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儒林竹声
夏尘想再往上看看,然而向上的楼梯却未曾寻到,似乎是被某种禁制藏了起来。既然有意藏起来,那也没必要去强行向上。此时夏尘心头还牵挂着一样东西。
天色尚早,夏尘脱下鞋袜,盘腿坐在竹床之上,一旁窗户上挂着的竹风铃咚咚地响着,拿出薄暮大帝给自己的秘法,夏尘准备研习,想要在半年内打入天地双榜,除去六道轮回这件极道帝兵,最大的依仗就是这本来自薄暮大帝的秘法了。
封面上三个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女娲术》,既然是薄暮大帝通过女娲造人领悟而来,有此命名也并不意外。
翻开书本,夏尘便瞬间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伴随着竹风铃的咚咚声,夏尘在书中逐渐沉浸。
铸造之术,既可造物,亦可造人。万法同源,互为相鉴。
铸造师自成体系以来,一直沉迷于武器甲胄的铸造,然而实力不济,那就无法铸造更高的作品。那更高的作品该怎么得来?自然是提升实力,提升身为铸造师的这方面的实力。
那便陷入了死循环,没有更高的作品,无法晋级,无法晋级,做不出更高的作品。
只有另辟蹊径,女娲捏泥成人,说明了女娲当初有能力将物铸造成生命,如果铸造师能将兵器甲胄铸造得获得生命,那么自然就能有更高的理解。
既然铸造师能将无生命的东西铸造出生命,那必然可以将生命铸造成更强的生命!
铸造兵器甲胄需要的材料是什么呢?各种金属,天才地宝。
那么强化生命所需的材料又是什么呢?
强化神识,强化灵魂,强化肉身。
寻来无数种对这三样有滋补作用的材料,能达到效果,但是并不是铸造的效果。我需要的是通过铸造让神识强韧,灵魂凝实,肉身坚固。而不单单只是滋补能达到的强壮。
如同树木一般,我要的是把树木变成铁,而不是更高更粗。
具体的方法……
实验第一次……失败……
实验第二次……失败……
实验……失败……这不可能!生命本身是不能锻造的!不能!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过程极其痛苦,但是确实有很微小的效果,看来我走对了,需要再改善……
…………
成功了!我要记下来,这是全新的铸造师的出头之路!
…………
夏尘深吸了一口气,气息之中带着一些颤抖,看到了最后的方法,夏尘不得不佩服薄暮大帝实在天才,更重要的是薄暮大帝的敢于尝试!
这锻造生命的方法,几乎接近于自残,若不是有薄暮大帝这样一个成功的案例在,夏尘粗略看去,只会认为是哪个无聊的人乱写的,更或者是哪个疯了的铸造师写的。
但是夏尘静下心来细细想,这方法的理论和结果都十分合理,虽然看起来有点疯狂,但是修炼之人,若不拼尽一切疯狂地去追求突破,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依照女娲术中所述,夏尘决定先试试,自己有三族符文作为保底,必然不会出什么大事。
心思沉凝,依照着书中所述,运起女娲术,嗡……一瞬间,夏尘的神识之中如同被重锤砸过,灵魂也在不断战栗,肉身更是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星星点点的鲜血。
夏尘几乎瞬间就失去意识,好在三族符文适时流转,一股股能量围了上来,夏尘在极度痛苦中感受到一缕缕暖流,这才让夏尘守住了心神,没有晕过去。
夏尘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痛苦的感觉还在萦绕着,如同水波,一阵阵地在身体里回荡,也弄不清楚是神识,灵魂还是肉身上的痛苦。
以夏尘的心性,都有些害怕这种痛苦,要是让夏尘在感受一次,还不如让他去死以此来得痛快些。
夏尘缓缓恢复着状态,三族符文急速流转,天色暗了下去,夏尘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自我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夏尘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还真特么有所提升!夏尘欲哭无泪,既然有效,那夏晨就为了变强不得不继续忍受这种极度的痛苦。
虽然心中极度不愿意,但是为了变强,为了能在半年内冲进地榜,为了难得的七帝论道,也为了……不让她失望……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丽的面容,夏尘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无比,闭上眼睛,女娲术悄然运转,脑海中一阵轰鸣,夏尘便又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也得亏夏尘拥有着三族符文的温养,不然换做常人,一次女娲术造成的后遗症起码延续半月,快速的进步,代价也是极大的。
这一晚,夏尘便在欲生欲死中不断轮转。竹风铃的咚咚声似乎在心疼,又似乎在调笑。
晨曦带着竹叶上的白露悄悄到来。一夜过去,夏尘承受了九次女娲术的痛苦,而收获也是很喜人的。
夏尘神识外放,所探查的一切更为清晰,虽然没有感受到自己神识的增长,但是质量却大大提升。
灵魂也是更为凝练,如果说之前的灵魂之石一道虚影,那么现在就如同加深了颜色的虚影。咳咳……毕竟是真的增强了。
夏尘睁开双眼,不由得苦笑,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星星点点的血珠,自己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衣物被自己的血珠紧紧黏在身上,十分难受。
流云阁后面就是一道山泉,神识外放时,这些早就映在自己的脑海。山泉汇成小小的溪流绕着流云阁流向更远的地方。
刚刚神识探查之中,附近没有半个人影,既然没人,这里似乎也只有那里能洗澡,那就去洗洗吧,不然这一身也太难受了。
纵身从窗口跳出,向着山泉的方向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夏尘差点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这流云阁后面是一片山壁,中间是一汪清泉,而山壁上方,隐隐能看到山壁后方有一个阁楼顶部。
而顶部之上,正端坐着一个白裙飘飘的清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