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么好了。于梁才刚到没一会儿,元家的兄弟两个也从门口进来,教室里本来就安静,两人有说有笑进门,一下子特别显眼。
元南楼还搞不清状况似得,在地上转了两圈,看向于梁的眼睛:怎么这么快都回座位上了?上课了吗?
他不光不坐回去,反而拉着元乐志的手腕,捏得紧紧的,后者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随便他。
只有薛云营敢搭理他:没上课呢,是于梁让我们回到座位上。
元乐志看向这五根大金条奇怪地跳动,好似在说快打起来打起来。
这还没完,薛云营还继续问:你们两个去哪了?怎么一直黏在一起?
元乐志:
于梁终于从桌边起身,他看着元南楼的眼睛,元南楼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之中,元乐志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们不要再打啦!
好在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教授让他们回到座位上。
这段日子以来,元鸿禧已经被闻家搞得鸡飞狗跳,闻家有元鸿禧的把柄,几乎都抖了出来,元南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不管生意方再出现任何问题,元鸿禧都会把事情怪到闻道远身上。
时机已经到了,只需要回到闻家找到当年出事的证据。
元乐志想得没错,闻家终于按耐不住,先给元乐志打了电话。
乐志,我们谈谈。
外祖父疲惫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过,这几天为了闻征的事情,一家人都已经闹得鸡飞狗跳,闻天恩瘦了一大圈,老头子更是白了头发,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找于家,但想要重新回学校,就需要学校股东的同意,没有元乐志就不行。
怎么?房子空出来了?
元乐志坐在客厅,他弟弟把头放在他腿上吃葡萄,偶尔还往他嘴巴里塞一颗,元乐志觉得这画面好像在妲己和纣王那里看见过,但还是没有把人揪起来。
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也许因为和元南楼相处了太久,距离感几乎已经没有了,他一丁点也不排斥元南楼的靠近。
祖父那边明显能感觉到的屈辱,他咬牙切齿: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我挂了。元乐志说完了,把手机拿远了点,他祖父立刻改口,搬出来了,你可以暂住回来。
元乐志一笑,吃了颗葡萄:我想听天恩舅舅亲口欢迎我回家。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元乐志回家了。
闻家的老宅还不如他和元南楼住的小别墅,但这一天有好多人过来围观,元南楼特别帮他邀请了圈里的人回家乔迁做客,实际就是来看热闹。
元乐志脚步缓慢走进闻家,他记忆里只有幼时关于这里的影像,后来的几年乐天很多次想要回家,但都被人赶了出去,就连闻秀的骨灰,也因为闻天恩不愿意,没有被允许放入闻家,更别说他那个修车工父亲。
这是闻秀花钱买的房子,被闻天恩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元乐志甚至没有权力住进来。
穿过院子,元乐志来到客厅里,那里头挂了张画,是闻天恩的画像:
这是谁的照片,晦气。
元乐志端起桌面上的咖啡,一股子倒在了照片上。
闻征站在门口,他旁边是同样咬着牙的闻天恩:满意了吗?
元乐志好像才注意到他似得:舅舅你也在啊?东西都搬干净了吗?
被元南楼请过来,乔迁喝茶的人群里这时候已经议论开了,闻家人脸色都难看:
闻天恩比不上闻秀,他儿子也比不上元乐志,从小受了这么多年高等教育,还能被元乐志踩一头。
元乐志这才是逆袭啊,想想元乐志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到现在重新抢回属于自己母亲的东西,励志。
你都不知道元乐志有多努力。有同班同学帮元乐志说话,他年纪第一,刚大一就天天出去实习了,而且有时间只要看到他,他就在学习,你能明白那种毅力吗?
元乐志: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是在脑子里玩某5v5公平竞技游戏,因为最近练习了新英雄,每天忙得不行。
第44章 脸红了
但这些学生可并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他们只觉得这人说得有道理,元乐志确实用功。
我几乎从来没见过他打游戏。
别说了,泪目了,孩子为了学习,连手机都不玩,终于等到了今天。
元乐志:
他环顾着这间屋子,只觉得处处都脏,到处都是这家人留下的痕迹。
他让来庆祝乔迁的同学们在家里喝酒唱歌,还准备了美食,弄得乱八七糟,把曾经一家人住在此处的痕迹掩盖下去,总之一切都布置好,天都黑了。
闻天恩带着他儿子站在门口,眼看元乐志带一群人在家里喝酒聚会,而他们一起住进了别墅旁侧的旧房子里头,只有两室一厅,设施也旧。
这是闻家最开始发家,闻道远用生育之恩逼迫闻秀给他们买的第一处房产,在当时也值不少钱,但和大院别墅比起来,已经差了太多。
闻天恩脸色难看的要命:等闻征确保能回到学校,我一定要让元乐志付出代价。
闻道远低声劝他:别再找麻烦了,他还是学校的股东,只要人还在一天,想陷害咱们家征儿不是随时随地?
闻天恩沉眉,他在给人使绊子这方面有十足的经验,因此也讨厌父亲的优柔寡断:不用你操心,反正他也报复不到你头上。
那眼神颇有些不管不顾。
都是你这个丧气的东西。闻天恩又一次揪住闻征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要打,做事情手脚不利索,被人发现了把柄,我们都得跟着你受罪。
闻征垂头不语。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相比较自己的未来,他父亲潜意识里更在意的还是闻秀的儿子究竟会不会完蛋,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有个机会可以彻底搞死元乐志,父亲也会选择牺牲他。
闻天恩对于闻秀的嫉妒已经盖过了一切,只要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活得不如自己,让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这边元乐志因为被一群人围着敬酒也喝了几杯,他难得高兴,已经有些喝多了,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就连被人抱起来都没多大的反应。
元南楼看着元乐志的脸,两人都有些醉醺醺的,元乐志目光有些茫然,哪怕是元南楼用手指摩擦他的脸颊,他也没什么反应,脑子木木的。
元南楼也难得有些醉了。
只是醉酒了以后,元南楼并没有和元乐志一样傻呆呆的,没有了平常伪装出来的羸弱温顺,元乐志被他拖到客厅附近,期间元乐志乱挥动的手指都被按了下来。
两人像是偷偷跑出来玩的小孩,看见有人过来,就想直接躲起来,元乐志带头蹲在门后,元南楼也跟上他,两人排排蹲着,像离家出走的小蘑菇,喝醉了玩嗨了。
元乐志最终被元南楼给塞进了柜子的小空间里,随后元南楼也钻了进去。
嘘,这里看不见咱们。
和大家隔了一层柜子门,客厅里人声闹闹哄哄,吃喝不停,可柜子门刚一关起来,声音就逐渐有些模糊了。
没人发现咱们了。元南楼探头探脑。
元乐志只知道周围一片黑暗,以为要关灯睡觉:嗯?要睡了吗?
当然不。带了些醉意的元南楼比平常力气更大,他拉起元乐志的外衣,纽扣一颗一颗被扯开,因为柜子内空间狭小,衣服脱不下来,元乐志想挣扎的幅度也只能很小,听他弟弟喃喃自语,咱们要下水了。
不睡觉脱衣服干嘛?系统,你们主角受是不是又不太正常了?
系统出门喝茶了,他话说出口,只有元南楼听见,对方顿了顿,显然头脑也并不清楚:系统是什么?
主角受又是什么?
虽然脑子不清楚,元南楼却很清楚自己这一刻的感受,他不喜欢元乐志有任何事情是他不了解的,那种随时都可能摆脱他,永远也追不上的感觉。
他微微俯下身体,吻在那人锁骨处,下一刻稍微用了点力气,留下一个牙印,元乐志呜了一声,把柜子门推开了一点,露出一节白莹莹的手腕。
元南楼并不像从前一样细心,半晌才注意到,他把手腕拽回来,放在元乐志脸侧。
狭小的空间里,暧昧升温,后者做足了前戏,直到稍微感觉到了某处有了起伏,才将手往下探。
元乐志这时候骤然一个清醒,系统喝茶回来了,一不小心闯进元乐志的脑子里,因为后脑的一阵酥麻,元乐志本来就睡了一会儿,茶香味儿一上来,瞬间把酒精都冲没了,元乐志清明了眼睛,一瞬间竟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
系统?什么情况?
系统:我才回来,我怎么知道。
还没等反应过来,元乐志突然察觉到了下身一种感受,他没忍住呜了一声,拽住元南楼的手腕,刚坐起来,头就磕到了衣架。
他手忙脚乱,把柜门又推开了个缝,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就听见元南楼贴在他耳边,维持着咬耳朵的动作:哥想让人看见吗?
元乐志感觉到耳边麻麻的,他被人给拖了起来,透过柜子的缝隙,他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互相帮助做这种事情,但没有药物也没有酒精,元乐志在清醒时还是第一次,当即就想走,可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他发现元南楼也一样。
他喝醉了?
元乐志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元南楼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意识,也没什么坏心眼,元乐志把这人的脸捧起来,元南楼就模糊着目光看他,他忍不住和系统开口:想不到吧,你们主角受喜欢这种play。
系统:他以前不这样的。
元乐志:他以前没喝醉。
可喝醉的元南楼依然很难搞,元乐志根本搞不清楚这人受刺激的点是什么,他只是伸手努力去拽外侧的衣服,下一刻却被人按在了柜子壁上,亲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间歇里,还不停问他:哥打算丢下我吗?因为我没用了?
元乐志听着远处传来人的走动声,吓得想捂元南楼的嘴巴: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那样了。
元乐志一边哄着他,一边想套上衣服,但显然总是不如愿,要不就被元南楼扯下去,要不干脆伸不开腿,这人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就是不想走。
他帮了元乐志一次,但自己还憋着,元乐志被他磨得没办法,穿衣服也穿不上,只好破罐子破摔:没完了,没完了。
他认命地感受到元南楼在他颈侧呼出了热气,也沾水似得吻在了这人的侧颈,露出的半边脖子上。
元南楼显然被他亲懵了,呆呆地回头看了下元乐志,眼中的怀疑恐惧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耳朵更加红了,带着些茫然无措,下意识垂头。
这些反应都不像装出来的。
元乐志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把手探下去。
等两人偷偷从柜子里跑出去,派对都快结束了,虽然一晚上都没看到宴会的主人,大家只以为元乐志是喝多了窝个地方去睡觉了。
而元南楼全程都非常听从元乐志的话,乖得像以前认识的元南楼都是假的。
元乐志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坐在床边的元南楼:他真好哄。
系统:你真心机。
元乐志:之前不是你说我傻的吗?
系统呼呼生气,觉得自家主角受不争气,居然被元乐志这种傻瓜骗得团团转。
第二天一早,元南楼看他的眼睛里还是有星星似得,看得元乐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元乐志在闻家大院里住了一晚上,周一还是要照常上学,只是当天下了挺大的雨,他没和元南楼一起走,而是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书他早就想看了,只是一直没排到顺序,今天终于有了空余的书籍,收到了图书馆信息的元乐志挺着急的。
去的时候雨下的不大,但因为天气有些凉了,图书馆附近都没什么人,元乐志飞快借好了书,将其塞进背包里,往教学楼的方向跑。
只是学校里很大,他刚才走到一半,雨突然下大了,雨点噼里啪啦,硕大的水珠掉到他头顶,力量极大,元乐志感觉自己快被砸秃了。
他找了个小凉亭,在里头坐了一会儿,把衣服抖了抖,想等雨停了再回去。
学校里零零散散的学生脚步匆匆,都被雨打得猝不及防,这时候虽然冷,但元乐志不慌不慢地看着大雨,竟难得有些惬意。
周围也有人注意到了小亭子里的人,元乐志好看地惹眼,因此原本没有人注意的小亭子好像也有了颜色,三三两两也有学生跑过来避雨,虽然都远远坐着,但也热闹了点。
元乐志还是在角落里,把自己借到的书拿出来擦了又擦,生怕弄湿了。
逐渐地,小亭子外,有人撑起伞,在元乐志面前定住了脚,看着那认真的头顶。
走吗?
元乐志抬头看他,见是于梁,就摇了摇头:我不着急。
那人便没再说什么,却也没走,在元乐志身边坐下来了。
你去借书吗?
嗯。元乐志心不在焉。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周围乱糟糟的,他们中间还隔着半个人的位置,元乐志被打湿的头发细软地贴在额头,唇红齿白的愈发好看,身边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元乐志却只看向凉亭外,看雨小了,就想走。
可蒙蒙细雨,于梁侧过身,突然吻在元乐志嘴角。
一下子来的突然,元乐志没躲得开,后者也只是碰一下。
第45章 女装
元乐志皱着眉头,才回过神来,捂了下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起身要离开小亭子,这人却还跟在他身旁,于梁拽住元乐志的手,还是第一次,元乐志感觉到这人的掌心微热干燥。
我想给你东西。
外头雨虽然不大,但还是很凉的,元乐志没注意,刚一离开小亭子便一脚踩进水里,鞋袜都湿透了,暂时没有再迈出脚,也给了于梁一些时间。
于梁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元乐志想把手抽出来,却听见这人开口:这里有闻天恩害了闻秀的部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