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第442章 弃车保帅霍铭扬在心中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将江淑如扶了起来。他搀扶着江淑如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简单地替她包扎好伤口,而后,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犹豫着开口说道:“爸,林婉的事,我不清楚妈她当时究竟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可是,那也是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不愿意,就算妈她拿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会同意——如今,你又怎么能因为这件事来针对她呢?”
霍铭扬知道,霍成烈之所以会这么对江淑如,是因为厉秋玫的事。只是如今,他对这件事“不知情”,自然不能提及此事,否则,他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如果只是因为林婉的事,你觉得我会过了这么多年来和你妈算账吗?”霍成烈看着霍铭扬,悠悠地说道。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听你的口气,妈她似乎曾经对厉秋玫做过什么……”霍铭扬一脸不解地问道。
“当年,你妈她知道了秋玫的存在,竟然找上门去,还狠心地将怀有身孕的秋玫推下楼,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幸好瑾星他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否则,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妈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霍成烈气愤地说道,而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喘着粗气。
“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厉瑾星他当时还在厉秋玫的肚子里,只是一个无辜的、还未出生的婴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竟然想害死他!”霍铭扬看着江淑如,一脸痛心地说道。他朝她使眼色,让她赶紧认错。
“是,我当初的确是鬼迷心窍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江淑如顺着霍铭扬的话说道,而后,她转过头,看着一边的霍成烈,一脸忧伤地说道,“成烈,我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因为这件事自责,每每想起厉秋玫的时候,我就寝食难安,心中充满了愧疚。”
“愧疚?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霍成烈看着江淑如,冷冷地说道,“江淑如,这些年,我顺着你的心意,不拆穿你的伪装,可不代表我真的像你想象中那么愚蠢!”
见霍成烈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度,江淑如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
“爸,我知道厉秋玫对你很重要,这件事也确实是妈她做错了——可是,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妈她推倒在地上啊!要是被家里的佣人看见,他们指不定又会在私底下说些什么。”
听了霍铭扬的这番话,霍成烈的眉头高高皱起,但至少没有再大吵大闹了。
见状,霍铭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霍成烈他还是有些理智的。于是,他便又继续说道:“爸,你心里应该也清楚,霍铭莘知道我们曾经对他母亲、对他做过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安生的。这一次,他就是借厉秋玫之事,故意离间我们——如果你真的一怒之下,和我和妈一刀两断、断绝关系,那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闻言,霍成烈觉得霍铭扬所说不无道理——霍铭莘上次假死,这次又不声不响地回国,都是和老爷子一起合计的。连景颂这个外人似乎都知道,可自己,真的是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由此可见,霍铭莘真的是把自己这个父亲列入了敌方阵营——看来,自己和霍铭莘之间,果真没有父子间的缘分。
霍铭莘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曾经对林婉、对他做过的事,他恢复正常、不声不响地回国,目的绝不仅仅是接管霍家这么简单!如若自己真是一怒之下和铭扬、江淑如断绝了关系,似乎真的会遂了他的意。
“那你和我说说,这件事情,我究竟该如何解决——既能让你妈受到应受的惩罚,又不能让霍铭莘达成所愿。”霍成烈看着霍铭扬,悠悠地说道。
闻言,霍铭扬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滞,因为,他没有料到,霍成烈他竟然会让自己来决定对江淑如的惩罚。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如常。他看了一眼江淑如,而后又看了一眼霍成烈,悠悠地开口说道:“这件事,的确是妈做错了。既然犯了错,那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管爸你如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哦,真的吗?如果我让你也跟着你妈受罚,你也不会反对吗?”霍成烈看着霍铭扬,不苟言笑地说道。
看着霍成烈这副模样,霍铭扬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僵硬。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不管如何,我都尊重爸的决定。”
霍成烈点了点头,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到时候,你可就别帮你妈向我求情。”
“嗯!”霍铭扬点了点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江淑如,既然你一心想要留在霍家,那我便决定……”霍成烈缓缓说道。
闻言,江淑如一脸紧张,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
“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搬出霍家!”霍成烈一脸冷色地说道。
江淑如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霍成烈的这个决定,还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过,我事先申明,铭扬,如果你胆敢在你妈离开霍家之后资助她,那么,我随时会更改我的遗嘱。”霍成烈看着霍铭扬,悠悠地说道。
这一次,江淑如当即便变了脸色。离开霍家,她可以坦然接受,毕竟,如今霍铭莘回了霍家,整日里变着法儿来对付她。她要是再继续在霍家待下去,被那老爷子和霍铭莘联合甩脸子,要不了多久,她估计就会被气得心肌梗塞、脑血栓身亡!离开霍家,铭扬照样可以接济她。这样一来,她照样能过着奢侈的生活。
可是,如果霍铭扬不能接济她,那她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江淑如她虽然在霍家生活了二十年,可是,这二十年来,霍成烈对她算得上是百依百顺,她没有忧患意识,所以,钱是能花则花,一点积蓄也没有。
“成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分积蓄也没有。我要是就这么出去了,那岂不是饿死街头?”江淑如看着霍成烈,欲哭无泪地说道。
见江淑如这样,霍铭扬本来想帮她说两句话的,可是,想起了霍成烈刚才的那番话,他便不得不闭紧了嘴巴。如今,自己虽然能用霍成烈的钱,但都必须经过霍成烈的同意。并且,霍成烈立下了遗嘱,这些钱,得等他死了之后,自己才有资格继承。
“妈,你自己说说,你买的那些珠宝首饰,随便一件就能值不少的钱,到时候,你随便卖掉一两件,就完全足够你在霍家外的吃穿住行了。”霍铭扬看着江淑如,小声地对她说道。
“可是,那些都是妈的心肝宝贝,还有不少的限量款,你说妈怎么舍得卖它们呢?”江淑如看着霍铭扬,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见江淑如都到了这个关头,她都还不想卖她的那些宝贝,霍铭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是宁愿带着这满身珠宝饿死街头,还是其他,我都不管了!”
“铭扬,你怎么能这么和妈说话?你……”江淑如还想说什么,不过,被霍铭扬用眼神制止了。
霍成烈在一旁看着江淑如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他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而后开口说道:“既然你会这么舍不得卖掉你的那些宝贝,那么,你就把你的那些宝贝全都留在霍家,一件也不许带走!”
闻言,江淑如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今,霍成烈他已经不允许铭扬接济他,如果,她连这些珠宝首饰,以及那些限量手包都无法从霍家带走,那她还怎么活啊!
“霍成烈——”这一次,江淑如直呼霍成烈的全名,眼中带着一丝决绝的恨意,“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么,从霍家离开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说罢,江淑如从地上捡起那盘子的碎瓷片,对着自己的手腕,一脸决绝地说道。
见状,霍铭扬的心微微一沉——江淑如都已经这样了,可是,霍成烈却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难道,这些年,自己和母亲在他身边的陪伴,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更重要的是,在厉瑾星出现之前,他将自己看作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可是,厉瑾星出现之后,他便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直到他发现他被厉瑾星欺骗之后,他才想起,他还有自己这个儿子!
思及此,霍铭扬攥紧了双手,但还是安静地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江淑如,既然你一心想死,那我也就不拦你——我倒要看看,你当真舍得丢下这些东西,就这么去死?”霍成烈看着寻死觅活的江淑如,冷冷地说道。
江淑如大抵是没有料到霍成烈竟会是这番反应。所以,听完他的这番话,江淑如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喃喃地开口,喊道:“成烈……”
“罢了,看在你我二十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五千万,从此,你就不要再出现在霍家了。不过,你喜欢的那些东西,一件也不许带走——江淑如,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让步,你若是还不满意,那你便去死吧!”霍成烈说罢,便负手离开。
看着霍成烈离开的背影,江淑如手中的碎瓷片掉到了地上。
“铭扬……”江淑如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颤抖着喊道。
“妈,弃车保帅,是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爸他至少还愿意给你五千万,你就先离开——你放心,即使不能让你重回霍家,我也会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霍铭扬说罢,转过身,看着霍成烈的眼中多了一丝狠意。
第443章 报告组织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天葵的脸上,freya看着天葵,冷声说道:“天葵,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难道你忘了老大的吩咐吗?自从老大吩咐之后,我们也没再给你安排一点儿事情做了,你连保护好一个人的工作都无法完成——这些年,你在组织,难道就只知道吃干饭了吗?”
闻言,天葵忍着脸上那火辣辣的疼,跪在了地上,对freya说道:“队长,是我的错——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你还想着有下一次?还好老大她前两天回美国了,否则,你今天恐怕没命走出这扇门大门了——这一次,我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大交代,下一次,你是想连累我跟着你一起死吗?”freya看着天葵,有些气愤地说道。
天葵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freya说得的确是有些严重了。毕竟,freya她是老大的心腹,只要她不背叛老大,那么,老大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要了她的性命。
“刚才,你说是你的错,那你就和我说说,这一次,你究竟错在哪儿了?”freya看着天葵,冷着一张脸,说道。
“我错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追踪蔷薇上,由此忽略了组织的其他人。”天葵低着头,一脸愧疚与懊恼地说道。
“错!你错在没有一步不离地跟在地锦身边——你也知道,如今她站到了明处,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想要害她?你看看你,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知道你的能力不行,可是,既然老大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就算你失去性命,你也必须完成她交给你的任务,不是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freya指着天葵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天葵没有说话,继续跪在地上。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就是后面的那一句!”freya看着天葵,似乎才想起这件事,问道。
“我刚才说,害地锦的人,不是她的那些仇家,而是咱们组织内部的人。”天葵沉吟着说道。
“你可否有证据——你也知道,你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闻言,freya看着蔷薇,一脸严肃地说道。
“有——”天葵一脸严肃地说道,随后,她从口袋里拿出子弹,恭恭敬敬地递给了freya,沉吟着说道,“这第一枪,没有打中地锦,这是她捡到的。你也知道,这组织里这些狙击枪的专用子弹。”
“这人是谁?用狙击枪竟然都打不中目标,组织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笨蛋学员?”freya捏着子弹,有些嫌弃地说道。当然,她心里也有一丝庆幸,毕竟,要是这人战斗力值高,地锦她早就没命了——到时候,被这件事牵连的人,受到责罚甚至丢命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目前,我也不清楚——杀手开枪的地方在墓园,墓园及附近的道路都没有监控。不过……”天葵有些犹豫地说道。
“不过什么……”freya问道。
“我推测,这次对地锦下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蔷薇的手下。”天葵冷声说道。
“蔷薇手下的心腹还真是不少啊,这两年,她把中国片区管理得还真是一塌糊涂,看来,也是时候好好地整顿一下了!”freya掂量着手里的子弹,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冷意,说出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freya那有些骇人的笑容,感到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天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freya不愧是老大的心腹,她的气场,比老大逊色不了几分。
“来人——”freya拨通了桌子上的电话,对外面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少女。她来到freya的面前,一脸恭敬地说道:“队长,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你们立刻让人去查查,最近两天,蔷薇以前的那些部下中,有没有人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延迟回组织报备——并且,再让人好好看看,有没有人执行任务后,不见了踪影!”freya看着这个下属,一脸冷色地吩咐道。
闻言,那两个少女微微变了脸色。
“看样子,还真有人这么做了——”freya看着自己的这个下属,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么大的事,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就打算瞒着?如果,她们找到了新东家,背叛了组织,那组织又会遭受怎样的灾难?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后果地方严重性吗?知而不报,你们难道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吗?”
闻言,少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解释道:“队长,是我错了,求队长绕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本来是打算找到那失踪的人,到时候再向您禀报!”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freya看着下属,脸色不善地问道。
“一共两个女人,其中一个,铃兰,在执行任务后回了组织,进行报备。不过,她回来的时间已经超出了组织预估的任务执行时间七个小时。而另外一个,罂粟,她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失踪,铃兰说,她并不知道罂粟去了哪里。”少女惹着内心的恐惧,颤颤地说道,“我以为罂粟她或许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便让人先找找她的下落,所以没有来告诉你。”
“铃兰她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替罂粟隐瞒,我想,只有她和罂粟这两个当事人清楚了——你立刻派人,让她们把铃兰抓来,送到刑讯室里——我倒要看看,在酷刑面前,她究竟是招,还是不招!”freya一脸冷酷地说道。
闻言,天葵不由得瑟缩着脖子——刑讯室啊,那可是比地狱还恐怖的一个地方。进刑讯室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不过,据说曾经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只是,才出来不到几分钟,便去世了。
“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回去好好执行老大交给你的任务。若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后果。”freya转过头,看着天葵,悠悠地说道。
闻言,天葵用力地点点头,而后疾步离开了这里。
第444章 身份之疑
宋诗言坐在书房,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她的右肩受了伤,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不过,地锦的左手倒是很灵活,灵活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右手。所以,宋诗言单手操作着鼠标及键盘,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
她整整工作了四五个小时,这才觉得有些累了,她站起身来,缓缓朝楼下走去,打算去花园里走走。才下楼,她便看见天葵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到她站在楼梯边,天葵的眼中多了一丝躲闪之色,随后,她别着脸,打算回她的房间。
“天葵——”宋诗言见天葵都已经看见自己了,但却没有和自己打一声招呼。于是,她有些诧异地喊道:“出什么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我就是急着去上厕所罢了。”天葵说罢,转了个弯,缓缓朝一旁的厕所走去。随后,她“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见状,宋诗言踮着脚,走到了厕所门边,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倒不信了,这天葵还能一直躲在厕所里不出来!
天葵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她,半边脸肿得像个猪头似的,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freya她的手劲儿还真是不小啊,她的脸肿得这么厉害,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肿。可是,如今她又必须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宋诗言,要是被宋诗言知道,一定会问东问西。
宋诗言她肩膀受了伤,肩膀上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只要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出门。更何况,宋家大宅这么大,蔷薇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冲进宋家大宅里来刺杀宋诗言!既然如此,那这两天,她就在家里躲着宋诗言——反正,这宋家大宅这么大,只要她不接手机,宋诗言想要找到她,还是有些费力的。
天葵用冷水怕拍了拍自己那高高肿起的半张脸,而后,她缓缓轻轻地打开厕所的门,有些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她以为宋诗言已经又上楼去了,所以,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天葵,你这是在做贼吗?”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闻言,天葵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急着出去!
她有些无奈地转过身,看着宋诗言,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开口说道:“景颂,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