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

    “真好，他们终于可以没有障碍地在一起了，听闻年后，皇上也要为婥儿和司空大人赐婚了呢。”慕云漪发自内心的欣慰，自己找回了慕修，而苏婥也能跟她最心爱的人成婚。
    第479章 唯一不可替代
    “是啊，一对历经磨难的人最终走到一起，真好。”容月喃喃地感叹。
    “那么你呢，阿月。”慕云漪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容月若无其事地拿起面前桌案上的酒杯。
    慕云漪由心一笑，也不追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喝下那杯酒，继续无声地“逼问”她的答案。
    容月看着慕云漪这般，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只好道：“将军被封为巡东大将军，奉旨巡查东部边镇各个大营了不是吗？”
    “看样子你都知道得很清楚了。”慕云漪轻笑。
    “此事不是朝廷上下都知道么。”容月眼睛看向别处，小声嘀咕。
    “那萧野将军此次身边的副将是谁，你可知道？”
    “这我到不清楚，左不过是他身边那几个老人儿呗。”容月耸了耸肩，不知慕云漪干嘛突然问这个。
    “嗯，的确是他身边的老人，只不过那人散漫懈怠，未随大部队前去。”
    “啊？是谁这么猖狂？”容月不可思议地看着慕云漪，“将军生平最讨厌不受军律之人，怎容得下？”
    “是啊，萧野气恼得很呢，奈何他拿这个人没办法。”
    容月苦思冥想，朝中有谁敢在萧野跟前放肆。
    慕云漪见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容月还是不开窍，于是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不同你卖关子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副将就是你。”
    容月指着自己，半信半疑道：“我？”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不成？”慕云漪睨了容月一眼，“在我大婚的半月之前，我听闻云铎将派萧野东巡，便写信给云铎，请他让你作为此次萧野之副将，正好是东巡，从上陵城过去也不远，在我大婚之后你便可动身前往。”
    见容月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慕云漪继续道：“云铎封你为从四品襄佐朗将，随萧野将军东巡，襄理军中之务，即日便动身，旨意就在公主府里呢。”
    “小漪……”容月看着慕云漪心中忽然十分酸楚，原来就算是那些慕云漪十分困苦挣扎的日子，她始终还是在为自己操心。
    慕云漪双手捧起容月的手，“阿月，这些日子还好有你在身边，陪我走过了那些迷惘的日子，也算是我的私心罢，留你到我大婚之后才告诉你，你会生我的气吗？”
    “小漪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容月有些急恼，莫说陪着慕云漪到大婚之后了，原本她便打算陪着慕云漪一直在东昭的，只不过如今慕云漪有慕修了，自己便可“功成身退”了。
    “这些年你跟萧野因误会而分离，后来又好几次因彼此相互而遇险，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了，你不为你们两人的事情做打算，我却不能不管。”
    “我……好，那等你和慕修动身，我同你们一起出城。”
    “皇家大婚要周全之事极多，我们在这上陵城恐怕还要留个两三日，启程时又有繁琐的礼节，你又何必陪我们耗在这里。”慕云漪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块腰牌塞进容月手中道：“我方才已经同太子说好，讨来这腰牌，明日一早你拿着它便可出城了，去吧，别叫萧将军等得太久了。”
    容月紧紧地握住腰牌，眼前浮现出那个冷峻又透着几分沧桑的面容，许久未见，上次他为自己受的伤，可好透了？
    “好，明早天亮，我便动身。”容月将腰牌收好再次紧紧握着慕云漪的手，“小漪，你一定保重。”
    苏婥回到席间，同皇上说了几句话后，便来到慕云漪身边。
    起初慕云漪十分担心她们二人会不会因为苏彦而产生隔阂，毕竟苏彦悔婚的真实用意，苏婥是全部知道了的。
    不想苏婥方一过来便像平日里那样，毫不客气地与她同坐一张长椅，抱着她的手臂靠在肩头，这亲昵的动作让慕云漪有些愣神。
    好半天才松了口气一样，搂住苏婥瘦弱的肩膀。
    “云漪，你终于等到他了，我是真的真的，替你开心。”
    “婥儿，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会同你生分、疏远，是不是？”
    慕云漪坦诚的点了点头。
    “的确，于此事上，我是心疼哥哥的，可我也心疼你，因为我早就把你当做是我的亲姐姐了。”
    当初苏彦身受重伤，苏婥不忍看到哥哥就那样自暴自弃下去，才写信请慕云漪来东昭安慰劝服哥哥，后来慕云漪在镇国公府住了很久，苏婥本就喜欢甚至有些崇拜慕云漪，经过这段日子，她已经彻彻底底把慕云漪当做姐姐，所以她是真的希望慕云漪能够留下来。
    苏婥一直知道慕云漪深爱着慕修，哪怕慕修已经死了，慕云漪也没有一刻放下过他，所以当知道事情的真相和来龙去脉，当知道慕修为了不失去与慕云漪的记忆情愿放弃生命，当知道哥哥与慕云漪成婚还有慕修在其中促成……苏婥无法不被这份刻骨铭心地爱震撼，所以此时此刻她对慕修和慕云漪的祝福是由心的。
    “当初我同大家一样，坚信慕修已经死了，纵然我知你爱他到骨子里，但终究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我觉得哥哥可以照顾你，而总有一日你也会爱上哥哥，但没有想到慕修就是大皇子，他受尽苦难终于回到你身边了……”苏婥感到鼻子一酸，她吸了吸鼻子，重新露出了笑颜：“既然当不了我的嫂嫂，便当我的好姐姐吧，你知道吗，虽说哥哥和太子殿下从小都十分宠我，但我一直有一个愿望便是有个姐姐，能在冬日里缩在一个被子里将悄悄话。”
    “好啊，从今日其我便是你最亲近的姐姐，待你和司空大人成亲的时候我定会亲自来为你梳头戴冠、送你出嫁。”
    苏婥闻言羞赧地把头埋在慕云漪肩下，“哪个跟你说这个了，分明是你嫁人的日子，怎得扯上我！”
    慕云漪低头凑到她的耳畔悄声道：“你遇到可托付一生一世的良人，我是替你欢喜。”
    “云漪，你也觉得少杨哥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对吗。”苏婥抬起头看着慕云漪，眼里如有星光。
    见苏婥小兔子似的窝在自个儿怀里，慕云漪宠溺地帮她将蹭乱了的发丝捋顺。
    “最重要的是，你爱他，他亦爱你，你们是彼此的唯一与不可替代。”
    第480章 马车里的不速之客
    苏婥和慕云漪旁若无人地“腻”在一起，东陵巽看到这一幕，亦十分欣慰，毕竟于此事上，苏彦是受了委屈的，就算那孩子再怎么通情达理，涉及情感之事，东陵巽始终担心这会影响了皇家与苏家之间的情谊。
    见苏婥与慕云漪这般亲昵要好，他便安心了，虽说苏彦和苏母今晚并未入宫，但苏婥便足以代表镇国公府的态度了。
    却说慕修这边就没这么“一片和谐”了，他时不时地瞥向慕云漪，却发现慕云漪只顾着同身边的苏婥讲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意思。
    席间有官员向他敬酒，一开始他还应付一下，后来干脆就置若罔闻、不予回应了，这搞得起身的大臣十分尴尬，继续站着敬酒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太子见状连忙上前慕修一杯杯地回敬了去，这才使得男宾这边的尴尬有所缓解。
    几杯酒下肚，东陵翊坐回慕修的身边，怼了怼他压着声音道：“哥，今儿你是新郎官，好歹也做做样子啊……”
    慕修的目光依旧在慕云漪那便，皱着眉头对东陵翊道：“对啊，明明是我大喜的日子，怎么那苏家的小姐一直缠着小漪？”
    东陵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喂，你不是吧，怎么跟一个小姑娘吃味啊？今日之后安和公主都是你的了，还不准人家小姐妹说点悄悄话？”
    “说什么悄悄话？这都说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说完吗？”慕修气冲冲得仰头倒入一杯酒。
    东陵翊嘴角抽搐，不知说什么好，记忆里的哥哥不是这样啊……怎么越长大越幼稚了……
    苏婥许是也感受到了来自某处的一束冷芒，她抬头寻找这丝“威胁”的源头，果然看到慕修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和慕云漪这里。
    忽然，苏婥站起身来。
    “婥儿，怎么？”
    “瞧我，今儿是你和恕亲王成亲的日子，我却把新娘子给霸占了，罪过罪过，可要把你还给恕亲王了。”说着，苏婥一面整理裙摆，一面暗暗指了指恕亲王的方向小声说：“我若再不走，恐怕新郎官以为我要同他抢嫂嫂啦！”
    慕云漪看向慕修的方向，前一刻慕修还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在慕云漪终于看向他的那一刹瞬间回暖。一旁的东陵翊看到这一幕惊呼他这个哥哥变脸的速度可真是无人能及……
    慕修朝慕云漪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她身后通向九华台后门的长廊，慕云漪即刻会意。
    九华台上依旧歌舞升平、丝竹不绝，但两位主角已经先后悄悄离场。
    半柱香后，两个人影出现在长廊之中，虽说廊中燃着红烛，但九华台上的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映衬下，这里就变得十分黑暗不起眼。
    “你叫我出来是要去哪里？”慕云漪在黑暗中开了口。
    “出宫。”慕修拉着她边说边向外走去。
    “啊？”慕云漪停下了脚步睁开了手，指了指身后依稀能看到些闪烁灯火的九华台，“那宴饮还没结束呢，你我就这么走了恐怕不妥。”慕云漪本以为慕修不过是要同她在周围走走，没想到他竟是要同自己直接出宫……
    “有何不妥，该敬的酒也敬了，该行了礼也成了，难不成你想要在宫中与我洞房？”慕修不怀好意地看着慕云漪。
    “你再没个正经我便自己走了！”慕云漪白了他一眼。
    慕修连忙赔笑脸，拉住她的手道：“好啦，我已经跟小翊打好了招呼，他会帮我周旋的，旁人问起来便说我不胜酒力已经去歇下了，咱们快些出宫，再不走我怕是一晚上都不能好好跟你说会话了。”
    慕云漪不再犹豫，任他拉着朝外走去。
    走出长廊和九华台的后门，果真有个马车停在那里，慕云漪了然，看样子慕修早就做好了提前溜走的准备。
    “上去吧，我来驾车。”
    谁知就在慕云漪迈上马车的那一刻，二人忽然听到了来自马车里的呼吸声，慕修立刻警觉地将慕云漪拉到自己身后护起来，侧身靠近马车边，迅速身后掀开了帘子，里面果真有一人影！
    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是谁，慕修只能看到那是一个不甚高大还有些矮小的身影，心道：怪他是谁，先揪出来再说！
    就在慕修出手的一瞬，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慕云漪拉住了他，“等等！”
    慕修不得不住手，但依旧没有放松，护着慕云漪不让这未知之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怎么？”
    未及慕云漪回应，里面传来了规律地“呼呼”声。
    慕修看着里面小小的身影，“这里面的家伙该不会是在……打呼吧？”
    慕云漪一把将车帘彻底掀开，透过微弱的月光，但还是辨认出了里面的人——是子檐，此时此刻竟躺在这辆马车中睡着了。
    “子檐？”
    听到这名字，慕修亦凑近细细一看，有了些许印象，“这是孟漓那小徒弟？”
    “嗯，就是他。”
    “喂，小不点，醒醒，谁准你睡在这里的？”慕修敲了敲马车的门框。
    “你客气点啊，别吓到子檐了。”慕云漪推开慕修，轻轻摇了摇子檐。
    而子檐这才终于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爬出马车，看到了慕云漪双眼一亮，“哇，真的是你，漪漪姐姐！”
    “子檐，你怎么自己在这儿睡着了？”说着，慕云漪脱下自己身后的披风给他裹起来，“别着凉了。”
    慕修无奈，赶紧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慕云漪披上，然后臭着脸看着子檐，心道：怎么走了苏婥，又来了这小不点。
    “漪漪姐姐，方才席间太无趣了，子檐见姐姐又在忙着，不好去打扰，就自个儿跑出来玩，后来累了见这儿有个马车便上来坐一会儿，没想到子檐后来就睡着了。”子檐挠了挠头，肉嘟嘟的小脸上笑出两个酒窝。
    “是姐姐不好，今晚太忙，没顾得上你呢。”慕云漪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索性跟子檐一同坐在了马车板上。
    慕修看到慕云漪的动作眼睛都气直了，正要伸手去把慕云漪的手扯回来，却被慕云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个侧身挡住，让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了半空。
    第481章 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