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和珑看到自家弟弟的表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偷偷给不远处的永瑞递了眼色。微微挑了挑眉,摸摸永璂头上的两个白白的毛耳朵,“嗯,额娘知道,我的小宝贝最最贴心了,不过这主意可真的是璂儿想到的?”
小家伙皱了皱鼻子,抬手拍了拍碍事的两只毛耳朵,歪了歪头道:“是姐姐告诉永璂这么做额娘就会高兴的,只要能让额娘高兴,要永璂做什么都愿意!”那信誓旦旦的小样子,叫云淑喜爱不已。
坏了!和珑暗里激灵了一下,果然永璂这小家伙办事不牢靠呢,这下子额娘又要念叨自己了,和珑撇了撇嘴,暗自瞪了永璂一眼。只可惜当事人还不明就里,傻愣愣不明就里。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傻还是额娘所说的天然黑,每次事到临头,吃亏的都是自己这个出谋献策的,他倒好,在阿玛额娘面前卖乖!
和珑瞥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不插话的永瑞,心中懊恼不已,看来自己的段数还是太低,哪里像哥哥那样,卖了别人,还能让别人帮着数钱呢!
“额娘,宝儿也是为了能让您高兴么,不是?”和珑乖乖的走上前去,拉着云淑的衣袖撒起娇来。
抬手弹了弹和珑的小脑袋瓜子,云淑道:“额娘自是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心思,想让额娘开心不假,不过,宝儿可也是想要顺便戏弄一下璂儿,额娘说的可是事实?”
可怜兮兮的给一边的弘历递上了求救的目光,和珑虽是知道自家额娘只是想要逗逗自己,可是额娘那百变的心思,弄不好自己可就要在哥哥与璂儿面前出丑了,等过了今日,自己可就落了把柄在他们两个手上了,以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
弘历摸了摸鼻子,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开口,不过瞥到了云淑那明媚的笑靥,终究是只当做未见。
见到自家阿玛这样子,和珑懊恼的跺了跺脚,“额娘~宝儿知错了,只是您不觉得弟弟现在这样子,可比平日里顺眼多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和珑自是知道她家额娘的恶劣心思,小的时候,就连哥哥也未能逃出过额娘大人的魔掌。
云淑勾起了嘴角,端的是一笑倾城,看得一旁的弘历恨不能立刻把人给藏起来,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确实不错,比起你们阿玛来,顺眼多了。”
这话一出,云淑就收到了弘历哀怨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似的,不经意间笑容愈发灿烂了些许。
而三个小包子则是垂下了小脑袋,脸色不是很好,他们心里可都明白的很,自家阿玛那可是个大醋坛子,明明是一国之君,却偏偏在自家额娘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拿额娘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气管炎’!
小包子们相互递了个眼色,只道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果不其然,弘历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然后拉起云淑的手道:“云儿,时候也不早了,瑞儿还有我交代下去的事,宝儿也该去学女红了,至于璂儿,我看他也累了一整日了,让他先回去歇着吧。”眼神在三人的身上一扫,其中饱含着‘要是你们不识相,哼哼!’的意味。
看着这一大三小的互动,云淑有种抚额的冲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养了四个孩子呢,这弘历也是,这些年愈发的不着调了,虽说没有出了还珠之事,但在自己面前可是愈发的没个样子了。
“也好,既然如此瑞儿便带着宝儿与璂儿先去吧,额娘还有些话要与你们皇阿玛说。”云淑拍拍小兔子永璂红扑扑的小脸道。
“云儿,可是额娘那里又出了什么乱子?”对于钮祜禄太后最近的平凡动作,弘历是越来越不耐烦了,那些手段自己是看不上眼的,要不是碍于孝道,自己又何必给她好脸色,她倒是愈发的把自己当回事了。哼,整日想掌握住后宫,好让钮祜禄氏,得以立足后宫,站稳前朝,也不想想自己与阿玛会不会答应!
“难道弘历还不相信我的能力?”云淑笑着反问道。一个小小的钮祜禄太后,还翻不出自己的掌心,这宫里要是太平了,那恐怕自己就捉不着那大鱼了。
弘历微微皱眉,想了想最近后宫与前朝并无什么能让云淑烦心的事,便道:“那是何事令云儿烦心?”
“前些日子额娘递了牌子,额娘说起了那硕王一家……”云淑还未说完,就被弘历打断了。
“都是些腌渍东西,何苦来污了云儿的耳。”弘历有些不满的道。这硕王一家早在自己这儿挂了牌子,早晚都是要收拾的,谁想他们竟然自己把把柄送了上来,要不是云儿还想留着他们看热闹,自己早就把他们给收拾了,怎的现在又令云儿烦心了?
摇了摇头道:“怎么说她亦是与我同父异母,如今皇额娘的做法……”云淑说着叹了口气。
听了云淑的话,弘历倒是清楚了其中的缘由,要说那钮祜禄太后的处置,弘历虽说是知道了,但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乌拉那拉·雅彤明里暗里都有挤兑过云淑,弘历这个遗传了爱新觉罗家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在钮祜禄氏动手的时候,也便顺水推舟了一把,如今想来倒是自己有欠考虑了。
这钮祜禄氏的作法未免没有欺辱云淑的意思。
“那云儿是想……”弘历环住心爱的人儿问道。
“我与她虽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了,但也都是从那拉府上出来,看在阿玛的面子上,找个清静地,让她带发修行也罢。”桑雅诗,念在前世我们的同窗之宜,这便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此后不论你是好是坏,也便与我乌拉那拉·云淑无关了。
弘历颔首应了下来。
慈宁宫。
“你说有人把那贱人带走了?”钮祜禄太后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
“回太后的话,奴婢是今日才收到了消息,前日那杨柳便已经离了那里。”柳嬷嬷毕恭毕敬的回道,近些时日太后的兴致一直不高,自己这些做奴才的也只能提着脑袋做事。虽说那乌拉那拉·雅彤的事,并不算大,但也难保太后不会迁怒于自己。
“储秀宫可有动作?”钮祜禄氏沉吟着道。近些时日自己的劲头愈发的不好了,身子骨也愈发的不硬朗,这后宫还始终是那乌拉那拉氏的天下,就连前朝自家人也没争得过那尔布一家,难道钮祜禄氏到了自己这儿真的难以为继了?
“储秀宫今日风平浪静的很,连皇后娘娘除了来慈宁宫请安,几乎是足不出户……”柳嬷嬷如实的禀报着。
她不出宫自有皇帝会过去,真真是个狐媚子,直把皇帝迷得跟什么似的,太上皇也宠着,也不看看现在的后宫端的是名存实亡,除了那一宫,还有哪里得了皇帝的临幸?!
“人安排了进去没?”想到这里钮祜禄氏沉下了脸,皇帝独宠中宫,自己这太后却说不上话,就连自己好容易弄进宫的诚嫔,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听到了钮祜禄氏的问话,柳嬷嬷把头低得更下了,自己前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别人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早已是儿孙满堂,颐享天年了,自己却还偏偏要在宫里受这个罪,不说有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光是手里面的那些秘密,就能要了自己这条老命!
“奴婢未能完成主子的嘱托,请主子惩罚!”嘴里说的坦然,但是柳嬷嬷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帮着皇后与哀家作对了!”钮祜禄氏说话的语气说不出的阴沉。在钮祜禄氏的概念里,这宫里除了太上皇的势力与皇帝的势力,哪里还有与她比肩的,既然她的人只能安j□j储秀宫的外围,那么暗中与她作对的也只有弘历了。
“皇上自然是与主子您一条心的!”柳嬷嬷赶紧在一旁敲边鼓,这皇帝与太后不和,其实有眼界的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试问哪个皇帝能够容忍一个一心想要为娘家谋权的太后,反正弘历自认是没那么大的胸襟。
“哼,他心里在想什么,哀家还能不知道,如今储秀宫那个是千般好万般好,恐怕是哀家在他心里也要靠后了!”钮祜禄氏有些气恼的说到,“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得不想着退路了……”
第139章
宫内此时是暗波汹涌,各宫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上面有个皇后拦着,谁也不能在弘历面前讨着好处,心中不免愤愤,暗地里各种手脚是层出不穷,唯有云淑依旧耗在了储秀宫,岿然不动,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在意,叫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墨荷,我吩咐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云淑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平静的脸上,叫人看不出情绪。
“回主子的话,奴婢已在主子说的几个位置上安置了蝶恋,只要有人涉足,那么事情就离明朗不远了。”对于自己用药的水平,墨荷是十分自信的,四墨里面,也只有墨竹与她不相上下,只不过墨竹的药是用来救人的,而她的药则是救人以外的。
微微点了点头,云淑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二个人知晓。”
“主子,您的意思是……”墨荷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紫禁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隐藏得深罢了,这宫里从来就没有平静的一日,而自家主子就是这众矢之的,但她们四姐妹就是为主子而生,为主子而死的,难道就连她们里面也除了问题?
“莫要多虑,只是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自认为武功手段医毒都是天下一绝,但也难道不会有比你们更厉害的人在,”垂下了眼帘,云淑自己也道不明现在心里的感受,“如今这番作为,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况且防得住防不住还是两说……云淑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还是不能打击自己人的信心,虽然这一次她自己也没有底。
想到前些日子戒灵传给自己的消息,云淑垂下了眼眸,神界么?按戒灵所说,自己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三千小世界之一,是由一个远古大能无聊时所创,虽然灵气还算充沛,但也不过都住着些未开化之民,可以说自己是这个界面里唯一得以机缘参悟大道之人。
那么神界之人为何偏偏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界面,而且如果自己的预感不出错的话,想来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前世的曲琳,今生的云淑虽然有着那么一份机缘,但也入不了神界之人的眼。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云淑十分清楚,若是神界之人直接出手,那么自己免不了落得神形俱灭,但既然一开始没有对自己出手,那么就说明神界之人也在这天道的掌控之下,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修为受到压制,要么就是附身于这个世界的人身上。不论是如何,自己总还是有着一拼之力的。
“好了,墨荷先退下吧,去把墨梅叫进来。”此时的云淑,没有了弘历面前的温柔小意,也没有了在孩子面前的慈母情怀,是那么的冷冽肆意,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乌拉那拉·云淑,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直叫人不敢逼视。
进到殿中,墨梅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墨色的发丝有如锦缎,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身著一件紫罗兰色的衣衫,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只看那流光溢彩的缎面,便知不是凡品,眉宇间流露着英气,嘴角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叫同是女人的墨梅都深深的被她吸引折服。这就是我的主子!墨梅的心道。
“奴婢给主子请安!”心悦诚服的跪在地上,墨梅按捺着低下头。
“再过不久就是弘历的万寿了,我近来心里总是不安的很,你让人都注意着点宫里的动静,莫要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对于那个暗中的敌人,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来历,那也就不急了,关键是自己急也没有用,怕只怕某些个不着调的,脑子不清楚真的弄出点什么事来。
“是,奴婢一定不负主子所托。”墨梅回答的一板一眼,其实是她现在完全抵抗不了她家主子的魅力啊,真不知皇上是怎么能在主子面前耍宝的,果然做皇帝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么?默默的退了出去,墨梅深吸了一口气,为她的悲惨命运致哀,为什么她总是要去关注那几个脑袋不清楚的啊!!
不久前才拿到探子从五阿哥府里传回来的消息,云淑差点因为那些没脑子的,破功了。也亏得那些人想得出来,趁着弘历万寿,去把冷宫里的魏氏就出来,然后送到弘历面前,想要借此来夺自己的宠。
想来那些人那么大大咧咧的作风,慈宁宫的那位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到了现在还没有出手,难道也认为那魏氏与自己有着一拼之力?云淑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来自己还没有年华衰败到要和一个老女人争宠吧?真期待那些人看到魏氏时候的表情呢!
至于慈宁宫,哼,还是等着四爷回来自己收拾吧,想要把手伸到前朝,那也要有相应的本事,不是每个太后都能效仿吕后武后的。也不知道这太后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一心的想要为自己的娘家谋求权势,也不想想她自己的荣华是因何而来,不过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若是感情深厚还好些,可是这么些年下来了,即使感情再好,也早就被她给磨没了。真不知她是哪来的自信,能把自己这个皇后给扳倒,然后再扶上她中意的人。
“云儿,在想什么呢?”弘历依旧是把储秀宫当成了他的养心殿,恨不得就一直耗在里面,这不刚处理完政务,就急吼吼的赶过来了。谁想一进来就见着了这么一幅香艳的画面,弄得他心里的小鹿扑通扑通的直跳。
弘历来之前,整个大殿里只有云淑一人,慵懒的侧卧在榻上,推敲着戒灵带来的消息,也就没有多在意身上的穿着。见到弘历这一副眼冒金光的模样,她就知道某条色龙想要白日宣淫了,偷偷的给弘历下了一个清心诀,只见他微微怔了怔,就缓过神来。
确定了他没了那旖旎的心思,云淑才道:“我在想你的万寿就要到了,这次既无天灾又无人祸,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大办一下,以显我大清国威。”当然能接着这次机会,把那些人一锅端,那就更好了,她可没那个心思与那些人胡搅蛮缠了。
“还是莫要太铺张了,过些日子皇阿玛可能就要回宫了,要是被他老人家看到了,非把我念叨死不可,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最最敬爱的皇阿玛是个十足的话唠啊,要是自己出格了些,到时候就有的受了。他前世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家阿玛的本质呢,还被自家阿玛的冰山脸给吓出了阴影,要不然前世对着那拉氏也不会总是犯怵,弄得她凄惨收场了。
瞧见弘历那欲语还休,脸色瞬息万变的样子,云淑心领神会。虽然在外人面前四爷是个大冰山,可再自己人前,那就不一样了,只要看看他在八爷面前的黏糊劲,就能窥伺一二了。想来当年康熙就是受不了四爷的话唠,才给了他那句评价,然后让四爷喜怒不形于色的吧,果然还是康师傅手段更高明些啊。
“阿玛和干爹就要回来了啊……”那两位到处游山玩水,潇洒的很,彻底的把自己给忘在了京城,哼,这次那两位爷回来,自己才不要给他们好脸色!或者把干爹拐走会更好些?云淑暗自在心里思量着哪个才是最佳方案。
“是啊,阿玛和八叔也在外面休养了那么久了,虽说江南的天气适宜阿玛养病,可也不能一直待在那里不回来了,不是?”这话说得弘历自己牙口都酸了,明明两位爷身子骨好得很,就是去木兰猎头熊回来也是行的,还美其名曰在外养病,把什么事都扔给自己,难道说养儿子就是用来压榨的吗?弘历有些悲催的想到。
不过自己也可以给阿玛稍微添点堵啊,反正有云儿在旁边护着,就等于有八叔护着,有八叔在,即使阿玛真的发怒了,也有人降火啊,嗯,这个主意不错。一肚子坏水的弘历,在心里盘算着他家阿玛吃瘪的可能性。
瞧见弘历那一副算计着什么人的样子,云淑就猜到他大概在想什么了,不过她也乐得如此,毕竟谁让四爷把自己的干爹拐走了那么久,还不准自己递消息过去,美其名曰让八爷好好休养,别让那些个俗物来烦扰他。在云淑看来,这分明是那色中饿鬼的好四爷为了霸占住自家干爹才弄出来的事。
“可不是,这些日子没见到阿玛,倒是怪想念的。”想着怎么把八爷从他身边拉走!云淑有些愤愤的想到。
不过现在么……“弘历,今儿个瑞儿怎么没与你一同过来?”已经好久没和永瑞相亲一番的云淑有些想念她家儿子了,虽然永璂小包子与和珑经常在储秀宫里卖萌,可是少了永瑞,云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至于那个恨不得一直在她面前卖萌的某龙,就彻底的被她忽略了。
好不容易把那腹黑小子赶跑了的弘历怨念了,他可是花了大工夫才让永瑞没有跟着来储秀宫的,还念着能与人儿独处,偏偏那人儿却毫不解风情。
“云儿,你也知晓,我是把瑞儿作为皇储培养的,以后这大清的江山,可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如今不趁着我还在的时候,好好的历练他,等到日后怕是追悔莫及,如今那瑞儿对政事也日渐上手了,还是莫要让他经常往后宫里跑了。”弘历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里是不愿永瑞那芝麻包出来祸害自己。犹记得上上次,不过是那小子的一句话,害得自己整整五天没能入得储秀宫的大门,如今想来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略带狐疑的看了弘历一眼,云淑不以为意的道:“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瑞儿毕竟还小,有我时常照料着才安心。”
还小?!我在这个年纪都已经纳了富察氏为福晋了,弘历在心里碎碎念,自己也该为永瑞这孩子好好考虑考虑了,想来有了福晋,那孩子会稳重上许多,也许就不会这么粘着云儿了……
“瑞儿也已经这么大了,是该为他物色福晋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弘历,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这么一来云淑倒是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看向弘历,难道说他已经看出了瑞儿对和珅的心思?
如今的善保,现在该叫他和珅了,已经初步显露了他的才华,即使一直伴在永瑞的身旁,是众人眼中的‘太子党’,那些人在羡慕嫉妒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和珅他有那个能力成为未来的天子近臣。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云淑也曾暗中观察了许久,现在的和珅虽然有着同样地童年经历,却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奸臣,其实何谓佞臣,也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和珅为人圆滑,但是骨子里自有着一番傲骨,若是运用得当,当是一位治世之能臣。
只是自家儿子那似显非显的心思,云淑看在眼里急在心底,虽说她并不反对,但是现在的永瑞还太过稚嫩,即使他有着过人的天赋,但还没有经过岁月的磨砺,如今的他还没有能力,在这虎豹横行之地保护好他心中的那一片净土,只怕到时候是伤人伤己……
如今要是弘历知晓了一二,少不了又是给他们本就不顺的道路增添了不少的阻力。
云淑仔细的回想了一番,想来自己并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现在的弘历该是不清楚其中的事由的,便道:“我倒是觉得还早了些,瑞儿还小,若是那么早进了女色,万一沉迷了进去可如何是好?”
“那就更应该让瑞儿早些大婚了,免得像老五一样,为了个不知所谓的女子失了平常心。”弘历反驳道,说来也是难得,平日里遇着这些无关政务之事,只要是云淑说了,他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办了,只有这次,弘历到底是存了些许的私心,还是坚持他自己的意思。
听了弘历的话,云淑瞪直了双眼,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不要那什么香的臭的就往我儿子身上靠,永琪那不着调的,如何能够拿来与自家宝贝儿子相比较!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弘历深知他是说错话了,有些讪讪的,不过好在他的脸皮足够厚,接着说道:“云儿,这次还是听我的,瑞儿毕竟是个阿哥,我这个做阿玛的也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还能不了解他的心思?”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小年纪就沉迷于女色了?云淑带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弘历一通。
此时正在毓庆宫与和珅商讨着政务的永瑞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对上和珅满含关切的眼眸,原本猜想着是什么人在背后念叨自己的永瑞心中一暖,原来能有个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不论身份如何改变都能拿着最初最真的心对待自己,并且时不时的嘘寒问暖,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这时的永瑞似乎能够明白他家无良阿玛的心思了,阿玛的身边有着额娘,而自己……抬眸看了一眼羞红了脸低下头的和珅,永瑞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不过虽说明白是明白,但是他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让他家阿玛把额娘拐走,要不然自己不就赴了自家阿玛的后尘了么,他可没那么傻,想到以后自己与和珅在京中受苦受累,而自家阿玛却过得逍遥自在,永瑞自然是不干了。
转回到云淑这边,这两人还在为永瑞大婚的事争论不休,到了最后还是弘历输了一筹,只得把永瑞的大婚押后。不过虽说不再挂在嘴上了,弘历到底也没有放手,只是在暗里物色着合适的对象。
而云淑也知道,这次自己看似占了上风,却也只是缓兵之计,只要她家儿子将来继承皇位,那么后宫总少不了人的,到了那时和珅这孩子又何去何从?
罢了,如今这宫中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明日会是如何,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隅而已,顺其自然方是本心。而她所能做的不过是为那两个孩子多争取点时间,希望他们能为自己将来的路做好准备了。
这厢云淑与弘历正为永瑞的未来谋划着,宫中对着这位准太子,也是各怀心思。
钮祜禄太后也在为自己的算计留后路,当然这算盘自然是打在了云淑的三个孩子身上。如今看来他原本想要扶诚嫔上位的可能是绝了,而家里人又不争气,唯一的出路便是还没大婚的永瑞。她瞧着皇帝那意思,十有j□j这皇位的最终归属是定下来了,好在九阿哥因为皇后的不约束,至今还未大婚,想来她家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年龄合适的,要是能进了毓庆宫,做个福晋还是好的。
只是这钮祜禄太后也不想想,弘历如今又不糊涂,况且四爷尚在,哪里会让钮祜禄家出一个皇后,甚至于太后,这大清可是爱新觉罗的天下,可不是他们钮祜禄的,况且只要看看钮祜禄氏的作为,就能了解那一家‘过人’的家教了。
宫外的永琪知道了现在的永瑞愈发的受到重视,心中颇为不满,在他想来,原本他才是皇阿玛面前的第一人,如今就因为他一时失意,竟然就让那恶毒皇后的儿子上了位,叫他如何能忍住心中的妒火。
“箫剑,我真是没有想到,原本那不声不响的九阿哥,如今却成了朝中的红人了!”永琪愤愤的道,“要不是我前些日子顶撞了皇阿玛,哪里轮得到他如此的风光!”
作为听众的箫剑其实也很无语,他真的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是不是那鞑子皇帝的亲身儿子,能生出这么个极品儿子,想来那鞑子皇帝也是奇葩,要是这江山的落到了永琪的手上,想来自己不用一兵一卒就能颠覆了这朝廷了。
虽说心里是万分的不耐,但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能不能进到宫里刺杀那狗皇帝,可是要靠着永琪的,“我也知你心中的无奈,但你不是说过,现在你阿玛早就被中宫之人迷惑了心智?要不然他哪里会看不到你的好处?”这话说得箫剑很是倒胃口,但也只能与这永琪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