带着压迫感靠近了杨柏言,在他的脖子旁轻嗅了一下,这动作让杨柏言身体一僵来不及反应。
为什么你的信息素会让我有兴奋的感觉?顾星渊退开身体的时候眉头轻皱。
不可能,他已经从以前的到了发情期才打抑制剂,变成了两天一次,控制的很好,他的信息素肯定不会对顾星渊造成影响。可看着顾星渊眼底酝酿的几分隐忍,他明白这么微弱的一点omega信息素溢出真的会让一个alpha产生性,欲。
得更加小心才行,难道要一天打一次才行吗?可抑制剂太伤身体了,两天一次就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睡眠质量明显变差,平常经常失眠就算睡着也会很容易惊醒。就连食欲也跟着下降,胃口不行。
难以想象如果一直跟顾星渊同一个宿舍,靠频繁的抑制剂维持生活,他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估计后果不会太好
生活真是辛苦,要提防的东西也很多。
这问题你该问你自己。杨柏言搞不懂为什么顾星渊会因为一点点信息素而产生反应,他接着说道:我要睡觉了,晚安。
这话题就此打住,顾星渊也不再多问了,两人各怀心事。
如此又过去了几日,中途他们还去参加了高中生篮球联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这段时间的相处又让他们的关系融洽了不少。
杨柏言也算是摸透了顾星渊的作息了,结束了晚上篮球队的训练之后,对方还会时不时会出校去玩,就像今天这样又出去了。估计上次小巷那一次就是顾星渊在玩完回校门的路上。
顾星渊的兴趣爱好都挺刺激的,杨柏言有些吃不消,所以顾星渊再邀请他一起去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就在今晚顾星渊又一次不见了,房间里只剩下杨柏言一个人,他表情带了些许焦虑,似乎在为什么发愁。
杨柏言发愁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抑制剂用完了,而且还没钱买新的。
由于这段时间对抑制剂用量太大,导致他的存货清空,又花了不少钱买价格并不便宜的抑制剂,可遗憾的是新买的也用完了。目前最要紧的是筹钱买点新的才行。
好久没有去过尤伯网吧了,还是多去通宵几次加班赚点好了。
想到这里杨柏言也这么做了,他给张老板打了电话问什么时候比较合适,而张老板的回应让他表情上的愁色消散了很多。
明天晚上就可以,之后天天来都行。你最近不来有好些人都还在问你的去向呢。张老板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其实也很理解学生,并不会因为杨柏言的不稳定而不悦。
杨柏言再一次在心底感谢张老板,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我明天晚上准时过来吧。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倒不担心顾星渊会因为他的夜不归寝而去说什么,对方并不像那种人。
而且他们学校在管理方面一向都是宽松的,属于宿管阿姨都不查房的那种,这也避免了很多麻烦。
omega真是麻烦,杨柏言忍不住带着对自己的唾弃冷哼了一声。
可能是上天感受到了他对omega的反感,偏偏要在这时候惩罚他一下,让他吃吃苦头。专属于omega的发情期就在这时候来了。
不过杨柏言前天才打了抑制剂,所以即使碰上了反应也不会像以前真正碰上发情期一样强烈。只是面色潮红了些,呼吸有些困难起来,理智也不想曾经那样的混沌相反还是比较清醒的。
躺在自己床上的他紧闭上了腰,想咬牙忍忍就过去了,这次的过程应该不会太久。出乎意料外的是,闭上了眼后除了视觉外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他能听见自己不稳的呼吸声在黑暗没开灯的房间里很是清晰,而嗅觉也清晰了起来,他不仅仅能闻到自己的带着雪意的梅香信息素,还能在这强烈的梅香中闻到若有若无的沉香。
那是顾星渊的味道,应该是从顾星渊的床铺上残留下来的。
就是这一缕沉香勾的杨柏言不由自主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赤足站在了顾星渊的床前。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受到alpha信息素的诱惑,再继续靠近了,但本能却让他的深身体自发把顾星渊叠的整齐的床铺弄乱,直接用对方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头都没有露出来。
在顾星渊信息素的包围下,杨柏言身体一下子舒坦了,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他的理智也慢慢的迷糊了起来,即使身体不再不舒服,也没有爬起来的意思。相反在这股沉香里还泛起了困意,意识逐渐混沌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走着,直到有人推开了宿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