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山贼们拿着刀来到屋外,围着阎桓站成了一圈。阎桓脱下上衣交给沈夜惟,捏了捏手指骨,问他们:“你们是一块上,还是挨个来?”
沈夜惟在一旁默默道:“我建议啊,你们一块上吧,正好让我看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配合的怎么样。要是你们输了,就早日下山从良吧。”
年轻的山贼头头冷哼一声,吐掉了嘴里的干草,呵道:“你们别听他的!两个人一组,一起上!”
沈夜惟瞥了他一眼,略带嘲讽地说了句:“你急什么?等他们都输了,会轮得到你的。”
山贼头头咬牙回应:“这可真是彼此彼此。”
打架的结果不难预料,沈夜惟在一旁看的都有些同情这些人了——他们根本不了解阎桓是什么体质。
好像有点太欺负人了。
除了老二以外的所有山贼都被打趴在地,山贼头头却依旧不愿认输,即便身上到处都是划伤,依旧会咬着牙再次站起来。
“行了,别再打了,点到为止就好。”
沈夜惟说着,下意识把手搭在了阎桓的小臂上。
阎桓的体温变得很高,胳膊上、胸膛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打斗过程中他还拆掉了腹部的绷带。
沈夜惟就看到了他那好的连痂都快要掉没了的伤口,心说这孩子果然一直在用伤口的事糊弄自己。
“不行的,师父。”
阎桓有些微喘,稍稍向前走了半步,“你感受到他的杀气了吗?这种人就得一次性把他治到服气为止,不然他还是会回来做山贼的。”
沈夜惟也确实能感觉得到,但他多少有些不理解了——已经浑身是血了,这人是何必呢?
一点都没有他老爹当年的通透感。
山贼头头嘶吼一声,拿刀朝阎桓的脑袋劈了过去;血味扑鼻,阎桓也发了狠。
沈夜惟惊了,喊道:“阎桓!快住手!”
阎桓躲过那一下之后,指甲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腹部。拔出来的时候,阎桓的指甲上淌着鲜血。
山贼头头站在原地摇了两下,倒在了地上,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我已经避开要害了。”
阎桓俯视着地上的人,淡淡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要在山上做山大王,首先就要明白什么是弱肉强食。你还年轻,趁早下山养好伤,换个营生方式吧。”
沈夜惟愣怔怔地看着阎桓——这孩子还挺会说。
倒是把自己想表达的给表达出来了。
……
沈夜惟给他们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老二带着两个兄弟先背着头头下了山,到附近的镇子上求医;其余的人则是收拾东西准备卷铺盖走人。
“师父~”
阎桓紧挨着沈夜惟在墙边坐了下来。
“干嘛要坐的离我这么近?明明那么多地方可以坐。”沈夜惟忍不住往远处挪了挪。
“师父,你看。”阎桓指着自己的腰,“我又受伤了,还是刀伤。”
之前已经被阎桓糊弄过好几次了,沈夜惟本来不想看的。但他这样一说,沈夜惟还是下意识转过头,朝他的腰部看了过去。
“削皮刀都比你这划的重。”
沈夜惟伸出手,故意张开嘴,“要不要用为师的唾液给你治一下?”
阎桓赶紧捂住伤口,惊恐地问:“师父,徒儿,呃,其实一直都想问问来着……你这个,有毒吗?”
“本身是没有的。”
沈夜惟转过脸,悄悄对着阎桓吐了下蛇信子,表情忽然阴森:“但我可以释放毒素,和唾液混合。”
阎桓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同时心里有些后怕——幸亏中秋节那晚,沈夜惟喝酒的杯子上没有沾到毒素……
“有时候为了防止有人害我,我会在我喝茶或是喝酒的杯子里释放一些毒素。”
沈夜惟胡扯完,故意问他:“不知道你替我洗杯子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
阎桓下意识把手捂在了腹部,快速摇了摇头。
这下沈夜惟可以确定了,中秋节那晚自己杯子里剩的那口酒,就是被阎桓喝掉了。
等到阎桓反应过来,沈夜惟所谓“杯中释放毒素”的说法,逻辑上好像有点问题的时候,沈夜惟已经起身去和那些山贼们聊天了。
“那我们就走了。”一个山贼背着三个包袱,临走前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些年。你是好人,所以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嗯?你说吧。”沈夜惟道。
“你的天花板不太牢固,”那个山贼说着,扯了一下门口天花板处吊下来的绳子,“小心砸到头。”
说完,他和其他几个弟兄,带着狗直接跑远了。
沈夜惟仰起头,只听见一连串的木板断裂的声音,天花板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阎桓小心!”
他大喊一声,立即朝阎桓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阎桓的脑袋。
下一秒,天花板直接塌了下来。
第131章 回忆篇(14):初冬与阎桓的奇怪变化
天花板掉落,屋内的灯全部被压的熄了火,灰尘到处飘散。
“咳咳咳……”
“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这伤不到我。你先松开为师,你的指甲都掐进我的皮肉里了。”
阎桓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正安详地捏在沈夜惟的腰上,“师父,我我我……我不小心把你衣服戳破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