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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五行军 叔敖往事

    第462章 五行军 叔敖往事
    话头一转,欧阳对于陈诺所造的甲又十分好奇。
    “家主,此甲与五行创造相结合,是否能够抵挡一切攻击?”
    陈诺摇摇头,“五行创造覆盖铠甲,说来简单,实则困难,我也是一缕一缕披散开才完全进行了覆盖和固定的。”
    “至于抵挡一切攻击……”
    陈诺失笑,“所留之气有限,一旦攻击强度超过上限,来不及进行循环,防御便能被打破了。”
    “所以,这样一件甲胄的防御上限大约是脏腑境武者的攻击。”
    欧阳若有所思,“家主,您的五行创造可不可以单独加持某一行,使铠甲具备神异效果?”
    ?
    陈诺一怔,沉思片刻后,没有回答,而是手指一动。
    面前的甲胄漂浮而起,五彩光芒闪烁,逐渐的,土黄色光芒占据了大部分。
    “可行,但也不可行。”
    “五行之气中,唯有土行可附着于甲,金行可附着于武器,其余三行不合适。”
    即便如此,陈诺的眼神也很亮。
    他发现,在五行创造中,以单一属性为主导,使循环时让其余四种属性为主属性提供支持,会使难度降低,当然,防御力也会有降低。
    很快。
    陈诺造出了一副全新的甲胄和武器来。
    铠甲散发土黄色光芒,胸膛放置护心镜的地方隐隐有着一团漩涡旋转,正是核心;握持的长枪则闪烁着金黄锋芒,枪头位置隐隐颤动。
    此甲,可当筋骨境武者攻击,不单纯是力量,就连冲击力都能抵挡下来,化入地下。
    此枪,可破筋骨境武者防御,唯一的问题就是使用次数有限。
    看着这副甲胄和长枪,陈诺感受了一番,以自己的储存,造出几百幅来不是问题,再多其实也是可以的,但容易对天地之气这种本源造成损坏,除非他愿意辗转其他地方吸纳天地之气,慢慢来,这样倒是可以制造更多的出来。
    他心中亦有此打算,准备等以后空闲了就慢慢来。
    “土行甲,金行枪。”
    “再造一支五行卫。”
    “足可抵挡少数脏腑境了。”
    陈诺嘴角上扬,这支少量的特殊兵种,他已经想到该怎么用了。
    天涯命阁,还有陈府。
    旁边的欧阳见状,“家主,此甲可否留一副与我,我想研究一下。”
    “哈哈哈,可以。”
    ……
    离开天涯命阁后,陈诺回到陈氏,刚准备挑选将士,组建五行卫,就发现魏叔敖不在。
    念头一转,就想了起来。
    三个月前,陈平调查出了有关魏叔敖的陈年旧事,还帮其护住了零剩的亲族,后来魏叔敖依令释放无限湮灭,毁灭周朝大军后,陈诺就给他放了个假,所以,现在的他大概还在家乡吧?
    摇摇头,陈诺唤来陈汤。
    自从陈诺威震天下以后,陈汤就选择了回归家族,当然,他在周朝依旧有着爵位,甚至还是公爵,只是他懒得管,更懒得去江陵,哪怕那里有着荣华富贵、权势美人……
    在家族里,他也不是什么公爵,只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族人而已。
    现在的陈汤,在陈氏是除开魏叔敖以外的军方扛鼎人物,所以,陈诺便唤他来了。
    就在陈诺准备组建五行卫的时候,远在豫州颍川郡的魏叔敖也将自己的家里事处理的差不多了。
    豫州,颍川郡。
    落县。
    魏氏,仅仅只是夏朝中的一个小家族,家中有人在朝廷曾任七品地方官员,一辈子没进过京城上书的那种,武者最强也达到了筋骨境,但只是普通筋骨,并非上品血玉骨。
    以文武传家,而魏叔敖则是家族这一代最为出众的天才。
    “依稀记得,当年我年纪轻轻,意气风发,在颍川郡也算小有文名,还修有武道已达皮肉境,冠绝一县,哪怕在郡内都算杰出人才。”
    “那时,族里族老看重,减少自身供养,倾斜资源与我;
    父亲大人屡靠不中,也将希望放于我身,殷切教导,将自己毕生所学都细细传授与我。”
    “母亲大人温柔贤惠,总是会给我做我爱吃的养胃粥,还常常心疼我,在夜里抹泪。”
    “回想起来,父母音容犹在,可是……”
    魏叔敖看着新立起来的两座墓碑,忽的哽咽。
    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往事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现。
    幼童时,背诵全文,父亲惊喜,陪他玩了整整一天,母亲一旁温柔注视。
    少年时,武学天赋展露,族老省吃俭用,还常常给他钱财,真真的对他极好的敦厚长者。
    青年时,名扬县城,考中秀才,踌躇满志,在所有人的期望下出行,只望一举高中,光宗耀祖,不负亲人。
    然后。
    考场之上,才思泉涌,奋笔疾书,只觉胜券在握,虽不至拿榜首,但三甲必握掌中。
    不料临结束的最后一天,考场传出舞弊丑闻。
    此后数日,惶惶不安,辗转反侧,一颗心与命似都寄托于上,恍若操线木偶,只望朝廷诸位大人垂怜学子勤读之苦。
    结果晴天霹雳,因为有朝堂上某位大臣认为颍川郡之人品德不端,于是不止此次考试成绩作废,因与其同一考场,没有发现其动作并举报,乃至于被治以同罪,终生取消科举资格。
    他记得那天,郡府下了很大的雨。
    天很黑。
    雨很大。
    人很少。
    依稀走到桥边时,却见两个同考场学子喝的酩酊大醉,呜呼哀哉大喊几声后,跃入河中,没一会儿,两朵血富裕河面,朝下流去。
    河水混血流逝间,那血,似狰狞鬼脸!
    他被惊醒,连夜离开,一路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乡。
    走时如天之骄子,回时似落汤之鸡。
    再度见到父母,他本以为会迎来父亲严厉又失望的训斥,却只听父亲长叹一声,“命啊……强求不得……”
    后竟拍了拍他的肩膀,握着他的手回了家,母亲还是那样,温柔,默不作声,却细心的为我换了所有的衣物,还将房间里的文墨书籍全部拿走,避免他触景生情。
    那夜,父亲告诉了他一件事,也教了他一个道理。
    原来父亲也曾在科考路上出过意外,因为得罪了一位当红之臣的儿子,以至于屡考不中,失了心气,直到那大臣被斗倒,他又在儿子身上看到希望。知道无权无势,纵有天资也是被欺压凌辱之命,所以,他才从小开始就对他那般严厉。
    “人生之事如天道无常,从无恒久恒远、必中必得。
    但,只要人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那夜,父亲说着这样的话。
    天无绝人之路。
    功名之路既然行不通,那就去闯荡,去参军,天下之大,总有道路可走。
    只望他气不馁,坚定走下去,父亲和母亲就不会怪他。
    他痛哭流涕,母亲在门缝处偷看,偷偷抹着眼泪。
    随后,族人们也知道了他灰溜溜回来之事,却意外的没有多少怪罪之言,只是唉声叹气,为他愤慨。
    更有亲近族人前来安慰,邀他外出游玩放松心情。
    族老也不改其态度,对他依旧极好。
    只是,在寿尽之时,还是不免有着遗憾,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神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疼爱、痛惜、可怜……
    唯独没有责怪。
    此后,他选择了在外闯荡两年,磨炼一二武艺后,进入了军伍。
    却不想战事少有,军事废弛,升官皆是以关系钱财论之,他残存傲气未尽,不屑于此,加之家族财力也无法支撑,以至在其中蹉跎数年。
    年近三十,不得已,娶了妻,生了子,后渐平稳,虽与初始时的天高志气不符,有些沉于平凡,但自感这般生活或也不错。
    不料厄运远未结束。
    战事忽起,围剿大寇,他见到了光芒,于是尽心尽力,战必先,攻必克,将武功提升至皮肉巅峰,依战功升为底层将领,更是对兵法有了长足进步,对未来满怀期望。
    却没想到派系斗争残酷至斯,仅仅只是因为一中层将领的针对,他就被留下断后,九死一生。
    想要返回,却打听到自己已成叛军!
    惊怒之下,只能偷偷返回族中,在父母的叮嘱下将妻子孩子带走,连夜出逃。
    依照本朝律法,一人叛军,全家连坐,但父亲有着功名在身,不受连累,也可以护住母亲,所以,他只带了妻子孩子离开。
    结果半路上就被查到,妻子惨死,他自己带着孩子狼狈逃窜,跳入河中才侥幸活命。
    此后,浑浑噩噩,若非还有孩子在,只怕已经跳河自尽,一路随走,恰逢灾乱四起,被一奴隶贩子抓住,一碗饭就让他带着带孩子将自身卖了。
    他的人生,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终于迎来了转机。
    眼神恍惚。
    魏叔敖从回忆中脱离,看着这明显的翻新坟墓,又记起了前段时间过来时,仅剩的几个族人的话语。
    原来,他离开后,他的父母就被抓了,至于律法,简直就是玩笑,此后没过两天,就直接被斩。
    而家族也因为他的事情,被受牵连,遭到打压,等到了大灾之时(三老会诡使战争),更是无力抵抗,家破人亡。
    魏叔敖嘴唇颤抖,脸色狰狞,“一家之子,上不能护父母,下不能保妻子,更是连累家族受灾……”
    旁边的魏青面色沉凝,关切的看着父亲。
    “爹,娘,还有众位族人,今天,我就拿这些颗头颅祭奠你们!”
    魏叔敖大吼一声,一众亲兵就将一群人押了过来。
    这段日子,他除了回家以外,就是依照龙渊给的情报,抓了那两个人!
    一文官,大腹便便,年约六七十岁,已是老朽,此刻正在惊呼大喊,“是谁?!究竟是谁?!”
    “老夫与人为善,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这般对老夫?”
    在他身后,是他的核心亲族、妻儿老小,大大小小约摸五六十人。
    闻言,魏叔敖笑了,“确实,你我本应素不相识的,或者说,我识得你,你识不得我。”
    “二十八年前,你向朝廷进言,说颍川郡之人品行不端,尽皆不可入朝为官,可还记否?”
    二十八年前?!
    老人一脸惊诧,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他这幅样子,魏叔敖又笑又哭,在人家眼里,根本没有他,更不记得他!
    “不记得了,没关系,毕竟我那时不过一小人物。”
    “所以……斩了吧。”
    “不!不要!老夫记起来了!都是老夫的错!不要对老夫的家……”
    噗嗤!
    头颅飞起。
    血液喷洒。
    第一个斩的便是他。
    随后,老老少少尽皆在哭喊中死亡。
    眼见这血腥一幕,残存的魏氏族人瑟瑟发抖,看向魏叔敖的目光中更是充满恐惧。
    而魏叔敖却全然不在乎,看向另一边。
    那里还有一人,作将领打扮,年约五十余岁,筋骨境修为,却被两根血色弩箭贯穿,血流不止,现今更是被刺穿了琵琶骨,一路拖行而来,此刻正一脸血肉模糊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凝重。
    他深知眼前人的恐怖,那奇异的可以贯穿他防御的弩箭,大庭广众之下抓他,郡尉见了却不敢追出来的旗帜,无一不是彰显了其深厚背景。
    “我也与你有仇?”
    魏叔敖扭回头来,看着他,“李将军,可还记得我?给你一点提示,我姓魏。”
    练武之人的记性就是好,很快他就想了起来,眼神惊诧,“是你?!怎么可能!”
    他不就是个小家族的人吗?不识抬举,早就失踪了,怎么可能会成了如今这幅好似大人物的样子!
    魏叔敖笑了,满足的笑了,他摸着旁边魏青的肩膀,“青儿,今天,咱家的仇人,爹就终于全解决了,记住这一切都是谁给的,好好为家主效力,不要认为自己是干儿子就恃宠而骄,知道吗?”
    一只默不作声的魏青用力点了点头。
    说完。
    没有理会还在求饶的李将军,他狠狠落下手掌。
    噗嗤噗嗤!
    血液喷溅。
    大小人头落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没有什么解决仇恨的矫情空虚,更没有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虚伪。
    有的只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气血震荡间,魏叔敖心神灵光一闪。
    某个困扰他多年的樊笼好似破裂。
    某种奇异的震动随着他的心情与气血开始起伏波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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