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57节
陈美兰摸了把脖子,还没觉得有什么:“没有啊。”小旺也脸色变了:“可你的脖子……妈,赶紧的,走,上医院。”
约翰终于从浩瀚的华国古文化中抬起了头,仔细看了会儿,顿时笑了:“傻逼了吧,那叫吻痕,kiss产生吻痕,你们可真傻。”
终于,这家伙找到了一些小旺和小狼的知识盲区。
一下子骄傲的,恨不能翘起小尾巴。
他把小旺拉到了一边儿悄悄说了句啥,小旺的脸顿时刷的一下,就红了。
陈美兰早晨起来给忘记了,昨天晚上,是阎肇头一次学会种草莓,跟个拨火罐儿似的,种了她满身的草莓,背上有,胸膛前也有,大腿上都有。
但这可不能乱说,小旺目前读高一,正是他人生的冲刺阶段,可不能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约翰,不准调皮,阿姨昨天晚上拨了个火罐儿,懂不懂,咱们华国老中药排毒的传统方法,拨罐儿。”陈美兰正色说。
啊,火罐儿?
小狼立刻说:“对对对,妈妈肯定是拨火罐儿拨的。约翰哥哥,中医中的拨火罐儿,你不懂了吧?”
其实美国也有中医,也有拨火罐儿,只不过约翰住在白人社区里,跟唐人街的老华人完全不同,所以,中医,拨火罐儿,这些东西也是他的知识盲区。
“拨火罐儿,那又是什么?”这是一声,来自白痴约翰的灵魂发问。
这天中午,陈美兰带着几个孩子和顾霄,在贵宾楼的西餐厅吃了顿饭。
顾霄对阎肇的俩儿子,原来没怎么在意过,毕竟他一直观注,并在资助的,是阎军家的几个孩子,麦克就算了,那个孩子在顾霄看来已经养废了,但约翰和jim在看他来,都是个顶个的优秀孩子。
jim目前在美国,属于华国邪教论徒,张嘴闭嘴,就是华国有多好,甚至因此,还在他所属的学校里,激起了一股华国热,惹得好多美国小同学都在神往华国。
而这一顿饭,约翰没怎么吃,一直在听小旺和小狼给他讲古诗。
讲华国古诗词的平仄,工整,韵律,以及意义。
你以为《春晓》20个字,就只是20个字?
不,它要释意出来,将是一篇千字都写不完的文章。
而一篇千字的文章,就能被华国文字,完美的浓缩进20个字里。
约翰听的云里雾里,眼泛星光,他甚至宣布,等他在美国进修完医科硕士学位,就要回华国,他必须攻下华国文化。
老爷子看在眼里,虽然没说什么,但陈美兰估计,他心里应该也是五味杂陈的,曾经,之所以他要资助阎军,就是希望阎能背德背本,带着孩子们彻底判逃到资本主义国家。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顾霄的胜利,可现在,不说约翰和jim相继叛变,就他自己,也在逐渐认同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文化政治。
吃完饭,顾霄得上楼休息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得提另外一件事:“对了陈美兰,这几天,我让东雪去看了一下你的奶粉厂……”
阎东雪抢着说:“嫂子,你那奶粉厂应该能做起来,只看外表都有国际范儿,我昨天报纸上看了一篇文章,是一个农大的教授写的,专门科普奶粉的食品安全和防疫检疫,而且,那位教授还专门在文章里推荐了你们八一食品厂的奶粉。”
美兰的奶粉能在报纸上被人推,可见质量确实好。
都是一村人,陈美兰的奶粉卖得好,阎东雪也开心嘛。
陈美兰噗嗤一笑,回了句:“是嘛,那我回去之后,是得看看那篇文章。”
事实上,那叫报纸软文广告。
虽然是一个农大食品安全系的教授发的。
但是平白无故,人家大教授会知道还没上市的八一奶粉,会发那篇文章吗,当然不能。
为了能让那位教授发表文章,陈美兰在一年时间内,派高小梅足足跑了八趟农大,并且给那位教授提供了所有八一奶粉的实验数据,这还不算,那位教授亲自让他的小孙子吃了半年的奶粉,是人家确定奶粉确实安全,而且营养比别的奶粉好之后,才认认真真写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的。
人们只看得到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
为了那篇文章,陈美兰付出过血和汗,她能收到效益也是应该的。
这不,口碑不就起来了,连阎东雪都相信她的奶粉品质好了?
就这还不够,阎东雪又说:“进口奶粉不适合咱们顾教授的体质,你那儿有给中老年人吃的配方奶粉吧,给我留一些,我去取。”
“可以。”陈美兰说。
她看到顾霄眼睛里的遗憾和难过。
这位既偏执,又自信的老人,跟陈美兰用那块小毯打了个赌,而那个赌,是建立在他认为华国人都是自私自立,盲目且短见的基础上的。
是建立在他坚信奶粉绝对做不起来的基础上的。
可现在,眼见得的,奶粉怕是要做起来了。
这老爷子感觉自己要拿不到小毯子了。
那种遗憾和难过,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他本就瘦,现在脸上就只剩下一双眼睛,望着面前的三个孩子。
三个在讲古诗的孩子,眼睛时不时的眨一下,既混浊又明亮。
这都是苏文的孙子,是她的血脉,顾霄曾经并不喜欢孩子,除了阎星,他没有爱过别的孩子,而即使阎星,那种爱也是基于,她是个女孩儿,不论母亲走哪里,她就会跟着去哪里的原因。
可现在,看这这几个肤色或黑或白,天真可爱的少年。
他于心底里,突然之间,触发了一种,父辈对孩子的热爱。
也许苏文真的不爱他,但苏文是他一生的信仰,当一个人活着没有目标时,他会转而向身后寻求慰籍,他坚信即使苏文活着的时候不爱自己,当她在天上看到他这一生迷茫的追求,看到他那么尽心尽力,培养过那么多孩子,一直在为了她而活,在死后她必与他相见的。
可就是那块毯子,那是他活着时唯一的牵挂,因为他的盲目和自大,他似乎要得不到了。
陈美兰看着这老爷子,心里也挺惋惜的。
其实那块小毯子上首都的时候她就带着呢,忙过这阵子,她就打算把它还给顾霄的,不过暂且不说了吧,她最近很忙,估计再没时间来见顾霄,就怕这老爷子听她提了,要掂记上。
这天午饭吃完,晚上还有宴会,这个陈美兰是要参加的,还有当众给警嫂们的献花仪式呢,她本来怕自己昨天出来穿的太普通了一点,怕上镜不好看。
不过到了现场,她就释然了。
因为别的家属也都是普通人,都很平凡,乍然在这种场合,跟陈美兰一样,也都很羞涩,局促,大家都挺不好意思的。
仪式一完,家属们就该回家了,维和警察也得回家,阎肇也一样。
早在中午的时候,阎肇就在饭桌上跟领导们汇报过胡百业,以及国际废料的生意,更当桌指出,王旭东很可能就是胡百业的后台。
那顿饭,王旭东吃的,甭提多尴尬了。
不是鸿门宴,简直堪称断头饭。
但目前他还在履职。
毕竟华国官场上,很少有当场撤职一说,啥事和都在走程序。
这不,事情刚忙完,王旭东找上阎肇了,这会儿他的心情应该已经平复多了。
笑着,先来握陈美兰的手:“昨天晚上在房间没打招呼,失敬失敬。对了,我刚才才听人说,你是咱们西平市的大名人,我有个堂妹在西平市税务局工作,目前应该是局级领导,叫王琴,你认识吗?”
这一整天,阎肇都太忙,陈美兰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王棋的事。
正好这时有人走过来,跟王旭东打招呼,陈美兰掰过阎肇,只说了一句:“阎肇,你要愿意相信我多活过一辈子的话,你就相信我,王旭东那个侄子,在将来会lj,并毁容不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而且,在犯事之后,他甚至不会进少管所,就是因为,王旭东是京市副局长的原因。”
头一回阎肇没听清楚,直到陈美兰再说了一遍,阎肇才听清楚。
“女孩,是谁?”他问。
陈美兰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张嘴,但还是说:“圆圆原来一个好朋友。”
阎肇的眼睛,在这一刻狭成了一道长缝。
他是一个家长,有一个女儿,而且也见过王棋,瘦的跟个猴儿似的,张嘴闭嘴就是傻逼,圆圆昨天也跟他说过,那孩子为了逼女孩子给小旺敬酒,甚至出手打过一起玩的女孩儿。
lj,毁容,这是任何一个有女生的家长都不敢去想象的事情。
而那种凶手,任何一个家长看见,都会毫不犹豫的,要捏死他。
那是败类,畜牲,不在人的定义和范围之中。
这时,王旭东跟人打完招呼,又回头了,他张嘴,笑呵呵的还要来一句:“阎肇,咱们曾经是并肩过的战友,你今天在大会上提我的事情,我可能对我的兄弟们太过宽容,纵容了,这我都承认,我都愿意改,但现在社会就这样,咱们不犯事,不代表咱们身边人也会尊纪守法,就说你爱人吧……”
他刚才说自己有个堂妹在西平市税务局工作。
那一句其实是威胁,意思是阎肇要再继续查自己,他不介意让堂妹查陈美兰。
陈美兰抢过话头说:“王副局长,我们271,我的兴达施工队,都欢迎税务局以任何一种方式查账,因为我没有偷税漏税过,哪怕一分钱。”
在这个利益迁扯,人人做假账,做黑账的年月。
为了阎肇的腰板儿挺,陈美兰纳税纳的规矩着呢,怕人威胁,这不笑话吗?
阎肇此刻,是在见识自己浴血疆场过的战友的一步步黑化。
他甚至在诱导对方黑化,露出他脏脏,毫无节操和底线的内心。
他握上王旭东的手说:“对了王局,我有个战友家的儿子,牵涉到了一桩轮奸,并涉及毁容女孩的案子,你的案子可大可小,但这个案子,你得帮我一个忙,帮忙疏通一下,怎么样,你要帮我疏通,你的事情,我帮你圆?”
他这是想试着问一下,用洗白一个轮奸犯的方式,换他王旭东的违法犯罪行为安全落地。
他愿意吗?
这其实是个坑,但王旭东自己变了,也不相信阎肇还怀着曾经在战场上时的赤诚和热血,毕竟现在的官场没有什么清明廉洁,交易和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所以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可以。”
俩人握上手,彼此都使劲摇了几下。
在王旭东看来,他和阎肇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很可能要安全过渡了。
但在阎肇眼中,一种假设是成立的,王旭东在战场上或者能浴血奋战,但他没有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轮奸,毁容花季少女,这是任何人听了都要义愤填膺的事情,作人的道德底线,就是绝不宽容此类案件。
但他答的那么轻松容易。
那么,当他的侄子对上轮奸,毁容女孩的时候呢?
所以,不仅王旭东的案子要深查,要彻查,冯哈,胡海河,王棋,那帮孩子也必须要重视起来,否则的话,在将来他们要饴害,并危害整个社会的秩序安全。
事实上,王旭东再挣扎也是秋后的蚂蚱了。
公安部的齐部长就是晁司令带过的兵,还是曾经跟阎佩衡共事过的,今天两位老领导集体发怒,在饭桌上把公安工作批了一大通,甚至说下次去北戴河开会的时候,也要跟上面的大领导们反映。
他能不头大,头皮能不麻?
所以这边阎肇才出门,那边公安部就打来电话,说要连夜开关于国际废料的专项会议,下达调查王旭东的文件,而且还要跟国务院商讨,紧急立法,出台政策,严厉打击。
这不就意味着王旭东从现在开始就得准备好坐牢,并且是把牢底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