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
赵三思自作多情, 把顾夕照的无语当默认, 单方面地解除了冷战, 喜不自胜地在顾夕照的怀里蹭了两圈,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等被她三三两两几句话就搅得心湖涟漪不断的顾夕照回过神来时,看着怀中已经睡成了小猪仔的人, 时不时还舒服地咕噜两声, 好不满足的模样,顾夕照又有些气闷起来。
跟自己闹的是她, 如今死皮赖脸来爬床的同样是她, 凭什么呀?
顾夕照越想越不舒坦,低头就叼着赵三思的耳垂,用力又不忍心, 又怕真的把人吵醒了,她没忽略小傻子这眼底的青色, 想也知道估计是几天都没睡好了,只好含着她的耳垂磨了磨。
可她这惩罚,对睡得香甜的赵三思来说, 根本就不是折磨,反而在梦中发出满足的喟叹, 又往顾夕照的怀里蹭了蹭。
顾夕照泄气, 松开了她的耳朵, 可一瞅见这红地肥厚耳垂上粘着自己晶亮的口水,她又羞耻上了,赶紧扯着自己的袖子帮人把口水擦了。一番忙活下来, 心底的气越甚,想起怀中人最生气别人把她屁屁的事来,她顿时又起了坏心,趁着人睡着了,偷偷地在她的屁屁上连拍了几下。
——虽然很羞耻,若是夕夕跟我一样,因为情难自禁,想摸摸,我就努力不生气了……
拍到最后 ,这句话就鬼使神差地盘旋在了顾夕照的脑海里,尤其是“情难自禁”几个字,更是挥之不去似的。
顾夕照准备缩回来的手,又克制不住地重新停留在了赵三思的屁屁上,寂寂的夜里,她的“砰砰”心跳如雷贯耳,她闭了闭眼,手指慢慢地又轻轻地捏了下去。
软软的,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手感。
顾夕照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这一捏就停不下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赵三思,手却肆无忌惮地捏着赵三思的屁屁……
等最初的那股新奇劲过了,顾夕照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那不争气的手收了回来,为了以防自己再次“情难自禁”,做出让自己羞耻地要命的事,她特地把自己的手紧紧地压到了枕头下。
她顾夕照怎么可能会是这等趁人不备,觊觎人屁屁的下流宵小之流,方才肯定是见鬼了。
见了小傻子那“情难自禁”四字的鬼。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在这种暴躁又无力的自我安慰下,同样几日都没睡好的顾夕照不知怎地也慢慢睡了过去。
稀里糊涂就和解了的两人,粘粘糊糊地抱在一起,自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
第二日,一夜无梦的赵三思自然是十分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早朝上。停了几日的炫妻技能,在昨夜的暧昧中又重新点亮了,一上朝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没羞没躁地夸大其词地炫耀着自家未来皇后是个多么知情识趣且知书达礼的人。
对此,习惯了的朝臣眼观鼻鼻观心,不习惯的朝臣暗中鼻孔朝天,嗤之以鼻。
说起来,蔡隽闲得无聊,偷偷把朝臣的反应看在眼里,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凡是坦然受之的那些朝臣基本上都是自己与夫人关系举案齐眉,家宅安宁的。而那些鼻孔朝天的,多是家宅不宁,三日一外扬丑闻的人。
有了这个发现,也想对小皇帝嗤之以鼻一下的蔡隽,决定学会平静受之。毕竟他蔡家家宅安宁着了。
至于这些朝臣的心思,赵三思是不会去琢磨的。和自家贵妃和好后,她一扫前几日阴阳怪气的性子,也能静下心处理被她挤压在一旁的折子了,下午也乐意继续跟着太傅学习。
另一边,诚如昌平侯所说,服了解药的毓太妃在午间就醒了过来。
听闻此讯,赵三思彻底松气的同时,对活人的厌恶又隐隐升腾了起来,又听闻人刚醒,需要静养,索性也不去看了,派李忠贤送了些补品过去敷衍地表示了一下她对她那短命皇兄后妃的关照之情。
毓太妃作为能扳倒明韶公主等人的重要人,赵三思不甚在意,顾夕照倒是有几分在意的,只是听闻人是她父亲昌平侯救的,她想不出她父亲这么做的用意,无端又生出一股烦躁不安来。
不过,她并不觉得他们甚少交流的父女能有心心相交的亲近时刻,随疑惑好奇,但她也并不打算问。且昌平侯这一招也算无形中同毓太妃示好,对拉拢人来说,也算一桩好事。
翌日,顾夕照就亲自端了些补品带着人去了颐华宫一趟。
毓太妃的毒虽解了,但面色仍旧是病歪歪的惨白色,斜斜倚着软枕坐在床上,听闻顾夕照过来了,没拒之门外,但一见到人了,还是同以往一样,话语间依旧是与人针锋相对:“呵,还真是稀客,你我前后脚入宫,同为先帝后妃,我没少去你的长乐宫,但顾夫人却是不屑来我这颐华宫,今日可是来看笑话的?”
不知是因为人太虚弱了的原因,还是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看明白了许多事,话虽一如既往的难听,但不再端着高高在上的模样,言谈间也不再用敬语,说的话自然比从前讨喜了许多。
顾夕照瞧了她一眼,也没同她计较,反而笑了笑,“若是要看你笑话,我父亲救你时,我就该拦着。”
毓太妃也跟着轻声笑了一下,朝她看过去,一双丹凤眼失了神,没有以往的好看了,“我害你失了孩子,你定是恨死我了,定然是留我一命,往后好生搓磨我,毕竟这深宫寂寞,人要想活出生气来,总要找些乐子才行。”
顾夕照挑了挑眉,对能说出这番话的毓太妃高看了几眼,在她以往的印象里,这位毓太妃美则美矣,脑子却是不大好的。“毓太妃还是同以往一样,善以己之心,揣度他人。”
“呵呵……”毓太妃捂着唇咳了一声,“难道夫人不恨我?”
“恨?”顾夕照自顾自地在屋子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不曾在乎,何必生恨?当日你推我之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我如何都没料到居然有心人早就起了加害之心,这才害得我的皇儿保不住。”
顾夕照说着,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早已扁平的肚子,眼神锐利地看着毓太妃,“我知毓太妃素来就不是愚钝之人,与早已暗中做了手脚,那日也不会这般沉不住气。可见,你是无心,但有人有意。如今你飞来横祸,想必对此事怕也是知情些的,这才在此事闹得愈演愈烈之时,要被人……”
“我倒不曾想,素来瞧不上我的顾夫人居然会如此高看我。”毓太妃截了她的话,垂眸想了片刻,又看向顾夕照,“怪不得先帝在时,顾夫人能盛宠不衰,如今皇上对你也是不顾世俗,硬是要立你为后。顾夫人,当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
顾夕照莞尔,“毓太妃如此夸我,可见我这猜测是不假的。”
毓太妃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看向了顾夕照,“他日……若是我妹妹不得不囚在这深宫中,还望夫人能照拂几分……”
顾夕照脸上笑意淡了些,“毓太妃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子是传宗接代郎,女是随时可弃棋子。我作为嫡出的大小姐,命都不由我,宛晴更加了。”毓太妃挣扎着起身,要朝顾夕照而来。
如今屋中的宫人都没有,顾夕照赶紧起身拦住了她,“毓太妃这……”
“我认输了。顾夕照,我认输了。我斗不过你,不与你为敌。我知晓曾经的你都不屑于与我为伍,如今更加,我也不奢望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还能当朋友。我只是希望,夫人能相信我的诚心。“
顾夕照重新扶着她靠在了软枕上,“毓太妃这是大彻大悟了?”
毓太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算吧。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同你认输。”
“三小姐很好,我也喜欢的,他日若真入了宫,只要安分守己,我必定不会为难她。”顾夕照不爱听她这话,又起了身,坐回了原来的座位,“当日刺杀你的刺客已经抓住了,只是身份不明,皇上交由大理寺卿在审,毓太妃心中可有数?”
“夫人前头的话,可作数?”
“你我明争暗斗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是没琢磨透,还是不相信我?”
毓太妃语噎,又自嘲道:“我斗不过你,许就是输在了这拿得起放得下的干脆利落的性子上面。”
顾夕照不置一词,耸耸肩当作回应了。
毓太妃顿了顿,也敛了神色,“起了谋害皇嗣之心的人是我,但放置在你宫中的香包和放置的人却是另有其人——明韶公主。”
看着顾夕照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毓太妃有些失落,“果然,夫人其实一直心中有数。”
“有数又何如,不是还是没能抱住我的皇儿?”顾夕照叹了口气,神色又有些不解,“我与明韶公主相交不多,虽没深交,但面上也过得去,她何苦这般对我?”
“我不信夫人心中没底?”毓太妃看向她,喘了口气,又道:“以夫人的聪慧,定是从明韶公主以小王爷身子弱的理由留在宫中的时候就猜出了些什么的。”
顾夕照歪着头打量她,“那毓太妃说,我猜出了什么?”
毓太妃打起精神与她周旋了这么久,神色间有些倦怠了,不欲与她卖关子,“明韶公主身边定是有不少人在暗中帮衬,我能作证明韶公主不安好心,但不把她背后的人揪出来,她依旧能倒打一耙的。”
这些顾夕照自然明白,但还是微笑着感谢了毓太妃的提醒,瞧着她声音有气无力的,倒也不再久留了,起身道告辞,想了想又看向人,“与其求我护住三小姐,还不如劝劝你父亲,咱们在宫中这么多年,你也应当明白,帝王的宠爱,有时不是我们争来的,而是母家。”
毓太妃闭上眼,许久才道:“夫人放心,我自会明白该如何同父亲说的。”
顾夕照点了点头,朝外间去了。
毓太妃要活着,是逼得暗中敌人自乱阵脚,同时也是挑拨离间的纽带了,牵一发动全身的人,自然是能拉拢的好。
水至清则无鱼。
朝堂上,相互制衡,才是要点。
太平盛世下,官官之间若是不相互斗斗浪费些精力,难保某些人不酒足饭饱生野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梅梅最近惨,很惨,感冒了,咽喉炎发作,吃好多药无解,还要挂水。
这是前提,重点是还这么努力更新,你们确定不夸夸我吗?
小声bb:我都这么卖惨了,能夸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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