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三章 白灵的逼问

    已经过了一个月，吴月终于理解到，感情的重要性。当初想的太简单了。当初还以为感情缺失最多也就像一开始黑暗能量暴走，导致感情丢失，情绪波动不大一样，处于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状态。但是那时候就算情绪起伏不高，最起码仍旧拥有感情。感情仍旧一定程度上调控着身体，不论做什么，心理至少还会感觉到做到这样就足够的满足感。然而现在，不论做什么，吴月都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愉悦感。烦躁感如影随形的跟在身体的周围。而导致的，就是厌食症和抑郁症的初期症状。吴月也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烦躁感，否则继续下去可能会因为那种烦人的烦躁感变成暴力狂。这是自己心里的问题。现在才过了一个月就变成现在这样，吴月不知道这样下去，过个几年，自己会不会坏掉，变成一个极度疯狂的人。
    其次，吴月也感觉到了缘分被收走的情况。这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首先，普通朋友也好，街道上的陌生人也好，哪怕是店里的员工也好，都好像吴月不存在一样，如果吴月不出手招呼，对方甚至连看都不会看吴月一眼。甚至连圣林学院里那些非常有礼貌，不论认识不认识，见到吴月必定打招呼的女学生，现在基本也都无视吴月。也并不是无视，只是没注意到吴月。如果只是不招人注意就好。就连在家里，吴月甚至偶尔都会被家里人遗忘。自己询问过父亲的说法，就连父亲也奇怪，突然间忘了吴月。缘分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失去了缘分，就会逐渐被所有人淡忘。被无视。
    与未来不同的是，白灵忘记了自己所有关于能力的记忆。而两人相见的事情，变成单纯的因为决斗而认识在了一起。两天前她还在学习。一直没有从圣林学院出去过。而自己之所以被军训，是因为在圣林学院里的一位女军官看吴月总是缺课，太散漫了，所以拉到部队里磨练磨练。就连自己在部队里跟得临时教练，所受的高强度训练项目，就连坐车的路线都有。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吴月现在已经失去继续探索的心情。只要所有人觉得无所谓的话，自己也无所谓了。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提不起劲。基本上就是抑郁症的初期症状。
    “至少能缓解一些症状。不是吗？”校长说道。
    “我并不认为我现在的精神有什么问题。”吴月又拿起一罐可乐。打开。现在吃什么都觉得不好吃的现在，吴月经常会喝饮料来补充糖分。如果不是觉得葡萄套实在是太甜喝起来受不了，输液又太慢，注射针管又插不进来的话，吴月现在饭都不会吃光喝葡萄套了。“在我看来，校长，你还是找催眠师消除一下这方面的记忆比较好。虽然阿难陀是为了让我的学校生活过的好一点才让你保留记忆的，不过这没有必要。只会让你更加难过而已。”
    “吴月，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吴月那种生熟勿进的态度让校长觉得很为难。
    “这也是我这次来的原因。我打算退学。”吴月放下了手中的可乐，看着校长说道。“我现在还剩余命运力和时空能力。我想因为这是神赐给我的能力所以没办法消除吧。我接下来打算去政府那里当试验品。让他们尽可能研究时空能力和命运力。上课的话，有些浪费时间。”
    既然在未来，我是上学上到大学的话，我就再改变一些未来吧。希望这些小小的改变能造成一些蝴蝶效应改变更多。
    “你打算一生都当试验品吗？”校长语气有些复杂起来。
    “我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刚好也可以有个理由离开家。缘分消除代表我和父母之间，也不存在联系了。”吴月看着校长笑道。“那校长，可以请你为我办理毕业手续吗？”
    “嗯...这个不行。我们学校是学分制的。如果吴月你的学分不够是不允许毕业。存在先例是很麻烦的事情。”校长却想都没想很直接的摇摇头。
    “但是在学院已经没有麻烦的现在，我一个男生还存在女子学校里，没关系吗？”吴月说完，表情变了变。“抱歉，是我多此一问。”
    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不适合让我现在就走。否则校长本人就很不好做。而且对于这种私立学校来说，突然毕业是很麻烦的先例。这个学校在把我安排到这里后，原本的打算就是让我在这里完成所有的学业。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解决的那么顺利吧。
    “吴月你还是那么聪明。”校长笑道。
    “既然不同意我先毕业的话，那就继续这样吧。”吴月说道。“那校长，我接受你所说的抑郁症和厌食症的治疗。同样，你也接受催眠师的治疗，把你关于之前的记忆都消除掉，可以吗？国家里的人保存记忆在我看来是必要的。但是校长你没有必要。我心理也过意不去。”
    “可以。但是要在你毕业的时候我才会接受。”校长说道。“所以，这次要努力学习增加自己的学分啊。别再随便缺课了。”
    “我知道了。”吴月站起身。“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校长说道。
    “知道了。校长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尽管说。”吴月笑道。身体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楼下。
    吴月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门外，吴月看到了坐在花坛边的藤椅上，边看书边等待的白灵。雪白的校服穿在白灵身上看起来格外温柔。微微低头的时候，柔顺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到脸前。
    按照正常轨迹。我应该在这个圣林学院上完初中，高中，然后到别的地方和白灵一起上大学。之后和白灵在一起，生下一女，过上完美的普通人生活吧。
    但是不对，在没有了满足情感的我看来，那个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为了填补心里的空缺我只会一遍遍索求白灵罢了。那样对白灵太不公平。
    虽然按照正常情况，白灵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现在走掉也不是坏事。但是既然都在校长室了，应该是专门来找我的。
    “小泽，你怎么在这里看书？”吴月走到白灵面前问道。
    “啊吴月。你什么出来的？”白灵吓了一跳。赶忙合上了书。
    《记忆学》...果然白灵也察觉到记忆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
    “刚出来。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打声招呼。”吴月指了指后方不远处的校长楼。“你是在等我吗？”
    “是。我有些事情要问你。”白灵示意着自己旁边的位置。“吴月你先坐下来吧。”
    吴月坐在了隔白灵有点距离的位置上。“有什么事吗？”
    “吴月，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吴月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白灵眉头皱了皱。身体靠近吴月问道。“首先是吴月你，突然间好像存在感降低一样。就连我，有时候甚至都想不起来你。明明我们每天见面。”
    “错觉吧。”吴月只能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么我呢？我最近总觉得心理静不下心。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答案。可是我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违和。”
    “......失调吗？”
    吴月虽然没说完，但是白灵脸蛋还是红了一下。
    “不是！”白灵很直接的否定着。“我身体很好。不仅仅是我，我问了很多人。张若昕，暮云，美萱萱，就连吴月你身边的乔培涵，小枫和樱我都问了。她们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谁知道呢。我现在感觉很好。”吴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揶揄。
    “最后。就是吴月你。”
    吴月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自己的双脸，把自己的头掰了过来。
    吴月看着双手捧住自己脸颊，让自己强行与她对视的白灵。
    “吴月，你从那场军训回来后，已经过了十天了。是不是被虐待了。你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你表情总有种淡淡的忧愁。脸色也好差。而且你瘦了好多。你最近也没有好好吃饭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重要的人走了。”吴月移开眼神，慢慢说到。
    “谁？”
    “一个远方的朋友。”
    “吴月，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白灵突然问道。
    “决斗。”
    “不对。我是在这个学校上学的。距离吴月你所在的城市有上百公里。我不可能突然坐车就会到你所在的城镇去就为了一场街头决斗。”白灵又捧住吴月的脸颊，强行让吴月的眼神注意着自己。
    “吴月，决斗过后我们去干什么了？”
    “去你家玩。”
    “也不对。那不是我家。是我家临时起意买的房子。因为我母亲的工作突然要在吴月你所在的城市出差。我母亲原本只是打算租个不错的公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那里买了房子。和父亲一起在那里住了下来。为什么突然买房子，为什么突然在那里住下来，为什么我会到那个城镇去。就算我问我爸妈，他们也忘了。说是临时起意。可是这一切都指向吴月你。我去那个城镇唯一的收获就是和吴月你成了朋友。”白灵不断的说着，眼睛已经开始蓄满了泪水。
    “错......”
    “吴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白灵突然大喊着。眼泪已经开始顺着脸颊滑落。但是白灵还是倔强的看着吴月。“如果你再把所有的事情瞒着我。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不论你瞒着的这件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为我好。我再也不会和你说任何一句话。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漂亮的眼睛不断流下晶莹的泪水。美丽的女孩就算哭起来，也格外的漂亮，看着真让人怜惜。果然哪部动漫里说的没错，女生哭泣真的有够卑鄙。
    这个时候，吴月心里第一件事想的却是这个。其次，吴月也再次理解到了未来的不可抗性。
    最后，白灵还是什么会变得都知道吗？就算神消除了她的记忆，她也能凭借自己的方法找到记忆。
    “唉...”吴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递到了白灵面前。“擦擦吧。我会把一切说清楚的。别哭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怜惜，可是看到白灵哭泣，心里原本就烦闷的内心开始逐渐的扭曲起来。既然没有缘分，趁这个机会和白灵划分界限也不是坏事。但心理抗拒这么做。看来只能告诉白灵所有的事情。
    “对不起吴月。我真的忍不下去了。这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吴月你又突然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白灵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不是我和你们保持距离，而是你们下意识的把我遗忘了。而我又懒得追你们。
    “那到我房间里吧。我来把事情说清楚。”吴月拿出纸巾，擦掉了白灵眼角刚才没擦到的泪痕。站起身。
    回到了房间，吴月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白灵说了一边。白灵因为凌浩忠的安排来到自己这边和自己进行决斗，父母被暗影的人擅自下毒。被强迫偷取龙组能力者的资料，后来和阿斯蒙蒂斯学习光之力的使用等等。一直到后来，自己和命与运的战斗，格斯大哥他们的付出，自己与阿难陀的交易，自己现在的状况。都全部说了出来。但是看到的未来吴月没说。毕竟和白灵结婚了这点，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音月和乔培涵对于阿斯蒙蒂斯和雅典娜的记忆又怎么说？他们也不记得能力的事情的话，又怎么记得另一个灵魂的事情。”白灵问道。
    “记忆被扭曲了。虽然大部分和阿斯蒙蒂斯，雅典娜在一起的记忆还在，可是在记忆里，雅典娜是偶尔见到的温和的大姐姐。阿斯蒙蒂斯是音月从小就认识的老师。”
    “所以我才会感觉到违和吗。这就是全部了吗？”白灵这次只是随口一问。
    “......是。”
    “吴月你又移开眼神了。就算没有感情了还是不擅长撒谎。”白灵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了吴月的面前。脸颊不断凑近吴月。“吴月，告诉我，你隐瞒的是什么。我来和你一起承担。”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就连乔培涵，小枫和樱这些事情我都没说。”吴月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在意你隐瞒的是什么。”白灵眯着眼睛靠近吴月。“而且你之前说的，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有两点。第一，是你拒绝了阿难陀提出的，可以让一个人陪在你身边的提议。考虑到未来的生活，吴月你不应该拒绝的。你好像知道选一个人的话会导致什么结果。是这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