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 喜怒无常
滕云炜走出几步,回过头来,看见老常脸上古怪的神情,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打的对方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左边脸颊立刻高高肿了起来。“你?你............姑娘......不知道,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姑娘你了?”老常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巴掌,心头火气,怒气冲冲,本来脸上情景都已经暴起,可是一想起滕云炜狠毒残忍的手段,话刚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可知道这个小魔头不好惹,虽然长得和一般的小女孩儿一样,甚至天真可爱,犹有过之,但是心肠之歹毒,手段之狠辣,远远比一般男人还要厉害。
老常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惊惧,又是奇怪,不知道在自己哪里说错话,惹得这位大小姐生气了,他在挨打的一刹那,怒火冲天,但仅仅过了一秒,一想起来山洞里面王平被折磨的死不死,活不活,现在还在山洞里面苦苦挣扎,小刘被她用匕首钉在两棵大树中间,心中惊恐万状,冷汗顺着后背就流淌下来。
老常看着滕云炜冷冰冰的眼神,这小女孩儿之前还和颜悦色的,脸上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还带着几分幸福,怎么眨眼之间又变的阴森恐怖起来了?
他被吓得忍不住连连后退,嘴里却依然客客气气,“姑娘,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希望姑娘指出来,不然......不然......不然......”
老常惊恐之下,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能浮现出来之前那些的罪过滕云炜的人后来的惨相,不禁吓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哦?不然怎么样?你还想还手吗?”滕云炜冷笑着问道。
“不不不,万万不敢,我是说......如果我哪里做的让姑娘不高兴了,希望姑娘能及时指出来,不然我这人脑子不大灵光,说话办事不太利索,别又惹得姑娘生气。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特别迷人。”老常这人虽然为人窝囊,没什么过人之处,唯独在溜须拍马方面颇有造诣,口舌之利,远远比一般人厉害得多,刚才还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转念之间已经想了来一大套话。
他之前在光头和刀疤的运毒团伙里面,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武功不高,没什么脑子,手段一般,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就连干这一行必备的胆量也是小的出奇,本来光头就不愿意用这种窝囊废加入自己的团伙,毕竟这十来个人干的都是违法乱纪的勾当,万一被抓到,轻则几十年,重则死刑,因此选用的人要么是手脚干净利落,要么是做事果决,脑子聪明,但是这个老常,竟然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两行凌厉之齿,说的光头和刀疤两个人心花怒放,一来二去,也就把他留了下来,而且在团伙中的地位还不低。
滕云炜听了他的恭维,虽然脸上阴郁之气依然不减,但已经没有再动手打他的想法了,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老常诚恳的点了点头,他自认为一路上说的话,都没什么问题,一般人听到自己一路上的夸奖,就算不是心花怒放,也得沾沾自喜,怎么这小女孩儿却无端端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滕云炜冷笑道:“哼,我想打就打,没什么理由。”
老常一听这话,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小姑娘喜怒无常,动不动就生气,说不定那句话就让她不高兴了,到时候她手起刀落,我老常哪里还有命在?还是老实走路,少说废话的好。”
不料不说话也不行,这一路上,滕云炜除了时不时的检查韩风的伤势之外,对老常非打即骂,拳打脚踢,要不是因为还有用得着老常的地方,需要他背着韩风,滕云炜的拳脚说不定会更重。
老常被滕云炜打的鼻青脸肿,开口解释不行,不开口也不行,一路上就这么被折磨,脸上还得赔笑脸,其实心里已经把滕云炜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老常这人虽然没什么别的能耐,但是除了口舌凌厉以外,身体长得还算结实健壮,因此虽然背着韩风,一路上又接连收到滕云炜的拳打脚踢,倒也勉强承受得住。
滕云炜拿着指南针,在老常的指点下,走了不到一上午,就已经走出了山下的谷口,滕云炜在前面开路,老常背着韩风,一步步的缓缓走在后面。
滕云炜挂念韩风的伤势,知道他受伤极重,丝毫耽误不得,眼看着昏迷中的韩风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开始还脸如金纸一般,瞪大走了几个小时,竟然开始露出铁青色,这种脸色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她心里着急,知道等韩风的脸色变成白色,那可真的就回天乏术了,就算遇见再怎么厉害的神医,也救不活他,何况这深山老林里面,想要找到一户人家都不容易,更别提找到什么医生大夫了。
韩风本来在昏迷当中,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几乎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尤其是胸口的疼痛,仿佛心脏每一次跳动,心脏的落点都会击中伤口,又好像心脏就是一个锋利尖锐的钉子,每一下都会把落点刺出鲜血来。
慢慢的,就连心脏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重,每一次跳动都变得十分沉闷,渐渐地,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辛苦,每一次出气进气都变成了一项艰难的工作。
韩风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一个连呼吸都费力的人,难道还能有指望继续活下来吗?
韩风之前听说人在临死之前,会有那么一段回光返照,说的是人在弥留之际,会突然一下变得非常精神,不仅之前萎靡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就连原本疼痛不看,有气无力的身体也会突然变得健康起来,知道说完遗言,交代完后事,才会慢慢死去。
之前韩风屡次听到医院里工作的朋友说起来这个在临床医学领域非常奇怪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