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贤妃确实设计了那一场法会,也确实故意说的那些什么妖邪祸乱的言语,但是在多方查证之下,其实贤妃也察觉到了几分古怪之处,皇后的身份当真毫无异样?贤妃曾不止一次的命人查了西武候府交集之处,明明司宁池身份存在异端,可一切又那么的合乎情理。
更没有什么替身,易容之说。
也正是因为如此,贤妃才会那般笃定,设计出了这么一场妖邪祸乱的戏码,在贤妃看来这是她唯一的胜场所在,她觉得自己的胜算必定高于一切。
可她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赵宗珩对司宁池的情意。
“她是与不是,重要吗?”赵宗珩缓缓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帝王那清冷凛冽的面容,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盯着贤妃说道:“妖邪也好,鬼怪也罢。”
“朕只要她。”
“这一生一世,她是朕的皇后,无人可欺。”
赵宗珩轻轻敛下眼眸,他什么都知道。
贤妃骤然睁圆了眼眸,呼吸急促的望向赵宗珩,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她趴在低声想质问想痛哭,却又骤然发笑。
“原来皇上您并非无情无爱之人,您也会这般用情至深……”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为什么啊?明明是我先来到皇上身边,是我!!!”
贤妃怒声吼着,久未用水她的嗓子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了,这喊出来的话语如此痛苦万分。
她或许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自顾自的叫喊痛哭整个人陷入了疯癫之状,赵宗珩再度后退一步,皱了皱眉道:“你的家人,朕会好好安顿。”
言罢便打算转身离去。
身后贤妃猛地噤声,突然爬到了牢门口边笑边喊道:“皇上,你以为皇后当真爱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哈哈哈哈,她比你更加无情。”
“可怜,可怜……”
“哈哈哈……”
赵宗珩脚步一顿,短暂的停留片刻突然极其快步离开了囚牢。
也就在赵宗珩离去后不久,贤妃便在牢内上吊自尽了。
这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凡涉事人员一律查办。
深冬已至,年关将近。
赵宗珩许久未曾踏足后宫,凤梧宫里似是一日比一日冷清,司宁池的身体养的也是一日比一日好,瞧着圆润了许多,只是面上的笑颜却不多见。
积雪压弯了松枝,殿外庭院之中,司宁池喝着初雪煮的茶,身边沈庭跪在软垫上细致的为司宁池修剪指甲,那眉眼荡开的笑意日渐浓郁,他抬起头来道:“娘娘,奴才学会了如何染指甲。”
“不必了。”司宁池兴致不高,垂眸看着自己这青葱白嫩的手指,收回手道:“如此就好。”
沈庭低眉,眼底似有几分郁色。
无论他怎么讨好,总不见她笑,她不爱笑了。
沈庭心口攥紧,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一丝丝的往外溢,他见不得她这般模样。
第324章 病倒了
“又下雪了。”司宁池的声音将沈庭的思绪拉回,他跟着仰头望去,看到了庭院里飘落下了小雪。
那头素云已经匆匆打了伞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件裘袄。
今年的年节过的一点也不热闹,皇上心中挂念夭折的小皇子,特地下了旨意今年的年节一切从简,后宫里头出了这么大事,也无心操持。
德妃与淑妃虽未曾受重罚,却也是龟缩在自己寝殿之内,生怕再有个什么行差踏错的时候。
这蓦然回首看去,原本一个偌大的后宫,竟是只剩下了两位居于妃位的。
才刚过完元宵,朝中便有大臣撺掇着皇上选秀纳妃了。
“娘娘,皇上今日也歇在宣明殿。”夜里的灯烛照亮了一方天地,司宁池躺在软榻上未曾动弹。
这年都过完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这般疏远的模样,凤梧宫上下可真是着急坏了,偏偏又不敢在皇后跟前多说什么,皇上那边日夜如此,别说是来凤梧宫了,皇上连自己的寝宫都没回。
成天便是歇在宣明殿,帝后二人这般摆上台面的赌气行为可真是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操碎了心。
素云本想劝着皇后娘娘低一头去找皇上,却又开不了口,偶尔之间瞧见了皇后将以前为小皇子做的虎头鞋放在床边,她便知道,皇后娘娘表面上看着毫无芥蒂,这心里怕是对夭折的小皇子无法释怀啊。
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素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来说道:“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可这日子总归是要往前看的。”
“您何苦跟皇上赌气?”素云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与皇上相处多年,皇上对您的情意,便是我等这些做奴才的都看的清楚,做不了假。”
“此番后宫出了这般事情,皇上也是维护您的,您这般怨怪皇上,奴婢都替皇上伤心了……”
素云微微皱眉,神态很是无奈。
司宁池睁开眼:“本宫不曾怨怪他。”
素云闻言顿时一愣,有些费解似的看向司宁池道:“既是未曾怨怪皇上,您为何这般作态,就连皇上都不去看上一眼。”
司宁池神色有些古怪,她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其实她说的是真的,从心底里她就不曾怨怪赵宗珩,她只是不知应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说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