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７ 只是想多帮你一点，让你能更好些……就只是这样而已……
［叮呤。］熟悉的门铃声，熟悉的家门。看着手边的袋子，郑培廷觉得自己十分的有诚意，但似乎又有些不够用心。「想想我也没钱买些有的没的不是吗？」郑培廷自言自语的解释着，想合理化自己来的目的。
［喀啷。］江晋忠打开大门，出现在了郑培廷的眼前。随兴的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有几分疲倦，「唉！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休假日不能睡一下吗？」看着郑培廷站在门口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江晋忠有些许的不耐烦，「说实话，有必要每天都来看我一眼吗？还是说……你真的还想追我啊？」扶着门框，江晋忠脸上冒出了一抹窃笑，样子有几分自矜。
「你也是想蛮多的！」郑培廷轻轻的敲了下江晋忠的额头，慢悠悠的进了江晋忠的住家，「既然都回来了，还能看到你，不是好事吗？」放下手中的塑胶袋，郑培廷坐上了沙发，开始悠哉的玩起手机。
「好事？既然不打算追我，不先想想你的桃花在哪里吗？还那么间，有空给我送一堆没用的食物。」江晋忠拉开了塑胶袋，又是各种蔬果，惹的人一阵厌烦，「真当我是猴子啊？送这些干嘛？」
「该问问我家两老。他们退休没事干，跑到乡下种一堆有的没的，寄过来一堆食物我也解决不了。」郑培廷笑了笑，表情有几分无奈，「收下吧！反正我也没啥朋友能送了。」
「哼！藉口挺多的，想见见你初恋也不是不行。」放下手中的塑胶袋，江晋忠做到了一旁的餐桌，有意无意地与郑培廷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但要找固炮可不能找我，我啊……早不纯了。」江晋忠用眼睛示意着郑培廷，有几分诱惑和嫵媚，又带着一丝的感伤，「我这种人啊，早跟你格格不入了。」
「会吗？我们都做过了，还不够近吗？况且……你当我没有约过啊？还把我用成一副圣人样……」郑培廷缓缓的起身，坐到了江晋忠的身旁，两人的距离又更加贴近，似乎为这尷尬又冰冷的环境里增添了些曖昧的气息，「懂吗，小猴子？」郑培廷看着江晋忠的脸庞，明明是居高临下的样子，心跳却还是不自觉的加快许多。
眼睛对视着郑培廷的双眸，江晋忠又感觉到当初那股青春的气息，而此也一点点的侵蚀掉脑袋里成熟又现实的想法，「当我还小猴子啊？死娘炮……」江晋忠推开了郑培廷不断靠近的脑袋，心里有几分羞怯，但表情却被成熟的样貌给遮去，只留下冰冷的模样。
「真是不留情面……」郑培廷将脑袋撇开，无神的看着远处的阳台发呆着。
「不然呢？还要留你过夜啊？」江晋忠收拾了下放在地板上的蔬果，放进了厨房的冰箱中，「你真当这里是你家了吗？」
「怎么不能呢？怎么样，今晚要不要约？」郑培廷手撑在餐桌上，看着江晋忠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邪媚的笑容。
「没兴趣。」江晋忠不怎么想搭理郑培廷，独自在厨房料理起了午餐，「以前该玩都玩过了，现在也尝过了，还需要再玩吗？」看到锅中稍滚开的热水，江晋忠放入了麵条，而后又无神的看着眼前的锅子，眼眸有几分空虚和黑洞。
「你这样要怎么找对象啊？难不成要单身一辈子？」郑培廷原先只是想调侃几句江晋忠，也劝劝对方该找个归属了，但听到对方冷漠又冰寒的语气，似乎让郑培廷感受到了一个不短的故事……
「我试过了，但都没成功。我也知道了，我这种人，可能一辈子都该单身吧！」江晋忠端出了一碗简单的泡麵，表情有几分凝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怎么了？什么事情很痛苦吗？」看着江晋忠的表情，郑培廷觉得十分怜惜，想安慰对方，但见到对方固做坚强的样子，又不忍戳破。
「没事啊！都走过来那么多了，还要说什么啊？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了。」看着门边已经好久没汰换掉的风铃，江晋忠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停摆好久了，不禁让人叹了口气，「现在啊……能好好活下去，这样就够了。」
「嗯……快吃吧！面都要糊了。」郑培廷示意对方看几眼碗中的麵条，不想要话题再继续下去，而换来的，则是渺无声息的寧静和尷尬。
（我在干嘛……句点个鬼喔！）郑培廷发呆似的看着江晋忠，脑袋已经打了自己好几拳，想不到还可以多说什么。
（唉！这人啊……怎么把自己搞僵了啊。）江晋忠小小声的叹了口气，放开剩下汤汁的碗，手朝角落里的打火机抓去，起身打算离开这尷尬的环境。
看到江晋忠的动作，郑培廷知道对方的意图，手臂也跟着伸了过去想要制止，「想抽菸啊？不是说要你戒了吗？」郑培廷一把抓走了打火机，让人就算有烟也抽不得，「怎么？钱都快没有了还想要抽菸啊？」
「嘖！你当我这快十年的菸癮可以戒啊？哪那么容易。而且你以为口香糖多有用啊？」江晋忠表情有些不悦，似乎还有几分脾气在。
「真是抱歉喔，叫你戒菸，也没准备周到。」郑培廷放开了手中的打火机，丢向了江晋忠的位置，「跟我说，最后一包菸，不能再买了。」看着江晋忠接过打火机后几分雀跃的表情，让郑培廷发觉挑战似乎有几分难度，「好吗？」郑培廷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剎那间变得几分严肃。
「你想呢？要我直接戒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抽的都已经算少了。」抽出口袋里的菸盒，江晋忠朝着外阳台走去，把一根香菸给点燃了。
「我买好不好？」看着江晋忠的背影和裊裊炊烟，郑培廷脑海里又回忆起了过往，一时间又自责了几分，而这也篤定要让江晋忠戒菸的打算，「我会买口香糖的。但交换条件是，不能再给我买香菸来抽了。」郑培廷语气坚定，像是在责备江晋忠，又像是贴心的劝导。
「是吗？」拿开手中的香菸，江晋忠看着外头早已盖起的高楼大厦，呆滞地听着郑培廷的话，看样子是没有完全听进，但感觉又略懂些许。
「点头同意就好。」看着江晋忠发呆的背影，郑培廷感觉自己抓到了机会，掏出手机，就对着人开始录影，「说好就好，说不再抽菸了。」看着萤幕里的人物，郑培廷总感觉自己在玩弄对方，不禁的笑出了声，「点头就好。」
听着郑培廷的话，江晋忠的脑袋不自觉的朝天空磕了几下，而这也被郑培廷给暗自录製下来了。
「很好。」看着自己录製的成品，郑培廷不禁佩服起了自己来，「我会让你戒菸的……毕竟当初让你拿起菸的，可能还是我吧！」
＊
平日的夜晚，手摇饮店显得格外冷清，但偶尔的外送还是会打断这小小的平静，以及……不请自来的熟客。
「欢迎光临啊，今天你又打算来干嘛了？」江晋忠还拿着工具杯细细地擦拭着，眼睛也没再多看郑培廷一遍。
「你说呢，小猴子？」郑培廷看着江晋忠专注的样子，人又站在了前台，注视着对方工作的模样，像个小迷弟似的，「来是要给你个小礼物的。」郑培廷从口袋里摸出了包口香糖，放到了前台上，「你之前答应我的，我不反悔，你也别想。」
听着这段自己不怎么熟悉的是承诺，江晋忠放下了手中的杯具，疑惑的朝郑培廷走去，拿起了那包部怎么讨喜的口香糖，「我有答应过？所以我要……？」江晋忠欲言又止，脸上表情有些难看，不太想接受事实，感觉生活要被剥夺掉什么。
「对，戒掉你的菸癮。」郑培廷指着江晋忠，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丝毫不在乎对方早已垮下的脸色。
「你认真，这会把我弄死好吗？操……」江晋忠的情绪逐渐从难堪变成怒火，感觉都能在眼睛里看到兇焰的神情。
看着江晋忠接近疯狂的情绪，郑培廷一时间有些语塞了，「真的……很难吗？」事实上郑培廷自己也知道菸癮的难戒，但看到江晋忠的表情，也了解到那种真实的情绪，脸上不自觉的多了份同情和退缩。
手中的口香糖像个魔咒一般，江晋忠眉头紧锁的盯了好一番，正想放弃跟郑培廷拒绝时，却看到对方那期待又不敢多言的模样，心中不禁悸动几分，也多了点情怀，这邪情绪让他的表情逐渐放松了下来，「唉！你还真会。」看着郑培廷有几分忠犬的模样，不得让江晋忠多挑逗了几分，心中忽然又多了些爱情的情愫，「你说过了，会买口香糖买到我戒掉。」江晋忠调情似的搔了搔对方的下巴，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曖昧的气息，一瞬间又瀰漫在两人之间。
「当然，就算我赚的不多，但……还是可以帮你这点小忙的。」郑培廷晃着头，期待着对方的行动，也替对方的跨步感到欣慰。
「哼！有什么问题。」放开那隻在性骚扰郑培廷的手，江晋忠打开了前台旁的闸门，人站到了郑培廷的身旁。
「你为啥总爱做这种事情啊……明明你自己也说不想追我了啊……」江晋忠站在郑培廷的身旁，把头轻轻的靠在了郑培廷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的点点温暖，像在怀旧，也像在珍惜。
看着肩上的江晋忠，郑培廷心里又有股悸动，扑通扑通的跳着，「只是想多帮你一点，让你能更好些……就只是这样而已。」脑袋此时又逼迫着自己得恢復理智，郑培廷不得不理性些，只不过当感受到对方的气味时，大脑的控制权却还是被情慾给控制住，「懂吗？小……猴子。」郑培廷不自主的朝江晋忠靠去，两人的脑袋此时也贴在了一起。
（明明都说过没有感情了，为什么我们……还是靠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