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百口莫辩
沈天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倒不是他任由着苗雨欣说萧宁雅,而是那些话是他想说却又没有狠得下心来说的,苗雨欣都说出来了也算是让他心里憋的那一口气稍微吐出了些,而且现在让他维护萧宁雅,沈天煜根本就做不到。想了很久,他才回答道:“老太太,我还是更相信证据,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怎么知道背地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冒昧打扰了,先走了。”
说完沈天煜就离开了,梁奶奶摇了摇头,与其说沈天煜不知道如何对待萧宁雅,还不如说他没有办法接受沈夫人死的事实,所以才会跟萧宁雅走到今天这一步。
希望以后沈天煜不要后悔那么武断地相信所谓的监控吧。梁奶奶也打算回房间睡觉,但是门铃又响了,她下意识觉得是沈天煜落了什么东西在客厅,但是她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开门就看到一个女人,妆容精致,有一股知书达理的感觉,梁奶奶这次猜不到是谁了,只能够问她要找谁,得知了和沈天煜一样的答案之后,有一种危机感在梁奶奶心里盘旋不去,怎么就在今天两个人都找到了梁家?梁奶奶依旧是没有直接拒绝,上楼询问了一下萧宁雅,后者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便下楼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没有想到是聂母,萧宁雅咬了咬嘴唇,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聂阿姨好。”只是这次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聂母的眼中对萧宁雅的滔天恨意藏不住,萧宁雅一不小心触碰到了聂母的眼光后,心里便泛起了苦涩。看啊,这女人多恨她。
良久,聂母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几日不见,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好与不好我不都该感谢梁家愿意收留我吗?”
“你牙尖嘴利的毛病倒是没有改掉半分,你说下一次会不会死的就不是沈夫人了,而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瞎说什么!我的孩子好好的,如果你胆敢对它做出一丝一毫的晦气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送去给它陪葬!”
聂母看着这么愤怒的萧宁雅,笑了一声,她让自己陪葬?这要是真可能的话,现在她不应该早就因为沈夫人的事情下地狱了?可她没有,她知道圈子里要么明面上探讨这件事情的疑点,要么背地里直接开始传萧宁雅是杀人凶手。从没有怀疑过是别人动手的,就比如,从没有人想过,聂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联。
“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所有人都说你是杀人凶手的感觉好受吗?萧宁雅,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其实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可是我的人特别专业,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疑点给警方去深入调查。而且监控也是我找人篡改的,你有本事就找到证据能够说明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否则你就等着和沈天煜离婚吧。据我所知,最近出现在沈天煜旁边的苗雨欣,好像很是乖巧可人,比你这个杀人犯要温柔多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萧宁雅几乎站立不住,一旁的梁奶奶也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优雅的女人心思竟然这么狠,这不就是摆明了要毁掉萧宁雅吗?
社会的舆论压力强大到可以逼死人,看样子她是打算栽赃嫁祸然后让舆论压垮她。而萧宁雅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看向聂母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能够这么做?你怎么可以伤害沈夫人?我要报警,你这样的杀人凶手怎么可以逍遥法外。”
然而令梁奶奶和萧宁雅都没想到的是,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聂母压根没当一回事,反而一只手拿着杯子,轻轻摇晃了一下说道:“那你就去报警啊,我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刚刚我说的那些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你报警就算是报假警,而且我可记得沈天煜一直在压着这件事情,你确定这样子闹到了警察局进去遭到审讯的是我而不是你萧宁雅吗?”
难怪刚刚聂母那么随便就说出了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有恃无恐!可萧宁雅不得不承认,聂母说的都是事实,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大了,警方一调医院监控就会发现这是她做的,到时候肯定是要坐牢的。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传来,萧宁雅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最令人气愤的事情应该就是现在这样,诬陷你的人就在面前,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扳倒她。看到萧宁雅这幅样子,聂母眼里划过一闪而过的快慰,继续说道:
“你呢也别难过,现在沈家还在压着这件事情,没有警方的介入,也就这个圈子里面的人知道,你也就是被戳戳脊梁骨,叫一声杀人犯罢了。我劝你不要轻易想着用别的小动作来威胁我,我不介意匿名举报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到时候就算沈天煜想压也压不住了,不过他身边的苗雨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指不定比我先一步揭发你,都不需要我动手。”
萧宁雅猛的抬头,难道这两个人是一伙的?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大,萧宁雅只觉得小腹一痛,梁奶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被气到了?她立刻给梁子义打了个电话,让他快些回来。此刻的梁子义刚做给一个精神病人打完镇静剂,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接到电话之后立刻换了衣服飙车回来,一路上他都在祈祷萧宁雅不要出什么事情。
刚到家就看到聂母要离开,此刻的梁子义顾不得这么多人,只想着快些去找萧宁雅,却被聂母拦了下来。梁子义有些不耐烦,问道:“有事?”聂母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说:“萧宁雅已经在医院了,我给她叫了救护车。”
想到刚刚飙车回来到家附近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还是先去房子内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出来重新站在聂母面前。黑色的碎发被太过着急流出的汗给沾湿,零零碎碎地分叉在额头上,和夜幕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