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突降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整个地球上的生命都总觉得周围的环境或者气氛怪怪的……
    当然，最先怪的，是刚才天空突然黑了……
    很快，坐在高楼大厦里的都市上班族手边的咖啡杯内时不时荡漾出一圈一圈波纹，头顶的灯光也偶尔闪烁；街道上，普通人，动物人……悬浮车开得好好的，不知从哪儿涌来一股沉重的风浪，车子晃来晃去，惊愕地探头观察，却只看到车窗上掠过一抹交缠的紫红微光……
    农田里麦浪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压住一样拍平，田埂里抬起惊慌的老鼠脑袋，万里晴空被滚滚热浪扭曲得看不真切，似乎有一紫一红两道流星在其中碰撞又分开……
    轰！轰！紫红两道流星掠过山脉，山脊上挂着的万里积雪被沿途震散，化作满天飞雪……紫红两团人影如同两点火星，在这雪山间刹那间穿梭万千次，山体中多出了不计其数的切口光滑整齐的贯穿隧道……
    整个地球在时不时地晃动！
    孙悟空红发倒竖，滚滚不绝的神力灵光从体内喷涌而出，上万里的隔空距离眨眼间掠过，一拳轰在比鲁斯咧起笑容的脸上！
    “超级赛亚人之神……”
    比鲁斯被一拳轰出大气层，从地球上激射而出，差点以身轰碎月球，在漆黑的太空中拉出一道紫色的光线，笔直地飞向那轮蕴含无穷烈火的恒星——太阳！太阳表面咕嘟嘟翻滚了几下，比鲁斯从无穷无尽的热浪中徐徐飞出，擦了一下脸上留下的拳印，眯眼遥望着那已显得渺小的蓝色行星，眼底紫色灵光一闪，整个人已消失不见。
    裹着红色灵光，孙悟空一路拔升来到大气层外，却忽然眼角一跳，身后传来比鲁斯的声音：“……还真是不赖嘛！你打痛我了。”
    孙悟空回身横扫一腿，余波将路过的月球顶侧削去了一片，灰白色的岩石屑在太空中缓缓飘浮起来，而与此同时，比鲁斯一手抓住孙悟空的脚踝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肘裹着紫色灵光，重重地撞在孙悟空的胸腹之间。
    孙悟空眼中浮现血丝，蓝色的地球在他的视线中只剩下残影，一瞬间已经飞出了太阳系。
    他如同一颗红色的陨石，一路撞碎不计其数的小型天体……
    红色陨石飞去的漆黑的宇宙深处，骤然亮起一抹惊天动地的红色光芒，似乎要比任何一颗恒星还要闪耀。红色的灵光爆发后骤然收束，孙悟空倒竖的红发变得根根笔挺，发色却更浅，从火红色变为近玫红色，他双眸中的情绪更为严肃，周身缠绕着不断跃动的金红色闪电，一路将他来事撞碎却还未完全散开的小型天体逆向又轰然撞得彻底爆散，在漆黑的太空中如同横压了一道无声的金红色闪电，眨眼间回返太阳系，与地球之外狂笑的紫色神光中的比鲁斯重重相撞！
    “孙悟空他的神之力量骤然提升了！”
    往西之都飞去的途中，短笛在仰头感知着那超级赛亚人之神参与的惊天大战，他青色的脸上忍不住动容，“这种感觉，跟以前的‘超蓝’完全不同……”
    “更像是以前的‘超二’……”同飞在侧的巴达克若有所思着，嘴角翘起，“我明白了，悟空彻底吸收了超级赛亚人之神的境界，现在对他来说，红发的超赛神姿态，就是他新的常态！从今以后，他不再是赛亚人，而是赛亚神！他的变身，不再是超级赛亚人，而是超级赛亚神……”
    短笛喃喃道：“以及‘超级赛亚神之二’……”
    他明白了。如果说靠晋升仪式达成的超赛神，不过是对神境界的拟态，是拟态神的话，那么将神境界完全吸收内化——短笛肯定，此时的孙悟空，他体内的赛亚人细胞，以及完全进化为了赛亚神细胞——之后，孙悟空已经真正踏入了神的天地。
    而这，就是他的师父王超一开始就站到的高度。作为普通地球人的王超，没有赛亚人的拟态成神仪式，他是一点一滴的用元气积累，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进化，才让自身最终蜕变为神。现在，孙悟空总算补足劣势，迎头赶上了王超。
    巴达克与短笛飞回西之都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黑色天空下从庭院中竖起的神龙，以及院子里聚集的人——众人都在此地，但却只有王超、头顶光圈的界王神辛在抬头观察着太空中的双神大战。这也很好懂，因为其余人压根感知不到超赛神与破坏神的气息，想观战也没法观。王超的儿子帕加玛倒是能模模糊糊感知到神之气息，但他正忙着陪特玛朵一起干饭，并无兴趣欣赏头顶惊天动地的交战……
    王超指了指布尔玛圆滚滚的孕肚，对飞落的巴达克与短笛笑道：“要是悟空和布尔玛动作慢一点，这个孩子就和小帕一样，生来就自带‘神细胞’，算是天生的‘半神之躯’……”塔依丝揪了一下王超的脸颊，这么调侃小姨子，你这姐夫也太不正经了。
    “以后再生就是了。”布尔玛倒是无所谓，捧着一堆甜品到处尝两口，剩下的随手交给儿子孙悟饭处理。反正她也跟姐姐一样，有“隔空转移胎儿无痛分娩”的超能力，哪天想起来了就能拉着悟空造一个，不耽误。
    “呵呵呵，龙珠真是方便啊。”维斯笑吟吟地飘过来，优雅地捏着根叉子在挖甜品蛋糕吃，味蕾美得要冒泡了。
    巴达克和短笛不由地看向他。姬内见状，彼此介绍了一下，“这位是破坏神比鲁斯大人身边的天使，维斯先生。这是我的爱人，悟空的父亲，巴达克。短笛是王超的弟子……”
    维斯笑呵呵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客气，还是蛋糕吃爽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短笛，飘到王超那边，“有个龙族的弟子啊……”
    神龙盘旋，静静地俯视着草地庭院里聚餐的这帮人……
    多拉格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大气层外，仿佛有千万个太阳在闪烁。超赛神、破坏神的力量，如同自然、星河、宇宙本身，在地面上的人类、动物没有察觉的位置激烈地涌动、碰撞，几乎照亮了银河的一角……直到最后，越打越酣畅淋漓的破坏神比鲁斯，挥动着足以将太阳生生打爆的拳头，一拳将孙悟空砸向地球，穿过大气层，在空气爆裂轰鸣声抵达之前，孙悟空已经重重地砸落在西之都的庭院边缘，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咻——比鲁斯从天而降，飘然悬浮在大坑边缘，回眸瞥了一下背后那个正在用法术保护整座庭院草地的前代神仙，那个之前敢正面与自己对峙的地球人。
    “可以许愿了吗？”王超放下施法的手，看向比鲁斯面前大坑的另一边，“还是，你们要继续打？”
    “……”比鲁斯也瞥过去。巴达克、短笛等人惊讶地发现，悟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大坑，正站在那边揉着脖子，竖着一头玫红色头发，周身浮动着神之气息与金红色的闪电。比鲁斯与孙悟空对视一眼，飘然转身，也揉了揉脖子，落地闭眼说道：“打够了，该吃点东西了！”
    维斯手指一点，隔空从餐桌摄来一盘美食，“那么，许愿……”
    比鲁斯一把抢过吃的，眼皮也不抬地说：“让他们许愿复活吧！至于卡维希尔的事，就先等等。”
    “呼——”孙悟空吐出一口气，满头的玫红色头发飘然落下，变回常态的红发，笑道，“不打了吗？那好吧！”
    比鲁斯一边吃一边回头审视着这个赛亚神，不疾不徐地说：“我只是不想把这件事弄成‘我为了卡维希尔而累着了’而已！凭一个区区的卡维希尔，还不配让我这么费手脚。”
    “啊，这个……”界王神辛讷讷无言，毕竟被嘲讽的是他老祖宗。
    塔皮欧则没太多感觉，虽然这些人说自己其实叫卡维希尔，是界王神，但他本身对此半点记忆也没有。
    孙悟空则笑道：“别误会，刚才的交手让我知道，我还打不过你。但王超就未必了！”
    维斯笑了笑，喝了一口姬内送来的托盘上的美味饮料。
    比鲁斯则很不爽了，瞪着眼看向王超，“你是说他？你认为他能与我不分上下？”
    王超不置可否，“没有打过，谁知道呢？”
    比鲁斯用力撕咬着刚才从维斯手里抢来的美食，一边冷冷地瞪着王超，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吃！喂，再多拿点过来！”
    姬内连忙带着塔依丝、琪琪以及布里夫斯博士和他太太张罗美食，在空地上扔出一个个胶囊，发动更多的智能机器人来帮忙，于是又一场一触即发的战斗就这样消弭于无形——比鲁斯打架的瘾暂时以及满足了，现在正是馋虫发作的时候。
    王超不是赛亚人，倒没有战斗瘾，也没在意，直接朝等待已久的神龙打了个响指挥挥手，意思是你有点眼力见的话就赶紧把事情办了。
    多拉格彻底无语！张嘴许个愿就这么难吗？累着你了？
    “这个愿望，很简单啊……”神龙缓缓开口，发出洪亮庄严的声音，只不过龟仙人、布里夫斯博士等人却忍不住吐槽道：“什么‘这个愿望’啊，根本就没人许愿吧！”很快，神龙的双眼红光一闪，界王神辛头顶的金色光圈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一般渐渐消失了，悄无声息地原地复活。
    “爸爸！！”帕加玛身旁的特玛朵导弹一般飞扑出去，撞在了神龙脚下凭空出现的贝吉塔怀里，一脸茫然的贝吉塔踉跄地向后几步。
    他环顾四周，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卡卡罗特成了这个样子？他保持着超级赛亚人之神的状态？可是总感觉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等等，那个紫皮大猫，那不是，破坏神比鲁斯吗？！
    贝吉塔浑身僵住的时候，一同复活的拉蒂兹面前，姬内走过来想给个爱的抱抱，却被拉蒂兹果断拒绝，他也环顾四周，卡卡罗特带着一脸蠢笑对自己挥手，这是想要自己感谢吗？少做梦了！我又没要你们复活！父亲巴达克则只是不远不近地抱着双臂在那边抬了一下下巴，这才是拉蒂兹熟悉的赛亚人的风格……
    “维斯！那是我的！不许抢！”
    除了特玛朵，基本也没什么人特意理会、关心因为破坏神比鲁斯而心神大乱的贝吉塔，而破坏神比鲁斯本人则因为一块吃的跟天使维斯大吵大闹起来，姬内等人连忙送来更多的美食。神龙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搭理自己，只好自行升至天空，飞散到地球各地。天空重放光明，草地庭院上一个大坑，聚餐的人更多，也更加嘈杂、热闹了。
    王超与孙悟空碰了一杯，忽然两人神色一怔，猛地扭头看向遥远处的同一个方向，那差不多是地球中都的方位。
    与此同时，聚餐人群里传来布尔玛的惊讶声，她竖起腕表，上面弹出一道虚拟光屏，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全国新闻的现场此刻变得有些混乱，一个浑身光溜溜，脑门光溜溜，拖着一条尾巴，五官斯文却又有一种冰冷感的怪人站在半损的演播室里，对着镜头优雅地笑道：“地球上的先生女士们，我是宇宙之帝王，你们可以叫我弗利萨。现在，我有一个游戏，想邀请各位参加……”
    “弗利萨是长这样的吗？”姬内有些迷糊。
    “这是重点吗？”拉蒂兹脸色难看，看了看同样僵硬的贝吉塔后看向巴达克，“爸爸，你不是说，已经把这家伙杀了吗？”
    “这是重点吗？！”布尔玛提高声音，和旁边的塔依丝一起，指着腕表光屏的直播画面里弗利萨的额头，“你们看这里！”
    王超、孙悟空、短笛盯着在镜头前谈笑风生的那家伙额头上的“w”符号，不由地皱起了眉。
    第五十九章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