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他 第55节
后来在某一个时刻,大厅里忽然归于平静,云采奕看向玻璃窗外,满山岗的青松,被白雪覆盖,静谧而洁净,心间莫名有股暖流。她脱口而出:“要是这个时候来场烟花就好了。”
昨天下雪的时候,许铭问她,比起雪,还有更喜欢的吗?
她说,有,是烟花。
雪是大地的馈赠,对一个从小就见过雪的人来说,一点也不稀奇,但烟花不同,烟花对她来说,是奢侈品,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浪漫和美。
今天在这里,她觉得高雅的别墅,陶醉的音乐,还有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音乐人,不来场烟花则显得不够完美。
许铭看着她笑:“那我们去放烟花。”
云采奕“啊”了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许铭已经跑了出去,还有几个人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有人好奇问:“他们干吗呢?”
话音落,窗外响起爆破的声音,一支支烟花冲上了天空,壮丽,烂漫,满世界的绚丽多彩。
云采奕长长地“呃”了一声,隔着玻璃窗,对视上许铭的眼。
深情,温柔,燃起色彩斑斓的焰火。
作者有话说:
他真的很爱她
第39章 他的暧昧心机
◎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烟花燃尽时, 一切再无法平静。
七年前,在烟花结束时,许铭拉着云采奕回了房间。
云采奕后知后觉, 才知道这一天意味着什么。
上山前,她以为就是陪许铭看一场雪,大不了加一群人,大家玩个通宵,哪知道一个惊喜盖过一个惊喜, 看雪只是一小部分。
许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了一支小提琴曲给她, 还悄悄为她准备了一场烟花, 回到房间后,更是一步步诱引她,将她溺毙在他的温柔怀抱里。
那是他们俩的初夜,是他们俩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一次同床共枕。
男人虽然自己也很生涩,动作多少带了些僵硬,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可他却极力控制着自己,给予了所有的宽容和耐心,温柔认真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体察她每一个表情和感受。
也就那晚之后,云采奕再也不会患得患失, 不会胡思乱想两人什么时候结束。
许铭叫她“宝贝”, 暗沉的喘息伴着他滚烫的情话, 一个字一个字和着他心跳的律动, 深深嵌入她心灵。
“宝贝, 你是我的宝贝。”
“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和你在一起吗?”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就像现在这样,不要分开。”
七年后的今天,他们不再亲密,不再是男女朋友,可是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差。
至少他们还是同事,还是邻居,还能在一桌吃饭,一起看烟花。
最后一抹亮丽消失在夜空时,云采奕拍了拍手,满足说:“圆满。”
许铭眸底却一丝晦暗,不过重新抬眸时,眸光已经清和,他对云采奕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云采奕语气比他欢快得多。
沈泊峤和孩子们玩闹在了一起,奶奶说要回家了,他才跑回来。
几人互相道晚安拜早年,意犹未尽地各回各家。
*
回到家,云采奕洗了个澡,躺进床上。
公司的微信群今晚特别热闹,消息一条接一条,没有停过。
云采奕捞起手机,点进去看了眼,原来是有人在发红包,其中发的最多的人是许铭。
她往前面翻了翻,每个红包都去点一下,没想到捡了不少漏,小的几块,大的几十,还有更大的一百多。
云采奕有些开心。
虽然酒精上头,迷迷糊糊想睡觉,但还是抱着手机熬过了12点,抢了最后一波新年红包,才安稳睡去。
她没发现,她抢的那些红包有的是拼手气红包,有的是口令红包,还有一种是专属红包,只有她才可以领的。
一墙之隔,许铭坐在桌前,看着满纸抄下的数字,最后合计是“520”,才在群里敲下两个字【晚安】,放下了手机。
*
一个春节假期过得很快。
云采奕每天陪奶奶和母亲拜年走亲戚,回到家便回自己房间,写她新的网文小说。
新小说叫《黄泉渡》,是一个重生历劫,特别修罗的玄幻故事。
她现在写这种神魔鬼怪,剧情大开大合的文极其顺手,渐渐写出了自己的个人特色。
不过感情线是她的弱项,她只会写大爱大恨,写不出那种细腻缠绵的感觉,于是她尽量规避,主走剧情,感情只占一小部分。
初五晚上,云采奕笔下正在忘川海厮杀的时候,收到云秋的消息,让她明天早点到。
明天是云秋乔迁之喜。
云采奕随手回一句:【绝不迟到。】
云秋设想周到:【你坐许铭的车来,我也请了他。】
云采奕连发了三个问号:【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云秋:【对啊,托你的福。】
正聊着,许铭的消息进来了:【明天一起去安山,去喝云秋的喜酒。】
云采奕的思维大部分还在写文上,不太想分神,回了个【好】字,便结束聊天,继续码字。
*
第二天初六,云家有亲戚来,一次来了很多人,在院子里或坐或站,喝茶吃鸡蛋,大声说话。
奶奶和陶美华忙进忙出,云采奕则在楼上磨磨蹭蹭换衣服。
她有意躲着这些亲戚。
这些亲戚个个都爱指点江山,看起来都挺会替人着想,其实不过是嫌你穷,又怕你富,在你身上找点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而且这些人特别爱说她们家全是女人,没有男人不行,尤其云采奕一个大学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要嫁不出去了,一个个都要以关心之名,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云采奕不喜欢这些,可世俗如此,幸好母亲和奶奶心胸豁达,随便别人说什么,她们应付几句,无关痛痒。
忽然院子里静了一瞬,云采奕好奇,拉开一角窗帘看下去,原来是许铭来了。
男人长身玉立,身穿一件长款羊绒大衣,站在阳光下,矜贵而清雅,有人和他说话,他和颜悦色,眉间却透着淡淡的疏离,给人感觉高不可攀,不可造次。
奶奶向众人介绍说:“这位是铭总,是采奕公司的老板,住我们家隔壁,除夕那天晚上,我家门口的烟花就是他放的。”
几句话信息量巨大,却全部指向一个意思——这位铭总和云采奕的关系非同一般。
刚才说三道四的人忽然变得和气了,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云采奕兀自笑了下,下楼。
许铭站在原地朝她挑了挑眉,声音清朗:“走吗?”
云采奕应了声,勾了勾手提包的肩带,走过去,挨个将亲戚们叫了一遍,打了声招呼,和许铭一起出了门。
云采奕今儿身上穿得是一件宽松的金棕色羊毛衣,搭配一条剪裁别致的大裙摆长裙,是慵懒复古的风格,和许铭的深棕色羊绒大衣很配。
两人一同走出门,留在人们视线里的背影就更登对了。
“采奕有这么好的对象,难怪看不上我们桃源县的男孩。”
“这个年轻人一看就不简单,那个车一看就有钱。”
“你们看他,还给采奕开车门,啧啧,看来还是采奕最有福气。”
“所以还是采奕最厉害,当年的书没有白读。”
院子里的议论声在风中转了180度。
奶奶听着笑,给火炉添了把柴,将火势拔高了些。
*
汽车一个多小时后到云秋家,云秋的新家装修得简洁大方,两室一厅的格局没一点浪费,一家三口住的很温馨。
云采奕和许铭走进来,将他们家参观了一遍,云采奕一顿猛夸,许铭也说不错。
云秋挽着云采奕的手臂,感激说:“那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借钱给我,我哪能这么快装修好住进来。”
许铭看过来一眼,才知道云采奕借了钱给云秋,他对云采奕说:“你对朋友真好。”
语气戏谑,隐隐带酸。
云采奕扬眉,抬抬下巴:“那当然,我们是朋友。”
云秋无辜躺枪,没料到自己会成为许铭吃醋的对象,连忙摆正身份说:“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许铭笑了下,没再调侃,云采奕也没当真。
云秋让孙少禹招待许铭,她拉起云采奕进房间,说私房话去了。
房间里,两位好朋友聊了一会家事,云秋找了份新工作,总算在安山市稳定下来了,不过还钱的事还得往后延延。
云采奕说:“不急,我现在不用钱,你慢慢来,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只大红包递给云秋,“薄的是我的,厚的是许铭的,他让我一起给你。”
云秋连连推开她的手:“你借那么多钱给我,我还没还呢,我怎么能收你的红包?”
云采奕笑了下,还是将红包塞给了她:“借的钱是借的钱,这是送你的红包,是贺礼,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