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晚上，三个好姐妹打卡一家浙菜餐厅，老板或员工似是许嵩的粉丝，一整个晚上放的都是许嵩的歌曲，像《有何不可》《断桥残雪》《素颜》《玫瑰花的葬礼》《清明雨上》《城府》等等经典名曲。
    郑羽娴说：“他家的西湖醋鱼和干菜焖肉就是好吃。”
    李菡茤说：“我还是最喜欢吃雪菜大汤黄鱼。”
    钟元元说：“我宣布一件事，我也谈对象啦~”
    郑羽娴和李菡茤放下筷子，郑羽娴兴奋地问：“谁啊？”
    李菡茤看向郑羽娴说：“元元说不是文化老师，我本来特看好比她大一岁属马的文化老师呢。今天我去她公司还碰见谭老师了，老大，你不知道两人多有夫妻相！都是偏圆脸！”
    郑羽娴对李菡茤皱眉说：“你好吵啊！听元元说啊！”
    李菡茤对郑羽娴扮鬼脸。
    钟元元有点羞涩地说：“嗯，我对象是韩藤。”
    “韩藤！？”两人异口同声道，都不敢置信！
    郑羽娴缓了缓气，问：“就是那个话不多的靓仔？”
    钟元元点了点头。
    李菡茤睁大眼，问：“他比你小几岁啊？啊！我记起来了，他说他97的，就是属牛，元元，羊和牛不合的吧？”
    郑羽娴瞪了一眼李菡茤，说：“你夺笋啊——我和阿澈在一起时，你也说羊和狗不合适呢！我们不都交往到现在连订婚买房都完成了吗？你别再那瞎讲究那些玄学了，都迷信的东西还信！阿琳老公属兔的，都说羊和兔超合，他们不刚离完婚吗？还有那谁，阿环老公不是属马的吗？还星座也很合呢，她老公不是出.轨被抓包在酒店吗？早结婚的同学好多就是信了迷信的东西，觉得有保障了，但现在呢？不照常该离婚的离婚，该再婚的再婚。不来电的属相星座血型再合都没用！来电的样样不合适，所有亲人反对都能白头偕老！这都什么年代了！”
    李菡茤听了认怂。
    钟元元笑了，说：“来不来电真的不是靠条条框框的，就是感觉。”
    郑羽娴说：“借用民国才女林徽因的话说‘在不懂爱的年龄选择了结婚，在懂爱的年龄，又遇到了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有些人根本没懂爱一毕业就急匆匆的结婚了，那属相再合星座再合都没用，那时太年轻根本不懂爱。我们多好啊，经历过各种浮沉，会筛选，会爱了，也开始遇见合适的人。”
    李菡茤在郑羽娴面前就是容易认怂，听了说好像对的。
    郑羽娴握了握钟元元的手，说：“你不是冲动的人，我相信你们俩决定在一起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那既然开始了，就好好相处。这世上没有完全合适的两个人，都是靠互相迁就出来的。我和阿澈刚开始多累人啊，他那普通话，我听着都着急！但遇见的各种各样的被告原告，各种大牌各种有问题的人各种，反正律师当久了，真的活久见，什么样的人都能遇见。那么一对比，阿澈真的不要太好！我很庆幸是在大四认识他，如果再早点的话我肯定没那耐心，因为大四已经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所以社畜狗的我才更珍惜像他那样傻乎乎的二愣子。”
    钟元元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摆在我们眼前的困难也很多。我和他的性格很不一样，就像你和阿澈刚开始一样，肯定需要一点一点的磨合。”
    郑羽娴说：“嗯，多互相迁就，多互相理解。”
    钟元元笑着看向郑羽娴。
    李菡茤夹起龙井虾仁送进嘴里，识趣地没插话。
    郑羽娴看向李菡茤说：“你不精明，找了个会管钱会过日子的会计师男友，也算是捡到宝了。”
    李菡茤一听夸他男友，顿时话匣子又打开了，说：“可不是嘛，老大你和阿澈订完婚了，我和陨石哥哥也快了！你们看这张图。”说着，她举起手机展示给两人一张图片。
    钟元元惊讶地睁大眼，身子朝后倾，问：“这是你和恒偕？”
    李菡茤笑得很灿烂得点了点头。
    郑羽娴看了看文字，问：“这是他发在朋友圈里的啊？你都没化妆，还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李菡茤笑得很甜蜜地回答：“是啊，他发的我最丑时的照片。”
    钟元元和郑羽娴吃惊地对视。
    李菡茤继续说：“陨石哥哥的好就是真实，我和他在一起时再也不用刻意做完美女孩。当然，我本来就不完美，我就是想说，在他面前，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他和我相亲时直接聊钱，他开诚布公地说自己正职加上兼职一家公司的会计，税后收入就7000（设定的k城小城市），虽然都说会计越老越吃香，但他的工资可能再多都不会超过一万五。他知道我现在没工作，问我有工作时一般工资多少，我说一般就4000左右，我以为他会嘲笑我，没想到他很诚恳地说我两结婚以后办一张卡，他每个月往卡里存6000，我往卡里存1000。姐妹们，我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和我这么心平气和地直接规划钱，他一点也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装模作样！他留1000自己用让我留3000自己日常花，其余的钱存起来一起买房！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那就是我和他初识的那天晚上。你们白天离开后，我又是卸妆又是穿的居家服，所以我和他第一次偶遇时就是最真实的我，最邋里邋遢的那个我，那样的一个我他都喜欢。”说到这，李菡茤忍不住流出眼泪。
    钟元元和郑羽娴听得很感动，伸手拍了拍李菡茤。
    李菡茤笑着擦干眼泪，继续说：“我真的想不到自己能遇到那么踏实的一个男人。他说我不化妆时最好看，那么丑的照片都敢发在朋友圈介绍我是他的女朋友。你们都知道，我以前和梁裴川在一起时有多时尚装逼，他还总嫌弃我这不够好那不够好，说我烧菜难吃读书不好头脑笨。”说着，李菡茤的眼泪再次流下。
    钟元元和郑羽娴看得万分揪心，钟元元说：“那是梁裴川故意在pua，各种打压你不好，让你对自己没自信对自己产生怀疑，通过你没那么好来反衬他似乎很好，他和你在一起形成一种对你施舍的居高临下的错觉，这样更好操控你。”
    郑羽娴也说：“幸好你离开那种pua渣男了，一个只会嫌弃女友这不会那不会的男人，绝对不是真心和你交往的，你俩早该分的。他自己也不照照镜子，挑剔得来好像他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真够渣的！”
    李菡茤也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指甲继续说：“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那就是渣男的一种打压女性信心的手段，对啊，幸好分了，损失了金钱总比精神一直被压抑好。不提了，提了心里难受，你们看我的指甲。我给陨石哥哥展示新涂的指甲色，他当时说真好看，而后去他家拜访，听阿姨无意间提起，才知道他不喜欢玫红色，也不喜欢女生涂指甲油。以前和梁裴川在一起时，他不就喜欢我打扮得很时尚，指甲上涂满各种颜色吗。陨石哥哥虽然以前不喜欢，但他真的很尊重我，从没把我当成男人的归属物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的事时，他总说我喜欢我开心最重要，他不会拦着我非得按他的想法做。他看上去那么传统的一个男人，却只严格要求自己，对我一点都不教化。他曾经希望自己的对象有稳定的工作，但知道我一直换工作不满意后，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说法都变成真的不喜欢正职的话找份时间少的兼职。他说工作是为了人自身有事可做，整天无所事事的人表面看上去舒坦，内心其实空虚。他不会为了我丢掉他的底线，但是他会理解我为我调整期待。老大，元元，我也好想像你们一样独立自信有自己的工作，但我就是待不久任何一个职场啊！老大自始至终只待在一个职场，成为律师界的翘楚；元元真的开始了自己的公司，也经营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我就是事业无能啊，老大，元元——”说着，李菡茤又难受地哭了。
    钟元元安慰道：“恒偕说的没错，既然你不喜欢朝九晚五的工作，就找找兼职吧，或者开始自由职业也不错。”
    郑羽娴也安慰道：“每个人分配下来的磨难不一样，菡茤，你可能就是事业缘不重，你要看淡这个坎。”
    李菡茤擦干眼泪，鼻子红彤彤的，说：“是啊，我必须自己调节好心态，简历还得继续投，但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前一定要每天找些事干。我真的很向往像你们一样有份稳定的工作，但我就是待不久一个职场，我真的好没用，”说着，她自责地敲了敲自己的大脑，钟元元忙拦住她，李菡茤看向钟元元笑了笑，终于放下手，继续说：“对了，刚才说得发朋友圈介绍我是他女友的那事，起因是晚上我俩约会时，他一个女同事给他发威信。他很诚恳地问我应该怎么回复合适，我看了下那个女同事的消息，真的很绿茶，我本来想生气的，他直接翻了翻相册，找出那张最丑的和我的合照照片发在朋友圈了，没设置分组可见，是全体可见！我当时那个感动，觉得往后余生就是他了。之后，我们双方爸妈都见过面了，也在挑日子决定结婚了。”
    钟元元听得万分感动，没察觉到自己眼角已流下泪。
    郑羽娴亦是眼里带泪地说：“你以前多瞧不起会计系的男同胞啊，现在打脸了吧！人品和专业真的不挂钩。菡茤，”郑羽娴看向钟元元，再看向李菡茤说：“我和元元真心祝福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姻缘。你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总是心直口快什么都藏不住，现在终于得到老天爷的眷顾，遇上良人了。”
    李菡茤感动地只会说谢谢，郑羽娴一把抱过李菡茤和钟元元，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磨难都会成为过去。”
    钟元元笑了，李菡茤也开心地笑了，三人聊到很晚回家。
    第二天周三，钟元元精神饱满地抵达公司，尽管她前一晚通宵在读徐美峥将出演的剧本，但一点也看不出困意。因为受到郑羽娴的鼓励和理解，加上看到李菡茤终于遇到良好的归宿，钟元元全身舒展，比起上周精神状态好了n倍。
    钟元元照例和徐美峥在韩藤的指导下练舞，只是钟元元和韩藤的小眼神越来越多了，两个人视线一对视就莫名想笑。韩藤总是温柔而又耐心地指导钟元元，钟元元也很投入地练舞。
    音乐结束后，徐美峥对钟元元说自己下周一就要先去剧组报道了，钟元元和韩藤都笑着说她真棒。徐美峥看向韩藤，脑海里浮现他说的要做个强者，她的嘴角缓缓上扬。
    韩藤还是让徐美峥去另一间房自己练习，徐美峥离开后，钟元元说：“我真的没想到美峥是最快出道的。”
    韩藤笑着摸了摸钟元元的头发，两人盘腿坐在地板上，韩藤说：“那也是你给她的机会，你才是最棒的。”
    钟元元看着韩藤羞涩地笑了，韩藤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良久，钟元元离开韩藤的肩膀，看向韩藤问：“今天不让我去看你和小佐小佑一起练舞了？”
    韩藤说：“你刚才练得那么好，我就不勉强你了。”
    “哈哈哈，谁叫你现在变成我男朋友了呢，男朋友教的舞我可得用心学啊。”
    韩藤宠溺地看向钟元元，钟元元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做，说：“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
    韩藤点了点头。
    临近下班前，韩藤去钟元元的办公室取张佛手，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钟元元看向韩藤，问：“晚饭有约了吗？”
    韩藤抱起张佛手，撸了撸猫，回答：“没有啊。”
    钟元元笑着说：“那我们去约会吧。”
    韩藤笑了，钟元元看着也低头羞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