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这只是画展举行的一次斗画而已,就算郭之年输了也不代表什么,又不是大型的比赛。”“呵呵,你这话我就不赞同了。要知道齐老的举办的画展非同一般,这次斗画不管邀请了国内甚至国际上都享有知名度的评委,还是场地的档次,严格性,丝毫不逊色于一些大赛,甚至比大赛更受重视,你看看在场的哪一位不是商界、权贵人士,大赛可请不了这些人来观赛。郭之年这次输了,估计比输掉大赛还要难受。”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无不把惊讶的目光投到他身上,郭之年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锐利晦暗的目光盯着台上的主持人。
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主持人才开口:“最后,现在我宣布第一名获奖的是,莫淮的《战魂》,现在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把三位的获奖作品拿上来,展示给大家观赏。”
第一名的获奖名单宣布后,台下的人一阵惊讶和发懵。
“莫淮?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哪里来的小画家?怎么可能比得过郭大师?”
“不会是关系户吧?”
“名不经传的小画家居然爬跃过画界龙头?有意思啊。”......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台上,礼仪小姐把获奖的作品从第三名开始呈上台。众人看着展现与眼前的《泰山行》,笔墨苍劲,气势雄伟,那陡峭险峻的悬崖,带着令人心颤的恐悸,郭之年身为国内第一画家,果然名不虚传。这幅《泰山行》是值得收藏的佳作,台下不少人暗自估价,准备竞拍。
“现在为大家展示的事第一名的获奖作品《 战魂》。”
两名礼仪小姐分别一头一尾,小心谨慎地轻拿着画幅,站在讲台的最前面。
“这......” 一个男人惊呼出声,“画的是战场的场景?” 画中浓黑的笔墨描绘着让人心颤的战场,他仿若看到了眼前一片血色。
“笔力遵劲,气韵惊人,也难怪获得了第一名,好画。”
“好一幅《战魂》,画面感太强,血色侵染满了废墟,将军背顶立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确实能超越郭之年。”......
众人的评价声听进耳里,郭之年神色晦暗,额间的青筋一突一跳,绷紧得几乎爆裂。他心头狂跳,难以否认对方画功的底子深厚,居然隐隐超越于他。
想到这,郭之年的脸色布满阴霾。
听到主持人请三名得奖者上台时,曹洋才回神过来。
他目光发亮,双手激动得不断搅动着,“淮哥,你是第一名!” 我滴乖乖,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莫淮竟然这么厉害。
莫淮神色不变,薄唇轻掀,“预料之中。” 丢下这么一句,他直接往台上走去了。
高大挺拔的身体在人群中突兀显然,迈着长腿,一步步往台上走出。莫淮仿佛聚集了所有光芒,身上带着肆意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不敢侧目。
没人想到第一名名不经传的小画家,竟然这么风华无顷,清隽逼人。
画展的最后,莫淮的《战魂》被于老以两百万的最高价在众人的竞拍中夺得,比起郭之年那幅《泰山行》的竞拍金额足足多了五十多万。
画展的门口处,郭之年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语气夹杂着几分赞叹:“年轻人,后生可畏啊。”
莫淮目光微侧,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应便直接离开。
“呵呵,这人......一个小小画家也太狂妄了。郭大师,你根本不用抬举他。” 走在郭之年身边的人看着莫淮高傲的背影,气愤道。
郭之年眼底的阴霾隐去,他笑了笑:“年轻人有傲气很正常,不像我们老一辈了......”
哼,这样的性子,看来对方在画界也走不远,他根本不需要给与理会。
......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莫淮刚踏进门关处,脚下一顿,眼里闪过微异之色。他以为昨天在书房里,她生气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回来。
他居高临下,站在沙发旁,低眸看着,目光落在了女孩莹白的小脸上。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好看的淡眉微微蹙着,白皙如玉的脸上神色难受。
莫淮半蹲下去,“回房间睡。” 他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
宁蜜棠没有反应。
“醒醒,这里容易受凉。”薄唇微抿,他有点不悦。正想伸手去推醒她,鼻尖处闻到了一股腥甜的血气味。
她受伤了?
目光再落到宁蜜棠的脸上,他才注意到她的脸色过分苍白,往常粉嫩润泽的唇瓣,此时泛白无血色,“宁蜜棠,醒醒,你怎么了?” 心头不由得着急。
“嗯......”
宁蜜棠低声轻哼了一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该死!”
莫淮去摸她的额头,掌心触及一层细薄的冷汗,他探了探,体温正常。
鼻间处闻到的血腥味萦绕不散,还越来越浓,“你哪里弄伤了?” 他凑近她耳边,冷冷的声音既懊恼又着急。
好一会儿,宁蜜棠睁开了眼睛,意识模糊,水亮惺懵的乌目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她伸出双手缠绕上莫淮的项颈,声音虚弱无力,细细的,软软的,“阿淮,我难受。” 她把脸往温热硬实的胸膛处钻去,轻轻地蹭了几下。
怀里的身体又香,又绵,莫淮浑身绷紧,黑眸幽深,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昨晚的梦,她是那么娇,那么甜,也是依赖在他怀里,一声一声娇喘着。
第48章
扯回理智,莫淮伸手要把宁蜜棠从他的怀里拉扯开, 然而小脑袋愈发往他的胸膛里钻去, 两只玉臂也缠粘着他, “阿淮,抱抱我, 我想你了。”
鼻尖处是女孩身上的馨香还有腥甜诱人的血的气息,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低声吼道:“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宁蜜棠难受地抬起头,水雾朦朦的眼眸看着他, 带着哭腔:“我没有受伤。” 长长的墨黑垂在莫淮的手臂上,她又将脑袋蹭上他的胸膛处, 声音软软的, 闷闷的,让人心头发软, “
阿淮, 我有点难受。”
“你身上有血腥味。”
莫淮心头狂跳, 全身的血液奔腾着, 叫嚣着,他想把怀里的女孩揉进身体里。身体多滚烫,他的语气便多冷淡, “怎么回事?”
趴在莫淮的胸膛里, 宁蜜棠的耳尖尖红透了,仿若浸染了桃花色,莫淮看着耳垂上面的小红痣, 呼吸一窒,他感觉口干舌燥。
那里的味道他尝过,又嫩又柔,小小的,含在嘴里逗弄,滋味很好。
不知道男人目光炙热地盯着她的小耳垂,宁蜜棠泛白的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她咬了咬唇,才开口出声:“我肚子疼......”
“嗯?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宁蜜棠小脸苍白苍白的,额间的冷汗直冒,莫淮蹙着眉,手不自觉地将人搂进怀里,慢慢收紧。
肚子一阵阵绞痛,下腹不断有热涌流出。
宁蜜棠脸上发热,却依然苍白,她既羞又无力,“我那个......来了。” 今天陪蒋悠悠去吃了一大份雪糕,没想到下午生理期来了,肚子痛得不行。
“哪个?” 莫淮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男人手上的温度传来,宁蜜棠浑身一僵,“生......生理期。”
“嗯。” 莫淮俊脸上的冷霜有一瞬间破裂,神色不自然。难怪她身上会散发着血气的香甜。
脑袋逐渐清醒过来,宁蜜棠松开了缠绕着男人项颈的手,埋在对方怀里的头也抬了起来,她想坐直身子,却被搂在背后的健壮手臂紧紧搂住,动不了。
“我醒了,你可以松开手了。”
宁蜜棠低眸,男人身上的生人气息越来越浓,待他完全恢复成正常人了,不需要吸她的血了,是不是,他就搬离这里了?
想到这,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发脆弱透白,仿若白纸,轻轻一戳就破。
莫淮黑眸一沉,手上收紧,他微哑低沉的声音在沉静的客厅内响起,有点抑制,“刚才是你主动要我抱你的。”
宁蜜棠撇过脸,唇色泛白,生白嫩嫩的指尖不自觉地扣着身侧的沙发绒布,“那你抱过了,可以放手了。” 面前的莫淮变得陌生又冷漠,她已经认清楚,他不是喜欢她的那个阿淮了。
掌下的身体馨香柔软,抱着,他就不想松开了,亮灼夺目的眸子紧盯着女孩墨发下露出的一截雪颈,几根黑发缠在上面,墨发雪肤,他抿了抿唇,克制住想舔一口的冲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连我的女朋友也算不上了。” 莫淮声音低沉嘶哑,他的手按在她的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女孩垂直顺滑的墨发。
宁蜜棠愣了愣,惊讶地发现恢复记忆的莫淮真的很可恶,她挣扎着,“你放手,既然我不是你女朋友了,你别抱着我。”
既然他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要了他了。
莫淮精致硬冷的下巴绷紧,“别乱动,你不是不舒服吗?乖乖地坐着,我带你去看医生。”
宁蜜棠想掰开他的手,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撼动不了搂在她腰间的铁臂。
肚子痛得厉害,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细细柔柔的,“你疯了,我不要看医生。” 她才不要因为生理期去医院,“你赶紧松手,我要回房间。”
“该死的,你别乱动。” 莫淮眸色一深,腰间的手臂愈发收紧,“你疼得脸都白了,不看医生怎么行?”
“你放手。” 宁蜜棠咬了咬唇,乌黑的眼眸里铺上了一层水雾,“你肯定是想我短命的,才会这样气我的是不是?” 她都这样难受,这么不舒服了,他还说让她伤心的话,还气她,必定是讨厌她到了极点。
女孩眼角发红,含着一汪眼泪,委屈巴巴的样子,让莫淮心头一软,有点涨有点痛。
用指尖拭去她眼角浸出的泪花,莫淮眉头紧蹙,声音依然冰冷,却夹着几分不自知的温柔,“你胡说什么?” 又觉得有点好笑,“我什么时候希望你短命了?” 就算他不爱她了,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
宁蜜棠偏过脸,感受到肚子处的绞痛,她用手捂住肚子,贝齿紧紧咬住了唇瓣。
“肚子很痛?”
感受到怀里的女孩身体微颤,莫淮的心一揪,语气坚定,“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我不去。” 宁蜜棠闷声反驳,泛红的眼睛瞪他,“你别管我,我睡会儿就好了。” 他都不喜欢她了,还管她做什么。
莫淮将她公主抱起,“别耍小性子。”
“我说了不去。” 宁蜜棠推他的手,苍白的小脸没有丝毫血色,她又羞又恼,“要你多管闲事。”
莫淮没有想到女孩这么执拗,“不识好人心。” 他闭了闭眼,看见她痛得五官纠成一团的小脸,心烦意燥,胸口堵塞得厉害,“好,我不管你。”
说着,他就把她放回沙发上,眼里蒙上了一层寒霜,唇形好看到极致的薄唇一弯,唇角带着讽意,“我再管你就是傻子。”
一瞬间,心尖仿若有刺扎了进去,疼得厉害。宁蜜棠抬头,泛红的眼眸瞪了他一眼,捂着肚子往房间里走去。
随即,身后响亮的关门声响起,宁蜜棠脚步一顿,眼里溢满了泪。
傍晚吃饭时间,药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此时,突然闯进了一个男人,药店员工看着面前带着清冷气息,神色冰冷帅气的男人,她赶紧放下手机站起来,“先生,你想买什么药?”
莫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女孩子生理期痛,要吃哪种药?”
女药店员秒懂,她赶紧从身后的柜子上拿出一盒药递给莫淮,“先生,女朋友痛经的话,吃这个就好了,只需要吃一颗。”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药盒,他看了说明,“那就要这个。”
女药店员收了钱,她善意地提醒道:“其实,女朋友痛经的话,用暖的东西给她敷着肚子,还有给她煮一些红糖姜茶,会比吃药好。”
莫淮抿了抿薄唇,没有多说什么。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光昏黄的台灯,女孩莹白的肌肤在黄灯下柔美得仿若一块白玉。好看的淡眉紧紧皱着,樱唇泛白干燥,明显是不舒服。
莫淮伸出手,将她唇角处那几根调皮的长发轻轻撩到一边,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泛干的唇瓣。他第一次发现,明明是一张香甜,诱人的小嘴,怎么说出的话,竟然可以刺得人心尖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