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季灿灿也是过后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得躲开,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美男腹肌照片看得多了,淡定。她到客厅看挂表是几分钟,回来站在门边吩咐:“陈先生,五分钟到了我喊你,你别提前把温度计拿下来。”
“好。”
他答应的很乖。
“陈先生,你左耳有不舒服吗?”
“有点疼。”
“那之前是怎么处理的。”
“有时会去医院的。”
忙起来的时候就那么过去了,仅有两次去医院是因为耳朵发炎引起高烧不退,人晕了。
季灿灿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只是想人不能在自己任上出事,于是决定:“那等温度结果出来,我们去医院一趟,你有胃口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陈序抬眸,将她眼中的关切尽收眼底,想要答应之前顿住点头的动作,迟疑地问:“吃什么?”
“我炖了雪梨粥,煎的馒头片还有奶黄包。”
他眨眨眼,清晰地看到睫毛随之颤动:“我想吃。”
“好,那你别动,我去盛粥。”
陈序目送她走远,又垂下眼眸盯着手背,思索半天,最终确定,他想试验的事情有结果了。
五分钟后,陈序体温计拿出来了,他直接交给季灿灿。
季灿灿不大会用水银温度计,对着光亮处转半天才看出来:“三十八度五,你快点吃东西我们去医院吧。”
陈序乖巧站起身:“我去刷牙。”
他站在卫生间镜前咬着牙刷,不用回头就知道季灿灿站在客厅等他出去,估计是怕他一个不小心倒在地上。
好在,陈序没有辜负季灿灿的祈祷,安然无恙的从医院出来。
早饭吃了六七分饱,季灿灿便让陈序停手了,他有胃病,又怕吃多了待会儿吊水或者吃药胃里不舒服。
出门之前,陈序将钱包和过往病历交给季灿灿,刚走到小区门口,他便虚弱了一些。
“拦一辆出租车吧。”
季灿灿彻底熄灭坐公交车的念头。
燕城出租车起步价不便宜,司机都穿着西服白手套,服务态度很好,一路到医院,七块钱就没了,季灿灿拿着人钱包,替人付了钱顾不得肉疼,得先带人去看门诊。
陈序下车时有点晕,蹙眉站立片刻等待缓过这股子劲儿。
“陈先生,你晕吗?”
他眯着的眼睛缓缓闭上,喉结微动:“嗯。”
季灿灿想了想:“那你小心点,前面有台阶,我扶着你吧?”
“好。”
灿烂朝阳之下,陈序抿了抿唇角,察觉到手臂触过来的一抹温度,身体都没有任何抵抗反应,任由她拉着他往前走。
“陈先生,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说,我好去喊医生。”
“好。”
反正随她安排就是了。
季灿灿松口气,只要对方配合就好了。
两人朝挂号处走去。
门诊楼的楼上也有住院病房,刀伤痊愈正准备检查之后出院的杨奕正遛弯,冷不丁瞧见两道身影,不顾形象伸出来的懒腰卡在原地——
我艹,明明要出院了,序哥怎么能害我把腰闪了!!!
不行,要赶紧通知蒋冲和蒋礼,大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陈序:抱歉各位,今天七夕,我也要做些单身狗讨厌的事了,但是作者会替我补偿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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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耳鼻喉科诊室内,医生皱着眉头给陈序检查,问了许多之前的病情,而病历本在季灿灿手里,陈序闭着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多是他口述,季灿灿再把一应需要的东西交给医生。
“你左耳是小时候遗留的毛病,当时没有及时治疗,病灶一直断断续续的存在,前面看过的医生嘱咐你注意保养的都得做到,不然后续可能存在继续恶化的情况……”
在陈序和医生的对话中,季灿灿得知了一个消息,陈序左耳耳聋,是在少年时期被人打伤所致。
季灿灿只记得书里对他的描写是一个微跛的俊美男人,能力非凡,却不知道他幼年遭受过这样的经历,不由蹙紧眉头。
医生诊断结束开了方子,陈序得先挂两瓶消炎药退烧。
去输液室的时候,季灿灿忍不住说:“陈先生昨晚不该喝酒的。”
陈序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应对,过会儿,轻咳道:“我当时忘了这茬事。”
其实季灿灿在的时候,陈序心情好了很多,给蒋礼回了电话又开始想那些事情,以及横亘在心头的顾虑,烦闷之下喝了小小一杯,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解释的这句话,到底有些心虚。
季灿灿讶异看他,原本她以为不会得到回复的。
“陈先生以后注意就好了,我去开药让护士给你扎针。”
“好。”
陈序单独一人坐在输液室内,与其余人泾渭分明,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看着门口,眼底浮上来一层名为等待的情绪。
吊针挂上,护士说一小时内会看到效果,季灿灿便遵照医嘱,又去买了一根温度计,打算待会儿让陈序量体温。
输液室里座位不多,季灿灿就坐在陈序旁边,慢慢的有人过来让她往里挪一挪,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气息。
这个距离,让季灿灿感觉到了不自在。
尤其是在旁边小男孩输液时哭闹,狠狠撞了她一下,把她撞到陈序肩膀,她立刻道歉,但没有及时站起身,因为站起来会更尴尬。
男孩母亲不好意思的道歉,可还是没哄好孩子,而且这哭声一起,招惹了另外三个输液的孩子,一时间输液室内哭声此起彼伏。
陈序的脸色十分精彩,他只有一只耳朵具备良好听力,以往刻意锻炼右耳的能力,保证自己可以和常人无异,这也导致他右耳对声音相当敏感。
“陈先生,要不给你办住院手续吧?”
陈序坚决地拒绝:“不,这样就行。”
季灿灿今天见识他很多面,也能感知到他此时只是烦躁,但没有动怒,因此扯了个话题:“陈先生不喜欢来医院?”
“你喜欢吗?”
“……也不喜欢。”
季灿灿亡故的母亲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但最后却救不了自己,到医院就会想起伤心事,好在她都是偶尔有点小病痛,很少住院。
陈序则淡淡的交代原因:“医院治不了我,我不喜欢呆在这儿。”
“以后医学发达了,说不定还有治疗的机会呢?”
即便左耳听力不能恢复,还可以做人工耳蜗、助听器,季灿灿一心想让他能对未来充满信心。
陈序不为所动:“可能吧,谁知道能不能等到呢。”
消极的希望着。
“一定可以的。”
陈序望着她眼睛里的神采,又很快移开视线,低声道:“那就等着吧。”
他们为转移注意力聊天,聊完,输液室的小孩子们也不哭了。
季灿灿松口气,这才有心思观察周围,忽然想起来这是杨奕住院的医院,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小奕也在这住院呢,也不知道她出院了没?”
这两人是表兄妹,要是能让杨奕过来插科打诨,好歹能轻松好过点,不然,季灿灿也不习惯长时间和老板面对面,那未免太煎熬了。
陈序却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你想去看她?”
抛下他?
“唔,我是有点担心,想去看看,还有之前蒋冲好像顿悟了,这两人在一起了么?”
陈序瞥见她躲闪的眼神,立刻了然。
她就是想出去。
“那,你去看看她吧。”
季灿灿一喜,瞧见陈序手背上的针头犹豫了一下:“陈先生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然我见到小奕让她过来?”
再者说她也不能跑远太长时间去杨奕病房打麻将,那算摸鱼,还不如让杨奕过来。
陈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随后温和地说:“没关系,你去吧,杨奕天天躺在医院也怪无聊的。”
季灿灿不打算再推让下去:“那我尽快回来,在这瓶水挂完之前。”
“没关系,我可以拿着瓶子去找医生。”
坚强独立。
季灿灿更不安了,舍弃老板不行,于是承诺:“半小时内挂不完,我肯定在这前面回来。”
陈序莞尔:“好,你不用着急。”
不过,季灿灿还没走出输液室呢,迎面撞上杨奕和蒋冲蹑手蹑脚扒在门框朝里面看呢,三人正面撞上,俩人嘿嘿笑,如出一辙的傻气,怪不得像一对。
“灿灿,陈教授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那么虚弱?”
杨奕记得这表哥规矩死多,又不爱和别人来往,孤僻的很,寻常保姆钟点工别说和他保持良好关系了,能多说一句话都是好的,而季灿灿不同,能在公园遇到危险的时候让陈教授出手相助,现在则是姿态亲密,这要不是有情况,她可以把脑袋贡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