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简而言之,胡瑾兰和陈序的谈话内容一定涉及逼婚,但如果陈序表现的和生母亲近,胡瑾兰就不敢逼的太紧,怕陈序逆反心理太重,收手一段时间。季灿灿看他说的淡然自若,也镇定的喝了一口牛肉汤。
“我听杨奕说,闻馨馨不是很喜欢卓飞扬?”
其实卓飞扬对闻馨馨烦不胜烦,他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甚至希望陈序真的娶了闻馨馨,特意给陈序打过两通电话探听情况,可陈序每每听个开头就把电话给撂了。
季灿灿都是见证者,第二次电话还是她接的,卓飞扬听到电话这头是女声,当场差点崩溃。
想到此,季灿灿笑的相当幸灾乐祸,男女主相爱的路上少不了打怪升级,不过闻馨馨变异升级了而已。
陈序瞥见她的笑,声音冷了两个度:“你很高兴?”
“……不是?”
周边温度稍稍回升。
“这还差不多。”
季灿灿揉揉耳朵,听出了一丝丝的怨念?
吃完牛肉面,整个人都暖和许多,季灿灿要坐车回校,陈序则去探病,临走之前他交代:“你直接去我那儿,我四点钟就能回去。”
“好。”
“记得吃药。”
“喔。”
懒洋洋的像是故意撒娇。
陈序忍着摸她脑袋的冲动:“回吧。”
季灿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望着她背影摇头失笑,转过身朝医院走,笑容一点点散下去。
病房内,杨妈妈早就回单位忙了,唯有陈淑仪一人躺在病床上,另外两床也有病人,父慈子孝,小声唠叨着,时不时发出笑声。
陈淑仪听着他们的对话出神,看到陈序才精神一振。
“怎么才来?工作很忙?”
陈序面不改色的点头:“对,你怎么样?”
陈淑仪渐渐虚弱:“我还行,死不了。”
病房内瞬间沉寂,连另外两床病人家属听到这话也默契的不开口,看时间差不多,一同去找医生检查确定出院的时间。
偌大病房空旷极了,陈淑仪看陈序不接话,神色渐冷。
“我还以为不来了,妈妈刚才一直想着你,你知不知道——”
陈淑仪絮絮叨叨说着担忧的话,陈序静静听着,并无回答。
直到有人敲门,胡瑾兰提着果篮进来,瞧见陈序仍旧在病房站着,眸色沉沉,看向陈淑仪时笑容满面。
“淑仪,感觉怎么样?”
陈淑仪又打起精神:“还行,有小序陪着好多了,刚才把他吓得不行,哎,真不该让他小姨打那电话,不够耽误工作的……”
胡瑾兰热情的笑容难维持。
陈序垂眸,眼底尽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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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季灿灿到家就困意上头,索性趴在书桌上睡了,猝不及防做了个梦。
梦里的情形用仨字形容就是——修罗场。
吃完牛肉面,陈序没让她回来,而是说:“去病房看我妈吧?”
画面一转,人就站在病房里了。
陈序好像介绍了她的身份,梦里的声音听不清楚,但模糊知道是说两人非同寻常的关系。
陈淑仪冷冷淡淡的盯着季灿灿,如果目光可以化为攻击武器,那么她身上估计得有不少孔洞,甚至当场灰飞烟灭。
有句话,季灿灿听得清楚。
“就她?一个小保姆,也配你?”
陈序站在那儿:“我的选择不希望你们干涉。”
陈淑仪更恼怒。
不仅如此,胡瑾兰牵着闻馨馨来了,开门见山就说:“馨馨跟我说了,你根本不是季灿灿,你是个穿越过来的怪胎,馨馨才是季灿灿,她应该嫁给我儿子,我们才是一家人,至于这个小保姆,我已经通知研究院让他们来抓人——”
闻馨馨笑嘻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用了我的身份,穿了我的衣服!”
季灿灿想往角落里退,宁愿从窗口跳下去也不愿意被所谓研究员人员抓走,心里一着急,猛地醒过来,也躲开了贴在她额头的手掌。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昏暗,陈序站在她身边,存在感强烈。
“先生?”
坐直身体,披在肩上的深灰色大衣慢慢滑落下来。
陈序收回手,开了灯:“忘了跟你说可以到客房睡,这儿睡着不舒服。”
季灿灿揉揉眼睛,梦里的紧张感已经消失不见,她将大衣拿到身前想叠整齐,人迷迷糊糊的说:“不用,我睡一会儿就精神了。”
“给我就行。”
陈序从她手中拿走大衣,手指擦过她手背,是温凉舒适的温度。
“量个体温,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季灿灿摸摸额头:“好像没有……吧?”
陈序将大衣挂到衣架,捻了捻手指走来将一手手心贴在她额头,另一手探自己的温度,她明显发热。
于是不由分说的拿了体温计递给她,又转身离开。
水银体温计放到腋窝比较准确。
季灿灿甩了甩放进去,乖乖等时间,五分钟后给人报备:“三十七度二。”
还在正常范围内。
“晚饭前再量一下。”
“好。”
季灿灿后知后觉摸摸嘴角,趴着睡容易流口水。
陈序瞧见,牵动唇角。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
敲门时无人应答,他还以为她没回来,拿了钥匙进来才看她趴在书桌边小小一团,脸朝向门边,双颊红扑扑的,安静美好。
季灿灿放心了,她还没睡到昏天暗地,不过大脑的来了一句:“先生回来这么快?没事吧?”
“没事,药物过敏,那边来探望的亲戚不少,我妈让我回来了。”
事实上胡瑾兰看亲戚陆续来探望,不想让他多呆。
季灿灿正要打哈欠,忽然想到一般情况,陈序喊胡瑾兰为母亲,称呼陈淑仪为姑姑,打哈欠的动作僵在原地,看他眼神怪异又不得不将没感觉的哈欠打完,这是什么?梦境照进现实?
“怎么?吓着你了?我刚刚是吓着你还是你做梦了?”
她艰难的回答:“两样都有。”
陈序端着茶杯静静等她解释,杯中升腾的烟雾罩在面前,越发衬得他眉目如墨。
“这个梦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开始在输液室见到陈阿姨和陈女士,我当时跟她说我在你家工作。”
梦里的事太羞耻,八字还没一撇就是对立关系了,季灿灿无比的怂。
陈序被转移了注意力,浅浅点头:“不说刚好,别告诉她,我让杨奕告诉她父母的也是我给你安排了工作,他们以为你在公司工作,别的不用多说。”
“啊?”
“少说少错,她们不必知道,你现在事情多,禁不起打扰。”
季灿灿差点就问打扰什么,好在及时止住,没说出口,她不爱捅窗户纸,也不知道捅破之后另一面是什么,诚如陈序所说,她确实需要悄悄发育。
但是,她得趁机测试另一个问题:“诶不对,你之前不是说杨奕妈妈帮我找学校什么的,我都工作了,再找学校不是很奇怪吗?”
陈序放下茶杯,面不改色道:“有什么奇怪的。”
季灿灿眨巴眨巴眼睛,单纯求证:“真的不奇怪吗?”
她直勾勾的目光带着某种暗示,也像是知道了什么,陈序忽然觉得喉咙泛痒,清了清嗓子。
“真的不奇怪。”
季灿灿想笑,但被他的咳嗽惹的也忍不住咳嗽,她这是货真价实的感冒咳嗽,捂着嘴巴又笑又咳。
好吧,当初他说杨奕妈妈为了还人情,帮她找学校之类的也是陈序的借口,只是为了让她接受时心里能好过些,能用的借口可真多?
陈序彻底坐不住,端着没喝多少的茶杯去客厅添水,绕过书桌时,不轻不重弹了个脑瓜崩。
到晚上,陆一朵来了电话。
季灿灿不知道来电的人是谁,因恰好在电话旁,伸手拿起听筒,还没来得及说你好,便有手握上来。
陈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握着她的手和听筒凑过来说:“找谁?”
陆一朵对接起电话的无声见怪不怪:“哥,妈妈让我告诉你,她已经从医院回来了,过敏情况不严重,不过她还在发烧,你要是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吧。”
“再说吧,我这边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