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
沈惊晚摇摇头:“不怪你。”谢彦辞替她上着脚踝,用掌心搓热薄荷油后才缓缓压在沈惊晚的脚踝上。
沈惊晚就那么看着他。
谢彦辞没注意到沈惊晚,全身心都在脚上,直到擦好后才看向沈惊晚说:“好了。”
这一瞧对上沈惊晚的视线。
沈惊晚的心没来由漏了一拍,咳了咳,偏过头去,将头缩进被子中,像一条大青虫。
谢彦辞将药放在她枕边,问道:“看什么?”
沈惊晚缩在里面,半天不发出声音。
谢彦辞也不动,很久以后,沈惊晚小心的将头探了出来,对上谢彦辞漆黑的双眸,她看到他眼珠子中反射出的自己。
谢彦辞问:“让我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伤。”
这就是很明显的耍流氓了,沈惊晚耳朵红的能滴血,看着谢彦辞羞愤难当的骂了句:“流氓!”
谢彦辞笑着抬起她的下巴,捏起她的脸颊,于是巴掌大的脸就鼓起来。
男人的指腹在她唇面上摩挲了两下,因为常年握兵器起来的老茧触感更加真实,叫沈惊晚有一瞬的心乱。
谢彦辞笑道:“沈小二,才给你上了药,你就恩将仇报?都说报恩报恩,你这是报仇了?”
最后两个字尾音上扬,带着近乎蛊惑的味道。
沈惊晚伸手握住他的手,绞尽脑汁,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这是携恩图报。”
谢彦辞笑了一句,压低身子,两只手撑在沈惊晚的两侧。
双目相对的时候,沈惊晚看到了谢彦辞上下耸动的喉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她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谢彦辞将鼻尖压在她鼻尖上,气息很沉,嗓音喑哑,他问:“词可不能乱用,你知道什么是携恩图报吗?”
沈惊晚大脑已经全然忘记了应该做什么,甚至谢彦辞的话都好像隔绝在耳朵之外。
谢彦辞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将唇面贴在她的唇面上,旋即收回,一本正经道:“这才是携恩图报。”
沈惊晚 * 如遭雷击,木愣愣的看向谢彦辞,那眼神仿佛很震惊的再问:“你做什了?你做了什么?”
谢彦辞玩味一笑:“没反应过来?”
沈惊晚整张脸彻底通红,她连忙捂住嘴,“反应过来了!”
谢彦辞噗嗤笑出声,旋即压着声音道:“所以携恩图报会用了吗?”
沈惊晚被谢彦辞盯得头晕目眩,好半晌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谢彦辞颇为满意的捏了捏她脸颊,笑道:“那我可真携恩图报了?”
沈惊晚并未明白谢彦辞这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见谢彦辞如同一阵风似的,眨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只余下她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噗通,噗通... ...
她缓缓的收回了腿,藏进被子里用手遮住了脸,心慌的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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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沈惊晚没有睡好觉。
银朱替她掀开帘子的时候被沈惊晚吓了一跳。
“喝!姑娘,您怎么醒了也不喊我一声?”
瞧着沈惊晚睁着一双大眼睛木愣愣的瞧着床帷,眼下一片青黑。
沈惊晚缓缓转过视线看向银朱:“我好困啊... ...”
这是她张口的第一句话,银朱伸手将她拉起,摸了摸沈惊晚的额头,“这也没烧,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惊晚拽着银朱的手摆了摆手,她总不好说昨晚因为谢彦辞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导致她一夜没睡吧?
只能强撑着道:“没睡好。”
银朱埋怨的看向春儿:“一定是你的香露,我就说不行吧。”
春儿张了张嘴想要辩驳,沈惊晚连忙解释道:“不是香露,香露很好用,是我不困。”
银朱也没有再追问,春儿去准备热水,她替沈惊晚穿着衣服。
门边忽然有个小丫头过来敲了敲门。
沈惊晚伸手掩着唇打呵欠,银朱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道:“大娘子叫我来喊姑娘,请姑娘去前边一趟。”
银朱将床板上的鞋子摆正,沈惊晚穿着鞋问道:“母亲有什么事?”
小丫头摇了摇头:“不知,好像有事。”
银朱笑着嗔了一句:“你真是净说废话。”
沈惊晚梳妆完毕就随着银朱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