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湿缝陷
天色微亮,太阳还没露脸,但灰白色的天空下,大面积的sos求救信号还是显得格外醒目。“这是我们家乡表达爱意的方式,s符号表示人,o表示爱……”
回想文晓篆说过的话,李宸翰感觉到深深的讽刺和欺骗,不管她跟谁在此约见,都意味着他自作多情了。
闵善柔感到事情不妙,在这个约定好的越岛地点和时间里最不该出现的人就是李宸翰,偏偏他却找到这儿来,可是她想不到任何阻拦他的办法。
只见李宸翰跳上礁石群,来回扫了一圈便火速朝一块大礁石奔去,接着大喝一声,双手举刀朝礁石后面劈下去。
至此,熟睡中的男女被剧烈的震动惊醒,不过几秒钟功夫,木船就从中间断开,两头很快朝水中扎下去,船体折断处的褥子也随之滑进水里,而文晓篆大半个身子还躺在那上面。
“小心!”淳于放及时抓住她的手,用力拉回来,搂着她滚向船尾的方向,只听到岸上传来女子焦急的喊声:“快上来!船要沉了!”
船沉?!
文晓篆惊魂甫定,鼻息间熟悉的草药令她慢慢冷静下来,岸上喊话的人应该是女警,可是船好端端的,怎么会沉呢?
她想推开跟前诱人的美男身躯爬起来,淳于放却突然搂紧她的腰扶她起来,不等她站稳,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文晓篆只觉得身体好像轻了,经过短暂几秒的失重跳跃,他们跳到了沙滩上。
淳于放小心放下怀里的人,回头瞪着从礁石上跳下来的黑脸,刚才那么惊险,李宸翰霸占着最近的大礁石毫不退让,他只能选择近旁的礁石跳上岸,总算有惊无险。
李宸翰虽然收起了刀,杀气却没有因此减弱,他走到两个人跟前时,文晓篆已经从美男大夫怀里退开,但他还是觉得他们抱了好久,久到有一千年那么长,而且昨夜他们显然是在那艘挨千刀的船上过夜的。
他瞪着文晓篆惊恐不安的脸,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才问道:“汝安敢骗吾!”
“我……”文晓篆想摇头,转头看向旁边的淳于放,打量他一身整齐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想辩解说她没有睡了淳于放,但血液里似乎还有葡萄酒的酒精残留,这让她有点心虚,胡乱比划着双手,小声问淳于放:“我们没有……吧?”
“没有何事?”淳于放皱眉看着她笑,似乎没听明白她的话。
见李宸翰又逼近一步,文晓篆急得脱口而出:“就是……我们没有睡……”
后面的话被头顶上空渐近的直升机震耳的螺旋桨声盖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天空,只见一架中型直升机盘旋在蓝天白云间。
文晓篆和闵善柔欣喜地对视了一眼,却见李宸翰警惕地拔刀摆出随时战斗的架势,淳于放也有些不安地拉住文晓篆往后退了点。
直升机在sos旁边的空旷处降落停稳,地面上的四个人都盯着飞机上往外推开的机舱门,只见一个高瘦的男人跳出来,一路朝文晓篆飞跑过来。
“他是……”闵善柔怔了一下,略微失望,但马上又转向文晓篆,后者朝她点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李宸翰的刀已经横到她和飞跑过来的男人之间。
王大辰愣了一下,及时在李宸翰的刀前停住脚步,看着闪亮的刀身打趣说道:“我去!你们究竟飘到什么地方啊?居然有人在这儿拍古装片?”
他做出了一个正常的现代人的反应,但文晓篆深刻记得女主播和健身教练是怎么被“一刀两断”的!
文晓篆猫身从李宸翰刀下钻过去,把王大辰推到两米外,又走回来劝李宸翰:“不要杀他!我错了,全是我的错,但你千万不要杀他!因为……”
王大辰任由她的身体贴近自己,分明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但久违的体温很快又远离他而去,他耳朵里清晰地听到她说了一句雷霆暴击——
“因为他是我哥!”
“哥——?文晓篆你是不是傻,我大老远跑来救你就是为了当你什么狗屁哥!”王大辰气得咬牙,文晓篆不得不跑回来,到他身边低声警告道:“你想当哥还是被劈成两块?”
“呃,劈成啥?”
文晓篆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他已经劈了我们的船,要是不想他把你的飞机也劈了就好好当我哥!”
王大辰远远地看了一眼李宸翰手里明晃晃的刀,即刻露出笑容,张开双臂抱住她,刻意大声说:“妹妹,哥哥好想你啊!爸爸妈妈天天都想你!”
他抱得好紧,似乎想把这几个月缺失的拥抱一次性讨回来,文晓篆却觉得肋骨快被他压断了,肺里的气全都被压出来,更别提胸前两颗小肉球被压扁变形。
更令她尴尬不敢吱声的是,这个前男友竟抱着她悄悄转了半圈,用自己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不规矩的双手从她后背下移,一只手沿着股沟陷入她后庭,熟悉地找到前方那一处潮热的穴窝,长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挤入褶皱的肉缝。
“呃?王大辰,你在干什么?”文晓篆低声斥道,愤怒和羞耻令她整个脸都红了。
这时,李宸翰走到他们跟前,虽然他们自称是兄妹,但这样亲密又溢满肉欲的拥抱还是令他有些起疑,他不悦地瞪着她:“汝非父母早逝,汝又欺吾?”
文晓篆用力推开王大辰,朝李宸翰机械地扯起嘴角笑,极力想忽略下身因刚才的异物入侵而产生的湿潮,对他解释道:“他说的是地下的父母,我们每天都会去墓地看他们!呵呵……墓地离得很近。”
王大辰看她客气又敬畏的样子,有些不爽地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你干嘛怕他?不就是一个演员嘛,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帅有点身材就鼻孔朝天了吗?我就不信一把道具刀能把我们怎么样!”
呵,道具刀,一开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削铁如泥的道具刀她可从来没见过。
文晓篆不安地望向李宸翰,他脸上好像浮起无数条隐形黑线,一声不吭,只是右手又握在刀柄上,这个动作令她紧张又惶恐,一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现代男人已经拔出一把小手枪。
“不要!”她惊呼一声,被李宸翰拔刀甩出去的动作吓到,情急之下一头猛扑进他怀里,顺着惯性将他扑到地上。
耳边先后听到刺耳的枪声和刀身戳入沙子的声音,文晓篆惊骇不已,支起上半身回头看,只见王大辰惊恐地张着大嘴,仍保持着举枪的动作,枪口45度角朝下指向——
脑子里突然得出不祥的结论,文晓篆机械地扭动脖子看向身下的男人,他大腿上的布料已经染了一片鲜红。
“那是何物?何以痛如削骨!”李宸翰咬牙咕哝道。
文晓篆惊慌不已,扭头瞪住王大辰激动地叫道:“你疯了?你居然对着一个大活人开枪?你怎么有枪?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