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骸
汪盏的遗嘱中要求不办葬礼。董秘秘如她所愿,做完器官摘除手术,连夜将她送去火葬。董秘秘甚至希望连死讯都不要公布,她生前已经承受了过量的关注,死后就别再让唾沫星子喷到她背上了。
可惜她的死因为魏家与上头沾上了关系。热搜可以撤,新闻可以压,但消息是瞒不住的。与她在酒店天台唱歌的那个凌晨相同,一条匿名消息爆出,网友的猜测五花八门,随后由机器清空,蓝秘书还安排公关爆了一个顶流男明星吸毒转移视线。
遗嘱是汪盏精神状态最差时写下的,要求把骨灰倒进马桶冲掉,因为她这种卑微懦弱者只配葬在下水道与粪水混在一起。
董秘秘坚决不肯执行这一条。
彼时汪悬光在会计和律师的陪同下浏览着遗产清单,发现阿姐在2017年末买了一套五环外的两居室。
董秘秘解释,盏盏拒绝了秦先生提供的豪宅,自己在五环外租了这间房,后来赚了钱,买了下来,也没对外出租,一直空着。前两年,牧逐野落魄潦倒,盏盏辗转托了好几个朋友,以屋主出国养老,找靠谱小伙子看家的借口,免费借给了牧逐野住。
汪悬光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将阿姐的骨灰撒入这套房的浴缸,住在这里时,她虽然还没有成为大明星,但过重的谩骂非议也还没砸到身上,闪亮的光环近在眼前,前途无限光明,这里应该是她一生最快乐的光阴。骨灰随着水流先进入城市污水收集系统,排放进河流、湖泊中,再随着陆地循环化为雨水,终有一日会降落在花草丛中。
董秘秘也不好再反对什么。
约定洒骨灰的这天早上,汪悬光醒得很早。她是天生精力充沛者,从睁眼到战斗只需要半分钟,没有赖床的习惯,躺了几分钟躺不住了,便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
窗帘拉得严密,卧室一片昏黑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动静。汪悬光转过头,迎上了一双半睁的眼睛——眉眼轮廓英气锋利,乌黑睫毛长又浓,瞳孔深处那种刚睡醒的慵懒和迷惘在对视的这一秒消散,转为了熟悉的温柔笑意。
她移开目光,望向墙壁——挂钟显示着6:28。
“你平时都是这个点醒?”
秦销一向比她醒得早,每天早上睁眼睛,都能毫无意外地看见他在对她傻笑,也懒得去探究他的生物钟是几点,今天正好碰上了。
“嗯。”
秦销嗓音带着些没睡醒的低哑。柔软的被子牵动了下,接着散发着热度的男性裸体朝她挪了过来,手也轻抚上她的后背。
暖气充足,她的皮肤倒是不凉。秦销问:“起床吗?”
“太早了。”
汪悬光支起腿,额头抵着膝盖,偏头看着秦销,这个姿势让洁白光滑的后背略弓,修长的脖颈、肩头和蝴蝶骨的线条一路蜿蜒起伏。
两人在静静对视了半晌。
关心她是不是为了汪盏而失眠纯粹多余,秦销直接问:“想要吗?”
汪悬光趴在腿上,默然思索几秒:“也行。”
她躺回枕头上。
秦销钻进被窝里,在闷热的黑暗中分开了她的双腿,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上去。先用鼻尖顶开,对着缝隙舔、吸、吮,不时又用牙尖轻咬。很快淡淡的腥膻气息从柔软的禁地散发出来,他的唇齿间也愈发湿滑。
手指送入一根、两根、叁根……
她的大腿夹得越来越紧,臀部随着他的节奏在床单上向上一顶一顶地。
秦销在床上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知道怎么摸、怎么舔、怎么打圈研磨,会让她从里到外都软成一滩水,也清楚用什么样的角度和力度,会让她哼哼唧唧将他吞得更深。
也就两叁分钟的功夫,那散发腥甜气息的核源充血饱胀起来,像树枝上熟透了的果实;吸着他手指的秘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翕动收紧,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了下来,淋淋漓漓地洒得满手都是。
秦销舔了下嘴唇,从被窝里钻出来,闷了半天先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然后他压在汪悬光身上,先是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拂过,又沿着柔软的侧脸,流连到挺拔的鼻梁上,最后将她的嘴唇吻得也湿淋淋的,才略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秦销略一侧身,勃发的巨物抵在入口:“想要激烈点的?还是温柔点的?”
“……”
一秒、两秒、叁秒……
屋外的白雪有降噪的能力,天地仿佛比以往更静谧。
汪悬光没有回答,自下而上地望着他,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脸色被衬得格外冷白。
秦销对她一贯有耐心,任那根兴奋的东西立着,前端急迫地向外冒着涎水,也没有挺身兀自进入。
不知过了多久,汪悬光终于动了。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了那宽厚紧实的背部,虽然声音一如往常如泉水般冷清淡漠:“就现在这样压着我,别动。”
一阵复杂的滋味漫上舌根,秦销不想分辨其中狂喜和怜惜各占几分,只是遂她的意愿,放松了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上,手臂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深冬腊月,数九寒天。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雪后的清晨又令人懒散。床铺光滑微凉的丝绸质感和秦销干燥温暖的皮肤触感,落在放大数倍的感官上,如同置身于黑暗却安全的巢穴。
汪悬光微微转了下头,嘴唇擦过秦销的侧脸,仿佛自然而然地换了个姿势,也仿佛不经意亲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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