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远古真神的谈话

    却说亘古禁域，张昊误入引起的乱象，看似已经平息了下来，实则暗流汇聚，风雨欲来，各方潜伏于此，似乎只等一个导火索来引燃这场争斗。
    而这一切的幕后，牵系着龙脉之秘的梵天，横渡太虚，进入一片奇异的星域，降临在一颗古老的星球上。
    这颗星球是一片黑暗，没有太阳，也没有绚丽的极光，只有宇宙折射的微弱星光，星球上的景象非常古老，大地荒芜，河川干涸，温度很低，土石物质都被冻结了，只有冰冷的寒风气流掠过。
    梵天从天而降，落在一片荒漠之中，地面全是沙砾土石，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梵天抬手一挥，掀起一股浩大的龙卷风，席卷方圆数十里，飞沙走石，土层被吹开，居然现出一片古老的神族废墟。
    年代相隔太久，沧海桑田，地质变化，这里早已被沙石掩埋，随着龙卷风扫过，逐渐现出废墟的模样，巨大的石柱建筑，倒塌的神殿，风化侵蚀的图腾符文，依稀还能见证远古文明的伟岸。
    梵天，不，现在应该称为造书天，从梵天决意要诛杀张昊的时候，就已经回归了造书天的身份。
    造书天上次回到这里，已是几千年前了，几千年有多漫长？
    几千年的岁月，足以演变一个古文明，例如神州天的天朝，五千年历史就是伟大的辉煌，但对于梵天这样的存在来说，几千年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零头。
    造书天一步一步的前行，踏上废墟中心的祭坛，这里是一座通天阵，原本已经破坏，造书天的其中一个转世化身，在一万年前来这里，修复好了阵法。
    开启阵法，虚空乱流扭曲，造书天摇身一变，身披暗金神胄，走入阵法之中，化为一条黑线穿梭空间，消失不见。
    古老的神族废墟，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从来没人出现，只有冰冷气流掠过的风声。
    片刻后，城池上空的空间变化，一轮圆盘悬浮，犹如一架古老的飞碟，这俨然就是的六道轮盘，只见日帝从天而降，落在祭坛大阵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造书天来这里，只是为了用通天阵传送？”
    日帝皱起了眉头，他一路跟踪前来，但他存在了一万多年，却不知道在混乱域的星空，居然还隐藏着这颗星辰。
    从废墟里随意捡起一块石头，自己观看，这居然是玉石，整个废墟城池皆是以玉石铸造，很显然，这里是一处神族的城池，或者是某位神王在这里居住过，但因为一场大战，彻底摧毁了这座城池，也摧毁了这颗星辰的生机。
    “造书天诞生于远古时期，相传与元始天尊是一个年代的存在，元始天尊乃是原始教的缔造者，但具体是哪个时代的存在，也无人知晓，时隔遥远，早已是传说，造书天所知晓的奥秘，不是一般存在所能知晓，就如同这颗星辰，但造书天传送去了哪里？”
    日帝疑惑了，隐约觉得此事有些超出他的计划了。
    其实日帝根本不知道龙脉之谜的具体信息，仅仅是知晓一些皮毛罢了，但日帝故布疑阵，故意展现出自己似乎知道得很多，说白了就是玩了一招引蛇出洞，想要引起造书天的反应，由此顺藤摸瓜，找出龙脉之谜。
    不过造书天一直跟随大愿王，迟迟没有动静，日帝也一直没有动作，这一切都是布局，但人算不如天算，亘古禁域的乱象，让造书天稳不住了。
    原本以日帝的推测，造书天的目标，应该是直接赶往亘古禁域，因为龙脉之地就这里，但奇怪的是，日帝一路跟踪，居然是来到一个隐藏的星辰，而造书天进入传说中不见了，似乎还另有目标？
    “罢了，想不通就不必多想，至少可以确认一件事，亘古禁域的乱象引起了造书天的反应，那么龙脉之地，必然就是亘古禁域了。”
    日帝的心念转得飞快，推演因果规律，理清每一条因果线，推算种种结果，愈发觉得变数太多，事情发展的轨迹似乎跳出了他的布局。
    “羲儿传信，亘古禁域的乱象，居然是盘燹，他为何会引动此地？并且还退败了四方魔帝，战力之强，不容小视，也是一个变数，莫非他是得到了饕餮魔神的传承？”
    日帝疑惑不绝，目光看向了三清界的方向，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任凭你的战力再强，也终究逃不出本座的手心，本座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镇压你，又岂会助你渡过雷劫，但你引动了亘古禁域，这也是一个个变数啊。”
    “不过嘛，虽然此次大局生出变数，但也是正常，天道无常，因果万千，总会有一些偶然的意外，连真神也不能掌握一切，还需放手一搏，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与天争命，夺天地乾坤之造化。”
    日帝心意已决，见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这点变数还阻挡不了他，纵身一跃，进入轮盘之中，径直返回魔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先要与张昊会面一见。
    与此同时，一座古老的神殿，十二根万丈之高的巨型石柱，古朴的龙纹缠绕，四周一片宁静，倒影着银河的星空闪烁，仿佛整个神殿就是这十二根巨柱在星河之间支撑起来，透着一股无比庄严而神秘的气氛。
    大殿的刻纹闪耀光芒，阵法启动，虚空扭曲，只见一人走出来，俨然就是身披暗金神胄的造书天。
    “几千年过去了，我们又一次在盘龙神庙见面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巨柱之间的星空，走来一位身披黑色斗篷，须发皆白，手执权杖的老者，如果昆仑众神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位老者，居然就是大司祭祇长老。
    “祇，你的气机越来越衰老了。”
    造书天的语气平静，仿佛与宇宙星空融为一体，亘古不变的宁静，没有任何一丝波动。
    “你说得对啊。”祇长老的语气，突然多了几分沧桑，“吾已度过三万六千年，经历了太多的大战损伤，即便已达天人九重的至高境界，但未达第十重圆满，也熬不过岁月的流失，不过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看破生死，回归宇宙自然，这便是吾的圆满归宿。”
    “这就是你要历练盘燹的原因？”造书天质问道，然而这两位古老存在的对话，却是让人些匪夷所思，祇长老居然是暗中历练张昊！
    祇长老已经老了，寿元将近，大限将至，回归宇宙自然，也就是进入混沌愿界，这是昆仑神族的信仰，祇长老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而祇长老作为这一任的司祭，张昊执掌混沌愿界，祇长老选定了张昊成为下一任继承者。
    “吾以为，我们的意见终于可以达成一致，但你却突然改变了的态度，决意要诛灭盘燹，实在让吾感到很意外。”祇长老说道，语气有些遗憾和叹息。
    在张昊诞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争论过这问题。
    “盘燹已经堕落魔道，他与因果王混在一起，还继承了饕餮魔神的意志，引动了亘古禁域，难道你想让一位吞世魔神诞生。”造书天说道，杀意已决。
    不得不说，天道无常，因果变化，真神也不能完全掌握，张昊误入亘古禁域，此事确实是一个巧合，却已经洗不清了，连造书天这样的远古存在，也误会了张昊。
    “盘燹并未吞食世界，也并未做出邪魔之事，法不诛心。”祇长老说道，“或许他进入亘古禁域，这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继承盘皇的意志，守护龙脉之地，守护造化之源，守护这片星辰，这也是身为神祗的天职。”
    宇宙太虚无边无际，犹如一片苦海，宇宙中的星辰就是苦海里的岛屿，岛屿上的万物生灵，这就是乾坤之造化，而神祗的职责就是守护这一切，因为这一切承载了万物造化。
    当然，这一切也承载了神祗自己，如果没有一切，神祗虽然可以不死，却也如同沉沦苦海，只能在宇宙中漂泊，连一个落脚地也没有，最终耗尽自身，归于死亡，所以神祗要守护这一切，也相当于守住自己的立足之地。
    而那传说中的昆仑龙脉，乃是从上一个宇宙传承下来，是万物造化之源，就算宇宙毁灭，也能从源头再次塑造一个新宇宙，昆仑神族的职责，便是守护造化。
    但年代太过久远，即便是真神之族，也改朝换代了太多太多，最初的职责也早已更改，神的守护，反而成了一种统治，明争暗斗，神魔大战，造化的玄妙真谛，似乎只成了增长力量的秘笈，早已违背了造化的本质，传说中的龙脉也成了众神争夺的目标。
    不过在诸天众神之中，也总有一些明悟真谛的存在，暗中守护着龙脉，守护着天地乾坤，造书天和祇长老便是这样的存在，而这样的存在，守护造化，亦是执掌造化，这才是真正意义的真神。
    “让一位魔神守护龙脉，难道你忘了盘纣的监守自盗？更何况盘燹修成饕餮玄通，继承了吞世魔神的意志，开创此术就是为了吞食龙脉，让一个贪食之辈守着一块美食，实在有些荒谬。”
    造书天不能认同祇长老的选择，这其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开创此术，号称超越神王境，达至第十重完美境界，在远古时期就列为了禁忌之术，因为此术的目标就是吞食龙脉，把造化之源纳为己用。
    正因如此，所以造书天感应到张昊引动了亘古禁域，立刻决意要诛杀张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