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呜呜呜,这是要干啥咧?欺负人也不带冰肚子的吧……我含着满腔的怒火对灰袍子老婆婆发动眼神攻击,老婆婆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两只冰手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摸着。
我饱含热泪:“…………”
过了一小会,灰袍子婆婆可能终于觉得摸够了,只见她回头对吕良摇了摇头,又低声嘀咕了几句,吕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当即掏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了我嘴里。
我不知道这里什么药,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啥,此时哪里敢乱吃?!
灰袍子婆婆见我含着药不吞,居然拿手掰开我的嘴,另一只手往我脖子上那么一顺~
只听咕咚一声,那黑色药丸就硬生生地被送进了我的肚子。
吕良和老婆婆给我喂完药就风风火火地撤了。
临走前,吕良又在我肩头上打了一下,我身子一松,感觉自己今天尽被人欺负了,顿时扑倒在干草堆上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
“喂!喂喂喂!小软饭王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
听到陈言继隔着一堵墙关切地询问我,我顿时又感受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心中一暖,就把我刚才被灰袍子老婆婆强行喂药的事抽抽噎噎地跟他说了。
“那药是什么气味?什么味道?”
我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回答他:“刚才吞得急,也没仔细闻味道……味道好像有点甜甜的。”
“糟了!”
陈言继在隔壁一拍大腿,尖叫道:“情况有些不妙呀!根据寡人研究药物多年的经验,一般毒*药的味道总是香甜可口的居多哇!”
毒*药?!
我一听他这么说,整个身子立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吕良和我无冤无仇,没有理由要毒我!他又只听大舅子的话,一定是大舅子让他这么干的……这么说来,原来是大舅子他是想让吕良毒死我?!
啊啊啊!他居然想毒死我?!
脑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我心中顿时苦涩得不行,嘴巴一扁,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哎哎哎!你先别哭嘛!你这哭声嘹亮嘹亮的,寡人听得脑仁疼啊,都没办法专心研制新药了~”陈言继一边吭哧吭哧地收拾着他的瓶瓶罐罐,一边说道:“可惜不知道你吃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不然凭着咱俩的交情,寡人倒是可以无偿帮你研究一下解药啥的……”
我抹着大把的眼泪冲着墙壁喊道:“这么说我现在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唉,可不是嘛……真是可惜了。”陈言继想了想,忽然问我道:“小软饭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啊?”
“哪有什么秘密!”
我大哭道:“呜呜呜……是端木雲那家伙没良心,我肚子有了他的崽子!他不相信我就算了,还要把我关到牢里毒死我!”
(大舅子抽搐脸:…………)
只听陈言继在隔壁震惊道:“不会吧,这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端木雲那小子不是挺疼你的么!哎……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啊?”
我抽泣着说我不知道。
“为啥要毒死你呢?你不是都有了他的崽子?他应该高兴才对呀!”
我摸着肚子又说了一句不知道,此时心里实在是迷茫得不行:身上的各种反应明明是怀里了崽子才会有的,可为什么小胡子太医一会说有一会说没有呢?后来明嘉柔给我诊脉,又说没有……搞得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有崽子了。
陈言继听我一问三不知,不由在隔壁嫌弃起我来:“啧啧啧,真是不像话!啥都不知道,你还能在他们北越后宫里好好地活了这么久,也算是你命大了~”
想到自己等会就要毒发身亡,我一时悲伤得不想再和老头子扯嘴皮子了。
我闭上眼,绝望地仰面躺在干草堆上,心里头真是不甘极了:外面的世界这么大,我都没去好好看过~软饭名单上的软饭那么多,我也没一一吃到~
啊啊啊!没想到我萧梓禾的生命竟是如此短暂!真是壮志未酬,辜负了父王母后的殷殷期盼,辜负了梁国子民的深情拥护,更辜负了我的雄心勃勃的软饭大业~
想着想着,两个小手抱着肚子,感觉身上越来越凉的,连日来肚子里的那股热气渐渐地消散了……眼睛一闭,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活着!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看牢门外的天色,已经到了吃晚膳的时候,我听见看守大哥挨个儿给每间牢房里送食物的声音,顿时精神抖擞,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悲愤地决定吃一顿算一顿!
分到我这间的时候,我打开食盒,只见里头菜式居然比我小厨房里做的还要好看~
心中不由感叹一番:唉,没想到天牢里的伙食这么好!怪不得陈言继老头子和阿卫那只小白眼狼看着越发的白胖了……
(陈言继和阿卫愤怒脸:喂喂喂!隔壁的别乱说话哈!敢问天牢里的伙食有好过嘛?!有好过嘛?!端木雲那小子对囚犯们不晓得有多抠啊!!!就知道给自己老婆开小灶!哼!!!
说完,两个人嘴里各叼着一根咸菜默默流起泪来……)
我饱饱地吃了一顿,完事后一抹嘴,就在干草堆上无聊地躺着。
过了一会,小尹托看守大哥给我带进来一张小纸条。
我赶紧打开一看,只见小尹在纸条上说她去外面打听过了,我们梁国打劫北越军粮确有其事!只是其中似乎另有隐情,父王母后那边联络不上……大尹今天下午已经动身回梁国调查这件事了。
在纸条的最后,小尹叫我不要担心,好好在牢里待着,等大舅子气消了真相水落石出了,我就能被放出来了……
我拿着小纸条正发愣,忽然只觉得牢门口火光一闪,转头一看,只见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牢门口,铁锁丁零当啷响起,牢门被人再度打开。
因为牢门低矮,大舅子弯了一下挺拔修长的身子,才得以进了牢门。
我一见他心里头就酸楚得不行,马上就地打了一个滚,缩到阴暗的小角落去,恨恨地用我的小后背对着他。
“唉……”
只听大舅子在我身后低低叹了一口气,长手一捞,就把我拉到他的怀里,他身上特有的那股阳光般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隐隐环绕在我鼻端。
我吸了吸鼻子,死死地别过脸不去看他,眼泪却是跟不要钱似的一瞬间哗哗地流个不停,怎么都止不住。
“怎么,生气了?”
生气了?!
他这家伙居然,还有脸说我生气了?!
“你放开我!!!”我登时跟小灰炸毛一般跳了起来,挥着两个小手拼命地推开他:“你妹妹的!你都要毒死我了!你还管我生气不生气?!”
大舅子牢牢地环住我不放手,平静问道:“谁要毒死你?”
“哼!你别想耍赖了!下午吕良他们已经逼着我把毒*药吃了!”
“哦?你认为那是毒*药?”
黑亮的瞳孔瞬间紧缩起来,大舅子把我搂在怀中,浑身爆发出一股凛然的怒意!他的一双手臂在我身上越收越紧,仿佛恨不得当场将我整个人揉进他的胸口!
————“孤要毒死你?!你居然觉得孤会毒死你?!萧梓禾,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看他这样火冒三丈地质问,我的气势一下子被打压了下去,有些不确定地问:“……额,难道不是毒*药么?”
只见大舅子气的脸色发青,他咬牙切齿地看了我片刻,忽然将我的后背往牢房中冰冷的石壁上一抵,整个人顿时欺身上前,大手将我的下巴强硬抬起,他一低头,温热的唇猛地压了下来。
“唔!……”
这个混蛋!又欺负人!
我抡起两个小拳头在他身上胡乱打了一通,大舅子却是不管不顾,只用两手牢牢捧住我的脸,捉着我的嘴一遍一遍恶狠狠地厮磨着。
嘴唇上很快被他弄得一片火辣。
见我还要动手,大舅子两眼一眯,伸出一手迅速地固定住了我的两个拳头。他气息微乱地凑到我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啃了几口,另一只手却慢慢地探进了我的衣襟里……
“……你!不能碰这里……啊!”
整个人被大舅子压在石壁上肆意地欺负着,见我反抗,他还故意重重地捏了我一下……脚下一软,不由脸色潮红地攀在他胸口上直喘气。
只听见大舅子的心跳此时正和我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咚咚咚!!!咚咚咚!!!”
眼看大舅子停了一下又要再欺负我,隔壁牢房的陈言继在这时候重重地锤起了石壁。
“咳咳咳!那啥,天牢重地,人人自重哇!小夫妻别乱来啊!咱们牢里大把的单身汉子,等会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大伙儿可受不住刺激……”
我一听,登时又羞又愤,拿脑袋在大舅子胸口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大舅子闷哼一声,把我的头摁在他胸口。
平复了一下微乱的呼吸,大舅子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走出牢门,只听他沉声对外头的人吩咐道:“换一间安静点的牢房!……另外,给隔壁那个陈言继吃一个月窝窝头,别给他菜吃!”
(陈言继哭泣脸:呜呜呜,好吧,这下连咸菜都没了!)
新牢房很快被收拾了出来,与陈言继隔开四五个牢房那么远,周围的牢房里没有邻居,果然安静不少。地上也不再是枯黄的干草堆,一张干净的小床默默地摆在墙角。
然而这还是无法改变我要继续坐牢的事实~
大舅子抱着愤愤不已的我坐到小床上。
他伸出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望着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叫你不要乱跑你又背着孤偷偷出去玩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你被人下了假孕的药?!嗯?!就你那小身子,孤天天瞧着,有没有崽子孤难道会不清楚?咳咳……孤下午让吕良他们过来给你吃的是解毒的药!是解毒的药!”
“啊?……怎么会这样?”
我揉着肚皮难过地说道:“原来我真的没有崽子……可是我这几天都很听话,没有出去玩,也没有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啊!”
“咳咳,这也怪孤太大意了。”
大舅子用他的下巴轻轻蹭着我脑袋说道:“承德殿虽然是孤的地盘,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设了议事厅处理朝政后,成日里人来人往,指不定就被人混了进来。孤现在怀疑,给你下药的人与给父王下药的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此人手法高明,形迹莫测,实在是防不胜防!再加上外头的形势对你非常不利……小软饭,现在天牢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83章 七彩龙晶
一想到自己浑然不觉被人下了药还到处乐呵呵地蹦跶,我登时小脸一白,有些后怕起来。
大舅子见状,立即抱着我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小软饭不要怕,有孤在这里,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真的吗?”
“真的。”
大舅子想了想,伸手从他自己的胸襟里掏出一颗散发着七彩光晕的黑色珠子来。
“这颗珠子是孤的亲生母亲所赠,孤从一出生就带在身上。”他一边说,一边把珠子轻柔地挂在了我的脖子上:“都说它具有避邪挡煞的作用,有它护着小软饭,孤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放心许多。”
“这珠子咋这么厉害啊?”我伸出两个小手捧着七彩龙晶,有些不安道:“把它给了我,那大舅子怎么办?”
大舅子眉眼一展,摸着我的脑袋说道:“孤身强体壮的,带着也没什么用……”
他忽然又凑到我耳朵边上促狭一笑,暧昧地轻声道:“再说了,孤身体一向如何,小软饭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我被他说得脸上一烫,赶紧转过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