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路演

    回去的车上，苏千凉把玩着爷爷送的见面礼, 爱不释手。
    不用问, 这匕首的材质和工艺, 绝对是军方出品。
    来到这个世界后, 还是第二次得到这样的东西。
    第一次是《荒岛一月》的生存包和瑞士军刀, 那些全是军方设备，节目组很花心思和经费。
    ……就是不能带走。
    顾湛就见他媳妇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如无害的签字笔一般在手指间来回翻转, 频率越来越快，几乎快能看到残影。
    惊叹于媳妇这手旁人没有的绝活后，他不孝地责怪起自家爷爷。
    你说送什么见面礼不好呢？
    非得送匕首。
    先不说见面礼送匕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是不是希望媳妇把他管得死死的, 单看这玩意，太危险了吧！
    顾湛心惊胆战地看着，就怕媳妇一个失手, 那把匕首掉下来戳中她自个儿，“媳妇儿，匕首太锋利了, 我们先收起来吧？”
    刚想找个同盟一起劝说，抬眼一瞅，副驾驶座上的童云清拿着手机对准苏千凉的手拍摄, 眼里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或许还有迷妹的专属滤镜。
    就差直说：来呀，造作呀！
    顾湛：“……”
    苏千凉并不觉得吃饭的家伙有什么危险的，不过看他担心得心脏快跳出来的样子, 还是收了起来。
    没了那冰冷的锋芒后，顾湛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一些下去。
    还有一些……他忧愁地想：媳妇儿是不是还在怀念曾经军人的生活？
    爷爷把匕首拿出来的那一刻，苏千凉脸上焕发出来的光彩是他从没见到过的。
    如果非要找个比喻，大约就是一名武士经过千山万水的跋涉，终于见到心爱的武器，那种一见倾心非它不可的感觉。
    顾湛不太确定自己当初的建议是否错了，是否扼杀了她的想法。
    不知道媳妇儿的真正身份前，他以为她就是个没出道的小歌手，所以眼瞅着有机会来了就让她去试，事实证明苏上尉到哪都是能人，从没接触过演戏还能拍出这样的效果……
    如果说《开国女将》是本色出演，那即将上映的《亡命追缉》呢？
    顾湛在片场见过苏千凉拍戏，很确信只要电影剪辑后期不做成屎，票房上亿是很轻松的事。
    演员有两种，第一种如他这般，精准分析每一个角色的每句台词、表情、动作，而后一一演绎出来。
    第二种如苏千凉那般，天生适合演戏，一旦开拍，她就是那个角色。
    代入角色会拍得更容易些，就是越沉浸于角色之中，脱身而出的时候越困难，而苏千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大约得益于她原本的军人身份，自制力和自控力太强。
    随时能够进入某种状态，又能够随时脱离。
    顾湛觉得媳妇大概还是更喜欢军人的生活。
    怀着这份思虑，他无视了童云清的怒视，忽略了苏千凉若有所思的目光，一家人回到了家。
    任华荣靠在车门外等候，远远地见顾家的车回来，抬手打招呼：“哟，挺准时啊。”
    车开得近了，副驾驶座的车窗下拉，童云清半探出头，“哟，难得过来啊。”
    “阿姨。”任华荣站得正经些，下意识地整理身上的西装，被顾修杰修理过一顿，他可不敢把放浪形骸的姿态带到童云清的面前。
    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合时宜的成分，“我来接弟妹参加活动。”
    苏千凉自己有驾照，但她目前怀孕，谁敢让她一个人自己开车？
    再说了，艺人参加活动不要排场的吗？
    车缓缓停下，苏千凉从车上下来，转而换到任华荣的车上。
    与童云清和顾湛打过招呼，任华荣开车离开。
    车开出一段距离，苏千凉若有所觉地回头。
    顾湛还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距离有些远了，看不清他脸上与眼里的神色，但浑身萦绕的气息令她心头一抽。
    短时间的离开就难过心焦，倘若真的有离开的一天，该怎么办？
    他无法接受她的离开，孩子……苏千凉轻抚小腹。
    “会晕车吗？”注意到她摸肚子的动作，任华荣心头一紧，这位可是顾家现在最重要的大宝贝，容不得一点闪失。
    “不会，哥不用担心，我至今没出现妊娠反应。”
    “那就好。希望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妊娠反应太折腾孕妇了。”
    “哥见过？”
    “年纪大了，总会经历很多事的。”任华荣面容沧桑，如果这时候能够点上一支烟，那就更应景了。
    苏千凉为自己的想法摇头，“我们去哪？”
    “你最近吃好喝好休息得不错，但还是得先去美容院一趟。放心，我已经先和那边打过招呼，所有产品都是纯天然孕妇能够使用的。”在这一点上，不用顾湛叮嘱，任华荣就会做到最好。
    “好。”
    从美容院出来，等在外面的就不再是任华荣的跑车，而是一辆房车。
    开车的人是许久不见的李涛，见到苏千凉爽朗地笑笑，沉默地开车。
    任华荣坐在房车宽敞的后车厢，上面摆放了好几套衣服，“先选衣服，选好了我带你去吃饭，吃个七八分饱就够了，吃太多穿西装还是会暴露的。”
    苏千凉明白，选了套黑色。
    任华荣把其他的收起来，又留出一套同样黑色但款式稍有不同的西装，解释道：“这套是以防万一，出现意外或者紧急情况能够立即更换。”
    广告商那边听说苏千凉要借西装，用脚趾头数数也知道这位怀孕的女明星能有什么行程，立即送了不少过来任君挑选。
    商谈好代言后，苏千凉的尺寸全部送到广告商那边，送过来的西装很合身。
    这些还是任华荣已经挑选过一次的，“其他的先放着，你之后还要跟着剧组参加一些宣传活动，衣服不能重复，就一套一套地来。”
    苏千凉即将代言c家女士西装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宣传活动上穿c家的西装算是先推一波知名度，看看效果。
    相信c家那边也会很关注24小时内的动态。
    既然没有妊娠反应，任华荣就选了饱腹又抵饿的牛排。
    时间略紧，来不及一步步精致地吃，两块不大的牛排下去，再吃点水果，苏千凉就饱了。
    一行人前往路演活动现场，s市人流量最大的商场。
    商场的西入口外搭建了个宽阔的临时展台，背后是《亡命追缉》的宣传海报，海报上苏千凉双手持枪占据正中央的位置，在她身后是其他各种姿势的演员，或持枪，或奔跑，背景是j市的连环弯道。
    海报下方的演员名字她也是第一个。
    大女主的风格尽显无疑。
    看过展台的大致情况，就是最重要的现场人流量了。
    这个点是顾客饭后散步消食逛街消费的时间，流量高峰，楼上就有一个很大的影院，宣传得好还真可能带来好效果。
    在这方面，苏千凉懂的不多。
    光看展台旁围聚的观众数量，觉得电影真正上映后应该不会太差。
    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到了现场，还是路上堵车的结果。
    苏千凉在后车厢里换完西装，任华荣从副驾驶座上下来，递过来一沓暖宝宝贴，“活动在室外进行，虽然你穿的是西装，比晚礼服要温暖些，还是贴一些比较好。”
    任华荣不敢拿未出世的孩子开玩笑，“暖宝宝要多少有多少，不怕热你全贴上都行。另外，就是鞋子的问题。”
    他拉出一整个行李箱，打开鞋盒，里面全是各色各样的高跟鞋。
    “不是没有人穿平底鞋搭西装和晚礼服，那样的女明星本身有一个身高的优势，你不到170，又不能穿靴子搭配西装，广告商送来的鞋子全在这里。”任华荣叹气，“为宝宝着想，我不想你穿高跟鞋，为美观考虑，似乎又别无选择。”
    苏千凉很少穿高跟鞋，不是不会穿，而是高跟鞋的劣势太明显。
    “等会儿的活动能坐着吗？”
    如果是坐着，那穿不穿高跟鞋的影响就可以忽略。
    任华荣：“会站一段时间。”
    那就不用想了。
    苏千凉：“平底。”
    任华荣拿出两双崭新的平地鞋，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后跟贴贴了上去，“你试试，新鞋会磨脚，有了这个应该不会。”
    苏千凉穿上试试，后跟贴还挺软和，“不磨。”
    准备万全。
    时间一到，任华荣和李涛护着苏千凉走了过去。
    注意到有人大冬天不穿羽绒服不穿棉袄，仅仅穿着一套春装西装和平底鞋，很多人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得走火入魔了吧？
    再抬头看看那人的脸，恍然：长得那么好看，是明星吗？
    苏千凉一路走来，携着风与势，原本走在她左右两边的任华荣与李涛不知不觉被气势所慑，不敢与她并肩，慢了一步落到后面，演变成小弟的角色。
    两个大男人互看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我们的女主角来了呢。”大冬天穿着晚礼服的女主持人被冻得鼻头通红，还是坚守岗位，露出笑颜。
    等苏千凉上了台，女主持人立即道：“相信在场的很多观众朋友全认识我身边的这位美女吧？”
    “认识！”
    “漂亮！”
    “凉凉！”
    “袭月！”
    能在冰冷室外等候的观众们绝壁是真爱，一听主持人提问立即回答。
    期间还混杂了几句有点奇怪的话，“我老婆！”“嗷嗷嗷真实的凉凉啊”“顾湛他老婆太好看了点吧？”
    女主持人职业素养极高，自动无视某些不对头的回答，“看来我们凉凉真的是很红啊，凉凉，来和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是惯例。
    苏千凉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饰演《亡命追缉》女主的演员苏千凉。”
    顿了顿，担心他们会嫌短，又加了句，“顾湛的老婆是我，饰演袭月的也是我，你们没有认错。”
    如此耿直又接地气的自我介绍令观众笑成一团，只觉大冬天在这里等了许久的回报来了。
    这是宣传电影的路演活动，女主持人尽量把话题放在电影上。
    电影还没上映，无法剧透，能说得最多的不过是先放出来的预告片，以及拍电影过程中的一些花絮，还有部分要留给稍后的采访节目，所以能问的内容不怎么多。
    女主持人稍稍聊过几句，笑着看向观众们，“既然大家认识我们凉凉，应该知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稍后就是较长的花絮时间，所以我要给凉凉搬把凳子了。”
    “对啊。”
    “必须的。”
    “主持人真美！”
    “凉凉得坐啊。”
    工作人员送来凳子，苏千凉并不客气地坐了。
    “给凉凉送把凳子就美啊。”女主持人嗔着，“那我等会儿要问凉凉不少电影花絮和八卦呢，是不是更美了？”
    观众们：“美！！！”
    “行吧，我今天就是个小仙女。”打趣两句，女主持人把话题引回苏千凉身上，“凉凉当初是怎么接到这个角色的？”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天和漠导演来了《开国女将》的剧组，后来就问我要不要去演。”苏千凉回答道，“当时《开国女将》拍摄进程还蛮紧张的，《荒岛一月》又随时可能开拍，所以我拒绝了。”
    观众们：“诶诶诶？？！！”
    “拒绝了？”女支持人惊愕，“现在电影都拍完了，应该是后来又同意了？”
    “对。和导被我拒绝后没有离开，天天蹲在剧组看我们演戏，他的诚意打动了我，看了眼剧本，之后就同意了。”说完官方又事实的回答，苏千凉笑了，“其实是我觉得和导看我的眼神有点渗人，想把他赶走，结果见了剧本就忘了最初的目的。”
    “能让你改变态度，由拒绝到接受，看来《亡命追缉》真的是一部很好的电影呢。”
    “主要是题材问题，而且我觉得和导的志向挺好。”
    “志向？”
    “他希望打开国内枪战片警匪片的大局面，就我个人而言，觉得他的雄心壮志很好，但大家的心里都是很忐忑的。国内很少有制作精良的枪战警匪类的电影，真有了，评价也不高。不能说制作不好，投入不高，投资商希望能够尽快回收成本，降低亏本的风险，不愿冒险是最大的原因。”
    “……”说得真耿直，扎心啊。
    “他拍就拍了，还偏偏要把档期定在贺岁档，过年的时候家人们聚在一起当然是想看点高兴愉快的，每年那么多喜剧和爱情片就是为了这个。我看不懂他的打算，希望他过几天别哭吧。”
    女主持人和观众们全笑了。
    贺岁档的票房假如真不好，把全副身家投进去的和漠收不回多少钱，可不得哭吗？不仅是哭壮志未酬，还得哭打了水漂的钱。
    稍后又问了一些现场花絮和八卦，就现场气氛而言，此次活动举办得还算成功。
    苏千凉的发言很直接，不走虚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听得观众们很容易与她产生共鸣。就如每年的贺岁档以喜剧与爱情片居多，观众们同样很好奇和漠为什么要拍，还非得把枪战警匪片搬到贺岁档，她的回答给他们解惑了。
    新奇。
    开创。
    活动结束，苏千凉刚下台就被任华荣用羽绒服裹住，三人匆匆上车。
    车内的暖气是提早打开的，一进来只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
    苏千凉撕下身上的暖宝宝，“怎么样？”
    “很不错啊。”任华荣还在刷，“楼上影院目前所有《亡命追缉》的场次全满场了。”
    众所周知，和漠为了拍电影把自己的房子车子全抵押了，他可没钱找人刷票。
    所以，这些数据全是真实的。
    至于其中有多少是因为苏千凉今天的表现，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粗略算算，路演活动期间楼上这家电影票的出售数量大部分全是她的功劳。
    这里结束，赶往下一场。
    好在下面是在空调房里进行的采访，不受冻，不受罪。
    苏千凉接受采访的时候，路演的现场照与采访视频被现场观众们放了出来。
    网上点击量最高的还是那段真实不做作的采访，尤其是那句“我看不懂他的打算，希望他过几天别哭吧。”
    配合苏千凉说这话时无奈的表情，网友再把制作加工的和漠大哭图放旁边，令人捧腹大笑。
    有人质疑苏千凉的情商不高，什么话张口就来，不过脑子。
    也有人说演员好好演戏就行，情商那么高是希望她去主持节目还是怎么滴？
    更有人说苏千凉嫁入豪门要什么高情商？人家有颜有钱，现在有老公有孩子，人生赢家想说什么说什么！
    网上众说纷纭。
    童云清看得冷笑连连，号召下午看了苏千凉转刀视频而鲜血沸腾的间谍们嗷嗷叫唤着冲上去，就是撕。
    你不是说我凉凉情商不高吗？
    不高怎么了？吃你家大米，还是偷你家油了？
    你不是说我凉凉出席活动不穿晚礼服穿西装，不穿高跟鞋穿平底鞋吗？
    不知道我凉凉大宝贝肚子里揣着一个金疙瘩吗？让她穿晚礼服高跟鞋，孩子出问题了怎么办，你赔吗？！
    你不是说我凉凉也就是靠嫁入顾家才有的角色，抱大腿吗？
    你等着，看我凉凉生完孩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抱大腿！
    童云清现在的战斗力那是一个顶十个，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儿媳妇和孙子/女，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她在网上那是杀气腾腾，顾湛神色平静地翻完网友们的评论，登陆微博。
    顾湛v：【我以前并不在乎这些，只觉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各人心里清楚就行。事情到了老婆身上，我就一点都不能忍。公开前，我为她分析利弊，告诉她，公开后她所有的成绩都要冠上我的姓我的名，但她并不介意。
    每个人在乎的点不同，我不需要她多会赚钱，多有名，演多少戏。我宁愿她什么都不做，两人早睡早起吃好喝好在家养胎，一起记录宝宝的成长变化。她喜欢，她想做，她才在那。老婆，爱你/比心】
    网上的那点动静还没传到当事人耳朵里，顾湛先站了出来。
    随后，与苏千凉有交情的各位纷纷出现。
    华和美v：【抱大腿？我通过宁辉和《荒岛一月》确认她的女主地位，抱谁大腿？我的吗？来来来，给你抱一下，下一部女主角就是你的了。】
    仇毅v：【我怎么觉得，节目期间是我全程抱她大腿？？】
    宁辉v：【为什么非要把别人的努力冠上他人的姓呢？这会让你们好受一点，觉得自己不是真的平庸，而是没有大腿可抱吗？】
    和漠v：【不遭人妒是庸才。】
    ……
    晚上一连串的活动下来，苏千凉的精力有些支撑不住，在车后厢浅浅地入眠。
    见她轻易地睡着，任华荣摇头：还说没有妊娠反应呢，这不是嗜睡吗？
    顾湛：【哥，千凉还好吗？】
    任华荣：【睡着了。】
    顾湛：【看来是太累了。】
    任华荣：【明天就一场。】
    顾湛：【尽量少给她安排吧。】
    任华荣：【当然。】
    任华荣：【嗜睡严重吗？】
    顾湛：【目前看来还行，之前就是觉得她睡得有点多才去检查的。】
    任华荣：【嗜睡应该是最轻微的一种了，没有别的就好。】
    顾湛：【我天天祈祷。】
    小崽子还真有点做人丈夫的自觉。
    感概的同时，想起自己即将升职的叔叔身份，任华荣不由面色严肃起来。
    任华荣：【作为叔叔，我觉得我可以参与宝宝的取名！】
    顾湛：【这个，你应该和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妈，还有老婆的外婆去争。】在这些长辈的面前，孩子的亲爸妈都要退让，何况是叔叔啊。
    任华荣：【你们顾家的亲友团太强大了。】
    自然地衬着苏千凉仅有一个的家长，孤零零的，很可怜。
    不用他提，发出消息的顾湛已是一声叹息。
    问乐水要了樊子琪的联系方式，不多纠结，一个电话打过去。
    樊子琪：“喂？”
    “是我。”顾湛勾唇一笑，“你姐夫。”
    话音未落，电话里传出一阵忙音。
    被挂了。
    顾湛：“……”愤愤地盯着手机，除非樊子琪打电话过来认错，否则他绝不打过去！
    他不知道，此刻动作快于意识的樊子琪正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又咋了？
    刚刚看了个什么视频后咬牙切齿地就差把电脑砸了，现在又是发的什么疯？
    樊子琪深沉脸：如果他再打一次说姐姐的消息，就原谅他自称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日六千两个月了，感动，夸一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