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就是因为只有一片燕窝被下药,我是没有证据,否则,还能容你这般逍遥?萧煦生,你够阴险,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迟早会有报应……”寒暮雪不知冷还是被气的,全身都在发抖。“都给朕住口。”博婉玳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萧煦生抬头,见真是她匆忙的往这边赶,一时激动向她跑去,竟然忘了尊称:“婉玳,贤贵君不相信我,他怎么也不相信我不会害你的孩子。”
“朕知道委屈你了,现在没事了。”博婉玳因他这突忽其来的动作而一愣,随后伸手轻轻将他拉离自己一些:“暮雪失了孩子,心里难受,你要体谅他些,你先回宫去,朕明日过去看你。”
“好。”萧煦生口中回答着,脚下却没有动。
“你先回去。”博婉玳轻声却威仪的重复一遍,许庆立即吩咐备辇。
萧煦生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动脚步,博婉玳目送他到轿辇边,看着他上辇。
轻唉了口气,又走到寒暮雪身边,凝视他的泪眼:“朕送你回宫。”说完自行向皇辇走去。
寒暮雪只得轻拭眼角,伤心得跟随在她的身后,不想,博婉玳竟让他与她同辇,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与帝同辇:“陛下,这……”
“快些上来。”博婉玳的语气不容异议,伸出手来,要扶他上辇。
寒暮雪颤颤的伸出冷凉的手,任由她将自己扶上皇辇。
“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暮雪,朕与生儿相处了十多年,他的为人如何,朕是了解的,真是不会是他,连凤后都相信他做不出这些事来。”坐到皇辇内,博婉玳轻拍了几下寒暮雪的手背:“你放心,天网恢恢,害死我们孩儿的凶手,迟早可以查到。”
寒暮雪靠在博婉玳肩膀上,默默的落泪……
华凤殿
用过晚膳,颜墨梵靠在床头,闭着眼在回想万寿节那日所发生的事。可是,他想到的情节与石儿他们所述的一样,并不见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说不是萧煦生将金家嫡次孙推入池中,难道是金家嫡次孙自己失足落水?
可是没有道理,当时虽说天色渐黑,但还不至于冰面与岸边都分不清,金家嫡次孙这么大个人,不可能在池边还会那般不小心;再则,为何宫院的地面那时会结成冰,还余留水迹?怎会有这么巧的事?会不会是有人事先在雪地上泼过水,还算准了他要走的路线?
难道真是看走了眼,是萧煦生所为?不象,怎么看都不象。这与他平日作风不符,若真是他,说明平日伪装的手法极为高明,可是若真是他,这害人的手法却又极为浊劣,完全将自己暴露在人前,这两种手法实在太过矛盾,不可能是他……
颜墨梵想了许久,头疼欲裂,也没有想出是谁向他下手。
博婉玳见殿时,便是见他盯着眼,靠在床头想着心事,连有人进来都未有发觉。
“在想什么?”拢了拢锦衾,将它往高处拉,盖着更严实些。
“臣侍怎么也想不通,究竟会是谁害了我们的孩儿?”颜墨梵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眼圈又渐渐红了起来。
“你的身子还没好,先别想这些,好好静养段时间,等你大好了,兴许朕也已经查出真相了。”博婉玳一听他提起这件事,紧蹙眉头,一脸忧伤。
“臣侍没事,臣侍只是不希望这孩子走的不明不白。”颜墨梵一直想坚强些,再坚强些,可是每次提起孩子,他就是怎么也坚强不起来,紧紧握紧双拳,想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水雾逼回去,却没有成功,只得将头抬起,转入内侧,尽量不让博婉玳看到。
“别想这些了,交给朕,朕已经派人在查了,御医说你有心脉有损,需要宽心静养,切不可过喜过悲,你再这么下去你的身子很难养好的。”博婉玳有些慌了,将他拥入怀,安慰着。每次听御医提起心疾,博婉玳就想起父君离世时的情形来,他也是患有心疾,加上得知十皇子离世,悲伤过度,突然间就这么走了。
“臣侍真的没事了,陛下,您刚才说派人在查,查的如何了?”颜墨梵深深吸了几口气,让心情沉淀下来后,平静的问她,随后说着自己那日看到的事:“臣侍记得,当时宫院中除去当值的宫侍外,只有金家嫡次孙、皇贵君与良贵君及他们的随侍,臣侍听到喊声,看到他们时,正见着金家嫡次孙落水,皇贵君离他最近,手中握着梅枝,其次是皇贵君的随侍,良贵君与他的随侍离他们还有几步之遥。若金家嫡次孙是被人推下池,只可能是皇贵君。”
“不会是他,你信朕。”博婉玳轻轻摇头,但语气有些发虚。
颜墨梵心底掠过一阵酸,瞬间后,扯起一丝笑,暗嘲自己,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臣侍知道,若真是皇贵君故意推金家嫡次孙落水,引臣侍踩中带水结冰的地方,只能说明皇贵君既狠又笨。但皇贵君平日间给人的感觉却是大大咧咧,心无城府,若这是一个狠心之人的伪装,却又说明他极有心机,手段高明,这两者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博婉玳心头轻颤,也觉有理,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觉的与萧煦生相处了十多年,已经太了解他的性情。
“这件事依臣侍看,并非意外,金家嫡次孙不可能是失足落水,而其他几人当时又触不到他……”颜墨梵没说到这,顿了一顿,攥紧双拳,视线又再次渐渐模糊。
博婉玳也叹了口气,她的调查,也是中断在了这个地方。而且,当时宫院中人较多,也没有发现有人在地上洒水,只能说兴许踩着雪的人多了,会不会踩化了,但这一点太牵强。正因为这样,所有人才怀疑是萧煦生。甚至现在连她都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看走了眼,生儿会不会入宫后变了性子?
“也有可能是金家嫡次孙自己跳入池中……”颜墨梵蹙眉,咬牙说出这句:“可是,若是如此,又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恨臣侍?臣侍并没有与他见过几面,此时的池水那般冷,他为什么会想用这种方法引臣侍过去?想不通,臣侍怎么也想不通。”
博婉玳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点,但她的疑惑与颜墨梵一样。之前派暗卫查过颜墨梵,知道他与世家嫡子既无恩怨也无往来,而金家嫡次孙今年还是第一次见着颜墨梵,两人连话都没有说,就更不可能与他有怨。于是,她又排除了这想法……
第91章
次日,金家嫡次孙前往昭阳宫求见凤后,颜墨梵为解心头疑虑,立刻命宫侍将他带入寝殿内。
“凤后,因我不慎落水,害凤后在雪地滑倒,失了皇嗣,我今日特地前来,向凤后请罪。”金家嫡次孙说着,在原地行礼,但神情不见半点惶恐与不安,更无悔意。
“你当日是如何落入池中?”颜墨梵身着常服,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眉头微蹙,脸上略有些怒意,虚弱的语气带着三分威仪。
“这……”金家嫡次孙听着既有些心慌,又有些嫉恨,面上装出来的前来请罪的诚意,也退了三分,犹豫片晌后,向左右看了眼。
颜墨梵看他的表情,就已心生不满,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遣退宫侍,立刻考虑万一那日真的是他要谋害自己,见一计未成,此时再来一计,宫侍不在身边,到时自已如何是好。
但再想想,他此刻是在自己的寝殿里,即便真有那贼心,也未必有那贼胆,要是因他来殿中,而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那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们都下去。”片刻后,颜墨梵遣退所有宫侍,警惕而威严的正色凝视他:“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金家嫡次孙见宫侍都已退出,又请求道:“我若告诉凤后原因,凤后可否不告诉其他人,我当时也是说漏了嘴才……”
“究竟你是如何落水?又是何事说漏嘴?”颜墨梵听他这么说,想来可能是什么大事,更加有些心急,不等他说话,已经发话:“现在已殿内已无人,你大可放心的说与本宫。”
“是关于颜家之事……”金家嫡次孙神情诡异,不自然的恭敬中泛着一丝冷笑。
颜墨梵一听事关颜家,什么警觉都放松了,锦衾下的双手有些微颤,眼眶渐红,颜家,他作梦都想知道颜家的近况:“颜家人现在如何?你知道些什么?”
金家嫡次孙缓缓上前,由镂空牡丹纹鎏金银火笼边经过,衣袖由火笼上略过,藏在袖下的手一松,手中握着的一包药粉落入火笼中。
颜墨梵一直心系着他口中的颜家,没有发现他袖下的小动作,寝殿内本就飘着药香,对火笼中蔓出的药味,他更是没有查觉。
金家嫡次孙来到颜墨梵床边,俯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日之前,我听到一个消息,颜家人已经都不在刑部大牢内了……”
颜墨梵蒙了,瞪大眼打断了他:“那他们在哪,他们在哪?你又是在哪听说的,你说,快说。”
“我母亲与刑部杜大人一起奉命审理颜家的案子,但现在他们在哪里,没有人知道,连我母亲与杜大人都不知道,兴许已经被……我那日就是在池边折梅时,说漏了这个,突然就掉入池中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有知道内情之人,怕此事传开才……”金家嫡次孙一直留意颜墨梵的神情,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高兴不已。
“你刚才说兴许已经被怎么样……”颜墨梵有些微喘,胸口起伏不定:“你说呀,为什么不说话?”
他渐渐有些害怕,猜测会不会是萧煦生听到金家嫡次孙提起颜家,而将他推入池中。萧煦生是陛下的表亲,如果陛下对颜家作出什么,有可能告诉他,又让他保密。反过来,他情急之下,替陛下除去知情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家嫡次孙继续道:“颜家人都失踪很久了,没有人提起他们的行踪,据说是几个月前的事,在十一皇女大婚前几日,陛下有一夜非常生气的亲自到刑部,将颜家人全部提了出来,从此,再没了下落,陛下明令刑部和家母,不得在人前提及颜家。”
颜墨梵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脑中没了思考,口中喃喃着:“不会,她说过,要留着颜家人,她不会杀了本宫的家人的,不会。”突然变了脸色,厉眼看向金家嫡次孙:“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满口胡言……”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查。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颜家一家人的下落……”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做。”颜墨梵慌乱不已,突然掀开锦衾,东倒西歪的坐到床沿,却无力站起身来:“来人,来人。”
金家嫡次孙听他喊宫侍,立刻退来原来站着的位置,火笼内燃着的药粉闪着点点腥红,药气附在散开的热气中,在殿内飘荡开来,颜墨梵身体极弱,再这般激动,这让金家嫡次孙更加欣喜。
福儿几人闻声快步入殿,就见着颜墨梵晕沉沉的坐在床沿摇摇欲坠,急忙上前扶住。
“陛下,陛下在哪,本宫要见她,快去备轿,快……”颜墨梵撑在福儿与禄儿的身上,急着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劲,只觉头晕眼花,胸口又开始一阵阵闷疼。
“凤后莫要着急,奴侍这就去看看陛下退朝了没,请陛下过来。”石儿见他情形不对,唤小宫侍宣御医,自已提出去找博婉玳过来,蹙眉看向金家嫡次孙:“金公子请随奴侍到正殿等候。”
金家嫡次孙一听博婉玳要过来,有些慌张,面上立刻变了色,只得强装镇定的随石儿出了寝殿。
御医到时,颜墨梵已经晕了过去,御医刚刚搭上他的脉门,手就一抖,松开了去,随后颤着手再次搭上脉门,仔细诊脉,不多时,松开手,静静的立在一旁蹙眉思索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后又一次搭上颜墨梵的脉门,惊得速迅收回手,沉声问福儿:“凤后今日可用了什么?凤后本就因小产,气血亏损的利害,现在身体更是虚弱的利害,而且血液逆流,只稍待片刻,身边便比之前亏损更严重,如此脉象,应是中毒。”
“御医,你可看仔细了,凤后今日只用了一碗补气血的药膳,之后服过您昨日开的药,便再没有用膳,怎么会中毒?”福儿焦急的上前:“御医,你可要想想办法。”
“我先为凤后解毒,你们立刻找到凤后用过的膳食残羹拿来,我查验一下可是被人下了毒。”御医吩咐道:“立刻禀报陛下。”
……
博婉玳还在上朝,得知后退朝赶了过来,一入寝殿见到御医在颜墨梵身上施针,心下便是一沉。
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看着凤床上睡着的人,眼底一片慌乱,沙哑的声音压的很低:“怎么回事?昨夜还好好的,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的?”回转过身,恶狠狠的丢给宫侍们一个厉眼,宫侍们全部跪下请罪。
御医施针良久,却无效,只能缓解颜墨梵气亏的速度,御医百思不得其解,又只得上前,重新施针。
但这般的重复数次,一样没有多大效果,二个时辰过去,颜墨梵面色已如死灰,御医渐渐也开始害怕,脸色飒白,手脚都略有些哆嗦,诚惶诚恐的向博婉玳跪下,轻泣着没有说话。
博婉玳瞪大了眼,突然猛得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视线渐渐模糊,突然又猛得将御医拉起:“你,你跪下作什么,还不上前去救人?”
“陛,陛下,不知为何,臣多次施针无效,请陛下恕,恕臣无能。”御医已经吓的全身发软,连全尽全身气力,拱手向博婉玳作揖,说话都渐渐口吃,她怕陛下一怒,自已这条性命不保,还不要紧,就怕家人也受牵连。
就在她作揖时,不小心自已手指碰到自己的脉门,发现自己的脉象中,竟也有些许中毒,只因平日身体康健,这点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陛下,这……”御医疑惑得很,猛得搭上自己的脉门,随后谦卑的看了博婉玳一眼:“陛下,可否容微臣给您把个脉,兴许可以查出凤后因何中毒。”
博婉玳立即伸出手,御医一搭脉,竟是与自已脉象一样,只是轻微些,接着她又搭了殿内几个宫侍的脉门,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随后又叫进一个殿外当值的小宫侍来,竟然脉象正常,又叫了几名宫侍进来诊脉,一样是脉象正常。御医怀疑,凤后的寝殿被人下了药:“请陛下立刻下令,将凤后暂时搬离寝殿。”
博婉玳立刻吩咐宫侍照御医的话做,将颜墨梵搬到配殿内,御医再次给颜墨梵施针,便有了效果,而其他人在晚膳时分,体内的毒也渐消,身体的亏损并不利害。
这种慢性毒,在正常人身上半日效果并不明显,可是颜墨梵本身就因小产,身体亏损的利害,血气本已不足,这毒在他身上就显的霸道了,加上他一时激动,更使药效在体内横行。虽然唐御医为他施了针、解了毒,却无法保证他能否活下来。
御医仔细查验寝殿,并未找到任何内幕,但在火笼内找到了燃尽的纸张灰,内还有点点黑色的灰渣,立刻承到博婉玳面前。
博婉玳大怒,质问过宫侍,得知今早只有金家嫡次孙一人来过,并曾单独与凤后在寝殿内后,蹙紧眉头,紧攥双拳,厉色行入正殿,准备亲自审问金家嫡次孙。
博婉玳原先对他还算客气,但金家嫡次孙数次一问三不知,博婉玳什么也问不出,愤怒得拍案而起,厉色无比。
金家嫡次孙虽是世家嫡子,可是毕竟长居深闺,见陛下大怒,难免心下也开始慌了。
他原本是借给凤后请罪的机会,让他吸入那包只需几个时辰便能燃尽的毒药。这种毒药虽然能使身体虚弱的人致死,但健康人来说,在短时间内中毒效果并不明显,一般人查毒,首先都是在膳食汤药中查,其次是薰香中,是药多少都有药味,极少人会想到被下在火笼中,待查到时,早已燃尽。
颜墨梵万寿节那日,伤的极重,且又小产,必然身体极虚弱,再引他激动,让体内更加失和时,这种毒药对他来说只需连续用上几个时辰便能致命,而且他既有内伤,就一定会在服药,寝殿内药味定是很重,这毒药的味道就很难分辨出来。即便查出了,药粉在火笼内,昭阳宫内宫侍那么多,也不能证明是他放的。
金家嫡次孙本以为他的计策天一无缝,但他没有想到,能进寝殿的宫侍,除了颜墨梵陪嫁随侍外,全部是帝寝殿的宫侍,与他们相比起来,博婉玳自然是怀疑他。而且他太心急,生怕药不死颜墨梵,不愿分次,药下得重不说,还要引他激动不已,让慢性药成了瞬间的剧毒,自己还未走出昭阳宫,颜墨梵就已经发作。
一紧张,说话就开始语无论次,不久就被博婉玳看出端的,连带着万寿节那日的事件,她都直接丢给了影卫去查,她怕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就会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到时,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
第92章
影卫在一接到博婉玳的命令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底,金家嫡次孙这次是活不成了,还没有人在见到影卫后能够被充许存活下来。
于是,在审问的过程中,他也毫不留余地,不多时,金家嫡次孙便全部招供。
万寿节那日,他将装了些盐的小口瓶内带入宫,盐能使雪迅速化成水,且不容易结冰,但由于他是将盐装在小口瓶内,每次撒在地上的量不多,能化成水的雪也不多,这样一来,化成水的雪与结成冰的雪,相互交融,路面反而更加湿滑,更容易摔倒。他以前在家时,就用这法子,整过母亲的几个侧夫与庶女。
入宫时,他得知凤后只会在开席时出现,本以为没有机会下手,不想,凤后让众人前往抱殿休息,之后又将杜正夫留下,让众人先到配殿入席。
金家嫡次孙一出抱殿,就特地回了金家少主夫,去找萧煦生,提出与他一起去折梅,萧煦生原本以凤后让他带众贵眷去配殿,不好中途离开。谁知秦华祁正在一旁听到,便提出与他一起去,折几支送与陛下,萧煦生当既便同意也与他们一起,也折几支送陛下。
金家嫡次孙与他们走到池边,离游廊较近的地方折梅,还以选梅花为名前后在那附近走来走去。藏在袖下,握着小口瓶的手,不停的向雪地撒下点点盐来,而后将萧煦生几人引到池边折梅。
见凤后率先由抱殿出来,快走到游廊通往宫院的石阶时,他突然跳下池去,本以为今日下了一日的雪,池面早已结厚冰,定然无事。不想,这时节,冰层较薄,他一跳入便破冰沉入池中,好在宫院内宫侍也不少,才将他拉了上来,虽有惊无险,但也得了重风寒,也因此,无人怀疑他是自己跳入池中。
之后的发生的事,影卫也都知道,便不再审问下去,直接将金家嫡次孙的口供承禀给了博婉玳。
当日,金家嫡次孙在回府途中,因马车惊马,翻下车来,当场摔死。
秦华祁在得知金家嫡次孙在出宫途中惊马摔死后,一阵讶异,世家贵眷所用的马匹,必是经过严格训化,怎么会轻易惊马,且摔下便死,不用想都知道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但他的死,也能让秦华祁在万寿节当日的滑倒,彻彻底底的成了‘意外’,凤后能被冰水滑倒,他也能被冰水滑倒,何况他也怀了皇嗣,绝没有人会想到他当时是假装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