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零章 反击,反击!
这个洞可能从古至今都没有人来过。燕涵沈毅三人潜入之后,眼前却不像想象中那么黑暗,反而散发着幽幽的紫光,将水体映照的光怪陆离,十分的可怖。
燕涵有些迟疑了。
她再胆子大,也是个女人,更何况生长在这个年代,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面前的场景又实在太像传说中的幽冥了。
人在水下憋气的时间是有限的,沈毅见燕涵不动了,便有些发急,一把拨开燕涵,自己先冲了进去。
他当然不信鬼神,而且这幽幽的紫光,貌似都是从洞穴的岩壁上发出来的。
无非就是些矿石或者浮游生物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有沈毅在前,燕涵和施如安便跟了上来。
就在三人憋气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前面豁然开朗,沈毅眼前一亮,迅速钻出了水面,先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就发现现在所处的便是来时发现的那条小溪。
三人全都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被冷风一吹,分外的寒冷。
不过幸好他们来之前,因为道路崎岖难行,所以都将马给绑在了离这不远的地方,并派专人看管。
三人直奔马匹这而来,可等到了这后才发现,空荡荡的,别说马了,连个马尾巴都没有。
地上的足迹也显示,应该是有人来过这里,并将这些马都给赶走了。
“现在怎么办?”燕涵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沈毅也好不到哪去,头发都被冻住了,那样子简直狼狈极了。
“回去!”沈毅咬着牙说道。
“往回走?”
“不然怎么办?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过不了一会就会被冻死,而且我估计,这个赵成英肯定以为我们被困在火中,甚至已经被烧死了,所以应该会在外面看风景,这时候回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施如安的情况要好些,毕竟他功底深厚,而且还是纯阳童子身,比较抗冻。
听到沈毅的话后,他也是咬牙切齿。
“好,我还没这么恨过一个人,赵成英是第一个,那个姓薛的娘们则是第二个。”
这时候沈毅看出燕涵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不禁说道:“先脱了外面的衣服。”
“什么?脱?”燕涵显然没反应过来。
“没错,快脱了,这衣服都是水,穿着反而更冷,你先脱了。”
燕涵虽然不解,但还是很信任沈毅的将外面的衣服给脱了。
里面穿着的衣服很单薄。
沈毅抓来干净的雪,“先忍一忍。”
说着就在燕涵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用力揉搓起来。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冷,但燕涵咬着牙坚持过来了。
就这么揉搓了一盏茶的功夫,燕涵就觉得浑身发热起来。
沈毅知道这只是暂时救急的法子,如果再不能换上干净衣服取暖的话,那么自己还没啥事,燕涵估计就够呛了,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快走!”
三人又折返回来。
此刻大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并且火势有蔓延的趋势,别看大雪覆盖了地面,可那些树枝都干透了,被火舌一舔,便发出哔啵哔啵的爆裂声。
赵成英站在远处的高坡上,一脸的陶醉。
“这声音,简直动听至极啊!嘿嘿,沈毅,这下你算是葬身火海,死透了吧!”赵成英眼睛鲜红,笑得很得意。
杨总兵等人则在后面站着,觉得浑身发冷。
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
弹指一挥间,就被活活烧死了?
这个赵成英,到底有多狠的心?
薛晚儿此刻则泪流满面的看着那场大火。
“孟郎,我给你报了仇了,杀害你的人,已经葬身火海,你就安息吧。”
这时候赵成英笑了笑。
“怎么,你真以为,凶手是沈毅?”
“嗯?”薛晚儿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成英这时候走到了薛晚儿身边,一边欣赏着远处的火海,一边淡淡的说道:“你真以为……杀人者是沈毅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赵成英看向薛晚儿,笑得很邪恶。
“可……可你亲口给我说,害死孟郎的,是他!”薛晚儿就觉得浑身发冷,颤声道。
“我说你就信吗?”赵成英咧嘴一笑。
“你……你……。”薛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赵成英叹了口气,“真是美好的一天呢,先是能看到这么美丽的火海,然后又能欣赏到如此绝望的神情。”
赵成英说着,附身在薛晚儿的耳边说道:“其实,杀死你情郎的人,是他自己,而始作俑者,应该是你,如果不是你撺掇他叛变,我又怎么会用你们做筹码,逼迫他去做自己不想干的事呢?你说……对不队?”
薛晚儿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就觉得周围的一切忽然都不存在了,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她自己。
人不是沈毅杀的。
我冤枉了他。
而且还亲手将他们送上了绝路。
三百多条人命啊。
全都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而罪魁祸首……就是我啊!
常人可能无法理解那种压力。
有时候,良心上的谴责,是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的。
薛晚儿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慢慢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赵成英发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成英笑了笑,“因为我喜欢看到别人绝望的神情,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薛晚儿鼻子发酸,但眼泪却流不出来。
如果不是顾及到腹中的孩子,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跟赵成英同归于尽。
“你……你这个魔鬼。”
“多谢夸奖。”赵成英哈哈大笑,笑得很大声。
不过很快,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发现。
沈毅慢慢走了出来。
“你……你……。”赵成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被烧死是吗?”沈毅笑了笑。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下地狱,我怎么好意思死呢?”
刚刚赵成英对薛晚儿的话,沈毅都听到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生存下去。
因为他们的生存,往往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会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