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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娘白叫的?

    第124章 娘白叫的?
    所谓的武道无敌魏鸣岐确实喜欢,毕竟这世上没有人喜欢失败,拥有顶级模板的他如果不能比游戏里走的更远那也太丢面了。
    来都来了,那肯定得去山巅看一看,试问下山巅那人是不是武道真无敌。
    魏鸣岐此前一直怀揣这种信念,此意虽坚,却还称不上‘痴’,因此才觉武意虚无缥缈。
    但给谢北伶上药的空隙,触摸到那些痕迹,五年前于山洞中的心境再度浮现,不知不觉便对自己的‘意’理解又高了一层。
    之所以要追求一个武道全无敌,他心高气傲不愿输给自己的模板是一点,但更重要的还是为了自己身后所站之人。
    他要一拳挥出,打出身后晴空,身前颤栗,他要整个江湖都变成他的应声虫!
    如此风平浪静,让家室不再为他忧心,让五年前谢北伶所受之伤也好,黎禾被迫分离也罢,都不至于重演。
    诸般信念掺杂,化作他心中对于此意追求的柴薪,魏鸣岐清楚感应到有团‘火苗’于这些意识柴薪上腾起,在他胸腹间盘成了一股气,似在茁壮,似在温养。
    武道九境的门扉,终于被他真真切切的触碰到了。
    “……”
    “当时王哥带着我们从船舱下水,想摸到岸上再分散着跑开,但后面出现大队骑兵围捕我们,王哥他们见跑不脱了,就吩咐我一人出来到京中找你,铃音不会武也和他们在一起,我跑远时回头看了眼,王哥他们都被绑了,船头还有个女的像发号施令的头儿,应该就是那什么琅琊郡主。”
    宋铃语将一路上的经历陈述完,二女都皱住了眉头,心思浅的施凤官更是忍不住道:
    “黎禾……这人怎么说也和魏鸣岐谢道首有故,怎么偏在这种关头下手,这是要结仇?”
    自从年前关于魏鸣岐的诸多事迹外扬发酵以后,这会地方上的江湖可谓风雨阴积,开始的抨击声渐渐发酵成除魔声,暗地里的酝酿也开始转到明面上,以至于连底下的平头老百姓都感受到了。
    这种紧要关头,身负巨大人望的黎禾又来踩上一脚,可想而知对局势有着怎样的催化作用。
    “那边儿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禹卿这些年一直操持着‘嘲天宫’的地下发展工作,对各个地方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而鲁地自从多了個琅琊郡主以后这些年变化不小,最直观的便是多了不少闻声而来的江湖人,这些人汇聚以后又吸引了不少江湖势力,以至于鲁京在这两年赫然成了江湖上的又一中心。
    受此影响,嘲天宫当初也尝试过去此地发展过,但明里暗里总是被各种巧合阻挠,一来二去也就最终放弃了。
    按理说嘲天宫里的这些人见不得光,办事受阻乃至失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鲁京那地却不同,禹卿总觉着那地方有一只手在暗地里影响着局势,甚至禹卿怀疑那些帮众一到鲁京就在对方眼里‘露’了明,所以才有后续种种。
    要说是王府的手也就罢了,可行事风格偏偏不像那些军阀头子,所以经过几次试探,禹卿就默认了鲁京江湖有只看不见的坐地虎,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了。
    禹卿倒不至于怀疑黑手是黎禾,反倒觉着黎禾像是对方推出的一杆大旗,如今手底下遭了黎禾的劫,她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鲁京里的那只坐地虎。
    “聊完了?”
    魏鸣岐这会正巧从屋里出来,背
    着手过来正经打量了几眼宋铃语,向禹卿看过去道:
    “这姑娘怎么瞅着跟你长得有点像,说是你妹妹我都信。”
    尤其那眼睛,都是杏眼,不过宋铃语比禹卿多了细细的卧蚕,看上去更娇俏些。
    “……少主。”
    宋铃语直面传说中的人物心中不由发怵,几乎不敢抬眼去正经打量,实在因为对方的名声大的吓死人,而且传闻中也张狂的厉害,不像好相处的人。
    禹卿拉起她手和她贴近了点,让青年更好比对的同时语气笑道:
    “她妹妹铃音跟我长得更像,当初第一次见她们姐妹就喜欢的厉害,一直当着妹妹们对待。”
    “……禹娘。”
    宋铃语听得鼻翼一热,此次过来她本来还有些担心,因为她们姐妹是偷偷决定进京,没知会过禹卿的,谁知道半道被人劫了不说,她还引来了苍良冶那么一档子事儿,她都觉着自己晦气的像灾星了。
    本以为过来会迎来一顿臭骂,却不曾想禹卿不仅没怪着她,反倒比以前更温柔随和了。
    “她妹妹叫铃音?人在哪儿?”
    “进关中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谁那么大胆子!没跟劫匪报我的名字?”
    魏鸣岐气的脸都黑了,本以为他现今在关中已有几分淫威了,却不想连手底下人都护不住,这将来还怎么带队伍?
    这回要是再出个许盛洪那样的纨绔,那家里除了老的小的,连狗都得挨他一脚。
    “报了——”
    宋铃语鼓起勇气描述了当时情景:“王哥报了你名字以后,那些人打得更狠了。”
    “……
    好好好,这是真活够了——
    魏鸣岐气极的时候反而平静,道:“知道是谁家谁人吗?”
    “嗯,是琅琊那边的人,带队的别人叫她郡主,应该是琅琊郡主黎禾。”
    小姑娘一五一十将信息说了出来,随即就见到魏鸣岐的脸越来越黑,有点愈加沉默的样子。
    “少主?”
    “嗯。”
    魏鸣岐恢复常色,冲她伸出手道:“咱们还是先谈谈苍良冶的事儿吧,他给你的纸条呢。”
    “……”
    接过纸条,魏鸣岐匆匆扫过一眼,目光隐现思索之色,再抬头时望见的却是众女看向他奇怪的眼神。
    “你们……”
    “姓魏的。”
    施凤官抱着手,阴阳怪气的道:“人家把你手下都劫了,伱人后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不会真有什么故人再见,旧情未了的戏码吧。”
    禹卿则笑盈盈的看向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最是怜香惜玉,只要长的够漂亮,拿剑架在他脖子上这人也不带恼的。”
    “嗷,对劲了,江湖上传琅琊郡主长得可是天香国色——”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别说魏鸣岐了,连一旁的宋铃语都听懵了,只觉得禹卿入京两年变得格外陌生。
    此前在外虽然也是爱笑,却绝不会和男子打趣,更别说用这种……侃恼情郎的口吻。
    魏鸣岐脸蛋也有些发黑,这俩娘们都聪明的很,仅从他几句话里就咂摸出了不寻常,这是拿话旁敲侧击呢。
    问题这是在家啊,
    能聊黎禾这人吗?
    不能够,在黎禾表态以前,这名字就和太玄真人一样,不能多提,提了就架不住有人去想,然后心揣揣的疼,也不吭声。
    “你们——咳——”
    厨屋门口忽地扒出个灰头土脸的面孔,泪汪汪的看着外边:
    “你们来个人帮我烧火,我,我不会烧柴火。”
    “……”
    “我来!”虽然不认识女人是谁,但宋铃语还是立时举手过去:
    “我烧火烧的可好了,一路上过来在野外生火都没被别人发现过。”
    “……”
    魏鸣岐放下抬起的腿,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这姑娘眼里有活,不愧是禹娘带出来的。”
    啪!
    施凤官轻踢他一脚,气道:“光说别人,你就不知道过去帮帮忙?瞧把我姑脸熏的。”
    “……”
    魏鸣岐也觉得奇了。
    那傻娘们烧火的时候怕不是鼓着腮帮子吹的吧?
    也为难她了,要不是到他们这,这女人一辈子怕不是连柴火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
    如今谢北伶一伤,家里没几个女人能指望得上,看来这往后几天得他来抗大梁了。
    男人难啊,忙着外边还得忙着家里。
    “那我去做饭……对了。”
    魏鸣岐临走前不忘回头看禹卿一眼,安慰道:
    “王再明他们你甭操心,回头我去处理。”
    “……”
    看他去到了厨屋,原地站着关系已经缓和许多的禹施二人对视一眼,最终施凤官向那边抬抬下巴道:
    “我怎么觉着这狗男人和那什么郡主真有事儿啊。”
    到底是炕头打过架的兄弟,一撅屁股就能看出有没有什么猫腻。
    “有事儿不奇怪,没事儿才奇怪。”
    禹卿杏眼泛着淡淡笑意与思索。
    鉴于当年的事儿没太多人掺和,以至于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对于魏鸣岐与黎禾乃至琅琊王之间关系的传闻一直没有确切的版本。
    流传最广泛的是,东方鸣当初派兵想要将孽子带回再大义灭亲,但被谢魏二人溜掉的同时,意外在船帮中找到了年幼的黎禾。
    听起来是不是很有宿命色彩?
    本为命中宿敌的二人当时在同一个地方,以至于一人逃掉的同时,另一人却被对方的父亲所收养,而后者原来的师父,也戏剧性成为了包庇魔头的帮凶。
    种种奇特的巧合,让许多江湖人愈发深信黎禾就是魏鸣岐的命中克星,无论后者蹦哒多高,终有一天都会迎来既定的宿命。
    但身为魏鸣岐的身边人,哪怕前者从未详细透露,但施凤官和禹卿也是知道,这三人不仅关系不浅,当初还发生了不少故事。
    “狗男人——嘴是真严。”
    施凤官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有天我想起这事儿好奇,都骑着他问了他愣是吭吭唧唧没给我交代清楚。”
    “……”
    小年轻玩的可真啊。
    在心里淡淡感慨一句,年纪更长些的禹卿倒看的清楚,因此全无在魏鸣岐面前的幽怨情绪,反倒十分冷静的道:
    “他不提,谢北伶也不提,就说明这事儿在当年不太愉快,说不定三个人心里都有刺儿在,这刺儿不消了,他们在旁人甚至彼此面前坦诚不了,且等着吧。”
    “……”
    她这么一分析,施凤官不仅没感到轻松反倒忧心起来:
    “照你这么说,那人还真可能是来找麻烦的?反倒姓魏这狗东西优柔寡断的,那岂不是要吃亏?”
    嘴上对魏鸣岐骂归骂,但魏鸣岐是她男人,那黎禾她却连面都没见过,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要是对方真的来者不善……
    姓魏的下不去手,她可没什么心理负担。
    还不知道她已经心动杀念的禹卿递过去个安慰的眼神,道:
    “你什么时候见他在女人身上吃过亏。”
    “……”
    施凤官张张嘴,竟有些无言以对。
    不行,越想越恼火。
    经过这阵子的交流,施凤官心里对待禹卿的情绪软和了许多,觉着这女人虽然有时候‘不讲道理’,但是个关键时候能一起商量事儿的战友。
    “他嘴上把的严实,咱们以后一些事儿也不和他商量就是,总不能老是让他将我们当小孩看待。”
    施凤官率先发出邀请道:
    “我屋里汤还没喝呢,要不要过去一起尝尝。”
    “……好。”
    禹卿没多想就接受了她的邀请。
    原因也很简单,看得清楚归看得清楚,但心里总归不爽,她年纪比魏鸣岐大些,对方有些事儿居然不私底下跟她商量。
    禹娘禹娘,
    娘白叫的?
    遇见事儿了不想着娘,想从她身上尝甜头的时候倒是喊的又亲又勤。
    改明儿两巴掌打破他的淘气!
    “……”
    厨屋里面,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坐在大锅小锅前,小的那个正给大的传授经验。
    “您看,一次不能塞太多柴火,不然就会把火压小,锅里火力不够,塞太多更不能像您那样闭着眼睛吹,那样就把烟全吹出来了。”
    “哦哦。”
    虽然平时在家烧锅不是自己的活计,但难保哪天又被提溜过来干活,施凤阙就听得很认真,虚心请教道:
    “铃语你懂的好多。”
    “……没有啦,只是农家小孩都会的东西而已。”
    小姑娘脸上微红,伸棍儿捣捣灶里道:
    “您下次看见火被压小了,就用棍子往上抬抬,等下面火苗上来就烧得快了。”
    “……”
    灶前正拎着锅铲的青年默默听着二人交流,过了一阵才抬眼过去道:
    “铃语,你叫宋铃语对吧?你妹妹叫宋铃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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