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6.混沌大魔递上战书，猩红之主欣然应战

    厄尔莎和她的战斗姐妹们被墨菲引荐给了早已等待的欧西里斯王与他的重臣们。
    来自传说中的“钢铁长女”们的威严与力量几乎在顷刻间征服了阿兹特克人的心灵，这些凡人根本不可能塑造甚至是想象出的机械生灵是匠神的“直系后裔”，仅仅是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阿兹特克人将其视作正统“祖先”。
    让人惊讶的是，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的首席万夫长居然真的耐着性子完成了阿兹特克人对她们的朝拜仪式，并且全程维持着让人震惊的耐心和礼仪，还亲口承认了阿兹特克人在造物主体系中的定位，并认可他们是造物主的孩子。
    这让旁观的墨菲非常好奇。
    在仪式结束后，当因为“认祖归宗”而满脸激动泪水的阿兹特克人被送出去之后，墨菲才问道：
    “您似乎对阿兹特克人有别样的感情。”
    “是的，我有。”
    厄尔莎没有掩饰，她坦诚的回答道：
    “虽然我没有在世界之心中见过他们先祖的培育舱，但大智库当年可是全程负责协助伟大父亲完成了阿兹特克人的基因实验，我可怜又可耻的姐妹弗林德丝在堕落中之所以会接近阿兹特克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智库狂妄的认为她是阿兹特克人的‘母亲’，最少也是养母，她和伟大父亲一起塑造出了这支独特的血脉。
    真是下流又疯狂的想象，愿她在长久的刑罚中能认识到自己的堕落和狂妄！
    但弗林德丝的记忆证明了阿兹特克人的‘正统性’。
    伟大父亲将其视作物质世界人类通往完美进化的下一阶段模版，而且这些凡夫俗子在千年中对于世界之心的护卫也值得肯定，他们虽然没有无敌的躯体，但其心智的忠诚坚不可摧！
    所以，我认可他们成为哨兵军团的仆从军，他们优秀的体质也足以让他们在经过您设下的一系列生物强化之后成为优秀的星界战士。”
    “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墨菲小声吐槽道：
    “您在说起弗林德丝的狂妄幻想时除了厌恶之外怎么还有一丝羡慕或者嫉妒呢？”
    “请务必不要这么说，实习造物主。”
    厄尔莎的眼神变的危险起来，这高大如传说中的女巨人一样的哨兵原体盯着墨菲，说：
    “您在描述相当可怕的幻觉我觉得您有必要通过物理治疗的手段清理一下您脑海中的黄色废料了。”
    “咳咳，所以还是说正事吧。”
    墨菲立刻转移了话题，他问道：
    “关于那些抢占了真理之女号智库舰的堕落哨兵，你们粉碎了她们，但没有发现她们的目的吗？”
    “我都不用猜就知道那些堕落者抢夺智库舰是为了干什么。”
    首席万夫长一脸厌恶的说：
    “她们想要的无非是伟大父亲留下的哨兵蓝图，以此为她们的混沌主子制作出更多的堕落姐妹，智库舰存储的关于哨兵构造的蓝图确实缺失了一部分，而且从这个现象能推导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我们当初认为已经沉没在无光海中的背叛战舰‘耻辱之女号’并未消亡，甚至是被弗林德丝亲手斩杀的堕落者朱莉安娜可能都还活着！
    她或许是被她的混沌主子赋予了邪恶的生命力，总之，那些堕落者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出现预示着很多不祥的征兆。
    我此次主动请缨前来物质世界帮助您打开世界之心，也是为了验证姐妹们讨论之后得出的一个恐怖的猜想，即伟大父亲的旗舰欧米伽号，是否也已被混沌阴影们捕获并进行着堕落的改造。”
    厄尔莎有些烦闷的活动着那可以轻松击碎山丘的手指，她说：
    “世界之心中有可以联络欧米伽号的装置，如果确认伟大父亲的旗舰已被捕获，那么哨兵军团就势必要进行一次危险的亚空间突击，前往无光海深处将那艘旗舰彻底击毁！
    我们并不知道伟大父亲在祂的旗舰上安装了什么样的奥秘，但我们可以肯定，那东西绝不能落在混沌手中。”
    “啧啧，这事态真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麻烦了。”
    墨菲弹了弹舌头，说：
    “我觉得混沌阴影在这个时刻将它们麾下的堕落哨兵释放出来，或许也是为了引诱你们重回亚空间战场，避免你们参与到秩序和混沌的决战之中。
    那边的有识之士意识到了决战将至，而你们是一支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扭转战局的力量，必须罚你们出场。”
    “嗯，您的猜测可行性极高。”
    厄尔莎点头说：
    “但遗憾的是，如果确认欧米伽号正在进行堕落改造，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放弃支援秩序阵营的行动了。
    我们不是不顾全大局，但伟大父亲在旗舰上留下的遗产很显然会直接影响到这片寰宇的未来走向，因此我们只能请您理解。”
    “嗯，我可以理解，但还是等一切都被确认之后再说吧。”
    墨菲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对厄尔莎说：
    “既然事态紧急，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立刻前往世界之心吧。从天空城向下进入阿兹特克人的枢纽城市，再向南前进就可以进入那片森林。
    阿兹特克人说神圣森林有匠神的力量保护，任何进入其中的生命都会迷失方向，唯有欧西里斯王的血统加持才能在其中找到正确的方向，所以天空之王会做为我们的向导。”
    “确实，那里有伟大父亲亲自布置的扰乱装置，除非有特殊基因编辑的生物信号，否则一切生命的感知都会被影响。”
    首席万夫长说：
    “我们之中也只有弗林德丝可以自由进出世界之心的森林，连我本人进入其中都会被影响导航模块。啊，伟大父亲是那么信任弗林德丝，可惜那个懦夫辜负了父亲的信赖。
    真是耻辱。”
    “喂，我又闻到那股嫉妒的酸味了，女士，考虑到我们即将面对最古老的混沌阴影，我还是建议您修正一下您的情绪模块，免得被它们抓住弱点在您的心灵中植入一些不体面的东西。”
    墨菲说：
    “你们这些哨兵原体一个个都有类似的问题，在谈到你们的伟大父亲时，那股该死的争夺宠爱的情绪总会干扰你们的判断。唉，一群想要嫁给自己创造者的下流机娘们居然是我在决战中能找到的最厉害的队友。
    说实话，我现在理应绝望起来了。”
    “实习造物主阁下，我看您真的需要清理一下您脑海里的废料了，来来来，我帮您物理净化一下心灵。别怕，不会很疼的，就那一下！”
    “该死！你个变态机娘离我远点，顺便把你手里的因果律爆能枪收回去！那玩意会把整个天空城都炸飞的！”——
    欧西里斯王的执行力非常强，尤其是在哨兵们同行的情况下。
    天空之王几乎毫无犹豫，甚至没有花费过多时间休息，不顾长期战争后的风尘仆仆的便再度登上了自己的御辇，墨菲与他同乘车驾，他的皇家卫队也全体出动，连同羽蛇神大神庙的神官们也以战斗姿态出击。
    虽然有哨兵跟随基本不需要阿兹特克人真的上场打架，但这可是前往世界之心的旅程，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和“朝圣”差不多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必须跟随墨菲完成这一段觐见，并亲眼看到世界之心的开启。
    那是对自己族群千年守望的一个最完美的交代。
    哨兵们也没有拒绝阿兹特克人的随行，如厄尔莎所说，她们既然认可了阿兹特克人的身份，就给予了他们身为仆从军应有的权力，在哨兵们看来，勇敢的战斗亦是一种权利，甚至可以称之为生命能获取的“最高权力”。
    “这不只是一场仪式那么简单，陛下。”
    在腾云而行的车厢中，墨菲对欧西里斯王说：
    “一旦我打开了世界之心，神圣森林的干扰装置就会关闭，届时人人都可以进入森林之中，这意味着混沌一方也大概率会挑选那个时刻对世界之心进行突击。
    它们不会放弃破坏造物主遗产的狂妄野心，这意味着你们这一次过去真的可能要直面混沌的攻伐。”
    “但没有一个阿兹特克人会畏惧在那圣地为匠神的荣光献上生命！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全副武装的欧西里斯王沉声说：
    “不要再劝我们了，阁下，这是阿兹特克人必须履行的使命，即便我本人也死于那神圣之地，整个国家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不不不，我不是劝说你们逃避，我只是说你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墨菲笑了笑，将一枚精致威严的玉虎符递给了欧西里斯王，他说：
    “卡勒姆人强大的东海水师现在已经抵达了南部大陆的海岸线，他们在那里扎营并建造永久的护卫基地，或许很快他们就会派遣使者前来天空城请求您给予他们必要的帮助，甚至可以理解为那是卡勒姆帝国安置在落日大陆的大使馆。
    千年龙帝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协助阿兹特克人保卫世界之心，待神圣森林的干扰装置被关闭后，那些悍勇的龙裔也得以进入森林战场与你们并肩作战。
    我知道阿兹特克人将守卫世界之心视作文明的重心与使命，但这不意味着你们需要孤身应战大敌。
    既然这地方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安危，那么整个世界的所有势力也理应保护它并保护好自己。”
    “嗯，您说的很有道理，这事和所有人息息相关，我们便不能独享这份保卫者的荣光，更遑论千年龙帝乃秩序首领，给予他的战士们尊重是必要的！
    森林周围是烈火氏族的领地，我会叮嘱烈火氏族的长老全权支援卡勒姆人的海港建设。”
    天空之王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这可以联络到卡勒姆人的宝玉虎符。
    当他的车辇下降到神圣森林的入口山谷时，欧西里斯王也从这车厢的敞篷中站起身，他手中握着羽蛇神赐下的苍穹战矛准备开始导航。
    天空之王的血脉可以在神圣森林中畅行无阻的原理很复杂，但根据欧西里斯王自己的描述，他其实完全不理解这力量如何生效，只是知道自己在神圣森林中按照本能前进，就一定可以到达世界之心的位置。
    因此，姑且可以称之为玄学。
    总之，在这黄金车辇的带领下，哨兵们和簇拥她们的阿兹特克人走入了眼前的山谷。
    那山谷就像是一道“门”，在两座孤峰的包夹中露出一条前进的平坦之路，而神圣的森林从外面看与世界上的其他森林没什么区别，唯有奇妙的云雾编织让这里几乎无法飞行。
    而在走入其中的那一瞬，墨菲感觉自己脑子一懵，似是感官的一部分被遮挡封闭，并无不适，但他竭尽全力也没办法将自己的精神扩散出周身十米之外，看首席万夫长厄尔莎这会全身毛躁的姿态就知道，哨兵原体的感知模块同样被封锁了。
    这造物主还真是有花样
    但值得被祂用如此慎重的手段藏匿的东西想想就知道绝对不一般。
    “小心这附近盘踞的野兽。”
    在几乎难以察觉前路的森林中前进时，万夫长扛着一把蓝光四溅的机械战斧，对其他人示警道：
    “那些野兽也是来自于伟大父亲的某些试验的产物，它们本身即是世界之心防御圈的一部分，不要触怒它们，不要停留，不要离开队伍。一路向前！”
    “嗷”
    厄尔莎的话音刚落，低沉的兽鸣就在前方的森林中响起，还有某种巨物以缓慢的姿态穿越过森林的动静，让站在父亲身旁的丘丘特都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黑曜石刀柄。
    很难说造物主把什么样的鬼东西放养在这片森林中，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片森林的空间系统绝对有问题。
    它的内部要比外表看起来大多了，而且不只是森林环境，墨菲能嗅到沼泽的腥气，这意味着神圣森林极有可能和沼泽禁区一样，还是个造物主生态区
    这里，已经一千多年少有人踏足过了。
    “不必管它们，继续向前！”
    墨菲的声音在车辇中响起，他说：
    “它们不会阻挡我们，准确的说，它们不会阻挡我，但森林中的野兽居然会主动出没，显然是有些污秽的东西在影响它们。加快速度，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前面！前面有巨物阻路！”
    几分钟之后，哨兵姐妹的示警让车队停了下来，厄尔莎亲自上前查看，发现前方的一片森林被诡异的焚毁，而在那已经熄灭的火场中，一头健硕无比还有夸张的金色甲胄的大犀牛倒毙其中。
    “是人为纵火，而且我闻到了恶心的堕落气味。”
    首席万夫长眯起眼睛，说：
    “混沌的崽子就在这里！但它们被困住了，它们也在寻找前往世界之心的道路”
    “唔，真是睿智啊，哨兵！”
    厄尔莎的话音刚落，眼前那头硕大的犀牛尸体便诡异的嗡鸣起来，就像是长满了寄生虫一样突然爆炸开，让恶心的黑色血蝇如黑云一样爆发，朝着靠近的哨兵和阿兹特克人飞了出去。
    下一秒，它们就被厄尔莎手臂射出的火焰包裹焚烧，让这恶孽之物在嗡鸣中化作飞灰消散。
    爆炸的尸体上恶心的血肉在汇聚，最终在墨菲和厄尔莎眼前塑造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它非常自来熟的和墨菲打招呼说：
    “尊贵的造物主继承者，不瞒您说，我被狡猾的威迪亚和下贱的迈雷丁引入了这片糟糕的森林，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好多天了，真是狼狈的经历。
    但我并不着急。
    我知道，你和你的仆从们终会为我打开通往那神圣之地的道路，如我所言，你们果然来了，你们会亲手将造物主的遗产送到我手中，我应该提前向你们表达感谢。”
    “闭嘴吧，史坦纳！”
    墨菲呵斥道：
    “少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恶心我们，你想要去世界之心？没问题！别打扰我们的前进，你我终会在那个地方相逢。我劝你还是抓紧最后的时间写点遗书什么的。
    虽然很抱歉，但你的主子今天注定要失去它们心爱的混沌大魔了。”
    “那我就安心等待了，阁下。”
    那血肉模糊的人影向墨菲俯身告别，随后如腐臭的流水一样炸开，那恶心的味道让墨菲都捂住了鼻子。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灰烬之地，回头对其他人说：
    “不用管这无能狂怒的挑衅，继续走吧，它不敢伤害我们，否则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唔，或许我应该用上帝权杖朝着这地方来一下，说不定能一次性解决掉三个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