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过去交易
第209章 过去交易就在这些被朱承武以无上武力威慑而强行聚合在一起的人们开始思考，赵清雅的出现会不会影响崔淑筠的地位，朱承武对现在才派人来接触他的赵氏和赵清雅究竟有多少偏向的时候，朱承武和赵清雅也是正式开始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我已经将周围的空间暂时隔绝，外面的人是听不到我们谈话的。清雅表妹，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将四周空间隔断的朱承武，看着眼前带着面纱的赵清雅，如是说道。
对赵清雅，朱承武心中是有一丝复杂的，毕竟是差一点成为了他正夫人的女人！
这无关其他，也不是朱承武对赵清雅有什么想法，而是人的占有欲和劣根性作祟！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男人的占有欲和劣根性作祟！
没有想法，不代表心中没有其他情绪。
“承武表哥，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要知道！”
赵清雅看着眼前的朱承武，眼眸中有思念、遗憾等情绪闪过，在几息犹豫过后，才终于是开口了。
朱承武仍旧年轻，而她已经老了！
不仅老了，还已经…
“什么事？你说吧！”
朱承武示意赵清雅不必犹豫，直接说事。
“承武表哥，你知道在你消失后，为什么福安侯府覆灭了，而我赵氏却留存下来了吗？”
赵清雅看着朱承武，首先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也是朱承武心中一直不解的问题。
按理来说，朱承武的大哥朱承治既然都对福安侯府出手了，那就说明朱承治不惧消失的朱承武，不害怕将朱承武得罪死，不害怕朱承武重新现世后秋后算账。
也是，立场之别，王位之争，朱承治和朱承武之间早就不死不休，既然如此，那朱承治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难道放过福安侯府，朱承武一旦重新出现还会放过他朱承治不成！
但朱承治既然都对福安侯府出手了，那他就应该同样不会放过始终和朱承武站在同一立场，甚至是直接和他在朝堂中针锋相对的赵氏才对。
毕竟，论得罪程度和心中疙瘩大小，赵氏绝对在远在徐州城的福安侯府之上。
“清雅表妹，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朱承武看向赵清雅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朱承武讨厌谜语人，特别是当谜语人说出的谜语，朱承武猜不透的时候。
“承武表哥！二十五年前，您消失后，福安侯府被围攻，爷爷和风清扬前辈拼尽全力救援，只可惜出手的高手太多，哪怕是爷爷和风清扬前辈是宗师，也未救下多少人，最终，爷爷只救下了您的贴身近侍秋月和崔氏子弟崔荣纬！”
赵清雅看着朱承武，从最开始，开始述说。
“秋月和荣纬也还活着吗？”
这样的意外消息对朱承武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虽然赵清雅的述说有点答不对题，但朱承武也没有丝毫催促。
或许这也是因为赵清雅明白她接下来的述说会让朱承武不悦…
赵清雅这是在提前用这样的消息，获得朱承武的好感，卖朱承武的好，避免当她述说完后，朱承武勃然大怒吧！
不错！
哪怕赵清雅还没说出她找上朱承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但就凭她刚刚的态度，和她先用赵玉刚救下了福安侯府秋月和崔荣纬的事情作铺垫的行为，朱承武就已经猜到了赵清雅接下来诉说的正事，不会让朱承武开心。
“承武表哥，秋月和崔荣纬这两位福安侯府的老人现在就在赵氏驻地。您办完事后什么时候想见他们，随时都可以来赵氏，或者传话给我们，我们会将他们带到您的面前！”
赵清雅看着朱承武，诚恳的说道。
但出乎赵清雅预料，朱承武在听到秋月和崔荣纬还活着的消息后，却并未显得多么激动，只是用一种莫名的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
感知到朱承武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赵清雅看着朱承武的目光突然开始变得有点躲闪起来。
但躲闪过后，赵清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又有胆子直视朱承武了。
而在心绪变化后，这时赵清雅直视朱承武的眼神中不仅没有了刚刚的躲闪、心虚，就连最开始的示好、担忧也没有了，反而透露出明显的悲愤和不甘。
仿佛朱承武做了什么极为对不起她，让她遭受了极大委屈的事情一样。
“表哥，在您突然消失后，赵氏曾经找过您很久，但始终没有找到您！
前太子朱承治和燕国公也开始趁机攻击我们！
赵氏度过了一段极为很难的！
我们赵氏反抗过！
但在二十五年前，经过之前三年和先王、先太子一系的斗法，赵氏的影响力和实力已然下降了很多。
本来赵氏是觉得只要为您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只要坚持到您成就宗师，进入京城就够了！
只可惜先有少林寺阻路，后有您突然消失！
赵氏所有的谋划和计算都成了一场空！
最终实力大损的赵氏，在先太子一系的攻讦下，陷入了绝对的下风！
在那样的困境下，爷爷和姑母反抗得最为激烈，他们曾经刺杀过先太子朱承治，想将朱承治带走，拥立其他的朱氏子弟成王，让赵氏获得另类的喘息之机！
但最终他们失败了，谁也没想到，太后，也是当时太子妃的方慧琝突然展露出了阳神级别的实力。
再加上太子府之中她提前布下的炼神阵法。
爷爷和姑母虽然竭尽全力的拼命，但最终在齐国公和燕国公等朱氏大宗正院的高手赶到支援之前，也只是重创了先太子朱承治和现在的太后方慧琝，终归未能如愿将先太子朱承治送走！
不过，在发现事不可为的最后关头，爷爷以生命为代价，给了先王朱承治终身治不好的伤势！
也就是先王朱承治坐拥大明王朝最珍惜的资源，可以动用各种保命之物，强行拖延，不然…
这也是先王朱承治仅仅只在位二十年，就逝去的原因。
…
在爷爷和姑母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冲击太子府之后，先王朱承治原本是要将赵氏全族尽灭的！
是太后方慧琝阻止了他！
虽然不知道太后方慧琝是如何说服先王的，又是如何说服姑母的？
但最终的结果就是姑母和太后方慧琝达成了交易，先王朱承治不再对赵氏全族赶尽杀绝。
交易的内容包括：姑母在朝堂之中，在众大臣的见证下，下罪己诏，同时承认先王朱承治的继位明王之位。
定族叔赵金豹谋逆之罪，将虎牙卫和千里豹骑这两支赵氏一手建立起来的绝对精锐指挥权移交给先王。
晋位太皇太后的姑母带着表妹朱秀兰自囚于仁寿宫。
同时，我成为先王朱承治没有名分的情人，表妹朱秀兰改变身份，放弃王女自尊，成为太后方慧琝侄儿的侍妾…
这样，再加上交出了手中所有的权利后，先王才在太后方慧琝的劝说下，没有对赵氏赶尽杀绝，保住了赵氏的传承。
然而，在所有的交易达成之后，姑母表面上自囚于仁寿宫，实际上不愿受辱、也不愿接受现实的姑母早就自裁于仁寿宫中了。
当然，就算是付出了如此代价，太后方慧琝和姑母达成交易条件时，保住赵氏传承也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那就是如果有一天表哥你重新现世，且成功上位了明王之位的话，赵氏要出面，保住方家！
虽然太后方慧琝的条件极为苛刻，也很侮辱人，但当时除了这样的办法外，赵氏已经没有其他保住传承的办法了！
姑母和赵氏，不得不答应！
表哥，你的突然消失，真的是害苦姑母、表妹和赵氏了！”
说到最后，赵清雅看着朱承武的眼神开始变得极为悲愤和不满。
哪怕赵清雅明知道现在的朱承武实力比之二十五年前更强，足以决定她和赵氏接下来的命运，但说到这里，情绪上来的赵清雅还是忍不住悲愤和不满起来。
就算已经天下无敌，但看着眼前的赵清雅，首次听到如此消息的朱承武心中也是开始五味杂陈起来。对赵清雅现在的态度，朱承武也是显得理解和宽容。
朱承武知道他的突然消失，会给所有靠向他的势力，所有以他为中心的人们带来巨大打击。
但朱承武是真没想到，这个打击会如此巨大，后果会如此严重。
或者说，朱承武想到了，但在没有当事者正面述说的情况下，朱承武选择性的当做了不知道、没想到。
朱承武没进徐州城，之前唯一有立场和胆子，敢向朱承武质问的朱秀敏没有和朱承武详细交流的机会。
现在扪心自问，当初朱承武对朱秀敏不满，除了之前表露出来的原因外，其中未必没有朱承武在内心深处知道，一旦进入徐州城，和朱秀敏接触过多，关于他突然消失后，以他为中心的人们和势力付出了多少代价，在死之前又抱怨了朱承武多少的事实，朱承武就再也无法当做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的原因！
在内心深处的回避思想下，朱承武这才找了一個借口不进徐州城，确定朱秀敏的安全后就此离开。
至于崔淑筠，心中始终想着和离的她，一直与福安侯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赵氏又不熟，崔氏更是早就和崔淑筠一家进行了切割。
她家因为朱承武突然受到的影响，也就她自己和父兄一家。
但对崔淑筠来说，她将仇恨的目标都放到了真正动手的刽子手身上，对朱承武这个诱因的仇视度并不高。
正是因为感知出了崔淑筠的态度，朱承武才会在徐州城城门口答应崔淑筠，让崔淑筠继续做他的正夫人，借助他的力量进行行动。
但是，现在赵清雅的出现和质问，却是让朱承武内心深处那若隐若现的逃避无处可逃了。
不仅无处可逃，现在朱承武还要面临一个难关，那就是母亲赵雨珊做出的承诺、答应的条件，他朱承武到底要不要遵照执行。
“所以，伱现在来找我，是为了当太后说客，帮方家说情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朱承武，以问代答，反向询问着赵清雅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是的，表哥！太后已经派人来找过我了，我没有其他选择，我需要执行姑母答应过的事情！”
赵清雅毫不回避的看着朱承武，如是回答道。
神情坚定！
“表妹，你应该知道我与母后的关系并不亲厚，对赵氏，我也是合作中带着防备和戒心的！
你凭什么认为母后为了保全赵氏而答应下来的条件，我会接受？”
换了一口气，明白逃避无用的朱承武终于选择了正面接话。
看着赵清雅，朱承武语气冷冽而无情的说道。
“是啊，表哥！你与我们赵氏从来都不亲厚！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宁愿娶…也不娶…
而且以你的性格，你怎么会自缚手脚，遵守姑母答应的条件？”
朱承武的话，让赵清雅心中一冷。
虽然朱承武这样的回话早就在赵清雅这次前来寻找朱承武时，事先推演出来的几种可能之中。
甚至赵清雅在内心深处还希望朱承武做出这样的选择，不遵守姑母赵雨珊无奈之下做出的交易承诺，为赵氏、姑母报仇，为她和表妹朱秀兰报怨！
但现在当朱承武真的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后，赵清雅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空落落的。
尤其是再想到她自己的遭遇后，想到她曾经的梦想和赵氏对她的期望后，她的思绪就更是复杂了。
在这股心绪的作用之下，赵清雅不自觉的转头，将目光投向了距离这里数十步之外的崔淑筠，瞥了崔淑筠一眼。
虽然赵清雅明白，被逼当了先王朱承治好一段时间情人的她早已配不上现在天下无敌的朱承武了。
但心中情感很多时候是不受理智所左右和控制的。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那就这样吧！清雅表妹，你可以回家了！”
朱承武转头，不再理会赵清雅。
“对了，清雅表妹，母后，在死之前有什么遗言吗？”
转头背对赵清雅的朱承武，在撤去周围隔断空间的力场之前，状似无意的问道。
然而，朱承武的问话却是迟迟没有得到赵清雅的回答。
就在朱承武忍不住想用无上大宗师的能力，去进一步深入赵清雅内心，探知赵清雅此刻心绪变化，以此推断赵雨珊遗言的时候，朱承武身后却是突然传来赵清雅“哈哈哈…”的大笑声。
然而虽然是笑声，但借助无上大宗师的能力，朱承武却是能清晰感知到现在赵清雅心中那愤怒、揶揄、无奈交织的莫名情绪。
“哈哈哈…
表哥，我还真当你已经无情无义到了一点都不在乎的程度呢！
但现在看来，你到底还是在乎啊！
你想知道姑母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那我就告诉你，姑母在和太后方慧琝达成交易后，在自我了断前，的确回过赵氏。
在交代完她走之后赵氏的处世策略后，姑母也的确提起了表哥你！
但姑母说的是，若是你没死，我们赵氏之人又再见到了你，记得转告你一身，姑母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表哥你！
永远都不会原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瞥了崔淑筠一眼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朱承武说出那些无情话语，现在又毫不犹豫转头就走的原因，赵清雅心绪突然之间有了明显的波动，话语中也是透露出明显的愤怒、仇恨、悲伤情绪。
“是吗？我那理智异常，事事以赵氏为重的母后，说出那样的遗言时，就没考虑过，二十五年前我就能打败少林寺三大神僧，一旦我再次现世，我必将无敌于天下的情况吗？她那样的遗言，可是会为赵氏招祸的！”
听见赵清雅如此发言，背对着赵清雅的朱承武却反而是缓了一口气。
随即朱承武撤去周围隔断空间的力场，大踏步走回了刚刚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被朱承武话语一提醒，赵清雅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表哥朱承武同样是他们赵氏得罪不起的存在。
甚至因为爷爷赵玉刚、姑母赵雨珊已经逝世的关系，他们与朱承武之间最紧密的联系已经没有了。
她不应该受到情绪影响，在朱承武面前耍脾气。
三十多年不见，现在的朱承武未必会容忍她的小脾气，她刚刚的话语说不定真的会为现在大不如前的赵氏惹来麻烦。
“表哥，我～～”
赵清雅正想补救，但借助无上大宗师能力早已感知到一切的朱承武却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阻止了赵清雅补救的话语。
“看在外祖父和母后的份上，赵氏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表妹，你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做的事也已经做了。
现在，你该返回赵氏了！
方慧琝这位王嫂那里，我会亲自和她交涉的！”
朱承武走到他刚刚离开时的位置，转身，抬头看向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明王宫，眼神复杂。
“进宫！”
朱承武一声令下。
“是，侯爷！”
身后，是震动天地的齐声应答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