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305章 秦 楚开战;嬴楼重进终南山,探索国运的秘密
第305章 秦 楚开战;嬴楼重进终南山,探索国运的秘密看着几十里外,乌泱泱列阵整齐,军容肃严的楚军,金蝉毫无波澜,反倒拿起桌上的茶盏,浅尝了一口。
不得不说,中原之大绝非目光所能及,也非腿脚可以丈量。
单说这茶叶。
秦、唐、韩就有不下十几种不同的风味。
“将军,是否需要给您备兵?”
如今的苏南与同期第一波加入金家军的几个,都已经跻身万人将之列。
为可造之材。
“不用,一切交给蒙武便可。”
金蝉目视前方开口道。
国力、兵力的比拼。
这才是国战最原本的样子。
而这一次秦、楚交战,金蝉不单要让项羽找不到任何失败的借口。
也要告诉天下所有人,秦国一统中原,已无人可以左右。
随着烈日高悬,如同一轮燃烧的火球,无情地炙烤下方着汝宁城。
午时的钟声刚刚敲响。
一个“杀”字便响彻天地。
只见庞大的楚军,分为五路冲向汝宁城。
其中三路与秦军正面对抗。
另外两路,则是朝着外围行军,然后直取东、西二门。
项羽骑着乌骓一骑绝尘,独自率领一路大军。
而在他的后方,虞薇、钟离昧攻左,龙且、英布、虞子期伐右。
至于东、西两路,则是景缺、昭阳二人,各带着攻城器械和八万从军。
“弓弩手,三轮齐射!”
“骑军两纵包夹,冲散敌人阵型。”
“蒙恬、杨瑞和,切断对方左右两翼与主军汇合的路线。”
蒙武这人虽然勇猛好斗,但正经作战时,却是理智的可怕。
并且对于兵法的熟用,直逼一生从无败绩的白起。
随着站在楼车上的传令官挥动军旗。
只见秦军方阵这边也动了起来。
平原上。
从天空俯视。
秦、楚两军就好似泾渭交汇处,两股颜色不一样的河流互相对撞,谁都不退让一分,也冲不进去一毫。
秦军的箭矢如蝗虫般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楚军士兵们举起盾牌,那箭雨撞击在盾牌上,发出如暴雨打在铁皮上的爆鸣声。
每一声都伴随着盾牌后的士兵们痛苦的闷哼。
有的箭矢穿透盾牌,深深刺入士兵的身体,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三轮齐射后。
两军正式交锋。
楚军的长刀挥舞,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将秦人的头颅被砍下,鲜血如柱般冲向天空,喷洒在周围的士兵身上。
秦军的长枪则如毒蛇般迅速刺出,刺穿楚人的胸膛,带出的内脏洒落在地,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双方的士兵们在死亡的边缘疯狂地厮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决绝。
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尸体很快堆积如山。
有被拦腰斩断的士兵,在临死前还紧紧地抱住敌人,用牙齿咬向对方小腿。
还有被长枪贯穿眼眶,人已死,但手中长刀仍旧挥下。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虽然楚军人数占优。
但秦人更为勇猛。
一时间竟然平分秋色。
很快。
将与将的碰撞,把第一天的战争推到了最高潮。
只见蒙武与项羽厮杀在了一起。
一个是高傲的霸王,一个是守卫中原西域多年的好战狂人。
而另外两边。
蒙恬面对虞薇、钟离昧两人,虽不落于下风,但也讨不得半点便宜。
至于杨瑞和,虽为老将,但追随过白起的他,岂会被三个小儿难住。
此时的城楼上。
金蝉看着从东、西两门袭来攻城的楚军,只是淡定的从椅子上起身。
然后跨上旁边白龙驹,拔出腰间鱼腹,独自一人承担起了守城的重任。
渐渐的。
天空被战场上的烟尘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透。
太阳在这一片血腥中缓缓西斜,余晖洒在这片惨绝人寰的战场上。
随着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
还活着的人这才喘了一口气,朝着各自的营地退了下去。
开锅起灶,短暂的放松了下来。
仅仅第一天,双方共计伤亡人数就有十万之多。
而今日一战,最让人惊奇的则是蒙武。
原本已经不是项羽对手的他,在带上了那副来自西域的青铜面具后,则爆发出了一股不属于中原人所拥有的气势。
一时间,竟能和重瞳状态下的霸王项羽战成了平手。
第二天。
项羽改变了昨日的排兵布阵。
将原本去攻汝宁城的景却、昭阳二人召回。
让其带兵二十万,攻下秦军兵力薄弱,由蒙毅、王贲和李信所驻守的第二城池。
大军这边则是迁移到汝宁城城北,以断掉秦军支援为主,冲阵为次。
甚至还下令,若是秦军不冲锋,便只在营前叫阵。
至于后方七城的部队,和源源不断渡河而来的楚军,则由虞薇返回统领分配。
一部分前来支援第一战场,一部分绕远路去其后方断其粮草,拿下第三城池。
然后再将汝宁城四周的秦国主军团团包围。
重现当日函谷关的粮草危机。
另一边。
位于最后方第三城的小洛阳,在收到了金蝉传来的前线军情后。
便立马朝着前几日才赶来支援的嬴荡、嬴疾、朱亥、专诸四人,下达了支援第二城池的军令。
而这四人倒也好说话,并没有因为小洛阳的年龄和性别,而产生质疑。
仅仅也只是糙汉子朱亥,调侃了一句:“这女娃娃好厉害,不如嫁给大王当个王后耍耍!”
就这样。
秦、楚两军在原韩国南境,进入了一场明面上交锋,但又暗流涌动,旷日持久的战争。
双方反复的冲杀、退兵、围困、叫骂。
直到第二十天后。
第二城池的秦军突然全部弃城而出,退至后方坚守第三城池。
而汝宁城外的所有秦军,也退回到了城内,拥挤在狭小的街道上。
“愚蠢,金蝉你要为你的愚蠢付出战败的代价!”
楚军营帐中。
项羽看着手中传来的军情,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
现在的情况。虞薇那边已经拿下第二城池,将汝宁城彻底包围在了中间,甚至也切断了秦军来自第三城池的粮草供给。
“将军,此次伐秦大势已定,汝宁城外,我们的兵力已经远胜秦军,只要围而不战,不出两个月,寒衣节前,秦军必然粮草耗尽,到时一战即溃。”
“就算金蝉最终能够独善其身,但战死百万秦军,秦国终将走向灭亡。”
“而且丢失的临、乐、梁三城,按斗御疆老将军的话,如今秦国兵力亏空,一路上根本无人阻拦,只需一个月,他便可以将其全部收回,并且兵临函谷关下,给咸阳施加压力。”
钟离昧始终忌惮金蝉,不敢提出直接攻城的建议,只想着围困消耗秦国兵力。
“嗯,就这样办!”
项羽虽然高傲,但也暂时放下了从正面击败金蝉的想法。
此时的他,变的更像是一个大将军。
将战争的胜利放在了首位。
至于和金蝉的再次对决,则放在了灭秦之后。
另一边。
汝宁城内。
金蝉拿起手中密信,同样露出了微笑。
“金兄,可是王翦将军传来的密信?”
蒙恬好奇的问道。
从大战开始前。
王翦便率军三万,带着大批的粮草,借着月色摸黑离开大营。
而他的去向,也只有金蝉一人知道。
“是王翦传来的,他在信中说,如今楚军已全部渡河,淮河北岸只有不到一千楚军守着渡口,可以随时行动。”
金蝉合下信封,回答了蒙恬的疑惑。
“行动?”
“腊月前便是最后的决战,而王翦则会在一个月后,一把大火烧了楚军所有的船只,而这一战,我只打算放项羽一人回到楚地,至于其他楚人嘛,便留在这里吧!”
金蝉笑了笑,朝着一旁满脸疑惑的众人解释道。
“金兄,”
蒙恬顿了顿,面露愁容。
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一盆冷水泼过去,但这种致命的错误,若是金蝉真的忽略了,那么便是致命的问题。
“但说无妨!”
“金兄,如今第二城池已被虞薇率领的楚军占领,城中的粮草别说是腊月前了,恐怕连寒衣节我们都撑不到。”
“哈哈!”
金蝉听闻大笑了几声。
“这种事情我怎会不知,至于这粮草嘛,我早已让洛阳准备好了。”
“可是金兄,项羽早就把所有的路封死了,粮草根本运送不到汝宁城啊!”
不单是蒙恬不解,就连蒙武、杨瑞和都不明白,金蝉怎会犯如此大的糊涂。
“诸位莫急,只要有它在,别说是从第三城池拉来粮草,就算是从咸阳拉粮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金蝉说罢,便起身走出门外,指了指院内正在喝酒吃肉的白龙驹说道。
“它?”
“自然是它!”
一个然能将五万匹战马都拖拽不动的石没羽,独自拉回咸阳的家伙,怎会拉不动区区的粮草。
“项羽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打算将我们困在汝宁城,好重现当日函谷关的齐、楚危机,这点我怎会不知。”
金蝉来到白龙驹的身边,拍了拍对方肥硕的屁股,朝着众人说道。
“小子,你真把本大爷当驴用了?老子不干!”
白龙驹撇了一眼金蝉,语气不满的问道。
“等回了咸阳,我将宫廷内的所有陈酿,都搬到伱的宅子里去。”
虽然金蝉知道,白龙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该给好处还是得给。
“这倒也不是不行。”
硕大的马眼,在眼眶内滋溜转了一圈后,白龙驹装着很不情愿的样子,“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此时,万里之外的秦岭。
嬴楼在黑冰台的安排,已经来到了秦岭终南山脉的主峰顶上。
“你们都退下吧,寡人只要没开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里百步之内。”
山顶的温度不算很高。
但不同于上次布施国运时,第二次重新登顶终南山的嬴楼,并没有穿着华贵的黑水龙袍,头上也没有带冕旒冠。
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长袍。
长发也没有扎起,任其散落披在后背。
沿着圜丘的台阶逐步往上走去,直到来到最上方后,也就是终南山最高点时。
嬴楼才停下了脚步。
吸~
呼~
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吸一口后,只见嬴楼一把扯开上衣,将镶嵌在胸口的黑水龙玺暴露在外。
“与中原同生同根,诞生于九方天宫之前的国运,真是如寡人所想的那般吗?”
调动少许国运,布施在圜丘之上。
只见嬴楼一脚踏在最中间位置,本就布满裂痕的黑色墨玉地砖上。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
圜丘彻底崩塌。
但远处的苏弃疾一众黑冰台,却连回头都没有回头。
而是谨遵嬴楼的王旨,站在原地。
“直通秦岭山脉之中,据记载曾不下百人进入过,但却无一回来。”
嬴楼负手而背,眯起锐利的双眼,直视前方。
只见终南山顶之上,原本立着圜丘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直径三丈左右的巨大深洞。
好似山脉张开的巨口,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
无尽的黑暗在里面肆意蔓延,宛如没有繁星皓月的夜空一般,将一切光源都无情的吞噬。
嬴楼站在洞边向下望去,视线仿佛坠入了虚无,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墨汁,紧紧地填满着每一寸空间。
一种秦岭内部其实是空洞的感觉,突然从心里生出。
咚、咚、咚
极其微弱而又没有规律,好似心跳一样的声音,从洞内的最深处传出。
紧接着,还伴随呼呼的喘息。
而每喘一次,四周的山林树木就好像抖擞一下。
“大秦的龙脉之地果然与那龙门一样,不,似乎远比龙门还要磅礴。”
嬴楼轻声自语,面对洞内的未知,似乎没有一丝惧怕。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嬴楼没有丝毫犹豫,便扯出胸口上的黑水龙玺,然后放于手掌之中,轻蔑的俯视着洞内。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目之所触,皆我秦土!”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嬴楼开口轻诵,来自秦国古老的歌谣。
而立于掌上的黑水龙玺,则忽暗忽明,发着亮光。
霎时间。
三千里终南,万物逢春。
三千里王顺,夏日炎炎。
三千里太白,白雪皑皑。
其余二十七座山脉,则是秋风瑟瑟。
秦岭,地动山摇,巨石陨落。
拔地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