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 第24节
宫中出来的贵人?、生母是南边的、只活了二十多岁便早逝、儿子不缺银钱偷偷在寺中点灯,近些日子有事出门?耽搁了……这一桩桩,连箫予衡简直是一点不差,连最后出门?,要按着原本的故事里,六皇子是北伐主?将,今日就已领兵出征,诸多忙乱中忘了这一茬,也是再合理不过。
也对,这故事里的主?角就是苏卿卿与箫予衡,她方才听见?了这么长的一大截,总不会单纯就是姐姐好?心,帮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放在故事里,男女?主?角即便一个远在北境,一个守在内宅,甚至各自定亲,也要千里姻缘一线牵。
按着这么个发展下去,箫予衡因为领军北伐,忘记了亡母的长明灯,想起?之?后急来一问,却是先前便一见?倾心的姑娘人?美心善,为他出了银子保下了明灯。
再后男主?角回?来,感动感激,上门?道歉,再提一提自己旧事,竟都是生母早亡,同病相怜,可不是正好?牵在一起??
这么一对,简直就是严丝合缝!
彻底想明白之?后,苏淼淼却反而更气,姐姐人?美心善,是因为想到了自个的亲娘,才舍了年节的金裸子,保住了你?亡母的长明灯,但凡是个人?,也该送钱送物,涌泉相报。
怎么放在箫予衡身上,就还恩将仇报,去将恩人?《困卿》了呢?
这是哪来的道理!
呸,姐姐就多余发这个善心,活该把银子扔水里、去喂了狗,也比花你?身上强!
苏淼淼气得面颊都泛起?了一团红晕,茶盏放回?盏碟时,没忍住磕出了重重一道声响。
长公主?原本正在与赵怀芥叮嘱些路上小心,叫这清脆的声响吃了一惊,都朝她看了来。
赵怀芥看看她之?余,甚至还又扭头,朝周遭的水帘疑惑的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
他好?像看出了自己方才是在倾听什?么声响?
苏淼淼隐隐闪过这个念头,不过一时却顾不得这个,只连忙道:“对了阿娘!你?不是说要也去蓬莱宫祭拜先皇后吗?不如也与表兄一起?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叫长公主?一时都没能回?神。
苏淼淼却干脆的站了起?来:“对了,也叫上姐姐,今日不是还说要去大安寺,蓬莱宫可是刘国师的地方,大梁谁不知道刘仙人?,肯定更灵验!我?这就去祈安院里和姐姐说,与她一并去蓬莱宫求!”
不成,既然知道姐姐是成了东郭先生,她无论?如何也要拦着,眼下元太子回?宫,就是再好?的理由。
趁着银钱还没送去,她现在就去拦下来!最好?干脆连大安寺都不去,与他箫予衡一点牵扯也不要有!
苏淼淼一双星眸闪亮,着急又期盼的看向赵怀芥:“表兄是后日要走?不如也与我?们也一起?,路上也好?有个伴啊!”
在她圆亮的眸子下,能清楚的看到赵怀芥闻言之?后,微微皱眉,深水一般的平淡疏离眸子里,第一次闪过分明的郑重与担忧。
这神色也叫苏淼淼心下一惊,不禁也想到对方之?前三?言两?语,便说出了她跳水之?中的变化的话来。
元太子可是国师高徒,神机妙算,她方才表现的太着急,别是又露出了什?么破绽,叫赵怀芥发现什?么不对?
旁的倒罢了,只是别叫母亲疑心,这次不带她们一起?去……
心虚之?中,苏淼淼又听到了元太子严肃的心声:[要立时传信,将我?房中苏淼淼的图册都藏起?,不能叫人?发现。]
苏淼淼松一口气,吓了她一跳,还好?不是又被看出了不对,还好?只是在想房中她的图……嗯?
等等,她的什?么?藏起?什?么!??
第26章
天光破晓, 晨光方熹,朱雀大街上,便已响起了辚辚的车马声。
大梁唯一的长公主, 仪仗从诸侯王,按礼,出门的马车都可用银顶黄盖, 正红的车帷。
只是因这次随元太子回稽山,主要?是为了?祭拜先赵皇后, 长公主才?特意低调了?些, 虽是双辕,却只用了?内敛的石青帷, 只在车厢四角的挂穗上用了八爪蟒龙, 显示身份, 免被小觑冲撞。
马车内,长公主一身青衣, 乌鬓如云,只在脑后斜斜插了一支六羽彩凤簪, 也是少见的素净:“时候还早, 你们要困了就躺下再眯会儿, 清早露水重,身上多盖一条毯子。”
苏卿卿一向多思, 闻言只是恭敬道谢,抱了?绒毯,却还是规规矩矩坐着?,轻易不肯在母亲面前大咧咧躺下。
长公主倒也不劝, 这才?刚出门,到蓬莱宫要?多半日, 长女身子弱,只怕在车里坐到午时身子就僵了?,等?人撑不住了?再按一回,自?然?更有用些。
一旁苏淼淼倒是不会介意好不好看,只是她这会儿却是压根就没有听见长公主的话,只瞧着?车帘外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的是车外的元太子赵怀芥。
元太子没有乘车,骑了?一匹寻常矮马行?在车前,身上仍是一身禁欲的直缀长衫,锦州产的新细棉布,朴拙素净,只在领袖处用丝线绣了?些暗纹,许是清晨风凉,外头又?披了?一件玄色的广袖长袍。
男要?俏,一身皂,这话实在说的没错,元太子原本就生的俊朗,如今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只在腰间拿红绳结络挂了?一枚竹佩,在飘荡的长袍下隐可见,更衬得?他脸若冠玉,发似鸦羽,玉山照人一般。
也就是身下的矮马太过普通,若是旁边再立只仙鹤,就愈发有仙家气派,立时羽化?成仙都不觉着?诧异。
这样的人,哪怕说他私藏兵器甲胄、虎符龙袍呢,苏淼淼都算认了?,结果他藏的是女子图册?
还是她的!
想到前日意外听见的心声,苏淼淼眉头皱得?越发紧,目光灼灼的盯着?外头的人影,只恨不得?能穿透一切遮掩,看透了?这人真正的根底。
许是她看的太过用力,原本好好行?在车前的元太子似有察觉,毫无缘由便忽然?扭头,直直看了?过来。
他的眼尾微垂,直面着?从下往上看人时,是桃花眸才?有的深情迷醉,加入资源晓说峮八已寺扒椅六9六散不迷路但?这般从上往下看来,却是疏冷孤傲,只觉一股锐利的凉意扑面而来,冷得?人心慌。
苏淼淼原本是在审视赵怀芥的,但?迎着?这样的眸光,她下意识的一颤,来不及多想,却猛地缩手,躲闪似的缩回了?车帘后。
马上的赵怀芥神色一顿,看清之后,原本疏凉面上露出几分迟疑。
车内的苏淼淼并不知道外面元太子的模样,她下意识躲回来后,回过神又?觉着?不对——
做了?亏心事的明明是元太子,她心虚个什么?!
苏淼淼气呼呼扭过头,出声问道:“阿娘,我从前有请人画过图册吗?”
“画册?”长公主愣了?愣:“你小时候,你父亲倒是给你画过几幅戏水图……”
说着?,又?想到什么?一般,咳了?一声,继续道:“也就是随手消遣罢了?,你小小年纪,哪里用得?着?这个?”
虽然?长公主话头转的极快,但?一旁神色宁静的苏卿卿,指尖却还是微微顿了?顿,立时便明白了?缘由。
她听出了?长公主的顾忌,是担心她知道父亲给年幼的妹妹绘过戏水图,却没有给她绘,会觉着?不痛快,故意含糊过去,不愿多言。
但?实际上,苏驸马却是给她画过的,就是在某一日教她诗词时,忽的拿出了?两张仕女图,说是闲暇时所绘,如今还在祈安院里收着?。
她当时不明缘由,直到现在听长公主提起,才?明白父亲是为了?一视同仁,即便她并不知情,也要?尽力不叫她受冷落委屈。
明白之后,苏卿卿的眉间便也春水一般,泛出一丝丝的暖意。
她从前自?惭身世,总觉连父亲都是圣命之下尚了?公主,一丝违抗不得?,她便更是寄人篱下的累赘,只能小心度日,才?能不多添麻烦。
但?如今看来,不单父亲一番慈心,便连母亲贵为长公主,也在顾及着?她的性?子,心存照料,
相较之下,反而是她小人之心。
一旁苏淼淼挂着?心事,倒是没有发觉母亲与姐姐的神色,她听了?这话,只觉着?愈发困惑:“那就更不对了?!”
她从小到大,从未请人画过什么?小像,而元太子被赵皇后带着?离京时,是七岁,那时候她也才?是个路都走不利索的一岁小肉团子。
元太子藏着?一个小女娃娃的图册作什么??
可惜他都已经提早派人要?好好藏起来了?,她便是今日过去,也未必能瞧得?着?,若不然?,倒是能寻机会看看……
对面苏卿卿看着?妹妹疑惑出神,柔声道:“什么?不对?”
她方才?明白了?父母的苦心,心中惭愧,一时无处提及,只能主动与妹妹开口?亲近。
“啊,没什么?,想起了?一桩别的事。”
苏淼淼闻言,却也没法?解释,只好摇头岔开了?这话头:“姐姐放心,蓬莱宫也是刘国师西?去之处,必然?灵验的!”
苏卿卿也认真点?头。
这也是苏淼淼能劝说姐姐放弃大安寺,该去蓬莱宫的缘故。
元太子倒罢了?,只国师刘玄这四个字的名号实在太有说服力,直到如今,盛京的戏院茶馆中,还在说着?太宗皇帝敌军之中几进几出,诸多凶险都能化?险为夷,就是因为有刘仙人在后做法?庇佑的故事。
长公主开口?:“是,怀芥好心,还说要?将国师在世时,亲绘的平安符篆相赠,送去北疆叫陈昂贴身带着?,时时庇护,更叫人放心。”
苏卿卿闻言眼中一亮,苏淼淼反而有些奇怪:“太子什么?时候还说符篆了??我怎的没听见?”
长公主嫌弃的撇她一眼:“不就是前日流水亭上,你说了?要?带卿卿一道去蓬莱宫,怀芥听闻便提这了?话,整日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在忙什么?。”
苏淼淼闻言一愣,那不就是她刚刚听见赵怀芥想着?要?传信藏图册的时候?她那时太震惊了?,难怪没有留神后头的话头。
往后苏淼淼没再多言,只是自?顾思量。
与长公主预料的一般,等?到马车出了?京城,路上愈发颠簸,只一个时辰,苏卿卿便有些受不住了?,虽然?还能坐的端正,但?显然?是在强自?忍耐,面色都隐隐泛白。
长公主默默瞧着?,适时又?训了?几句。
加上有苏淼淼当前躺得?自?在,苏卿卿告罪之后,便也不甚自?在的躺靠在了?软枕盖毯中,羞窘的满面通红。
长公主见状,左右乘车无事,便也随口?与两个女儿讲起了?从前国师的往事。
在长公主口?中,刘国师精通谋略,辅佐太宗,屡屡料敌于先,比起做法?事的仙人,反而更像是算无遗策的军师谋士。
不过这般由亲历之人提起的真事,反而愈发惊险勾人,苏淼淼都是满面惊叹,苏卿卿也不知何时早忘了?羞赧,只听得?全神贯注。
这般说说聊聊,感觉也没用多少功夫便到了?正午。
这时才?刚到了?稽山山脚,与蓬莱宫还有段路程,只是停下修整一番,略微用些吃食垫垫。
苏淼淼早已在车里坐的浑身难受,长公主也觉着?憋闷,马车方停,便都迫不及待下了?车,在周遭走动着?松快。
苏卿卿落后一步,被后头车上的丫鬟扶着?下来,才?轻声道:“后头的路,母亲与妹妹不如骑马罢,我有梅花竹影陪着?,没事的,”
长公主自?幼是太宗皇帝在军伍之中长大的,骑射不逊于军中男儿,苏淼淼打小皮实,骑马也是小事一桩。
以她们?母子的性?子,同是颠簸,若要?选,还当真宁愿去受马上的起伏,今日全程都一并窝在车里,也有大半都是为了?照顾苏卿卿。
长公主性?子大方,又?是长辈,自?然?不会与继女介意这些小事,但?苏卿卿自?个能到这一层,领了?这份情,却也难免叫人心中熨帖。
长公主笑着?:“我今日穿戴不方便,也不愿骑马吃灰,也就半个时辰路了?,不妨事。”
说着?,心下也不禁感慨:[从前只觉着?卿卿身子弱,心思多,诸多顾忌,倒将好好的孩子推远了?。]
长公主生子太晚,加之刚成婚时,与驸马之间也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这带来的长女只那么?病蔫蔫的,她自?然?敬而远之,一点?不肯沾染。
直到如今,自?个生养过了?,对孩子存了?更多体贴之心,再回头看一看,反而觉着?继女也是个柔婉贴心的好孩子,这么?多年只叫驸马一个男人看着?,粗心大叶,难免有许多照顾不到,也是可怜。
这么?想着?,这母女两个一个感恩,一个后悔,母亲让膳,女儿奉茶,一时间倒是格外的相得?起来。
苏淼淼自?然?也听到母亲与姐姐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是小气性?子,都是亲人,继母女间相处的好,也只有欢喜的。
更莫提,下车之后,她又?瞧见了?元太子,一时间,也顾不得?旁的。
分明也是骑了?半日的马,但?元太子看起来却还是清清冽冽,即便头脸上略微沾了?风尘,也雪中青竹一般淡然?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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