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何卓宁耸耸肩,“可以。”反正今晚也睡不久,睡哪都一样。别想歪了,那是因为他们约好去夜排挡撸烤串。
z市的夜排挡一条街,全国闻名,比起y市许清澈常去的那条街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清澈心驰神往已久。
然而,天公不作美,不对,应该是林珊珊不给力,临阵身子不舒服去不了。
其实,许清澈是有点点怀疑的,林珊珊怎么就在这关键岔子上身体不舒服了呢!她的体质向来很好,除非她想和周昱提前过夜生活。
许清澈悲催地望了眼窗外,夜幕深沉,已经快十一点了,确实该过夜生活了,可是,谁来赔偿她的烤串,她的啤酒……
何卓宁将许清澈挂断电话后的怅然若失看在眼里,他牵过许清澈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滋味,没有谁会比他更了解的。
“去哪?”突然被拉起的许清澈,脑子有点懵。
“你说呢?”何卓宁挑了挑眉,薄唇微启,吐出目的地,“夜排挡。”
许清澈内心在欢呼,在呐喊,面上却不得不装出矜持端庄的模样,“这么晚吃烧烤要发胖的,要不,我们就不去了?”
何卓宁了然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说着他便松开牵着许清澈的手,改而往回走。
此时,许清澈的内心是天人交战,带光圈的小天使说“不要去,不卫生,万一发胖变丑就没人要了”,拿钢叉的小恶魔说“不要压抑自己,想吃就去吧,胖了可以减肥,没人要反正有何卓宁”……
最后,小恶魔举着钢叉刺向了小天使……
在何卓宁走过她身侧的时候,许清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等等,我们还是去吧!”
何卓宁勾了勾唇角,复又牵起许清澈的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得促狭。
夜排挡里人声鼎沸,一点不辜负全国赞誉的美名。
许清澈遍尝了美食攻略里推荐的那些,其敬业程度完全不亚于神农氏尝百草。
女人的胃是个无底洞,何卓宁一直都知道,浅时几颗肉丸子就饱了,深时……譬如许清澈现在,烤鸡翅、烤鸡腿、羊肉串、牛肉串、秋刀鱼、贡丸、鱼丸、牛肉丸、青菜、茄子、土豆、海带……
何卓宁严重怀疑他眼前这个胃口大开的许清澈是被某个饿死鬼附身了,不然,他印象中的许清澈会如此放得开吃?
同时,何卓宁也感到欣慰,没错,真的是欣慰,一个女人愿意在一个男人面前彻底放开吃相,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男人是女人的父亲,二是女人很信任这个男人。何卓宁欣慰的是许清澈终于信任接纳自己了。
几盘食物见底,许清澈才发觉何卓宁根本没吃多少,印象中他只皱着眉吃过几片土豆,其余时间都在喝啤酒。
许清澈惊恐,每一盘新端上来,好像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八进了她的肚子,妈呀,明早她起来还不得胖若两人。
那些吃进肚去的油腻的食物似乎开始发酵,许清澈越想越觉得恶心,恨不得把那些东西全吐出来了才好。
许清澈痛心疾首的模样,惹得何卓宁不由发笑,他放下啤酒,问许清澈,“不吃了?”
“不吃了。”许清澈重重地点头。
何卓宁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冲着她笑,现在态度这么坚决,早到哪去了。
“我们回去吧。”丢脸族星人许清澈弱弱地提议道。
从何卓宁这个角度看过去,许清澈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极其惹人怜爱,他心猿意马地灌了口啤酒,然后回答许清澈,“好。”
何卓宁起身去结账了,许清澈就坐在原地等他,何卓宁高大的背影在一干人群的衬托下似乎更高大了,她望着何卓宁,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跟何卓宁在一起也挺好的。
☆、第36章 chapter36
第三十六章
何卓宁带着许清澈重新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两人睡意全无,尤其是许清澈,清醒得跟条狗一样。
上次与何卓宁不小心共处一室,是她在酒醉的情况下,眼下虽然也喝了点酒,好歹意识还算灵清,许清澈发誓绝不给何卓宁丁点可趁之机。
见许清澈呆坐着,不晓得出神在想些什么,何卓宁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干什么?”许清澈警惕回过神来。
何卓宁俯身向下,双手撑在许清澈坐的床沿两侧,他与许清澈对视着,语气暧昧,“你说我想干什么?”
鼻翼之间是淡淡的啤酒味,许清澈面色绯红,她猛地推开何卓宁,骂他“流氓”。
何卓宁哈哈笑出声来,“我要是流氓,你觉得你现在还能……”何卓宁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许清澈身上上下游移,仿似要将她看穿。
许清澈不满地哼哼,不去理睬何卓宁。
何卓宁不恼,拿过回来路上买的蜂蜜水,搁到许清澈的床头,“别忘了喝点这个”。
许清澈余光瞥了眼何卓宁执意要买的蜂蜜水,心头一暖,吃过重口味的食物后,最好喝点蜂蜜水可以清肠养胃,难为何卓宁一个男人考虑地比她还细致。
何卓宁自然不知短短几秒间,许清澈的心理变化,他只知道他需要洗个澡,他实在无法再忍受周身浓郁的烤串味,“我去洗个澡先”,说着,何卓宁朝许清澈坏笑,“要不要一起洗?”
一个“滚”字被许清澈说得字正腔圆。
于是,何卓宁自己灰溜溜进卫生间去了。
听着卫生间里头“哗哗哗”的水声,许清澈好是一阵亢奋,很久很久以前,林珊珊曾转发过几个小视频给她,都是型男沐浴的场景。
花洒的水冲到坚实有力的胸腔上,沿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六块腹肌而下,视频的底端在型男人鱼线的位置戛然而止,其下的风景,极其耐人寻味。
许清澈越想越面红耳赤,她绝对是色迷心窍了,对何卓宁色迷心窍了。
是她疯了吧!一定是!
许清澈躺平到床上,扯过被子捂上脸,她对何卓宁有某些生理企图的这个认知,让许清澈简直羞愤欲死。
何卓宁洗完澡,关上水阀,擦干身子后,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他好像顺手把两条内裤都浸水里去了。
手指勾挑起两条湿漉漉的内裤,“许……”何卓宁实在难以启齿让许清澈给自己送一条进来。
何卓宁扯过浴巾,围在腰间,他佯装淡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原先坐在床沿的许清澈此刻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面色惨白一片。
“许清澈,你怎么了?”何卓宁顾不上他的内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许清澈的床边,他伸手探了探许清澈的额头,没有发烧发热,他又唤了一遍,“许清澈,你哪里不舒服?”
许清澈忍着疼,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我肚子疼。”
“等等,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说着,何卓宁转身欲去穿衣,然后送许清澈就医。
“不用。”许清澈伸手扯住了何卓宁的浴巾一角,“你帮我买……”许清澈未完的话止于微合的眼缝里壮烈的景象。
何卓宁围着的那块浴巾由于两个作用力不相抵,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在许清澈的手被甩开的同时,围着的那块浴巾也应景而落。
面对此情此景,许清澈尽管身体难受,但也不忘再骂何卓宁一声“流氓”。
何卓宁欲哭无泪地捡起浴巾重新围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的采花大盗,那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郁闷。
等到何卓宁穿戴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许清澈床边时,“许清澈,你还难受吗?”
许清澈刚好一阵痛劲过去,人稍微舒缓了些,“嗯,好多了。”
何卓宁就站在她面前,许清澈不由自主联想到几分钟的画面,视线不自觉掠向何卓宁的腰部位置,那里的风景……
意识到许清澈的目光所向,何卓宁不自然地清咳了两声。闻声,许清澈面色潮红地移开了视线。
下/体一阵暖流涌过,许清澈如遭雷击,她,好像来姨妈了。
许清澈的大姨妈向来喜欢迟一周左右报道,正是考虑到现在不是经期,她才连姨妈巾都没带就出来了,谁知道这一次大姨妈提前来报道,许清澈一点点的防备都没有,就中了招。
眼睁睁看着许清澈的脸越来越红,何卓宁以为她又难受了,忙关切道,“怎么了?又开始难受了?”
许清澈摇摇头,声音细弱蚊蚋,“何卓宁,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那个?”
“那个?”直男如何卓宁第一秒完全反应不上来,第二秒秒懂,“你说卫生巾?”
许清澈:“……”要不要这么直白,她会害羞的,“嗯”。
反观何卓宁,没有丝毫的尴尬与不适,“有护翼的和没护翼的,棉柔的和网面的,你要哪个?”
许清澈惊悚,何卓宁这才华,不去当妇女之友可惜了!
“棉柔有护翼的。”许清澈说出口时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何卓宁继续问道,“要什么牌子?”
“你随便买!”许清澈扯过被子捂脸,她再也无法直视何卓宁了。
何卓宁一一记下,然而跑附近的便利店给许清澈买卫生巾去了,临走前,他不忘致电酒店的客房服务给许清澈准备红糖水。
一杯红糖水入肚,许清澈腹疼腹胀的症状舒缓了不少,唯一的不足就是红糖水补充了经血,许清澈分明感受到身下流出的液体,透过内裤,渗到了床单上,她晚上还要不要睡了,许清澈泪目。
何卓宁拎着一大包姨妈巾递给她的时候,许清澈是拒绝的。
不止许清澈,何卓宁自己也是拒绝的,他知道女性用品的种类繁多,却不知道繁多到这个地步。除了外形、材质、品牌外,原来还有长度的区别,琳琅满目的女性用品让何卓宁挑花了眼,是已,他请求售货员帮忙把所有棉柔有护翼的各个品牌的挨个来一包。
是已,合在一起就是巨大的一包。何卓宁永远也不会忘怀他拎着这一大包女性用品进酒店时,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那是看变态的眼神啊!
要是早知道何卓宁会为此留下心理阴影,许清澈发誓,打死她也不会让何卓宁帮忙去的。
眼下,许清澈不知情,内疚心理也就不那么重,她从一大包里挑出自己常用的那一款,她拜托何卓宁转过身子,卷起自己的干净衣物,就捂着下腹匆匆跑进卫生间去了。
确定卫生间里的门锁声响起,何卓宁才转过身来,余光里不出意外地瞥见许清澈留在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在白色床单的衬托下,何卓宁竟然觉得那红色血迹妖冶得有些美丽。
何卓宁想,他可能真的是个变态。
许清澈在洗手间里收拾妥帖自己,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彼时何卓宁斜靠在躺椅上浏览手机,见许清澈出来,视线从手机移向许清澈,“好了?”
许清澈难掩羞涩地点点头,“好了”,而后许清澈以龟速小步挪向她的床。
何卓宁将许清澈的动作落在眼里,他指了指靠近卫生间的那张床对许清澈说吧,“你睡那张吧,这张……脏了。”说完,何卓宁别开视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原来他看到了!wtf!许清澈的脑子轰然作响,好想爆炸呀!
许清澈强笑着推脱,“不用不用,我睡那里挺好的。”
何卓宁挑眉,不置可否,而是以实际行动告诉许清澈他反对,何卓宁站了起来,迈开长腿朝着许清澈走过去。
面对何卓宁的步步逼近,许清澈倒退了两步,“何卓宁,你、你干嘛?”
“你说呢?”伴随着许清澈的惊呼,何卓宁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干净的那张床上,拿手指抵着许清澈的唇,“叫你睡就睡,别废话。”
许清澈苦笑不得,何卓宁唱的是哪出,这画风她也是要绝倒了。
“我睡这里,那你呢?”许清澈真正想问的是这个,鸠占鹊巢,她会不好意思的。
“当然是那里。”何卓宁手指指了指躺椅,“怎么你想和我睡?”
许清澈傲娇扭头,“才不想呢!”
何卓宁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他还想趁着许清澈无言以对的时候享受点福利,没想许清澈拒绝地如此彻底。