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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脸都是极为喜爱的,怪不得叫那李家痴女缠上了。可叹可叹哪!这自然不能说出来,喜娘一连串的吉利话高唱出来,又扶着他上了喜轿。
周元景拳握紧,被长袖遮盖住的手背青筋暴起。
人家新郎官高头大马,他却被塞进一顶小轿叫人抬走。虽男女同权,被娶为男妻亦是要登上骏马成礼的。
不曾想李家是如此仗势欺人。
却不知李家也是心虚,怕他服了药软趴趴从马上坠落。不若将他塞进轿中,既可遮掩丑事,又可给他一个下马
威,识清自个儿的位置。
当以自家女儿为重,切不可乱了规矩,失了上下尊卑。
却不想他肯不肯叫他们如此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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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景不愿让人看出不对,乖顺地被喜娘扶进喜轿,大半身子压在她胖胖的身躯。
喜娘咬牙撑着他,这俏郎君看着瘦削,怎如此沉人。
偏她不能露出马脚,还要一边高声唱喏。
终于将人送进去,长舒一口气,呼不容易。
周元景微微撩开帘子往外探望,长长的队伍,抬轿奏乐送亲的,人数众多不是轻易能逃脱的。
修长的手指扣了扣车窗,撂下帘子。需要寻个好时机,跨火盆的时候不错,届时将火盆踢翻,趁乱逃脱说不准
可行。
自己力气恢复了八成,逃离不成问题。
若是路上能出了意外,那自己就能更顺利地逃走。
于是他也不敢太过放松,打算抓住一切机会将自己救出困境。想到那痴女要将自己压在身下,周元景满脸漆
黑,更是坚定决心。
距李府祖宅越来越近周元景的心越来越沉,路途过半却还是未寻到时机,他出现一丝焦灼。
正在此时,前头礼乐队传来嘈杂声,奏乐都断断续续,且杂乱起来。喜娘在外头扯着嗓子叫唤两声,“诶呦诶
呦,别踩我呀。”
原是几头水牛不知何时跑到这小道上,如同发狂一般到处乱撞,将队伍撞地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周元景心中一喜,外头越乱对他越有利。他欣喜地掀开帘子,想看看外头情况。
谁知对上了喜娘圆乎乎的脸盘,她早得了李家嘱咐,就怕路上这小郎君施计逃离,特特交代了她万分小心。
还给她备了一些药粉已被不时之需,此时对上他满眼欣喜,自是知晓他的打算。
帕子倏地蒙上他的鼻,周元景手指抠着轿子四壁,指尖绷地发白。却无济于事,他的力气越来越小,身子渐渐
瘫软使不上力。
李家竟还留了后手。
天要亡我!周元景内心嘶吼,却发不出声响,身子也失去控制,无力感席卷全身。
泪意上涌,他一向自律甚少流泪,如此绝境到底还是影响他的心境。不过是个年方十六的少年,却飘摇无助,
又不愿示弱。
他咬紧牙关,眼角发红含着泪不愿滴落,红唇更是染上血色。
最终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程淮见他们陷入混乱,轿子被掀开帘子,少爷方露出脸来却被胖喜娘遮住。
那喜娘背对着她鼓捣一阵,似是将少爷塞进轿中,还四处张望,想必是心虚。
不再等,他一声令下,趁人仰马翻之际上前行动。命几人为他开路,程淮直奔轿子,将她喜娘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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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笨重的身躯竟是飞了出去,落地“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哎呦、哎呦”,她是又惊又痛,“你们你们
大胆,可知这是李老爷家的喜事,尔等还不将新郎放下。”
若是丢了人,那她小命不保矣!
程淮不与她废话,抱上人飞快撤走。
一队人马毫不恋战,风一阵,退地一干二净。
胖喜娘捶胸顿足,摸着被踹痛的腹部一阵嚎叫,喜事像是变丧事。一群人皆茫然无措又心惊胆战。
迎亲迎亲,新郎官都丢了,算个什么事儿。
popo好像能换笔名的?
想换个名儿,现在这个名字一点逼格都没有。
就算是小透明,也要做个气派的有逼格的小透明。
大伙儿有建议吗?
四十六、郁涵之(剧情)
周元景渐渐回复了力道,只是四肢还不受控动一下都艰难。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见他眼皮颤动,长长的睫毛扇
动。
终于能眯开一条缝,入眼所见皆是白茫茫一片模糊。
昏迷之前的记忆快速倒灌回脑海,果然还是逃不过么?他恨这种无力感,牙齿抵住舌,用尖利处咬上那柔软的
舌,刺痛感并着血腥味袭来。
他皱紧眉,身下的床单被叫他奋力抓住,皱起道道皱着,消瘦的手背因此骨戒突起,青筋暴涨。
“醒了快把大夫唤来。”春娘见他虽还未醒,却是已有意识,双眉皱起,面露愤愤。
周元景只觉有一柔荑轻覆在自己手背,她拍了拍他紧握的拳,他知道这是她叫自己放松些。
这又是谁?
这便是那痴蛮女?!
想及此,他暗哼一声,用了万般力道将她的手挥去,惺惺作态!谁知他虽用尽了力道,于现实中不过是轻轻颤
了一下罢了,连抖动都不曾有。
春娘自是感受他在动,以为他在回应自个儿,面上露出欣喜来。
周元景视线慢慢恢复,终于能看见周围的情况。他满面凶狠,正想斥责一番那痴女妄想,手段下作。
却是与那老大夫视线对上,老大夫叫他那眼神吓上一跳,连连富着长白的胡须,轻咳两声。
求救地望向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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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景又皱眉望向她,却不是李家人的面孔。反而相貌温婉,面容极美,不似那日看见的面若银盘,唇似腊肠
的痴蛮女。
对上她似忧似喜的目光,面上关切之色不似作伪。他立马收起那凶狠之色,只是眼底的防备抵触未曾消融。
清亮的双目因沉睡多日又不解现下处境含着迷茫之色,长长的睫毛垂下,遮去心底不安。
咬破舌尖血色染上唇瓣,面色苍白,却有妖冶之态。
春娘知他心事,“别怕,这不是李家。我们已将你救出,你养父母亦是请了大夫医治,身子已然好转。”
听她提起自己的养父养母,周元景面色有所松动,却又立马抬眼望她,似是在问,你又是谁?
只见她面露一笑,这一笑若春风拂面,足让冰雪消融。他被这一笑所触动,然,自小命途坎坷,他不敢轻易相
信任何人。
越是看似温暖美丽的表象,可能越是深藏危险。
他垂下眼帘,不看她。她的笑如石子抛入心湖,砸起一圈圈的涟漪,绵绵不绝。
不看,便不会被迷惑。
大夫踱着步慢悠悠地踏过门槛,花白的胡须随着风飘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春娘对他很是客套,“张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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