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节
“你不会一夜都没有睡吧!”楚思雅立马问道。“我睡不着。我担心我一闭眼,你就会永远离开我。我娘当初就是在生下我后,就——”
“不会的!我不会理离开你的,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孩子,我哪里舍得离开。对了,孩子呢?”楚思雅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放心,孩子有娘照顾着。虽然他才在你肚子里呆了七个月,不过生下来后倒是很健康,有六斤重呢。”
六斤重,楚思雅闻言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虽说这六斤重,不算太健壮,可也绝对不算瘦了。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会被刺杀呢?”
“你倒是先跟我说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就提前早产了?”云翎永远不会忘记,他在听到楚思雅早产时候的惊慌无措,在产房外,他听到楚思雅痛呼的声音,更是觉得一颗心都纠起来了。
要不是担心楚思雅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到,他早就冲进产房了。
可就这样,他也立马去净身,然后希望能进产房去陪楚思雅。
可万万没想到他才洗浴好,楚思雅那边孩子就生下来了。
云翎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就去看孩子,他更在意的是楚思雅,在他眼里,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楚思雅重要。
“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没有出息啊!我虽然听到你被人刺杀,心里是慌张了一下,可还不至于刺激的我立马早产,我有那么蠢嘛!那传话的小厮明显有问题。你要是真的被人刺杀了,肯定会让人死死的捂住消息,哪里会让人特意通知我。而且那小厮也明显有问题。”
“那你怎么会早产?”云翎皱着眉问道。
“我怀疑我中了招了。”
云翎微微眯起眼睛,要不是担心楚思雅刚生完孩子,他都想直接去将背主的东西给抓出来大卸八块!
“我今儿一大早就有些心神不宁,可能我跟你心有灵犀,因为你要真的遭遇了刺杀,所以我心情无法平静。可我觉得这不是最重要的。我猜我的饮食里应该让人放了一些容易让人心情烦躁易怒的药物。可能下药的人还挺了解我。知道我医术高明,所以下的分量很少,或者是用其他味道比较弄的食物盖住了那药的味道。”
“只是一些易怒暴躁的药,你就早产了?”
“不止。那小厮跟我说你遭遇刺杀,尽管我心里不是很相信,可我还是会担心,一来中了药物,二来我又因为担心你,所以——”
“你放心,无论是谁伤害你。我都会把他揪出来!”云翎紧紧的抱着楚思雅,一字一句的向她保证,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他就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和他的孩子。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楚思雅靠在云翎的怀里,伸手轻轻拍着云翎的背,“好,我等着你给我报仇。你一夜没睡了,赶紧睡一会儿。”
“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你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些东西,赶紧吃点东西。”
云翎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的是有些饿了。
“好,你陪我一起吃。要不然我吃不下。”楚思雅相信云翎不仅是一夜没睡,而且肯定也担心她担心到什么都没有吃,那身体哪里受得了。
至于刚出生的孩子,呵呵,这一对无良父母,暂时都忘记了,谁让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彼此,至于孩子,呵呵,那还要退一席之地呢!
这也就导致了孩子长大以后,想方设法的要拆散他们!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查到了?”水月皇淡淡的开口问道。
刘艺点了点头,面色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水月皇不怒自威道。
“是太子派人下的手。先是将整个沁芳斋的人都杀了,换上自己的人,然后趁机刺杀忠勇侯。至于忠勇侯夫人,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太子也让人在她的饮食里下了东西,不过,忠勇侯夫人的医术高超,太子也不敢下什么太明显的,就是一些让人脾气易怒暴躁的药粉。可后来忠勇侯夫人在得知林忠勇侯遭到刺杀,一急之下,就早产了。可现在已经没事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
“真是奇怪了,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出手,为什么呢?”水月皇的眼底不禁闪过一道寒光,幽幽开口。
刘艺低着头,不敢多言。
“刘艺,云尽孝那厮都说了什么?”
“呃——”
“说!”水月皇不是傻子,云尽孝说的最多的肯定都是骂他的话。
“除了在骂皇上您以外,就是说让皇上您杀了他,他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您!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水月皇努了努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果然,一个大男人却丁点出息都没有。”
水月皇对云尽孝的不屑是显而易见,毫不遮掩。
“刘艺,你说云翎是朕的儿子嘛?”
“臣不好说。这天家血脉要是出了差错,可不是说着笑的。”
“是啊,天家的血脉怎么能出差错呢?可朕为何就一点都记不起云染希呢?朕如今日日看着那画像,似乎真的有一丝的熟悉感,可要再去想,就什么都想不到了。朕真的爱过她吗?”
难得的,水月皇的声音理也有了那么一点的迷惘,他是真的不记得云染希了,对云翎是不是他的儿子,他也完全不知道。
“老奴不好说。只是当年皇上失踪后,自己回来,那时候,夜深人静,老奴陪着皇上,皇上就会小心翼翼的将画像拿出来,好似画里的人是您最珍爱珍惜的女子。那时候的皇上倒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刘艺难得感慨了一句,可说完以后,他的脸就倏地变得苍白,他怎么能说皇上不是人呢!
“原来你个老奴一直在心里想着,朕冷血无情啊!不是人呢啊!”
刘艺连忙跪下,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他可不敢受着,“求皇上恕罪,是老奴说错话了。”
“行了,起来吧。朕身边也就只有你一个偶尔敢跟朕说说真话的了。”
“谢皇上。”
“朕当年有那么爱云染希?你说的那个人是朕?为何朕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这是水月皇最疑惑的地方了。
不仅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他真的这么爱云染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娶了萧灵儿做皇后。其实对萧灵儿他也没怎么喜欢,当时心里好像只是觉得萧灵儿出身水月贵族,身份上配得上自己了,而且本身也有能力,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娶了她当皇后。
现在想想,自己就连当时是怎么娶了萧灵儿的,都有些云里雾里的,完全是摸不清楚情况。
“老奴不知。当初老奴其实是想问一问皇上,难道您真的忘了画中的女子,可皇上自从宣布要娶萧皇后,整个人好像变得更冷了,老奴实在是摸不准,所以——”
“所以你就把这件事一直藏在心里?”
“老奴有罪!”
“行了,别有罪没罪的了。朕不想听。其实你也没做错。明哲保身。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太巧了,朕才知道云翎的身份,太子竟然就动手了,想不让人多想都难啊!”
☆、278 云脉
楚思雅和云翎都饱饱的吃了一顿,当然,因为楚思雅才生完孩子,所以准备的饭菜都是坐月子的女人适合吃的。所以楚思雅吃起这些饭菜倒是吃的挺开心的。
吃饱后,两人都累了,就这么相拥睡在一块儿,不知不觉间,两人就睡到晚上。
还是楚思雅最先醒过来的,她倒是想起了算是被自己“抛弃”的孩子,不禁有些心虚。
“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昭慧长公主怀里抱着大红襁褓的娃娃递给楚思雅。
“翎儿也醒了。”在昭慧长公主进来的时候,云翎就醒了。
“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一个受着伤,一个才刚生了孩子,怎么就——”
“娘,您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两个就是太累了,所以一起睡罢了。”看她娘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是在说她和云翎有多等不及,在她生了孩子以后就一起滚床单一样!
“你还有理了!生下儿子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看一看!”要不是楚思雅如今还在坐月子,昭慧长公主都想伸手往她的脑门上招呼!
楚思雅努了努嘴,说到这个,她是真的没有话反驳了。当时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云翎身上了,所以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自己才生下来的儿子,好像真的是有些不好。
此时这小小的人儿就在她怀里,楚思雅的心倒是说不出的满足说不出的柔软。
“他睡的好安详啊。就是样子有些丑,看不出是更像我一点还是更像云翎一点。”
“胡说些什么东西!才生下来的孩子哪里会白白胖胖,好看的。等再过几天,这孩子长开就好了。”昭慧长公主对这外孙倒是喜爱的不行,虽然之前楚思文已经生了封晓蝶,可封晓蝶一直是跟着封玉平和楚思文在任上,所以如今才相处,这感情也深厚不到哪里去。
可是楚思雅的孩子不一样,自己是看着他出生的。而且这孩子好像跟自己有缘一样,别人抱他都哭,只有自己抱,他才咧嘴笑,别提有多可人了。
昭慧长公主真真是将这孩子爱到心里去了!
云翎看着这小小的人儿,也不禁愣了,这是他和雅儿的儿子,就这么小小软乎乎的一团,就这么看着,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化了。
“孩子才吃过奶水,也已经尿过拉过了。”
楚思雅前世今生第一次当人母亲,一开始虽然有些手忙脚乱的,可习惯了,倒是好了。她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抱到自己的身边,生怕会吵醒他。
“孩子也出生了,你们想过他的名字了没有?”
“之前倒是想过几个。现在一时间倒是想不出来哪个合适了。”云翎此时也已经翻身下床,扶着昭慧长公主在圆木凳子上坐下。
昭慧长公主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翎儿,你有没有想过让孩子姓什么?”
云翎和楚思雅齐齐的愣住了,要说之前自然是不会烦恼了,云翎跟燕家的人肯定没关系,既然姓云了,那他们的孩子肯定也是姓云了,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肯定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如今云翎的身份可能要不一样了,水月皇的儿子。这就是皇族了,这姓——
“我看还是先缓一缓吧。”
“不。不用缓。姓云,我娘当初就是为了生下我,所以才会难产而死,我的第一个孩子姓云又如何!”
“好!好!不愧是希儿的亲生儿子,像她!”昭慧长公主一脸感慨的看着云翎。
“那还是你取名吧。这可是你我第一个孩子。”
楚思雅之前倒是对给孩子取名挺感兴趣的,可如今嘛,她就不抢夺云翎作为父亲的权利了。
“云脉吧。”
“云墨?墨水的墨水吗?”楚思雅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脉脉不得语的脉。”
一般这个字是念脉,脉搏的脉,没想到云翎竟然会拿它来取名。不过这名字取的也确实是不错。温情脉脉,脉脉不得语,就是有些太温柔缱绻了,也不知道将来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不喜欢。
“脉脉,这个用来叫小名也不错。”昭慧长公主倒是很喜欢。
“既然娘说好,那就好吧。”
楚思雅生的儿子名字就算是定下来了,云脉,小名脉脉!
驿馆
“启禀皇上,忠勇侯求见。”
“让他进来。”水月皇正在看书,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
刘艺想了想忍不住开口,“皇上,忠勇侯这次来,恐怕就是为了他夫人早产的事儿,您——”
“朕?朕怎么了?你不会觉得,朕要因为这件事就要在云翎面前低上一头吧。”
刘艺连忙低头,“奴才不敢。”
刘艺话落,云翎就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