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大爷与奶茶
班主任上完课时通知今天晚自习取消，学校为了放松高三学生的身心，专门请话剧社的同学为他们上演一出《雷雨》。“喝不喝奶茶？！”季星拿着手机问沈尔柔，她正在下单外卖，准备带到话剧现场边喝边欣赏。
“哪一家的？”沈尔柔也有了兴趣，她爱喝奶茶，也喜欢甜食。
“一点点还是古茗？”季星犹豫不决。
“一点点吧，四季奶青加波霸，全糖。”沈尔柔熟练地下单。
“我也喜欢四季奶青！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买？”说完，季星就开始询问周围的人。
沈尔柔悄悄扭头看了一眼温衍杭，他正趴在桌上休息。
季星问了一圈回来，正准备下单。
沈尔柔拦住了她，眉毛挑了挑：“不用问一下温衍杭吗？”
季星一脸惊恐，摸摸她的额头：“你真迷上他了？要问你自己问，我不敢问。”
“你这比那些小火球还火热啊，你才认识人家几天就已经爱成这个样子了？我看那些小火球们都没几个比你胆大的。”
“不是……我没……我没爱上他。你别一个劲儿瞎说。你不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很孤独吗？”沈尔柔否认。
“宝贝柔柔，我知道你善良，但是我怕你用错地方了，你知道热脸贴冷屁股是啥意思吗？”季星苦口婆心地说道。
“而且……你不喜欢人家还这么贸贸然地上扑上去？”
“行行行…… 我不问了。”沈尔柔认输。
……
季星和沈尔柔提着一大袋奶茶到达演出大厅时，高三的学生几乎已经全部落座，只是吵闹喧哗得很。
她们俩低调地找自己的班级。
沈尔柔下意识地去寻找温衍杭。
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和最近的同学也隔了一个空位。
他正在低头摆弄手机，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左边胸腔抽痛一下，沈尔柔没再犹豫，拿了自己的奶茶，跟季星耳语：“你要跟我一起坐吗？”
“当然啊。”季星点头。
“我要去那里。”沈尔柔看向温衍杭的方向。
“那你自己去吧。”季星连忙说道。
“我问你个问题。”季星抓住即将离去的沈尔柔，严肃认真的表情。
“嗯？”
“你上辈子是他妈？还是你欠他债了？”
沈尔柔想了一会儿，认真道：“不知道……上辈子他可能是我大爷吧。”
两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温衍杭选了个舒适的坐姿准备休息，抬头随意一瞄，就看见了两个女生对着对方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就和其中一个女生对视上了。
温衍杭只定了十分之一秒，就转了眼神，视野中那个女孩却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近。
沈尔柔在走近他的时候后悔了，本来想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位置，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她又有些怵，最后坐到了他的前面。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做什么都要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这个位置有人吗？”后边传来女孩轻柔温和的问声。
沈尔柔蹙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女生指着温衍杭身旁的座位问他呢。
沈尔柔瞥了温衍杭一眼，便转回了身子。
“没有。”低哑的男声响起。
“那我可以坐这里吗？”女孩又问道。
“你是我们班的？”没有任何情绪的一个问句。
……
沈尔柔听着都替那个女生尴尬。
心里隐隐庆幸，得亏自己没上赶着去贴他冷屁股。
“不是……”女生尴尬极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被她的好朋友拉走了。
沈尔柔的手机震了两下，季星的消息。
「小火球一号被浇凉了？」
「我猜……应该是吧。」
「你别害怕，你跟他们不一样，她们是抱着找男朋友的心去靠近温衍杭，而你，是伺候大爷。」
「？」
看到一半，沈尔柔去上厕所了。
女厕所里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安慰声。
沈尔柔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定睛细看，小火球一号正在啜泣，眼泪一滴一滴地掉，旁边有两个女生正在安慰她。
“没事啦，不喜欢他不就好了。”女生甲说。
“对啊，他怎么这么拽啊！他以为他是谁？”女生乙愤懑。
“呜……可是……我就……是喜欢啊……”小火球一号断断续续地示爱。
沈尔柔慢吞吞地洗手，在心里为小火球一号感到可怜。
出厕所的时候，她又收到了季星的消息。
「赶紧出来，给你准备了礼物。」
「？」
「能够和你大爷更近一步的机会。」
沈尔柔收了手机，隐隐觉得不妙。
……
她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看到季星一脸“舍己为人”地坐在她的位置上时。
季星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占了沈尔柔的位置，那么沈尔柔就有正当理由去坐在温衍杭旁边的空位子。
沈尔柔在心里不停地加油打气，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温衍杭的旁边。
她想，她是一班的。
嗯，应该是有这个殊荣在他的身边落座。
出于礼貌，沈尔柔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可以坐在这里吗？”
温衍杭抬头看她，沈尔柔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一脸尴尬的自己。
“那个……我位置被人占了。”
“嗯。”温衍杭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再看她，视线又投到了舞台上。
沈尔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抬眼就看到季星一脸兴奋八卦。
一不做二不休。
沈尔柔的脑子里不断地想起这句话。
“你平常看话剧吗？”沈尔柔装作不经意地搭话。
沉默……
就在沈尔柔恨不得钻进洞里的时候，温衍杭说话了。
“很少。”清冷低磁的声音，淡漠的口吻。
“这样啊，哈哈。”沈尔柔尬笑。
“对了，你喜欢喝奶茶吗？”沈尔柔问出口之后就在咒骂自己，你到底会不会跟人聊天？
“没喝过。”这回温衍杭答得倒快。
沈尔柔惊喜他的回话速度之余又觉得这个答案令人震惊。
“下次带一杯给你。”沈尔柔脱口而出。
说完便觉得这句话，有些亲密。
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禁有些小窃喜。
“你很喜欢？”温衍杭还是像在听课的姿势，弓着腰，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说这话时，扭头看她，赐给了她一个眼神。
“喜欢！”沈尔柔笑得眉眼弯弯，露出自己的酒窝。
温衍杭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扭头继续看话剧。
沈尔柔之后却是怎么都看不进去了。
在脑海里将刚才的这几段对话来来回回品了好几遍。
沉浸在温衍杭主动与她搭话的喜悦里。
温衍杭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若是沈尔柔认真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凌厉，带着些许暖意。
——
目前应该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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