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生产
药方里药配全了后,当即让人去镇上置办,熬好了后,士兵们的毒果然解了。大伙儿都是当兵打仗的劳力,加之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苦了一阵子让腮帮子都尖起来罢了。如此,往后半个月多吃些好的也就回来了。
所以,宋七阵营里的一切,皆是散发着勃勃生机,不仅如此还联合村子办了庆功宴。
宋七和金元赫几人的相貌,自然是引起柳木村姑娘的注意,频频往这边瞧看,心里皆是一阵欢喜。
不过这也只是出于欣赏,毕竟对于农家姑娘们而言,他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如此倒是陈大夫变得抢手得多。
虽然对于宋七几人而言没有那么的耀眼,可周身温润的气质,如同一块古朴的美玉。
尤其是那一缕缕中药的香味,闻着更是干净舒心。
今日庆功宴上,不少姑娘家找他饮酒。
陈清一心想撮合白芷跟自家大哥,又晓得这姑娘羞涩,所以等大伙儿都敬酒完了后,才领着她一块儿走了上去。
“大哥,白芷姑娘怎么说也算是启发你的恩师了,也不给她敬一杯酒?”
虽然这是必然,可看着自家妹妹那笑颜如花的样子,陈大夫自然也明白她安的什么心思。
一时间就是敬了酒也有些别扭。
他如此,白芷就更甚了,整张脸都红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看着两个木呆子,陈清只想着以后得好好谋划一翻才好,要不然,依着这两人的性格,就是半天也没个进程。
庆功宴过后,宋七跨上了黑马,趁着月光对着舞水镇的方向而去。
往后一段日子只怕要接二连三地攻略城池,他得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看阿颜一眼。
青城村。
江颜还有二十天便是临盆的日子,不过眼下已经过了足月,倒也没有那么忌讳了。
只时刻留意着动静才好。
入了秋的天气有些凉,她自打怀了孕后就格外怕热,眼下纵然到了八月,也没有盖被子。
宋七悄悄走进屋后,先是摸了摸她身上冰凉的肌肤,末了又皱了皱眉头。
这么凉的天,还不盖被子…
在心里嘀咕完后,又褪去了外衣,侧身趟在一旁将他拥入怀里。
江颜睡得很沉,只以为这暖和温度是梦,但尽管如此,还是禁不住贪恋,亦如往常一样将脑袋钻入宋七的被窝。
等到翌日醒来后,见到宋七时,整个人愣住了。
不过她极少见到宋七这么熟睡的样子,睫毛浓密,鼻梁高挺。只是看着眼眶下的那丝丝乌青难免有些心疼。
这些天,他想必根本就没有睡好吧。
好在打了胜仗,也能让她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来一段时间了。
江颜没有动,依旧缩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暖意,又半梦半醒地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时,腹部一阵抽疼,让她禁不住发出嘶嘶的声响。
“怎么了?”
宋七早就醒了,这会儿正从外头端来早饭,见着江颜这样当即将东西放到了桌上。
声音里更是急切无比。
江颜咬着牙,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平缓:“可能是要生了吧,快去叫稳婆…”
这话说完后,双腿下一阵阵温润泛起,果然,是羊水破了。
宋七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向稳重的他也有些慌了,此立马对着外头的落晴大嚷。
“落晴,赶紧去叫稳婆!”
稳婆早就联系好了的,就隔壁村的王婶子。她早就盼着江颜赶紧“卸货”了呢。
毕竟江颜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人物,人好又多金。要是给孩子平安接生下来,大红封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这会儿听到落晴的话,一个劲地往青城村药山而来。
江颜自己是大夫,虽然不擅长接生,可也知道怎么才助于生产,虽然疼得半死,可依旧镇定的深呼吸。
宋七见她如此,又立马端起了一旁的瓷碗给她喂粥。
“多吃点…”
江颜不同于其他的小姑娘,就算再疼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和煞白的脸色,宋七只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苦楚。
所以这会儿一个劲地拧着眉,仿佛将情绪打了个死结似的。
“疼吗?”
他很急,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帮助江颜,急得脑门子全是汗。
江颜哪里见过他这幅束手无策的样子?
一时间禁不住扯着嘴角笑道:“疼并快乐着,一会儿,我们的孩子便能呱呱坠地了…”
声音有些虚,可还是掩盖不了那份开心。
话才说完,王嫁子便推门走了进来,先是让落晴去准备热水,而后又对着宋七笑着开口:“老爷,女人生孩子,您就出去吧,一会儿啊,准给你接一个大胖小子。”
听到大胖小子四个字,宋七的忍不住抖了抖。
末了又淡淡开口:“我就在这里陪着夫人,你只管做你的,不用管我。”
他的阿颜生孩子,自然得时时刻刻陪着。
产房污秽,呆在这里有啥好的?
不过见着宋七那紧蹙的眉头,王婶子也没有说什么,只将喉间的话咽了回去。
江颜也没有反对,说男人不能进产房那都是迷信。现代早就有了让丈夫陪产这一说。
哪个女人不想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听到丈夫的呼唤?
“胎位很正,夫人定然会生得快,人也不用受啥罪。”
王婶子接生过的孩子不计其数,如今在江颜的腹部上按了按便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况。
故而眼下这话里也带着几分轻松愉悦。
说完后又拿了条清薄的毯子盖在江颜弓起的腿上。
“开了五指了,夫人再坚持一会儿,深呼吸…”
这个江颜自然也知道,天天不是散步就是给自己推拿。虽然说好生一些,可还要经历开十指之疼,如今单单只是五指便让她有些受不住了。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如同瀑布,嘴边也泛起了极其难受的叫唤。
虽然很轻,可听在宋七的耳朵里,便是如同钝刀割肉似的难以呼吸。
“阿颜…”
他一边轻轻叫唤,一边用帕子给她擦汗,声音里一片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