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安分守己
“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安分守己,该做的不该做的,希望你好好分清楚。”金越泽的声音拉回了宁月婵的思绪。她抬头,望向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那里幽深不见底,仿佛装着能洞穿人心的东西,深深地照入她的内心深处,窥探着她的一言一行。
片刻,宁月婵也一笑,化被动为主动,道:“难道和仙王爷觉得妾身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若是安分守己的女人,自是不会亲自上门来讨一门亲事。”金越泽收回自己的手,坐在点着红烛的桌前,他侧目后视,瞥了宁月婵一眼。那双狭长而邪魅的眼眸透出难以叵测的神色,虽好看却也令人心生恐惧。
在那短短的片刻,宁月婵的心陡然一颤,却又不知为何。她保持镇定从容,反问道:“那和仙王爷觉得怎样的女人才算是安分守己呢?妾身愿意洗耳恭听。”
“倒是很会推卸责任。”和仙王爷风轻云淡地一笑,不知是真是假的咳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咳给宁月婵听的,还是咳给和仙王府门外那些下人听的。他起身走向宁月婵,停不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
上次一见并不觉得她姿色非凡,可今日一身红妆却是娇鲜艳丽,像一朵带刺的红花。也难怪金志泽那个好色之徒会盯上她,这天底下的男人怕没几个能躲过她的一颦一笑,只是看谁先捷足先登罢了。
宁月婵看着那逐渐靠近的脸,感受着轻轻碾压而来的男人气息,在那短暂的瞬间,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些曾被人羞辱的画面。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似乎下一刻就会拔下发上的簪子划向面前的男人。
她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金越泽窥视得一清二楚。
金越泽在即将吻上她的唇瓣时缓缓停下,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本王今日身体不适,便不与你圆房了,月婵姑娘早些休息,明早还得去给宫里的额娘请安呢。”金越泽说完就离开了婚房,去了别的寝宫就寝。
宁月婵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和重新关闭的房门,松了一口气。她低眸凝视着自己的婚袍,以及坐下的龙凤被,陷入长长的沉思中。
看样子这个金越泽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娶她过门的,也许只是故作声势给宫里的那些人看,也许只是为了卖一个人情给宁家……如此一来也好,有皇太后和和仙王爷撑着,皇上势必不敢轻易动宁家,宁家算是暂时保住了。
宁月婵深吸一口气长长叹出,她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这张脸曾经何时布满了淤青和泪水,而现在,她不会再重复那些过去的伤痛。
屋内的红烛灭去,一切再次归于沉寂。
而在沉寂的另一端,是愤怒的喧嚣。
皇宫内,金志泽掀翻殿内的美酒佳肴,将殿内起舞的女子吓得频频后退,乐师也停止了奏乐。殿前,是跪在地上觳觫不已的张尚书。
“张尚书啊张尚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明太妃与皇太后那两个老不死的女人要闹这一出,所以才巴不得朕去宁府丢尽颜面?”金志泽拔出一旁侍卫的佩剑,指着跪在殿前的张尚书。
“皇上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和仙王爷忽然要迎娶宁千金,这事前事后没有半点风声,小的也不知情啊,皇上饶命啊。”张尚书不断地磕头求饶,硬是要把头磕破才肯罢休。
“若不是你提的狗屁建议,朕今日也不会出如此大的丑!朕看张尚书你是在这个位置上坐太久了,需要换个职位好好清醒清醒!”金志泽微微眯眼,一双带着摄魂夺魄的双眼透着杀意。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张尚书这会儿磕头磕得更响亮了,他知道自己的官职可能要保不住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来拯救,只好不断磕头求饶。
“来人,削去张尚书一职,明日起,张尚书的职位由……”金志泽握着剑,扫视了殿内的侍卫一圈,最后随手指了一个御前侍卫,道:“由他来当任,至于你。”
金志泽再次看向跪地求饶的张尚书,当初可是张尚书的婆娘与宫里的人关系好才给张尚书讨了个官职,如今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早除掉为好!
“皇上,皇上!”张尚书哭天抢地地喊着皇上,而金志泽瞪了他一眼。
“还不滚,是想等着朕送你去见阎罗王吗?”金志泽冷冷地看着受到惊吓的张尚书,张尚书只好磕头谢罪,跪着爬出了正殿。
“还不谢隆恩?”金志泽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忽然赏赐了尚书一职的侍卫,侍卫忙下跪行礼,谢主隆恩。
“宓姬到——”这时,正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宓姬领着两个婢女穿过走廊步入正殿时,正好与连滚带爬的张尚书擦身而过。宓姬不屑地下视张尚书一眼,染着一抹嫣红的眼角轻轻上挑,唇边的笑意带着讽刺。
这个张尚书平日里仗着得宠便在宫里横行霸道,如今也落得这个下场,怕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真是可悲。
“臣妾参见皇上。”宓姬进了正殿,给金志泽欠身行礼,而后小鸟依人地靠在金志泽的怀里,挑逗道:“是谁敢惹我们的皇上生气?”
“继续奏乐!”金志泽消了消气,搂着宓姬转身坐在龙椅上,继续欣赏殿内的女子起舞。
乐师忙回过神来,开始继续奏乐,殿内的气氛又恢复到之前的歌舞升平。
宓姬端了一杯美酒,递到金志泽唇边,笑道:“臣妾听说今日皇上去了宁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宓姬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听说了皇上今日被半路截胡的事情,但她不会明着挑出来,因为在皇上回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各种对付宁月婵的方法,只要宁月婵入宫了,威胁到她的地位了,她便有一千种办法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