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同尘
在景元怀里睡觉的确让人安心,仿若回到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他抱着你午睡,野猫会溜进院子拿尾巴蹭你。那时你家庭还能维持虚假的幸福,桌上摆着的儿童零食时不时地被空调吹出塑料纸的声响。在你回忆这些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慌忙的声音,景元掐你的人中,你不想理会他,眷恋使你睁不开眼睛,直到听见他拨通了120了求救,才立马拉着景元的手臂说:“我没事…”他好看的眉眼几乎要拧在一起,再三跟你确认:“真没事吗?你刚刚都晕过去了。”
电话的另一头声色温和,简单教育了你们性事之后的处理才挂断。你松了一口气,道:“你太乱来了,你这个身份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你说的话景元丝毫不介意,他方才被吓得不轻,脸上的红潮早已褪去,面上惨白得不像健康的年轻人,急切道:“这都是小事,万一你受伤呢?”
他扶着你去浴室冲洗,小心翼翼地再掰开腿查看,充血莹润的花瓣在他的指尖下颤动,原先的藏留的花液缓缓溢出,变成露水挂在枝头。景元看得鼻尖温温热热的,有些无措地别过头,又强迫自己放空六念地把头转回来,好好检查刚刚吃了他许久肉棒的小穴有没有受伤。
洗完身体,他又给你洗了头发,到后面你练站得力气也没有,困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景元把激情时脱下的衣服又给你换上,卑微地吻了吻你的手背:“我们回家好吗?”
「你的事情我至今仍在思念着。
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仍然在你身边,
即使我们分别,
虽然在我的心中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可是还是会感到寂寞。
所以,亲爱的,请你早点回家。」
他说他换了一套家具,取代床的是一张榻榻米,客厅的沙发松软宽大,阳台还装了小憩的吊床,隔壁那户人家养了几只猫,胆子最大的那只经常在自己这边的阳台玩耍,一点也不怕人随时都能撸肚皮。现在他也冒着炸了厨房的风险学了几道拿手菜…
“所以呢……”你恹恹地抬起睫毛,试图推开他温暖的怀抱,他把你环地更紧,一头扎在你的胸口,像是粘人的小猫在闹脾气。
“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声音哽咽,“就一星期,再给我一个机会,若我不能让你满意,我会彻底死心,不再纠缠你。”
你神使鬼才地答应了,下一刻就开始后悔,一边打理他白色长发一边遮掩自己的苦笑。
就一星期。你痛苦无味的人生还有很长,你能想象七日的温存会衬得将来寒夜更加漫长凄冷,而你也只能用一生来回望曾经与他相爱的一点一滴。
“好。”
你允他时他欢呼雀跃的样子,亦如从前的少年郎。
时间定在下周一平安夜,战队给他正好放了一周的休赛假,你那周也碰巧连着元旦没课。你们按照约定,这一周都听他的安排,他早晨就来学校接你,叫上车后你发现并不是回家的那条路,他则兴致勃勃地告诉你,今天要去主题公园过平安夜。
“去人那么多的地方,别人认出你就不好啦。”
他赢下比赛那天在微博热搜挂到第二天下来,粉丝数涨了五十多万,这回可是当真无愧的电竞出圈红人。
“这又没什么,我战队没有不让谈恋爱,只要保持状态就好。”他话里还有一丝委屈,透出一副随时可以官宣的态度,你吓得丝毫不敢接话茬,他又闷闷地看像窗外,“我也有些担心过激私生饭会为难你,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对外你也可以只说成表哥。”
“你本来就是我表哥啊。”
“……嗯。”
主题公园是所有小朋友梦想的城堡,你也不例外,小时候父母曾答应你带你来玩,结果因为昂贵的路费和门票钱不了了之。真的走了进来,你由衷地庆幸还好当时父母失约,这里的一切都贵地不可理喻,估计你们一家三口吃顿饭也算破费。饮料、爆米花、冰淇淋…每一笔钱都有可能成为引爆父亲情绪的导火索。
景元聪明,又不太世故。他对你爱延伸成弥补,又还未完全掌握人性的复杂,你也不应该过分苛责他,毕竟他并没有切身处地地感受底层呼吸的沉重。那种金钱庸俗的力量是另一种真实,它踏实地站在虚无的反对面,又把你推得很远很远。你看着他无邪地刷卡带你各种奢侈的消费,再包下一整车气球拉着你在城堡下合影,完后把气球一个一个分给投来羡慕视线的小朋友们。
你羡慕他也嫉妒他,不光是他发光的模样,更是为了他的纯粹。他不受任何奸邪的污染,不需要鼓起勇气就能拥抱你与你身上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眼里闪烁的光永远让你无地自容。
最后的最后,是烟花晚会。景元兴致勃勃地介绍这次平安夜的烟花添了多少噱头,你期待地望向黑暗,在火花窜出之时,无数流星在飞,比月光更明媚,比星火更耀眼。你决眦而望,看尽通明时分乍现于天边。
彼时一股毛发扫过你的下巴,他轻柔地对上你的唇。
一叶扁舟荡得人潮的欢呼霎时寂静,只留你与他的永恒。
后面在回家的路上你就睡着了,这一晚上睡得格外地香,景元把你照顾地很好,背你上楼,迷迷糊糊中被他伺候卸妆刷牙洗脸、换衣服睡大觉。房间点了薰衣草熏香,热空调完全静音,美中不足的是榻榻米不算舒服,睡得腰椎有点酸痛。
景元睡在隔壁,把他原先那张床也一并换了,你起床时他正在煎蛋,看到你走过来还故意表演了一下单手翻两个鸡蛋的高超技术。如果和他恋爱同居,的确是一个又有意思又体贴的男朋友。
今天圣诞节,他原定的计划是陪他穿情侣装逛街,可惜外面雷雨轰轰,乌云如块大抹布般压在屋檐上,冬天的雨太扫兴致,只好作罢。于是景元拿出安装不久的投影仪,你们躺在客厅的巨型沙发上拿手柄打游戏,中午叫了外卖吃披萨,高热量的芝士送入口中,满足感来得也很实在。景元提醒你薯条的番茄酱掉了,你低头看自己的锁骨处有一块鲜红,沉闷的青紫里格外引人注目。
“还好没落在衣服上。”你尴尬地去拿纸巾,被景元揽过肩膀,你看着他垂下长睫遮住金色的瞳孔,湿滑的舌头舔遍你身上所有泛红的颜色。
湿冷的天气和亲密的肉体关系很配。景元对第一次把你搞昏的经历心有余悸,轻柔的软磨硬泡让你心里头发痒,你们的前戏很足,蜜液把穴口泡地莹润丰盈,他也才进入两指做基本扩张,搜索到了软肉也只在附近徘徊,双峰被他舔弄得很痒,他吮吸的时候完全收着牙齿,不时地偷瞄被情欲环绕的你。
幕布上的小人一动不动,被怪物捶得卡卡掉血,终于在亮出“gameover”的字样时你胡乱抓住景元的衣袖,他是将你拖进欲海的海妖,又是万千汪洋里尽有的浮木。
“泄我手上就好。”他是这样温柔体贴地说。
于是你便同一件声控玩偶般照做,所有的柔情蜜意化作身下的饱胀感,攀升至脊椎顶端的酥麻感已经忍无可忍,花芯深处一股股热流渐聚,喷涌而出的水覆在景元瘦长的手掌上。
蜜液滴落不止,沉郁的金色浮上欲念,他没有言语,认真地静默,只能听见胸腔激荡着沉重的呼吸,你失神地想要挽留他的怀抱,本能的关上还在抽搐不住的腿根,他却把头埋了进去,含住了那颤巍巍的花蒂,舌尖抵弄着那枚红豆有技巧地撩拨。
“咿啊………”
你刚泄过一次,清明还未回到脑子里就被他又弄得狂乱,整个身体热得要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淅淅沥沥又泄出一些的花液,景元将这些都纳入口中,明显的吞咽声听得你面上通红,他却尤觉不够,竟将舌头一并伸入到狭窄的甬道。
致命又失控的快意反而更加汹涌,景元将双手穿入你的腰间,紧抱着你的下体啃吻,你终将放弃思考,闭眼坦然接受爱人送上的高潮。
待你平息之后,景元又把你重新抱回怀里,仔细安抚,你摸到他坚硬如铁的肉棒,立在腿间支撑起帐篷,你替他脱了内裤,露出那根昂首的男器。某种程度上他的硬件比刃还优异,粗长的同时前段的尺寸又很友好,更方便进入不至于疼痛。
你俯下身体想要用嘴还他先前云雨之恩,他拦着你不让你替他口交,心想也就只有景元会真的怜惜你。他拆避孕套的动作还不慎熟练,最大尺寸的避孕套还是有些拮据地绷紧在粉红的肉棒上。
到了这一步你比他还着急,轻而易举地坐在景元怀中,他有些微愣,目光灼灼地盯着你扶着自己的肉棒慢慢往下沉,毫无遮挡的插入舒服得两个人都头昏眼花,他更是发出愉悦的快慰,轻喘出一个单音的音节,青涩而动听。
“想听你的呼吸,想听你喘。”你伏在他的肩上,用双腿夹着他的腰身。景元被激得抖了抖,情到深处自然地张开嘴,细喘声伴着徐徐厮磨。
景元还是那么喜欢抱着肏你,用简单朴素的姿势执着地做淫乱又踏实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几发过后,避孕套都用了半盒,你精疲力尽地软成一滩水,他还是要从背后抱你,扯下了避孕套握着你的小手给自己手淫,射出最后一波白色浓稠的液体。
与刃的精力旺盛不太相同,刃是被锁上嘴的蛇,尝到肉后只会肆无忌惮地对性贪食,潜意识里疯狂弥补以前身心上的缺失。而景元的一切行动都源于爱本身,不受意外的欲望驱使,正如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满意吗?”他吻你的耳后,将杯装可乐拿到你嘴边,“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你慌忙地吸了一口,然后故作餍足地挂在温暖的怀里,说:“你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