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艾伦说：“想必草薙先生也知道我的来意。先生派我来协助吠舞罗调查暗杀一事，并协助你们抓捕真凶。电脑我已经带来了，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对了，冒昧地问一句，赤王阁下和……”男人顿了顿，“……那位雨宫先生，他们两人在哪儿？”
    草薙出云指了指天花板：“在楼上，我已经喊他们了，估计这会儿就要下来了吧。”
    他试探问：“你似乎对雨宫真并不熟悉。”
    艾伦心想，那何止是不熟悉，他在昨晚的命令到来之前，甚至不知道水原秋有一位表弟。
    但他表面上八风不动，若无其事道：“因为我身为属下，从不探究boss的私生活。”
    草薙出云还真信了。
    里世界规矩森严，不敢过问上司的事，或者哪怕知道了也要守口如瓶，这很常见。
    问题是……这人怎么一下喊“boss”，一下喊“先生”。
    这俩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草薙出云把疑惑藏在心里，没有明着问。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拉扯，又过了几分钟，楼梯口才传来脚步声。
    赤发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焉了吧唧的小跟屁虫，大步走来。
    艾伦礼貌起身：“赤王阁下，晚上好。”
    周防尊随意地点点头，回头对着小孩一指沙发，一句话没说，少年已经主动直觉地往那儿挪去。
    艾伦昨晚接到了两个命令。一个来自于久野弥生，让他过来协助吠舞罗。另一个来自于水原秋，是关于雨宫真的抚养问题。
    先解决前者，再处理后者。
    艾伦的目光跟着少年移动，在少年经过他身侧时，开口道：“雨宫先生，晚上好。”
    “你也好……”
    雨宫真问：“你是水原秋派来的人吗？”
    艾伦点头，再度自我介绍了一番，并解释：“我是先生派来的。”
    雨宫真没理解其中的区别，他现在只要提起“水原秋”三个字就开始萎靡不振。跟个失落的蘑菇一样，把自己安置在了离吧台最近的沙发上。
    艾伦有些不解，低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草薙出云收敛若有所思的神情，闻言，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能说雨宫真被那句“你将来可以当花童”的话给打击到了，整整阴沉了一天一夜吧！
    “没什么……”草薙出云只好强行打圆场，“叛逆期的少年心思敏感，我们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扯淡，他当然知道啦！小真现在一定在对比自己跟水原秋的差距，然后越对比越沮丧！因为根本比不过啊！
    几人无视在角落当蘑菇的雨宫真，开始谈论正事。
    几人换了个方便放电脑和敲字的座位，艾伦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台加密后的笔电，周防尊和草薙出云就围观艾伦敲敲打打。
    期间，艾伦仔细询问了当夜的来龙去脉、时间地点、手枪型号，并拿到了白发杀手的照片。
    草薙出云还把当初顺藤摸瓜后，找到那把枪的几位代理军火商的名字告诉了艾伦。
    kny的生意做得太大，其实凭借这些情报不足以确认具体是哪条线出的问题。必须找到一条准确的销售线，否则要从买家名单里找人就是大海捞针。
    这事，周防尊和草薙出云都知道，他们还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但艾伦就跟开了天眼似的，打了几个电话、翻了几个内网的记录，火速就把人逮出来了。
    源源不断的情报向吠舞罗涌来，在草薙出云的眼里，这种速度几乎称得上恐怖。
    艾伦的十指飞速敲打键盘，很快，电子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照片。
    白发少年穿着一套学生制服，打着双扣的领结，手里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他站在树荫下，阳光斑驳地落在伞面上。
    似乎听到了谁的呼唤，他侧着脸看向另一个方向，唇边的笑容温和。
    如此翩翩少年郎，草薙出云和周防尊却面色一肃。
    艾伦说：“原名稗田透，现在似乎改名为伊佐那社。半年前向我们买了一把枪，三个月前还是无业游民，现在……”
    周防尊的嗓音沉沉：“那是学园岛的制服。”
    艾伦点头：“是的，看起来他如今是一位学生，大约是位没有登记在册的权外者。”
    他看了眼凑过来的雨宫真，问：“雨宫桑不是跟他有正面交锋么？您看一看，是他没错吧？”
    少年连连点头：“是他。”
    艾伦把资料传给草薙出云，只等传完便功成身退，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众人下意识投去目光。
    来电显示：【久野先生】
    艾伦脸色一变，把电脑啪地一合——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是不会直接敞开给吠舞罗随便看的，但是小先生的电话同样重要。
    “抱歉，有一个重要电话。”
    艾伦不顾仍在传输的资料，直接切断讯号。他抓起手机飞快接通，电脑随手一揣，快步往屋外走去。
    在酒吧厚重的大门隔断视线和声源之前，众人只听见艾伦隐隐约约的一句话：
    “小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大门合上，再听不见半点声响。
    周防尊啧了一声：“这么不信任？”
    出去接个电话还要把电脑也揣走。
    草薙出云倒是很理解：“他在这个职位上，谨慎点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