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当初答应来姜家村收鞋子, 李掌柜看中的自然不是卖鞋子赚的这点差价，真正让他心动的是姜菱做的香囊，无疑帮他赚的金盆满。只是后来姜菱去了帝都皇城，李掌柜的手根本伸不过去，就只能忍痛放弃，至今都仍然感觉心在滴血。
    也是因着没办法再跟姜菱合作，李掌柜对姜家村的鞋子自然而然就没那般的上心和在意了。乃至一听闻姜老太太他们要远去帝都皇城，李掌柜第一反应就是姜老太太他们也要跟随去帝都定居。
    而且李掌柜是确定问过姜老太太的，姜老太太给他的回答就是归期未定。无疑，就越发验证了李掌柜的猜想。
    既然姜菱一家人此后都不再回来，李掌柜当机立断，就停了来姜家村收鞋子的生意。
    这大半年以来，姜家村的村民屡次去镇上找过他的事情，李掌柜当然心下有数。只不过李掌柜确实转移了生意重心，根本没将姜家村这些村民放在心上，直接就避开了没见。
    未曾想，姜菱一家人竟然这么快又回来了。而且现如今的姜家，因为出了姜三海这么一位朝廷命官，根本不需要姜菱找去镇上，李掌柜就紧赶慢赶的冲上门来，第一时间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以后这事儿就交给大爷爷负责吧！”姜三海突然出声，打断了姜大爷爷和李掌柜的客套。
    姜大爷爷自然是连连点头，一口应下此事。
    李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有些迟疑的看向了姜老太太。他本就是冲着姜三海和姜菱来的，当然更希望能跟姜老太太正面接触。而且他都已经打算好了，以后每次来姜家村收鞋子都不再派其他人，他自己亲自出马，势必要跟姜老太太以及姜家其他人都打好关系。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贵人，他说什么也要好好敬着和供着的！
    然而似乎，事情跟他预想的有些出入。以前都是姜老太太经手收鞋子的事情，现如今却变成了姜家大爷爷？哪怕很清楚姜家大爷爷在姜氏族人心里的地位更高，也更有话语权，李掌柜仍是更加期盼继续跟姜老太太接触。
    不过很明显，姜三海不打算让姜老太太继续接手此事，当着姜老太太的面直接推给了姜大爷爷。
    姜老太太愣了愣，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姜菱拉住了胳膊。
    姜菱是无所谓谁接手此事的。如若姜老太太不嫌麻烦和累，想要继续收卖鞋子，权当打发时间，也挺好的。而如若姜老太太不愿意继续折腾这些事儿，那就安安心心在家里享福就好。他们家现如今真不缺银子，不管是哪一房都能养得起姜家二老。
    但是，姜三海明显想的更多。
    而既然姜三海发了话，姜菱耸耸肩，毫无异议就站在了姜三海这一边。与此同时，她还帮忙拦下了想要出声的姜老太太。
    对姜老太太而言，整个姜家，姜三海说的话都没有姜菱说的有用。姜三海不让她继续卖鞋子，她还有些不情愿。可姜菱一个阻拦，姜老太太再不乐意也立马不出声了。
    再然后，饶是李掌柜非常失望，却也只能跟姜家大爷爷对接了。
    话已经出口，姜家村这笔生意李掌柜肯定不敢随意再推掉了。只是……也罢，原本他还想着以后都由他亲自来姜家村，现下看来，还是继续让他手下的人来姜家村吧……
    因着李掌柜突如其来的造访，姜大爷爷解决了压在心头许久的大难题迎刃而解，当即也顾不上在姜家逗留，连忙起身出门去告诉一众乡亲这个好消息去了。
    李掌柜也被拉了出去。尽管，他很想留下来好生跟姜菱以及姜三海继续攀攀关系。
    眼看着姜大爷爷乐呵呵的拉走了李掌柜，姜菱撇撇嘴，无视李掌柜满脸的欲言又止，只是小小声的跟姜老太太嘀咕了起来：“娘，三哥现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您可一定要把官夫人的姿态摆起来，以后别再经手这些银钱的事情了。省得有些不怀好意的人逮着机会冤枉咱三哥，非要说你这个亲娘欺压族人和乡亲，赚他们的银钱。”
    “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欺压他们了？再说了，那鞋子本来就是买一个价钱、卖一个价钱，怎么就有错了？”姜老太太顿时就炸了，气哄哄的嚷道。
    “以前肯定没错。咱们正儿八经的做生意，堂堂正正，又没碍着谁，肯定没人说咱们的不是。但是现下……”朝着姜三海努努嘴，姜菱笑了起来，“谁让咱三哥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寒门出贵子，当上了大官。娘你可千万要好好享享三哥的福，这么多年多辛苦才把三哥这个儿子供出来呀！从今往后，娘你只需要没事出去村里转一转，心情好了就跟大家说说你是如何教养出咱家三哥这么厉害的儿子就行了。”
    姜菱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姜老太太不但听懂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也顷刻间被安抚的心下舒坦，连连点头：“可不是？放眼整个姜家村，谁能有老娘会教养孩子？咱家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各个都又懂事又孝顺，而且还特别的能干，老厉害了。这可全都是我这个亲娘的功劳，谁不承认我会教养孩子？”
    “就是这个理。所以说啊，咱们这次回来就多给家里添几亩地，爹娘闲了想跟大哥大嫂一块种地也行。太累了就把田地租给村里的族人和乡亲，左右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识，爹娘心下有数，也不怕被人蒙骗了。”很清楚姜老爷子和姜老太太都不是会闲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的性子，姜菱开解道。
    “对。我跟菱儿商量过，此次回来不但家里要添几亩田地，也要再多建两个院子。眼看着咱们家的人口越来越多，以后回来只怕会住不下，总不能还去别人家借住吧！”姜三海点点头，跟着说道。
    “建院子？建在哪儿？”买田地的事情，姜老爷子没有异议。种了一辈子的地，田地就是他们这些农户人家的命根。虽然以前很穷，可他们一家老小确实都是靠家里的田地养大的。现下家里有了多的银子，再添置几亩田地，他很乐意。
    就如同姜菱说的那样，他们可以自己种，种不过来就租给相熟的族人和乡亲，决计不怕荒了地。
    但是建院子，姜老爷子第一反应就是姜三海想要分家了。姜菱已经出嫁，姜老爷子肯定留不住。但是姜三海以及姜家其他几兄弟，姜老爷子抿抿嘴，不是很想分家。至少，不是这么快就分家，最起码也要再多等几年。
    “就咱们现有的院子，再往左右扩充。我明日去找大堂伯问问，如若可以，咱家把这附近的地都圈了。”早先因着姜老太太脾气不怎么好，姜家村一众乡亲都不是很乐意碍着姜老太太住。乃至于姜家而今的院子左右两边都有一块不小的空地，正合乎姜三海和姜菱的心意。
    不过如此一扩建，以后就真的是左邻右舍了。隔着一道墙，各家的小秘密只怕都得再捂紧一些，嗓门稍微大点就要被听了去，亦是村里的常态了。
    姜老爷子却是并不在意。听闻不是分家，只是扩建自家院子，他立马应了声：“行，就按着你们兄妹商量的来。”
    姜大哥、姜二哥和姜四哥也差点以为姜三海的意思是分家，直接被吓了一跳。等到弄清楚姜三海不是这个意思，三人很有默契的只管点头，全然没有半点的反对意见，一切任凭姜三海和姜菱安排。
    第146章
    姜三海和姜菱都是行动派。一旦做了决定, 两人都不含糊，次日就开始找村长买田地、扩建自家院子。
    买田地并不是难事。只要给足银子，很快就能办妥。不过扩建院子这事, 就需得人力、物力和时间了。
    “大堂伯, 这事肯定还是需得找村里的乡亲们帮忙, 我们家给工钱。”姜三海主动跟村长提道。
    村长顿时点点头，立刻就应下了此事。虽说村里人卖鞋子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可能够再给村里的男人们找些活计干, 村长亦是求之不得。
    随后, 姜菱家便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 姜大奶奶家也很忙。自打跟李掌柜确定了合作，姜大奶奶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跟着轻松了起来。
    这不, 一次性就将堆放在他们家的鞋子全部卖出去不说，姜大奶奶不客气的又开始收村里其他乡亲的鞋子了。
    相比上一次, 此次姜大奶奶可是底气十足, 很有自信的。毕竟李掌柜是亲自来的他们家, 还是跟姜大爷爷商定的此事，姜大奶奶不怕李掌柜反悔, 只愁乡亲们送来的鞋子不够多, 她赚的银钱不够足。
    不过姜大奶奶这一次很是低调, 远没有上次那般的意气风发。特别是到了姜老太太面前, 姜大奶奶几乎是闷不吭声，只恨不得绕着走。原因无他，而今的姜大奶奶心里很是清楚，这次李掌柜的到来完全是因着姜三海和姜菱，而非她和姜大爷爷。
    换而言之, 他们家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能够请的来李掌柜。但是姜三海和姜菱不一样，他们兄妹二人甚至根本不需要开口，李掌柜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帮助。
    再一想到姜三海现如今已然当了大官，不管姜大奶奶心里多么的不情愿，她在姜老太太面前就是低了身份、掉了脸面。
    还有姜菱，姜大爷爷特意叮嘱了姜大奶奶，以后见着姜菱都要敬着点。
    姜大奶奶本来是不高兴的。姜三海也就算了，她需得敬着。可姜菱一个只知道爱美的丫头片子，还需要她这个长辈去让着？
    偏生这次姜大爷爷下了死命令，语气很是严肃，跟她说话时的口吻也特别的凝重。姜大奶奶一开始还不以为意，打算背着姜大爷爷来个阳奉阴违，没成想接下来就听闻了那位齐公子的出身！
    什么玩意儿？姜菱的夫婿竟然是姜三海科举时候的考官？而且现在齐澜的官职比姜三海还要大？
    天啊！姜大奶奶再没眼力劲儿，也不可能看不出来齐澜本就出身不凡。可她跟姜大爷爷一样，一直只将齐澜视为寻常的富家公子罢了。哪里能料得到，齐澜竟然是官家出身？
    当然是官家出身。就算姜大奶奶并不认识什么大官，也不知道真正的大官是什么样子。可她绝对能够想象得到，能随随便便就当上科举考官的人是多么的厉害。要知道齐澜初次来他们姜家村，可是姜三海的同窗。
    明明是同窗，却一人参加科举考试、一人成为科举考官，这种天壤之别已然就是最大的佐证了，直把姜大奶奶吓得好几日都睡不着觉，夜里时常忍不住接连叹气。
    怎么偏偏就是姜菱呢？她这些年对姜菱可没有什么好脸色，跟姜菱也算不得亲近。就说姜菱他们这次回来当日，她就推了姜菱，还是当着那位齐澜的面动的手……
    眼下再来回想齐澜彼时的凌厉眼神，姜大奶奶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被齐澜瞪着，姜大奶奶心里很清楚这位姜菱的夫婿肯定看不惯她，不过姜大奶奶并未放在心上。反正她又不需要仰仗齐澜过日子，而且她再怎么说也是姜菱的长辈，齐澜还能真敢对她做些什么？
    但是现如今姜大奶奶知道了，齐澜很厉害，齐澜还真能对她做些什么。只看，齐澜想不想，愿不愿意罢了。
    齐澜这个人，跟姜大奶奶想的完全不同。他想不想、愿不愿意，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猜得到的。比如姜大奶奶这件事，齐澜肯定是记在心上的。但是要怎么对待姜大奶奶，齐澜不会轻举妄动，他看得是姜菱的态度。
    姜菱其实感觉还好。她根本就没将姜大奶奶这个人放在心上。给自家买了百亩良田后，姜菱一门心思就扑在了扩建院子上。虽然她以后可能不会回来长住，但是现下一次性建好，她爹娘和哥嫂他们住的安心，她以后回来也会住的很是舒服。
    乃至于等到姜大奶奶寻着机会跑来讨好姜菱的时候，姜菱只有一个感觉：怪异。
    她跟姜大奶奶真谈不上亲近。虽然姜大奶奶确实是她的长辈，可姜大奶奶多高傲一长辈，这些年顶多也就对姜三海另眼相看。像姜菱自己，向来都是被姜大奶奶漠视的存在，连一顿饭都舍不得给她吃。
    故而姜大奶奶的讨好不管是不是好意，姜菱都不吃这一套。任凭姜大奶奶挂着笑脸在她面前晃了好半天，姜菱都不以为动，全然不予理睬。
    姜大奶奶很快就变了脸色。她到底不是真的喜欢姜菱，哪里愿意一直拿热脸去贴姜菱的冷屁股？既然姜菱不愿意理睬她，她索性就走人好了，省得继续站在这里讨人嫌。
    不过就在姜大奶奶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瞥见了齐澜正走过来。心下稍微一犹豫，姜大奶奶停下了脚步，再度挂上了笑脸：“齐……”
    姜大奶奶可以不讨好姜菱，可她必须得讨好齐澜。这位可是来头很大的贵人，她必须得用心讨好，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菱儿，吃饭了。”根本没有看向姜大奶奶，齐澜直接越过姜大奶奶，走向了姜菱。
    “嗯，好，来了。”姜菱点点头，转身朝着齐澜走去。
    如此这般，姜大奶奶就很是尴尬，也很是出糗了。要知道他们此刻周遭都是来姜家帮忙干活的乡亲，而且还都看了过来，可不就是等着看她出丑？
    原本姜大奶奶是不介意非要姜菱和齐澜理睬她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大奶奶皱了皱眉头，再度凑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姜大奶奶不敢再点齐澜的名字，而是直接奔向了姜菱：“菱丫头，中午去大奶奶家吃饭吧！大奶奶给你做好吃的，熬肉！”
    “啊？”姜菱愣了愣，没想到姜大奶奶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对她这般热情。要知道往日里姜大奶奶喊吃饭可是直接只喊姜三海的，哪里轮得到她？
    而且姜菱可没忘记上次她去姜大奶奶家吃饭，明明提了一块肉过去，却还是被姜大奶奶冷脸以待……
    虽说姜菱没打算跟姜大奶奶算总账，但她确确实实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像之前发生过的不愉快，姜菱可以不计较，却不会忘记。
    是以此时此刻面对姜大奶奶的邀请，姜菱摇摇头，直接就拒绝了：“还是不了。我娘和大嫂也在家里做饭呢！我在自家吃就好，便不麻烦大奶奶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哪里谈得上麻烦？再说了，就是一顿饭而已。菱丫头这次回来，都还没端过大奶奶家里的碗呢！菱丫头你现下不一样了，也不会常年都呆在咱们姜家村。难得回来一趟，菱丫头可一定要去大奶奶家吃顿饭才行。否则，菱丫头你就是看不上大奶奶和你大爷爷！”姜大奶奶说到最后，直接用上了假意威胁的口吻，还搬出了姜大爷爷。
    姜菱不由就笑了。这话可真是有趣。她要是一直都有去姜大奶奶家吃饭，而今嫁了人之后却不愿再跟姜大奶奶走动，那确实是有些翻脸不认人的嫌疑。
    可事实上，她本来就跟姜大奶奶不亲近，也不期待吃姜大奶奶家的饭菜呀！
    一看姜菱笑了，姜大奶奶只当姜菱是认可了她的说法，当即乘胜追击，伸手就要去抓姜菱的胳膊：“走走走，菱丫头这就跟大奶奶走，去大奶奶家吃饭……”
    姜大奶奶是真的豁出去了，哪怕被骂厚脸皮都认了。然而姜菱却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齐澜更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动于衷。
    拉过姜菱护在身后，齐澜冷下脸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姜大奶奶。
    姜大奶奶张张嘴，又合上，很想不管不顾直接摆出长辈的架子，却又着实不敢。最终，她就只能干笑两声，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那什么，侄孙女婿啊，大奶奶也是好心，就想着你们小两口自打成亲就没来大奶奶家里做过客。大奶奶家里虽然不是多么的富贵，可一碗水、一碗米还是端的上桌的。侄孙女婿可千万别跟大奶奶客气，一定要带着菱丫头去大奶奶家里坐坐……”
    “不必。”齐澜冷冷的两个字出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姜大奶奶肯定不想放弃，连忙就看向姜菱。
    姜菱却是只当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躲在齐澜的身后，任由齐澜为她遮风挡雨。她还真就不信了，姜大奶奶还能从齐澜身上讨到好？
    第147章
    姜大奶奶确实不能将齐澜怎么样, 也根本没可能从齐澜身上讨到半点的好。别说请齐澜和姜菱去他们家吃饭了，齐澜和姜菱几乎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姜大奶奶，着实让姜大奶奶又着急又难堪。
    如若只是姜菱一个人, 姜大奶奶倒是可以摆摆长辈的架子。可是换了齐澜, 姜大奶奶根本没这个底气跟齐澜叫板。最终, 姜大奶奶只能放弃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姜大奶奶越发认清楚了她现如今跟姜老太太的差距。乃至于她越发开始避着姜老太太了。惹不起就不要惹，她躲着走还不行？
    面对姜大奶奶过于明显的转变, 姜老太太一开始有些懵。还是后面听姜菱说了, 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而今的姜老太太着实顾不上理睬姜大奶奶那点心情, 她忙着娶儿媳妇过门呢！
    姜三海的这门亲事，姜老太太很是满意，对于迎亲也特别的看重。加之姜三海而今身份不同, 那位汪絮儿更是出身官家，姜老太太就越发在意了, 在各方面都很是亲力亲为, 特别的上心。
    以致于整个姜家村都受到感染, 茶余饭后都开始议论起了姜三海的亲事。
    如此一来，田婉儿就是真的委屈和难受了。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嫁给姜三海, 哪想到重来一次, 她还是输了。这样的结果她难以接受, 也不愿意面对。
    尤其是田家人在听闻姜三海真的要另外娶妻之后, 对田婉儿就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说起来田婉儿当初嫁给姜三海的时候，她在田家是真的很受宠，田家诸多长辈只要提到田婉儿都是忍不住的夸赞，说是刮目相看也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